56第五十五章
盧政勛壓根沒去看波特和布萊克看他的目光,葬禮他參加得太多了,從周歲之後(據說周歲之前的娃娃不能去葬禮,所以周歲之前還能倖免),他每年都得跟着家裏人去參加少則個位數,多則上十的葬禮,因為開創了那個大國盛世的那批元勛的下一代們,真正的官二代正挨個走進墳墓,只能說盧政勛生得不是時候,盧家也太不晚婚晚育了點,很多老前輩都特意叮囑把這小子帶去,彷彿從他身上能看到火種的傳遞……
宅男盧政勛在反抗不了的情況下,只能把這件事當成出門透氣的活動。
參加葬禮,在他看來,就是裝逼,而且一定要裝得徹底!
在盧政勛一個字都不說的情況下,波特和布萊克也只好閉緊嘴巴,三個人像一個等邊三角,保持着特定的距離,向舉行儀式的地方挪動。
這是異常集體的葬禮,先是鄧布利多上去說話,說這三位年輕人在世時是如何的優秀,他們的去世是所有人的損失,是多麼的讓人悲哀——雖然每個人具體形容不同,但大意都是相同的。
接着是親朋好友與家屬的致辭,一個挨着一個。每個人都面帶淚水,聲音哀戚。甚至還有一位姑娘,因為過度哀傷而當場昏厥——其中一人是她的未婚夫。
但無論活着的人多麼的留戀與不舍,死去的人最終也要長埋地下。
沉重的葬禮結束了,布萊克拉着波特離開,但是波特卻指了指盧政勛:“嗨,盧修線,要和我們去喝一杯嗎?”
盧政勛說:“我得等鄧布利多,下次吧!”
“哦,沒關係,現在還很早,正好也要去和幾個老朋友聚一聚。”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如果你想和朋友去玩,就去吧。”
真倒霉,拿誰做借口誰跳出來了……盧政勛只好說:“我以為你要回霍格沃茲,我還要回去做試驗。”
“做實驗也並不是那麼著急的事情,年輕人就應該趁着牙齒還沒晃動的時候,品嘗盡量多的美食。”鄧布利多笑着,“不用顧忌太多,盧修線,去吧。”
盧政勛只好盯着提出邀請的波特,指望人看出來他不情願,自己撤銷邀請。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波特竟然說:“走吧!你應該聽鄧布利多校長的話,總悶在屋子裏可不好,如果你不喜歡豬頭酒吧的酒,我們換一個地方。”
“我請客。”布萊克湊了過來,同時勾上了波特和盧政勛的肩膀,“所以別告訴我們說你口袋裏沒錢。”
即使遲鈍如盧政勛,此時此刻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不可能因為他打過伏地魔,這些傲羅就把他歸為同類了,而召回靈魂,盧修斯已經說了,大家都以為是鄧布利多做的,跟他無關。
可是,為什麼這兩個人一定要拉上他去喝酒?
“嘿,夥計,我可是瞞着我老婆要和你們去鬼混的。”波特威脅的看着盧政勛,“別告訴我你家裏有比老婆更重要的人。”
盧政勛知道無論如何他是必須要去了,只能同意:“我們去哪?”
但願去的地方不會碰到盧修斯,否則……真是很有不好的預感啊!
“克羅索~酒吧~”
克羅索酒吧在能看見大海的一個矮坡上,明明是陰天,隨時有下暴雨的可能性,這裏仍舊疾風肆虐,酒吧那幢孤零零的木頭小樓像是隨時會被風吹散一樣搖搖欲墜。
他們身上的黑袍子被拉得朝向內陸,為了到酒吧里去,不得不頂着風走。
盧政勛估計,只要他敢把翅膀打開,肯定一瞬間就會被吹到幾公里以外去。
“哐嘁——”
不止外面搖搖欲墜,連裏邊也沒有給人驚喜。木門撞在門后的酒桶上,發出憔悴的呻|吟,裏邊是一整間不足一百平的空間,支撐着二樓和屋頂的幾根木柱上,有歪七扭八釘上的木柵欄,及腰高,勉強分隔出不同區域。
酒吧的壁爐連煙都沒有冒出一絲,但店裏倒是還坐着兩個客人,不過盧政勛沒看到吧枱那有人,說不定那兩個客人根本就是主人。
真是個殺人拋屍的好地方啊——
魔道警惕起來,把能夠看到的地方全部觀察了一遍。
“嘿!夥計,這是個好地方吧!”布萊克拍着其他兩人的肩膀,以他手上的力氣證明,顯然他自己是極端興奮的!
來都來了,盧政勛告訴自己別那麼陰謀論,笑着問:“這裏好偏僻!到底是什麼好酒把你們引過來的?”
“一會你嘗嘗就知道了。”波特對他擠着眼,拉着他坐到了吧枱邊,“對了,盧修線,聽說你和馬爾福最近走的很近?”
盧政勛點頭——連海格都知道,這些傲羅肯定也知道,他又不懂得怎麼說話,乾脆直接一點,承認算了。
“呃,真不知道該說你膽大,還是別的什麼……”波特的語氣有點怪,像是稱讚,可又像是譏諷。
“盧修線,你和他已經上床了嗎?”布萊克則更加直接,拿了三杯棗紅色的雞尾酒,自己留下一杯,另外的一杯遞給波特,一杯遞給了盧政勛。
“……你們就沒別的好關心嗎?”好像關係還沒熟到可以打聽這種事吧?盧政勛藉著喝酒的機會,想把話題岔開:“這酒……”本來想誇一下的,沒想到居然完全誇不出口,他就沒喝過這麼難喝的酒!
“怎麼樣?很帶勁吧?”布萊克笑眯眯的湊了過去,“話說,如果上完了床,就趕快和他分手吧。斯萊特林都只是一些……表面好看,可內里污穢又淺薄的種族主義者,和他們待的時間長了,能讓你發瘋。所以,給你自己留點美好的回憶吧。”
盧政勛坐不下去了,把杯子一放:“抱歉,我先走了。”
“嘿!我們知道你現在聽着有點不舒服。”波特擋住了他的路,“因為看來你已經陷入熱戀了?”
“不關你們事,麻煩請讓路。”因為鄧布利多的關係,才跟他們來這裏,沒想到居然給他安排了這麼一出,盧政勛還在猶豫要不要動手,如果真的動手,勢必要離開霍格沃茲——伏地魔那兒,盧修斯就沒有辦法拖延了。
“鄧布利多校長一直在為你說好話。”波特表情沒有一開始那麼和緩了,甚至有些來者不善,“但看來一個馬爾福就讓你戀戀不捨了?”
盧政勛皺眉:“你們干涉的會不會太多了!?我知道你們是傲羅,可你們管不着我的私事!”
“那麼好吧,說說公事。韋斯萊見到你的那天,你是從馬爾福莊園出來的,那麼你之前已經和盧修斯·馬爾福認識了?古靈閣的劫案,是不是他也參與了?你們到底把贓物放到什麼地方去了?!”布萊克也和波特站在了一塊。
“另外,那天在霍格莫德,明明你就快能殺死神秘人了,為什麼你又住了手?是不是因為你在那天的食死徒里發現了誰?又或者你們只是在演戲?”布萊克問的最早發生的事情,而波特問的則是最近的事情。
盧政勛問:“這是魔法部的審訊,還是你們越權?”
“別表現得這麼正式,夥計。”波特卻突然又笑了,完全是個陽光青年,“你到我們的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該明白,現在我們正處於危險的階段,想要讓一個新人入伙,總得確定他是安全的。才能保證我們也是安全的。”
“我從來沒想過加入你們!”盧政勛聽到頭頂的樓板輕微地響了一聲,上面也有人?
“所以……你想加入食死徒?在鄧布利多校長這麼保護你的情況下?!”波特的臉色瞬間變黑了,布萊克的臉色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在他們身後,看起來好像客人的那兩個人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拿出魔杖指着盧政勛。
盧政勛一看清其中一個正是那天在馬爾福莊園外帶領傲羅發號施令的傢伙,立即明白了,這就是一個圈套,專門等着他呢!說不定死掉的三個人的帳,現在也被記在他頭上了,因為他打破了伏地魔的防禦,但是卻沒殺掉伏地魔,所以被判有罪!
“鄧布利多的意思?”盧政勛很憤怒,不止是盧修斯對人戒備,這個世界的人都非常排斥外來者——哪怕是那些看起來很慈祥可信的人。
不管盧修斯怎麼樣的有所求,至少鉑金貴族讓他不再是一個人。
而……這些城管,捕風捉影的就已經給他安上了罪名。
黃光一閃,他的盾開得很及時,正好把從樓上某個角落打下來的魔法給擋住。
這個時候盧修斯剛剛從翻倒巷出來,也算是滿載而歸,他又找到了和諾特家耳環相同的三隻耳環,不過他不確定哪些是盧政勛要的,又或者只是另外的一些仿品。還有些戒指、項鏈,甚至腰帶之類的東西。
就算沒有盧政勛要的,其中的一些也可以留下自己用。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看着有些面熟的矮個子巫師忽然朝着他跑了過來。
佩迪魯剛剛知道今天波特他們要幹什麼,他想過要去找黑魔王,但是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傲羅,而且盧政勛也在那,如果伏地魔再次失敗了,倒霉的必然是他。
但是找鄧布利多?那他就會成為“告密者”了,波特和布萊克必定不會再親近他。
最終,佩迪魯決定找盧修斯·馬爾福——他這麼做的理由很充分。
當馬爾福和那隻生物神情愉快的交談時,他曾經就在一邊光明正大的看着,作為那隻生物的朋友,去告知馬爾福這件事情很應該。
其次,在他不那麼光明正大的在場時,馬爾福表現出的態度跟過去所有人認識的那個馬爾福不太一樣,怎麼說呢?也許是佩迪魯變成老鼠的時候太多了,使得他有了某種特別的感知能力,他能看出在那個簡易的實驗室里時,鉑金貴族無比的放鬆。這不應該,很不應該,做為黑魔王藏在陰暗中的耳目,佩迪魯覺得事情不太尋常。
正好,這就是一個機會。
“馬爾福先生!不好了!!”佩迪魯驚慌失措,外加跌跌撞撞地撲倒在鉑金貴族面前,把手都擦破了。
“你是……”盧修斯不確定自己認識這麼一個巫師。
佩迪魯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的慌張:“我是彼得·佩迪魯,我在霍格莫德見過您和盧修線先生在一起,你們是好朋友吧?”
大貴族想起來了,這是一個……長得很有標誌性,但又太沒標誌性的人……
當佩迪魯沒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盧修斯是認不出他來的,而他的話讓盧修斯意識到,盧政勛出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佩迪魯先生?”
“他們……”佩迪魯氣喘吁吁,好像已經這樣子跑着找人找了好一會,“他們——傲羅們在克羅索酒吧設下了陷阱,我聽他們說葬禮后就會把盧修線先生帶到那去!”
“是鄧布利多校長的意思,還是‘某些’傲羅自己的主意。”盧修斯的眉立刻皺了起來。
佩迪魯非常誠實地搖頭:“我想校長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商量的時候有提到不能被校長發現,我也想過去找校長,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我聽到有人說在這看見您,只能來找您了,先生,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校長知不知道不重要!我不知道有多少傲羅在克羅索酒吧,您有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他急得滿臉通紅,手腳全都在發抖,連聲音,也能聽出他為了表達清楚,而刻意地憋着氣,減少了呼吸的次數。
“非常感謝您來通知我,佩迪魯先生。”盧修斯微笑着致謝,看起來很安穩,然而實際上他的心裏飛快的轉着,不能去通知黑魔王,如果盧政勛兩面受敵,那麼真的就變成被關在籠子裏的“生物”了……既然這是那些人私下裏的決定,去找鄧布利多好了。
“佩迪魯先生,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另外,您放心,我不會將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校長,又或者是您的‘朋友’的。”
“謝謝!”佩迪魯眼眶紅紅地說:“盧修線先生是第一個問我有沒有空,第一個找我做事還給報酬的人……您快想辦法吧!不用理我。”說完,他就縮着頭,貼着街邊跑走了。
小人物往往給了他一點的恩惠就會銘記在心,但大人物……
有些東西在盧修斯的心頭閃過,但很快他把那些混亂的想法扔下,直接幻影移行了,必須儘快找到鄧布利多!
“它在哪!?”
“該死!亞瑟!你看見了嗎?”
“沒有……”
“噓!”
克羅索酒吧里安靜下來,阿拉斯托·穆迪把手指從嘴唇邊挪開,人沒有動,眼睛從左慢慢轉向右——當他這麼看的時候,連面對他的傲羅也會覺得恐怖。
剛剛才,那隻魔法生物在他和盧平、波特、布萊克四個人包圍下瞬間消失了蹤影,它消失之前,樓上埋伏的傲羅們打出的魔法全被一層黃色的障壁擋了下來。
那個東西,早在第一次交手時他們就見它用過,並不算多厲害,實際上根據波特的判斷,現在那生物身上已經沒有保護了。
波特的判斷很準確,盧政勛的鋼鐵護膜只能吸收一千傷害。不到必須使用的時候,他不會用鐵甲,鐵甲持續時間只有五秒,但冷卻時間卻要十分鐘。除非在戰場上,否則像這種規模的戰鬥,不可能有第二次用鐵甲的機會。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只有一個人讓盧政勛用了鐵甲——伏地魔。
不是他覺得對付傲羅用不着,對付任何敵人都必須全力以赴,否則一定會死於輕敵,這,也是戰場規則。
盧政勛需要的,是一個先手的機會,而不是靠鐵甲吸收一萬傷害的無敵盾來頂着攻擊拼雙方輸出。
他連對方有幾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能確定那五秒鐘時間裏可以全部搞定所有人?
把自己置身於敵人攻擊範圍內,卻不能確保自身安全,顯然不可取。
所以他早在動手之前就看好了這個位置——牆壁上釘着一個很大的黑熊頭。他只需要在背身時空扭曲時調整一□體角度,對着兩米多高的這處牆壁,就能輕易地閃到熊頭上站着。
大部分傲羅出於習慣,都先查看一樓那些隱蔽的角落,只有離盧政勛最近的那個,埋伏在樓梯拐角位置的傲羅第一時間看到了盧政勛,可這個人被嚇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盧政勛右手手心裏捏着一團冰,冰凌發出細小的“嚓”、“嚓”聲不斷生長,再不斷化為冷氣縈繞在周圍,不止這樣,他還用十分不懷好意的目光直直盯着這個傲羅,用口型說:你想第一個試試嗎?
這個傲羅覺得今天的陷阱,與其說是他們想伏擊這隻生物,不如說成放了一個惡魔進家的感覺,糟糕透了!他的冷汗在幾秒內就佈滿了額頭。
盧政勛也只是在爭取時間和時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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