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怪的聯想

第3章 奇怪的聯想

“所以說,隊長你能不能不講那些文件上的記錄啊,直接說發生了什麼,應該是怎麼回事,我們該幹什麼好不好?我一個新人真的聽不懂,這可是我的第一次任務啊,沙皇陛下和公主們搞不好還要找我問故事聽的。”

原本嚴肅認真的任務會議,畫風已然改變,成了擼貓少女和一堆擺爛老大爺的下午茶甜點時間。

看着其他人變魔術一樣,從身上掏出巧克力和各種傳統點心、糖果,隊長臉上也有點綳不住了。

好傢夥,巧克力還好說,是組織發現這東西能提供大量的能量和糖分之後統一配發的,但是那大堆的甘草糖和薑餅之類的絕對是他們自己帶的!

隊員都擺爛了,那他這個隊長也跟着一起擺爛......那還像話嗎!

“等我拿點吃的回來,讓吉諾或者舒爾茨給你解釋吧。”

於是他回去大篷車上拿吃的了。

等他回到帳篷里,舒爾茨已經開始給安娜繼續介紹起來了。

“......最初,整個事件僅僅只被當地政府記錄在案,直到1992年當地決定建設水壩,從波士頓方面派了個地質調查員過去,在得知當地僅有阿米皮爾斯本人居住后,前往詢問情況。”

“為什麼還要派人去調查啊?”

“標準的工作流程,不過也有當地傳說的關係,說那裏是被詛咒的土地,在事件爆發前那片區域是林木非常繁茂,充滿生機的。而在事件之後十年,整片地區幾乎都是寸草不生。”

“等一下,說起來82年事件爆發的時候不是有當地警察去過嗎,難道他們沒有通知政府嗎?一直拖到了現在?”安娜對此有些困惑。

“......這個還是我來說吧。”一旁原本也在傾聽的安德森開口了。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怎麼說才合適,隨即蹭了蹭下巴才有些彆扭的開口道:“那段時間全美有超過兩萬三千多起可以分類為白色(邪教徒)和黑色(歷史神話和民間傳說生物)的疑似事件......所以別說聯邦政府,州政府都沒有功夫去處理,之後由於沒有後續情況發生,所以當地警局也只是上報記錄就了事了。”

“兩、兩萬三千多起事件?!喂喂,隊長,咱們現在全世界一年的好像也才十幾個吧?”

一下子聽到這麼龐大的數字,安娜屬實有些被震撼到,一時間連嘴裏吃了一半的軟糖都忘了吞下去,常年被教授的貴族禮儀也沒想起來。

早就知道這些內部消息的尤里和舒爾茨幾人,面上也帶有些許凝重,整個組織雖然最初的建立要更早,但是正式邁向全世界聯合,並走入國際社會的眼中,正是這個時期由當時的美國總統促成的。

那位總統在美國當地民間群眾的口中,是一名善使斧頭的吸血鬼獵人,也是非常神秘了。從阿美利堅建國到現在,幾位比較出名的總統在民間的老百姓口中都有奇怪的身份,比如什麼開國國父其實是少林武僧之類的。

說起來也有趣,整個組織連續兩次的人員規模和資金等實力暴漲,都與同一個國家的領導人有關,但這兩個人實際上的用意,卻都只不過是擴大自身的國家話語權和政治影響力,其實對着整個組織的實際成立目的和作用並不關心,不得不說真的很諷刺。

“不願意投降的南軍部隊組成的游擊隊和叛軍;流離失所的流民和逃兵組成的強盜;趁着戰後地方管理尚未恢復而大肆發展的新教派;原本已經逐漸沒落但因為混亂又煥發第二春的匪幫;拒絕接受廢奴而抗擊政府的農場主;對戰爭和混亂充滿了怨念滿腔憤怒的暴動民眾;蠢蠢欲動希望從中牟利的墨西哥政府軍隊;從其他國家派出的趁機潛入破壞和盜取情報的間諜;大發戰爭財走私物資的走私販和職業罪犯;因為各種原因同樣開始驅趕聯邦人員的美洲原住民......”

“簡直就像是地獄和天堂撞在了一起。

“我在南方帶領部隊維持治安的時候,親眼見到有人穿着遮蓋了全身的蒼冷白袍,騎着塗成血紅色的馬,左手提着燒焦的嬰孩頭顱,右手拿着一面旗幟,上面印着‘神佑美利堅’...他的身後還拖着幾具黑人的赤裸殘肢。”

這麼說著的前騎兵上尉,臉上露出了安娜難以理解的複雜表情,扭曲而又怪異,彷彿維多利亞時代那種猙獰的惡魔雕像,如同在大聲怒嚎的同時又在安靜地哭泣一般。

“......大約花了六年左右,整個美洲的動亂才堪堪結束。事後我帶領的德克薩斯州科曼奇團第九遊騎兵連“孤星守護者”,總共二百二十五人,死傷一百一十三人,失蹤十五人,因傷殘和精神問題退役六十二人,整個連被指揮部裁撤。”

“我親自帶領的十二名衛兵總共只活下來三人,其中只有一人正常,剩下兩人因為精神問題住進了療養院。”

“挺過了機槍、大炮和刺刀的二百二十五人,最後卻被一群瘋子殺死或者...傳染了,那真是......”

這場面一時間令所有人都禁不住沉默了,老人們不是沒有經歷過異質非人類的恐怖和血腥,但是即便是參加過戰爭的華生和克里斯蒂安,聽到這種彷彿就在眼前發生的人間地獄般的畫面,和描述這些時安德森露出的表情與話語中透露出來的怪異語氣,還是不由得感到一陣發寒。

“...所、所以說?這個阿米皮爾斯隱藏了十年,直到92年那個地方要建水庫,所以派人過去調查的時候,他自己把這件事又告訴了去調查的人?”

似乎是為了打破有些凝固的氛圍,好像也有點被嚇到了的安娜,用有些小心翼翼的語氣問到。

“他這樣不是完全自找麻煩嗎?難道他有什麼信心不會被發現或者不會被抓?還是說他沒想到當年沒事後來反而被發現了?而且,我也很好奇,到底是怎麼發現他有問題的?”

安娜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一邊說著一邊撓了撓頭髮,在意識到手上還沾着糖霜后,又想把手指上的糖霜舔掉,最後發現不對才從一旁拿手帕擦乾淨。

“我也這麼想,畢竟從之前的記錄角度來看,他也只不過…恰好是個意外事故的旁觀和倖存者吧?然後在多年後,遇到有人調查這裏的事,就順便回憶了一下當年發生的恐怖故事而已?”

吉諾笑着攤了攤手,表示他也和安娜一樣,一般來說市面上流行的小說故事裏也常有這種角色,專門以旁觀者的視角描寫和講述回憶的方式來道出故事,愛倫坡的小說和像《白鯨記》、《血字的研究》都是這樣。

“容我糾正一個小小的錯誤,其實從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阿米皮爾斯這個人有問題。”

金·舒爾茨摸着自己那撇小鬍子說到:“為了開發水庫而派出的地質調查員是92年過去的,而直到98年11月,也就是六個月前,才排查確認他和一年前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有關。”

“而事實上,在此之前當地的大學和研究機構都只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事件經歷者來對待,直到...某位歷史學的教授再次去詢問一些問題,卻發現他不在了之後,這位好奇心旺盛的先生在周圍尋找他的時候發現了某些...‘不正常’的東西。”

說到這,舒爾茨卻賣起了關子不往下繼續說了,反而不慌不忙的去一旁慢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濃茶,然後又開始慢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掏出煙斗來點煙。

“然後呢?那個教授發現了什麼?真正的阿米皮爾斯的屍體?邪教的祭壇?還是一堆死人?”

安娜這回倒變成了聽冒險恐怖故事的小孩模樣,之前被嚇到的樣子卻是沒了。

“難道說他撞見了阿米皮爾斯行兇的現場?又或者是死去的加德納一家變成殭屍,復活以後在他的房子後面推着永無止境的磨盤?”

“......倒也沒那麼誇張。”

沉默良久的隊長終於出聲打斷,拉回了安娜腦洞大開越扯越遠的思緒。

舒爾茨看了眼隊長,這個精明沉穩,又略微帶着點狡黠的德國人聳了聳肩,笑眯眯的走回了帳篷門口抽起了煙斗。

“後面的...舒爾茨這傢伙也只是看了簡略的檔案,不是很清楚細節,所以還是讓我來說吧。”

舒爾茨本人撅着嘴朝安娜癱了攤手,事件的一整個文檔資料實在太多了,而接到任務的時候作為隊伍副手之一的舒爾茨自然不可能完全把心思放在一件事上,所以就算是以死板出名的德國人也沒有耐心完整的將其看完,僅僅只是按照標準閱讀了一遍基本概要。

整個隊伍里,基本只有隊長完完整整的把全部長達200多頁,並且還摻雜大量其他如錄音和照片等資料的分析檔案,全部看完了。

“那名教授發現問題也只是個意外,他以為阿米皮爾斯或許是在農場庄園裏處理農活,於是就往房屋後面的畜欄走去,據稱那是為了飼養馬匹和山羊、羊駝等搭建的。教授本人在尋找的過程中為了防止誤會,也有大聲呼喊着阿米皮爾斯的名字,並說出他的來意。”

“據那位教授回憶表示,他在靠近畜欄的門口時,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說到這裏,隊長有些不自然的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教授本人聲稱,那些聲音最聽起來非常像牲畜的低吟叫聲,但仔細聽,又有些酷似人類的呻吟。由於他本人曾經在威爾斯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他下意識的產生了一些奇怪的聯想。”

“這和威爾斯有什麼關係?是什麼奇怪的聯想?”

安娜倒不是個從未學習過男女之事的純潔雛鳥,但是來自威爾斯的特殊愛好這個,一時間還是有點超出她的知識量了。

不過當下也只有尤里和吉諾以及舒爾茨這三個老鳥立馬理解了那個教授產生了什麼奇怪的聯想,三人憋着笑看着安娜,掃了眼華生,也不說話。

醫生華生則一臉尷尬,畢竟他本人就是個英國人,雖然是倫敦出生,但他常年在國外從事工作,接觸過不少人,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想不到那個奇怪的聯想是什麼。

只有克里斯蒂安和安德森、伯納德等人和安娜一樣,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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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混沌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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