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謝清風沒理他們,站定后,利落打開手提包,將裏面的幾件來時從謝家帶來的舊衣服一一拿出來,再將手提包倒扣下來,甚至將每個口袋都一一翻出來。

最後就是旁邊的禮物,也拿出來,是很便宜的兩套衣服,是原身給養父母買的。

兩套不超過五百塊。

等全都拿出來后,又一樣樣放回去:“這些都是我一個月前從謝家帶回來的,這兩樣是我買給養父母的衣服。花的是我從謝家帶來的一千塊,還剩五百塊,這是養父母給的。謝家的東西我一樣沒拿,你們可看清楚了,別以後再隨便冤枉人。畢竟,除了謝家能帶走的東西,這一個月你們也從未給我過一分錢,也沒給我買過衣服,之前那套衣服是謝維歡不要的舊衣服,我穿着不合適,也留了下來。這一套是我來時穿的,為了防止你們不放心我這個外人,我還是證明給你們看。”

謝清風上身穿的短袖,沒有口袋,下身短褲,他將兩個口袋翻出來,沒有藏東西。

謝父謝母臉色漲紅:“我、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謝清風證明完,將所有的東西放回去,提在手裏,面無表情道:“一個月前我十八歲,你們沒有養過我一天。這一個月來,我雖然住在你們家,但也沒佔過你們家便宜,吃喝上,這五百塊算是伙食費,如果不夠的話,你們家兒子用針扎了我,也算是抵消了。既然你們也同意讓我離開謝家,我也不想呆在這裏,我們達成一致,以後……我們也沒關係了。”

說完,放下僅剩的五百塊,謝清風不再看謝父謝母欲言又止的神情,轉身毫不留戀走了。

謝父瞧着那五百塊,氣得不輕,原本還愧疚,但剛剛那他是什麼話?這是要和他們斷絕關係嗎?

還沒等他說什麼,一直低着頭的謝維歡突然痛呼一聲,下一刻,吐出一口血,暈厥在地。

而他手裏的手機掉在地上的同時,冒出白煙自動銷毀了。

顯然是反噬起了作用,這也就是謝清風說的算賬。

謝家因為謝維歡出事頓時亂作一團。

***

謝清風這邊走出別墅區站在半山腰公路邊沉默了。

這裏是半山腰,單憑兩條腿走下去要一兩個小時,打車的話,需要錢。

他兜里身無分文,手機餘額只剩十幾塊,顯然不夠付錢。

謝清風默默退出打車軟件,深刻理解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含義。

他沒穿來前身為大景朝最年輕的國師,自然不缺吃喝,從未操心過這些世俗之物,只需要修鍊提升實力,必要時刻保大景朝皇室安危。

他從師父手中接管國師殿,一己之力護了搖搖欲墜的大景朝三年周全。

但大景朝早就危機四伏,早些年因為有師父,後來是他。

他替小皇帝剷除外憂內患,幫他坐穩皇位,鋤奸佞定江山,眼瞧着江山已穩,他卻沒能算到自己的命格。

他們國師一脈,早就成了外人眼中釘肉中刺。

小皇帝率兵出征,攝政王意圖謀反,第一個想要除掉的就是他。他最後將攝政王等叛將引入小皇帝的小金庫,借用裏面早就繪製好的困符引爆渾身靈力與叛臣賊子同歸於盡。

謝清風以身殉國時沒多想,他被師父收養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的使命。

只是沒想到他一閉眼一睜眼竟是穿到了千年後。

謝清風這時才有功夫仔細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記憶。

大景朝並不存在過往的歷史中,就像是不存在。

謝清風想到臨死前同歸於盡小皇帝那小金庫所有的私藏盡毀的畫面,只希望小皇帝回來的時候不要心疼他那些精挑細選的私藏才好。

謝清風當時之所以選擇那一處也是迫於無奈,他用命盤推算了一下,只有兩處地方適合他施展布下困命符困住攝政王等叛將以及幾位為攝政王所用的修為不低的大師。

更何況,想要將困命符發揮最大效果,他需要大量的靈力。但那時候為了救人整個皇宮的靈力被他吸收的差不多,他想要繼續施展修為,需要從大量的玉石從吸收靈力為己所用。

整個皇宮有大量玉石的地方,只有這麼兩個地方。

一處是小皇帝的小金庫,另外一處……是國庫。

兩廂一對比,那自然只能選損失稍微小一些的。

謝清風不知是想到了小金庫,還是頭頂炙熱的陽光曬得頭暈,他眼前恍惚一下,彷彿看到了小金庫盡毀前的景象。

眼前的空間扭曲一下,下一刻周身被太陽暴晒的熱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溫度適宜的涼爽,以及眼前有扭曲恍惚變為實質的金絲玉器。

謝清風站在臨死前用靈力啟動困命符的那一處,清冷的面容閃過一抹疑惑,環顧四周,竟然真的是小皇帝的小金庫里。

四周琳琅滿目擺着無數的大箱子以及木架子,上面都是小皇帝的私藏。

各種古董、名人字畫、金銀珠寶到……讓人眼花繚亂。

謝清風還以為是自己有所思自有所夢,但伸手碰到最近的一個玉瓶,觸手的瞬間,冰涼的質地很清楚傳遞到掌心,不僅如此,他能感受到玉瓶上充沛的靈力。

一切都這麼真實到,讓謝清風意外至極。

莫非,這就是師父臨死前說的屬於他的因果機遇?他以身殉國用命護住小皇帝的皇位,產生的果就是被毀的小金庫跟着他一起穿來了?

畢竟他死之前小金庫里所有的玉石都被他吸收了靈力后失去本來瑩潤的光澤成了廢玉。

但此刻卻靈力充沛,儼然不是之前的模樣。

就在謝清風還要繼續查看這小金庫時,一道刺耳的車子鳴笛聲響起。

謝清風意識回籠,眼前一晃,他已經從小金庫再次回到炙熱滾燙的路邊。

眼前多了一輛跑車,駕駛座上坐着一個眼熟的人,正是郝吉鑫。

郝吉鑫將墨鏡往下搭在鼻尖上,露出一個笑:“喂,你呆站在那裏做什麼?我喊了你好幾聲都沒理我。”

他還以為自己聲音太小,乾脆鳴笛示意。

郝吉鑫從謝家追出來發現已經沒了謝清風的身影,本來這已經跟他無關,可想到他們這別墅區不好打車,鬼使神差回到旁邊隔了幾棟的家裏開出一輛車,打算送人回市區。

謝清風將郝吉鑫的話與剛剛在小金庫的情景聯繫到一起猜測,他剛剛應該是意識進了小金庫,身體還留在外面。

這倒是防止他會被外人發現不對勁。

謝清風靜靜望着郝吉鑫沒說話,郝吉鑫幫了他,他給了謝禮,兩人之間的因果已了。

郝吉鑫看他不理他也不惱,只當他剛被趕出謝家還被謝維歡那個冒牌貨陷害不爽,連帶的對他們這些一個圈子的也看不順眼。

“這裏打不到車的,看在我們相識一場,剛好我要去市區,順便載你一程。”郝吉鑫摸着鼻子胡說一通。

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愧疚間接被謝維歡騙了差點當了幫凶害謝清風身敗名裂的事,加上覺得這人也太慘了。

被謝維歡鳩佔鵲巢十八年就算了,還被一個冒牌貨這麼陷害不說,親生父母又偏心,竟然真的眼睜睜看着他斷絕關係,甚至都沒阻止或者挽留。

謝清風沉默半晌,才慢慢搖搖頭:“不必了。”

無功不受祿,他也不想再和謝家有關的圈子扯上關係。

郝吉鑫終於急了,也不裝淡定了:“嗨,你說你怎麼這麼犟?這裏不方便打車,離市區少說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你是要走過去還是怎麼著?”

謝清風想了想手機里所剩無幾的餘額,如果是他原本的身體,走個一兩個小時完全沒問題。

但偏偏這個身體一個月來在謝家過得心驚膽戰,睡不好吃不好不說,因為謝維歡故意為之,家裏的傭人也偏向他,一旦原身錯過飯點,就不給飯吃。

原身性子又有些軟弱,一來二去,也不想麻煩別人,就自己這麼餓着。

今天起來后本來就沒吃東西,又被謝維歡算計一番。

謝清風穿來後為了消除遮蔽符帶來的影響消耗了身體大量的精氣神,他還真的不能保證能順利安然無恙走到市區。

他倒是能用小金庫里的玉石來補充身體的靈力,但他如今不確定在外面能不能隨意拿出玉石被發現,再則這是小皇帝的小金庫,不問自取,總覺得心裏的坎過不去。

雖說他也很清楚他當初以身殉國時連帶的小金庫也毀了,如今這般顯然是跟着他穿來的,脫離大景朝後這個小金庫間接算是與他有了因果,他即使不用,小皇帝在大景朝也碰觸不到。

可他還是莫名不太想動這小金庫,一時間陷入沉默。

郝吉鑫只當他還是不喜歡他們這個圈子的人,正要繼續勸,突然看到一直沉默的少年抬眼,一雙沉定無波的眸底浮現讓郝吉鑫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開口道:“我觀你印堂發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災。先前的謝禮平安符效果一般,只能保你性命無憂,但難免所受皮肉之傷。”

郝吉鑫:“哈?”

是他耳朵出問題了,還是眼前這人被熱傻了?

對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懂,但組合到一起怎麼就聽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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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帶着皇帝的小金庫一起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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