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似乎全家只有她不想去海縣了。
回到家裏吃過午飯,王錦繡趁着鍾越河睡午覺的工夫,帶兩個孩子進廚房。
她問兩個孩子想不想去海縣。
湯圓:“想。”
妹妹葉子學哥哥的話,喊了個想字。
小嗓門特別響亮,然而小葉子根本不知道去海縣是什麼意思。
見媽媽滿臉愁緒,小湯圓看懂了媽媽的想法:“媽媽不去,我不去。”
王錦繡摸摸湯圓的頭髮:“媽媽去的,我們一家人都去。”
兩個孩子也要午睡,鍾越河睡在最裏邊,王錦繡讓湯圓葉子睡在外邊,她坐在孩子和丈夫之間,兩手都拿着扇子,幫他們扇風。
打着扇子,想着心事。
她在有孩子之後很少睡午覺。
丈夫孩子都睡著了,她才能靜下心想事情。
半個小時后,鍾越河醒來,見她在幫他和孩子打扇子,問她熱不熱。
她搖頭說不熱,他接過扇子,自己給自己扇風,最後還是嫌熱坐起來,被他躺過的草席已經很燙了。
兩個孩子都在睡覺,鍾越河直接把上衣脫下來,脫下上衣涼快許多。
見他很熱的樣子,王錦繡讓他給兩個孩子扇風,她去拿毛巾給他降溫。
鍾越河:“我不睡了,你給孩子們扇風,我自己去外面擦身子。”
今天比昨天熱多了,他自己下床,王錦繡不管他了,繼續給孩子們扇風。
等鍾越河再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一條毛巾:“浸過井水的,你擦擦,涼快。”
毛巾已經被擰乾,王錦繡接過毛巾擦臉和脖子。
她在知道必須要去海縣后就提不起勁,赤着上身的鐘越河多解釋了句:“單純想帶你去玩,不用你做飯,有地方吃飯,洗衣服倒馬桶這種活我可以做,我去過海縣,沒待很久,感覺還行。”
“我去的,你放心好了。”王錦繡已經不想知道他到時候會做什麼安排了。
長長嘆一口氣后,她收拾心情,讓自己看着不太喪氣:“只要不是你出事,你想讓我跟你去哪都行,我手有點酸了,你幫孩子們扇風。”
她拿上毛巾出去了,出去好好洗把臉。
她回到睡覺間的時候,看他有在聽話給孩子們扇風。
“我給你擦擦後背。”她主動拿毛巾替他擦背。
也不算擦背,就是將擰乾的毛巾貼在他後背上,給他降溫。
他冬天不怕冷,夏天怕熱,家裏除了扇子只有井水毛巾能降溫了。
鍾越河:“你不生我的氣了?”
“不生你的氣,我會去,但我還是不想去,路上葉子如果忍不住拉臭臭,臭到別人說我們,你去道歉。”終究放心不下來。
不帶孩子的爸爸哪了解小孩子出遠門多麻煩。
妹妹想去縣城,妹夫都知道考慮孩子,他們家孩子爸爸一拍腦袋就做決定,完全不管孩子。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小孩子拉……好,我去道歉。”見她表情又開始不好了,他連忙改口。
既然不得不去,王錦繡只好認命,想想路上的一切,以及要帶什麼東西去。
問清楚到海縣需要三個鐘頭后,王錦繡已經想着讓兩個孩子在出發前上廁所了,湯圓快四歲了,情況好點,她要為葉子做準備,如果開車的師傅不給停車,那隻能在車上解決了。
要準備裝水都不會漏的袋子,尿布也要多帶幾條。
帶着兩個孩子出遠門是件麻煩的事情,鍾越河聽她問了許多問題,已經開始頭疼。
好在兩個孩子先後醒來,妻子帶孩子去小便,沒有急着問問題了。
孩子們醒來,王錦繡讓回到睡覺間的孩子不要上床,她先把席子擦一遍。
席子上沒有多餘的東西,多餘的東西全在鍾越河懷裏抱着。
鍾越河在孩子們醒來之前已經穿好衣服,抱着枕頭被單這類東西坐在椅子上,看兩個孩子玩虎頭鞋。
冬天過去,都到夏天了,鞋子還玩不膩。
整張席子都擦過後,王錦繡讓鍾越河和孩子們都去床上待着,她去廚房掃地洒水。
被她擦過的席子涼快許多,鍾越河重新躺回去,兩個小的有樣學樣,和爸爸一起躺下來,還學着爸爸的躺姿。
王錦繡讓丈夫看好孩子便去廚房了。
她走了,鍾越河問兩個孩子想不想去海縣。
媽媽問過同樣的問題,湯圓回答想,葉子響亮重複了一遍哥哥說的想字。
“媽媽不一定喜歡海邊,你們兩個小孩子肯定喜歡。”
小孩肯定都喜歡玩沙子,他沒敢在妻子面前說出來,要是把孩子放海邊沙地滾一圈,回去肯定髒得不行,讓錦繡知道得跟他急了,洗小孩難,洗在沙地滾過一圈的小孩更難。
海邊很多沙子的事情保密,不告訴她了,小孩也不能告訴。
他已經發現女兒開始學別人說話,偶爾還會模仿,這會兒就學着他的姿勢躺着。
短手短腿的小葉子在爸爸換了躺姿后,試圖跟着換,發現根本做不來爸爸的動作,最後放棄,去和小老虎說話。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閨女在學他的動作。
以後閨女醒着他就不能脫掉上衣了,再熱也不能脫,讓閨女學去就不好了。
...
晚上,小房間的草席鋪在地上,地上更涼快。
七月之前都不回家,回來已經是七月中旬,差不多兩個月時間不能回家,鍾越河晚上特別熱情。
草席邊上就放了水和毛巾,方便隨時擦汗。
徹底結束后,夫妻兩人從地上回到床上。
家裏的地不平整,躺着難受,躺在床上好很多。
下午沒有問出來的事情,晚上接着問。
晚上王錦繡比下午想得更多。
連聽不懂話該怎麼辦都問出來了。
他們鎮和隔壁鎮方言都有些許不同,更不用說三個小時車程的海縣了。
她會說幾句普通話,丈夫教她的,其中幾句不太正經。
不正經的普通話是他在夫妻生活時候說的,她聽不懂。
他老說一模一樣的話,她實在好奇他說什麼,問他,他回答了真話,都不帶騙她的。
她聽了不想理他,卻是耐不住好奇,問他這些話方言該怎麼講。
有些詞她沒辦法用方言說出來,不會說,鍾越河被她問住,仔細想了下,給了個大概的念法。
聽完她只覺得這種不正經的話,還是普通話聽起來更文雅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