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門開了,語音提示再次響起,讓他們用屋裏的蠟燭點燃外面的蠟燭,並把人頭送往義莊。
門是開了,卻沒人動,門外面黑漆漆的,恐懼主要來源於未知,他們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有些什麼。
她們唯一的光源,那隻蠟燭還被高煜握在手中,他探頭探腦的往外看,就是不走一步。
姚七七不耐煩了,催促到:“你走不走啊?你要是害怕就把蠟燭給我,別堵這礙事。”
“走就走。”高煜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經不得激。
說完他舉着蠟燭踏出去了一步,站在門邊左邊照照右邊照照,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剛好把門堵的嚴嚴實實的。
高煜:“這往左走還是往右走來着?”
“你不會出去看看啊!”姚七七一把把他推了出去,急性子見不得這磨磨唧唧的樣子。
外面是一條狹窄逼仄的通道,至多能兩人並排行走,且沒有任何的光源,比剛才的房間還要黑。
蠟燭很小,能照亮的範圍有限,姚七七直接上前從高煜手上把蠟燭給搶了,自己往前右邊走去查看。
溫柔本來就看不太清,男生一個個人高馬大的,一擠一擋,她就更是什麼都看不見了,姚七七又拋下她去前面探路了,她一時之間手空了,在黑暗中虛晃着,不知道該抓哪。
“別怕,我在你後面。”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她虛晃的手臂被按下。
她下意識的側了側身,肩膀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有實物的感覺讓她心安不少。
“我找到了,這裏有蠟燭。”姚七七從前面傳來,她往前走了幾步就在拐角處發現了蠟燭,用手裏的蠟燭去碰了碰便點亮了。
通道里明顯要亮上一些了,按照語音提示,她們要一個個單獨去前面點亮蠟燭。
蔣軼誠見姚七七去點了一隻,什麼狀況也沒發生,自告奮勇要去點第二隻。
他從姚七七手裏接過蠟燭,沿着通道繼續走,下一隻蠟燭大概也在拐角處。
姚七七一行人圍在拐角的蠟燭的光照範圍內,看着蔣軼誠走到拐角處,順利的點亮了蠟燭。
蔣軼誠有點興奮,他也算是獨立完成了一個任務,轉頭朝姚七七等人招手。
“快過來!”
可姚七七等人都原地一動不動的盯着他,表情逐漸怪異。
密室里詭異的背景音樂不斷重複,蔣軼誠覺得不對,微微側頭,餘光瞥到一抹艷麗的紅,他猛的回頭看過去,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身着嫁衣的女鬼,垂着手,空洞的眼睛下掛着兩道鮮紅的的血淚。
“啊!卧槽!啊!卧槽卧槽!”蔣軼誠嚇得把手裏的蠟燭扔在了鬼新娘的臉上,拔腿就往回跑。
姚七七等人見鬼新娘追着蔣軼誠跑過來,也回身跑回了剛才的房間,“砰”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
鬼新娘追上來一邊嘶吼一邊“啪啪”的拍門,男生們拚命抵着門,溫柔和姚七七蹲在牆邊大氣不敢出一下。
過了一會兒門外沒了動靜,大家才稍稍平復下來。
所有人靠着牆蹲了一排。
溫柔:“太刺激了。”
蔣軼誠:“太他媽刺激了!”
姚七七、高煜、肖陽、檀溪紛紛點頭表示確實刺激。
她們在牆邊靠了好一會兒,直到工作人員通過對講機催促才起身。
她們出來才發現之前姚七七點亮的蠟燭已經滅了,整個通道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幾個人圍成一團,一點點的挪到拐角,能看見那隻蠟燭安靜的躺在地上,鬼新娘已經沒了蹤影。
蔣軼誠:“要不我們一塊過去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同意了。
蔣軼誠拽着肖陽走在最前面,撿起蠟燭重新點上第一隻,又折返點亮第二隻,什麼都沒發生,原地等了等什麼都沒發生,就在她們準備繼續前行點第三隻蠟燭的時候,“咚”一聲,一個紅色的人影突然從天而降,對着蔣軼誠和肖陽貼臉嘶吼,又是一個正面暴擊。
溫柔站在後面看不見,就光聽見“咚”一聲,緊接着此起彼伏的“啊”,站在她身前的高煜退了一步,結結實實的踩了她一腳,她只好也往後退,黑暗中她再次聞到那股沐浴露混着洗衣液的味道,接着手腕一緊,她被拽着反身往回跑。
最終一行人再次跑回前一間房,蔣軼誠癱坐在地上說什麼都不玩了,肖陽則抱着對講機跟工作人員說要出去。
溝通了好一會兒,工作人員來開門把他們接了出去,他們的半夜密室逃脫就這麼結束了。
回到門店前台,明亮的燈光讓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蔣軼誠一邊拍着胸口大喘氣一邊說:“我他媽再也不要玩這個了,以後誰敢叫我來玩密室我就跟誰急!”
高煜點頭表示:“我他媽為什麼要同意來這找虐。”
肖陽:“我現在就想跟你急!你是什麼絕世大聰明非要半夜來?”
姚七七:“是不是半夜來應該都一樣吧?”
幾個人為是不是不應該半夜來玩這件事發起了討論。
溫柔因為從始至終都和檀溪兩人走在隊伍的最後,沒怎麼被嚇着,而且被保護得很好。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腕,回憶着黑暗中的溫度,他牽她了,雖然只是短暫的幾秒,卻讓她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欣喜,他身上的味道在黑暗裏給了她極大的撫慰和心安。
溫柔:“你的沐浴露和洗衣液是什麼牌子的?”
檀溪:“?”溫柔這沒頭沒尾的問題讓他摸不着頭腦,為什麼突然打聽他的沐浴露和洗衣液的牌子?
溫柔:“我覺得還挺好聞的,想買個試試。”
檀溪:“……”更奇怪了,簡直莫名其妙。
雖然覺得溫柔奇奇怪怪,他還是把品牌告訴了她。
是超市貨架上很常見的兩個牌子,混在一起居然這麼好聞嗎,溫柔覺得有點神奇。
肖陽幾個人已經由時間爭論上升到了對蔣軼誠的個人聲討。
檀溪低頭看了眼時間,將近凌晨一點的樣子,他是在照顧了老爺子休息后才從醫院出來的,半夜一般不需要看顧,只是偶爾老爺子會起夜,他在身邊的話方便攙扶一下。
既然遊戲已經結束,他想着是不是可以走了。
餘光突然瞥見溫柔整個人蹲在地上,左右摸索着,好像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