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留宮

第41章 留宮

頭頂上的煙火轉瞬即逝,似有所感觸,不遠處的趙承延忽地扭頭瞥了一眼崔文熙。她站在人群里,眼裏倒映着漫天絢爛,臉上似乎很高興,一點都沒有受和離影響。

殊不知她臉上高興,手卻在掐趙明,他吃痛咧嘴。

崔文熙又掐了一回他才鬆手。

待她回過神兒,無意間看到趙承延在瞧她,她心頭一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同旁邊的永寧說話,以此來遮掩自己的心虛。

前面的趙玥扭頭瞥她們,崔文熙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他抿嘴笑。

煙火放了許久才作罷,人們又陸續進殿。

今晚沒有宵禁,等會兒家宴散去后永寧和平陽要去看花燈,問崔文熙一同去不,她找借口說要回國公府跟娘家人聚一聚。

永寧又問太子要不要去看花燈,馬皇后道:"今日沒有宵禁,城裏魚龍混雜的,二郎就莫要出宮去湊熱鬧了。”

趙明回道:"姑母你們自個兒盡興,我就不去了。"

他是儲君,倘若在外頭有個好歹,那後果是非常嚴重的,沒有人敢冒這個險,故而平陽和永寧倒也沒有多勸。

待到戌時,家宴接近星聲,陸續有人離宮散去。

平陽她們前腳走人,崔文熙後腳就由芳凌伺候着離開,走到外頭趁着周邊人們道別時,她壓低聲音道:“今夜我要留宮。”

芳凌心頭一驚,擔驚受怕道:“娘子……”

崔文熙:"且先回去,明兒一早我便回來。"

芳凌怕出岔子,皺眉道:“可是……”

崔文熙:“莫要磨嘰,那祖宗瞧着呢。”

芳凌連忙抬頭張望,果真見趙玥正同某宗親說笑,偶爾用餘光瞥向這邊。她頗覺無奈,不敢再多說。

主僕同離宮的人們一併離開,待馬車使出廣元門時,已經有內侍在那裏接應。

崔文熙從馬車上下來,朝芳凌做了個手勢,她不便逗留,只得同空馬車出宮回去。

內侍領着崔文熙穿過甬道,今日過節,不比往日防守森嚴,再加上這會兒換職,正是鑽空子的時候。

到了安福殿,裏頭已經有宮女候着了。

崔文熙這樣的妝容是不便在宮中走動的,宮女把她打扮成跟她們一樣的妝容,換上統一的宮裝,在夜晚便瞧不出異常來。

待一切就緒,幾人才不慌不忙前往永安宮。

與此同時,芳凌同崔家的馬車行到崇安門時,運氣不好撞見了慶王出宮,也不知他抱着怎樣的心思,忽地撩起車簾道:“芳凌。”

芳凌被嚇了一跳,連忙行禮道:“慶王殿下。”

趙承延瞥了一眼她身旁的馬車,似想窺探裏頭的人,試探地喚道:“元娘?”

芳凌瞧得心驚肉跳,努力鎮定道:"娘子在宴席上飲了酒,身子有些乏,這會兒不便見殿下。"

趙承延沒有吭聲。

芳凌硬着頭皮提醒他道:“如今殿下與娘子已經和離,還是多加避讓的好。”

她這一說,趙承延便放下了車簾。芳凌懸挂在嗓子眼兒上的石頭總算落下。

待崔家的馬車順利出宮后,另一邊的崔文熙已經入了永安宮。她以宮婢的身份被安頓在趙玥的寢宮裏,沒有人敢進來。

外頭的余嬤嬤不知情形,正要進殿時,忽地被衛公公叫住。

她困惑地走上前,衛公公做了個動作,二人走到門口,他壓低聲音道:"莫要驚着了寢言裏的人。"

余嬤嬤:“??”

上回趙玥出宮到攬香樓的事衛公公也知曉,他附耳提醒道:"寢宮裏有貴人。"

余嬤嬤一下子就明白了,畢竟趙玥在這個年紀本就該有女人作陪,便隨口問:“哪家的?”

衛公公答道:“崔家。”

當時余嬤嬤也沒多想,應聲曉得了。

這會兒趙玥還在陪聖人,並未歸來,寢言裏的崔文熙從未來過這裏,不免有些好奇,忍不住打量周邊。

看到衣冠鏡,她興緻勃勃走上前,鏡中的女郎身着宮婢服飾,倒頗有幾分俏皮。她閑着無聊,四下觀覽,東摸摸西碰碰,瞥見牆壁上的一幅仕女圖,頓足細細打量。

那女郎風姿綽約,正坐在涼亭下用狗尾草逗弄狗兒,很有韻致。

她也沒看出門道來。

倍大的寢宮裏被燭火照得明晃晃,崔文熙背着手閑逛,走到屏風后,牆上掛着一幅山水圖,她仰頭觀覽。

正看得津津有味時,忽聽外頭傳來內侍的聲音,原是趙玥回來了。

崔文熙連忙退了出去。

趙玥瞧見那抹杏黃身影,朝她招手道:“元娘過來。”

崔文熙偏不,只朝他行了一禮。

趙玥主動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高興地蹭了蹭她的發。

崔文熙想避開,卻被他攬進懷,附到她耳邊問:“今晚你跟四皇叔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崔文熙故意道:“不告訴你。”

趙玥哼了一聲,佔有欲極強道:“你只管瞧他,我總有法子讓你瞧不見。”

這話崔文熙不太理解,“此話何解?”

趙玥沒有回答,只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像小奶狗似的吻她。

崔文熙倒也沒有迴避,畢竟誰能拒絕小郎君的熱情呢?

那廝經過上一回的口口后,經驗稍稍豐富了些,雖然很青澀,但□□的樂趣是令人享受的。

她不滿意他索吻的技巧,一把將他按壓到椅子上,捏住他的下巴道:"我上回是這麼教你的嗎?”

趙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眼睛亮晶晶的,充滿着探索的興緻,"元娘教我,我什麼都學。"

崔文熙愛極了他乖巧溫順的模樣,彷彿沒有任何攻擊性。

指尖落到他的唇上輕輕摩挲,被趙玥含住,那廝用舌尖卷了一下她的手指,桃花眼裏含着勾人的笑意。

崔文熙被他挑逗到了,還想啃他的喉結,結果被他敏捷避開,說道:"上回才着了你的道,這回斷不能再上當了。”

崔文熙樂了,裝傻問:"我又把你怎麼了?"

趙玥哼了一聲,傲嬌地指了指頸脖,"上回你故意咬我,害我在政事堂那幫老迂腐眼前出了糗,他們調侃我說身上有脂粉香。"

聽到這話,崔文熙不由得笑了起來,"你用女郎脂粉來遮掩,是嗎?"

趙玥那傢伙賊記仇,也要在她的頸脖上落下吻痕,讓她沒法見人。

崔文熙連忙避開,二人又打鬧起來。

守在外殿門口的衛公公同餘嬤嬤對視一眼,余嬤嬤心下不禁好奇,抿嘴笑道:“殿下什麼時候開竅,知道女郎的樂趣了?”

衛公公沒有吭聲,看她那模樣定然沒猜到那女郎的身份,現在不知道也好,要不然鐵定得被嚇得半死。

寢宮裏的二人正鬧騰得歡,忽見一內侍前來,說聖人那邊尋太子過去一趟。

衛公公做了個手勢,親自前往內殿,乾咳一聲,躬身道:"殿下。"

寢宮裏的趙玥應了一聲。

衛公公道:“陛下差人來尋,請殿下過去一趟。”

趙明:“等會兒。”

被他按到榻上的崔文熙連忙起身替他整理衣着,看到他嘴上被唇脂染紅,忍不住掩嘴失笑。

趙玥好奇問:“你笑什麼?”

崔文熙:"你這滿嘴唇脂過去,定會挨訓。"

趙玥愣了愣當即淘氣地湊上前到她嘴上蹭了一臉崔文熙沒好氣打了他幾板,命人備水給他清應,在文具及燈切了心心煩,叩人留小結心再

洗乾淨。

到底是年輕小子,就算裝得再老氣橫秋,骨子裏都是活潑叛逆的。有時候那種無傷大雅的淘氣極能感染人,崔文熙覺得自己好像也跟着年輕了不少似的。

待他整理妥當離開后,崔文熙也把臉上的妝容清理乾淨了,坐到妝枱前用趙明的面脂潤養肌膚。

那傢伙這一去便耽擱了許久。

崔文熙方才瞧見屏風后的山水畫,覺得挺不錯,便再次去觀摩。

也該她運氣不好,在她去觸摸那畫卷時,不小心把它從牆壁上扯落下來。她被嚇了好大一跳,連忙蹲下身撿起它仔細查看,幸好並無損壞。

崔文熙正要把畫卷重新掛上時,無意間瞻見有處地方似有摩擦過的痕迹。她心生好奇,手賤地去推了推,哪曾想一不小心打開了另一幅畫后的暗門。

裏頭黑黢黢的,似一間小小的房間。

崔文熙拿着畫站在門口,忍不住往裏探了探,理智告訴她不該繼續探下去,可是好奇心跟貓抓似的,令她選擇了作死。

反正現下也沒人。

於是她偷偷把畫放到一旁,去端來一支燭台窺探。

暗門后的房間空間不大,站在門口往裏探去,整個牆壁上都掛着畫卷。

她頗覺好奇,走進去觀覽,牆壁上的仕女圖似曾相識,幾乎每一幅的樣貌都差不多,銀盤臉,杏眼,姿態各異,卻令她的後背爬滿了雞皮疙瘩。

崔文熙一時覺得心情複雜,她認真地打量那些仕女,從她們的身上窺見了自己的影子。

趙玥那廝到底在背地裏覬覦了她多久?

想到曾經被人這般窺探惦記,崔文熙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正當她不知所措時,門口忽然發出一聲響動,她連忙扭頭,卻見趙玥不知何時回來了。

崔文熙被嚇了一跳,鎮定道:"回來了?"

趙玥“嗯”了一聲,看着她笑問:“怎麼想着來這兒了?”

決文配桶着脖子應道.

車馬山水君

佳文照使有序立直.

找力刀閑看無爭到着看…….

趙玥輕輕的“哦”了一聲,不動聲色把暗門關了。

崔文熙瞧見他的舉動暗叫不好,便着頭皮道:“牆上的畫挺不錯,我才進來,粗粗掃了一眼,好像都是一樣的。”

趙玥緩緩走上前,崔文熙很沒出息地後退兩步,他似笑非笑問:"元娘是不是怕我?"

崔文熙勉強應道:“我怕你作甚?”

趙玥拿過她手上的燭台,攬住她的腰身,附到她耳邊道:“不小心被元娘發現了小秘密,我要怎麼懲罰你呢,嗯?”

崔文熙眼皮子狂跳,"這裏頭好像也沒什麼。"

趙玥把她帶到那些畫前,一幅幅介紹,“這是前年元娘來參加中秋宴站在桂花樹下的情形,當時四皇叔就在你左手邊,也是在朝陽宮,就是偏殿往左出去的那棵桂花樹,元娘還記得嗎?”

崔文熙:“…”

趙玥強勢攬住她的腰身把她帶到下一幅畫前,繼續道:“這是去年元宵節那天你在長春宮同阿娘她們打葉子牌的情形,當時你不大高興,是不是因為四皇叔沒歸來的緣故,嗯?”

崔文熙沒有吭聲。

趙明痴迷地親吻她的眉尾,她想避開,卻被他禁錮得死死的。

也不知是恐慌還是害怕,崔文熙推開他時不慎打翻了他手中的燭台,落地的瞬間燭火熄滅,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在那片黑暗中,趙明藏在心中的野獸被徹底釋放出來,狂妄地把她按到桌案上,像一匹餓極的野狼,張開獠牙把她吃了個一乾二淨。

又瘋又野。

也不知過了多久,暗室里的混亂才歸於平靜。

趙玥似乎還未饕足,把她禁錮在臂彎里,輕咬她的耳垂道:“我這個學生,可有長進?”

此刻他身上全然沒有平日裏的溫順無害,而是攻擊性極強的危險。

崔文熙覺得腰被撞痛了,咬牙道:"小王八羔子。"

趙玥輕笑出聲,“元娘惱了?”

崔文熙只覺得狹小的空間令人渾身都不舒服,想要逃出去,奈何被他強勢圈禁。

這個時候她才隱隱意識到這隻王八羔子是危險具有侵犯性的,畢竟是儲君,未來的君主,怎麼可能是只小羊羔?

彷彿察覺到了她的警惕,趙玥又恢復了平日裏的乖巧,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我肖想元娘許久了,每到思緒難平時,就會在這裏作畫。"

崔文熙不領情,“你這是病。”

趙玥哼了一聲,“我若不顧倫理綱常把你搶奪進宮,那才叫有病。”

崔文熙:“…”

趙明厚顏無恥道:"我如今不過是出賣色相誘哄。"

崔文熙被氣笑了,發狠掐了他一把。

趙明吃痛悶叫一聲,連忙出手制止,“疼,疼。”

崔文熙啐道:"你們這幫趙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趙玥:“瞎說。”

二人在暗室里待了會兒才出去了。

趙玥命人備熱水沐浴,方才崔文熙吃了他的虧,還惱着呢。那廝賊會做人,討好地抱她去洗浴老老實實的沒敢再碰她。

哪曾想崔文熙卻是個記仇的,穿上裏衣躺到被窩裏任由他攬在懷裏,見她安分,趙明也沒動手動腳。

白日裏累了一天,懷裏摟着溫香軟玉,有些睏倦。

然而在他迷迷糊糊時,崔文熙那傢伙不知何時把他的手巾取來捆綁住了他的雙手。

趙明徹底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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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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