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冤家路窄
距離蘇燕被遣送回家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蘇清婉跟屈湛繼續相敬如賓,除了偶爾皇上讓二人進宮說說話,他們還要在人前裝出一副恩愛的模樣。
自從三皇子游炎因蘇清婉而死,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都暫時歇了心思,攝政王明擺着要保下蘇清婉,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跟攝政王對着干啊。
從皇宮出來的蘇清婉立馬垮下了臉,她都笑了一天,臉都快笑酸了。
蘇清婉絲毫不顧及身為攝政王妃的形象,她拎起裙擺火急火燎鑽進馬車裏。
見屈湛不急不忙地走了進來,蘇清婉這才開始吐槽,“也不知道皇上動不動就召我們進宮幹什麼,每次過去不是品茗就是逛御花園,無聊至極。”
屈湛輕飄飄看了眼蘇清婉,譏諷道:“聖意不可妄自揣測,不想活命可別拉上整個攝政王府給你陪葬。”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皇上英明神武,肯定不會降罪於我。”蘇清婉揚起虛偽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屈湛。
相處了這麼久,蘇清婉別的沒看出來,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屈湛能保護自己不受傷害,雖然不知道他圖什麼,只要自己本分守己就沒事了。
屈湛點點頭,“嗯,本王今晚有事不回去了,你若是在府中悶着無聊可以讓鐵柱帶你出去遊玩,注意點時間,別玩得太晚。”
如今是太平盛世,皇上大度的取消了宵禁,所有人都能夜不歸宿,所以一到晚上京城就燈火通明,多的是街頭小販。
鐵柱身上的傷早就好了,蘇清婉總是有各種手段讓鐵柱折服,屈湛也就隨他們去了,只要不惹是生非就行。
蘇清婉心中一暖,屈湛真的有認真傾聽自己的不滿,連自己在府中悶着無聊都記在心裏。
屈湛讓車夫把馬車停在最繁華的街口,等蘇清婉下車以親眼看着鐵柱來才放心離開。
蘇清婉靜靜地看着馬車離開,她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屈湛今天表現得太溫柔了,跟往日的形象大相逕庭。
鐵柱貼心地拿着一頂錐帽,將它遞給蘇清婉,“王妃,走吧。”
蘇清婉帶上錐帽,皺眉問道:“攝政王今天是怎麼了?我總感覺怪怪的。”
鐵柱臉色一變,微笑道:“屬下不知。”
蘇清婉笑了笑,背手走在前面,就在鐵柱以為這件事情已經糊弄過去的時候,蘇清婉語出驚人道:“算了,我跟他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就算是在外面養女人我都不會多說些什麼,只要能讓我繼續過好日子就行。”
鐵柱面無表情地看着洒脫的蘇清婉,她若是真這麼想但也還好,就怕她是在故作堅強。
蘇清婉發覺鐵柱走得很慢,她輕嘖一聲,“你在不遠處保護我就行,孤男寡女走在一起要是被人誤會就不好了。”
鐵柱點頭,“都行。”
帶着錐帽的蘇清婉四處閑逛,鐵柱始終跟她保持着安全距離,生怕一個不留神人就丟了。仟韆仦哾
悠哉閑逛的蘇清婉在買賣奴隸的攤位前停下了腳步,她看着面前狼狽不堪的人,心中很是疑惑,她怎麼會在這裏。
風吹過蘇清婉的錐帽,使她的容貌暴露於人前,吊著一口氣的蘇盼娣一看就認出來面前的女子就是自己那貴為攝政王妃的妹妹。
“招娣!不!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快救救我!我被蘇府賣了!只有你能救我了呀!”
蘇清婉此時只想裝作不認識她,反正她也快死了,一了百了。
“蘇招娣,你莫不是忘記了你那點事情了,你真的就不怕我臨死之前將你那點破事公之於眾,看你該怎麼做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
此時的蘇盼娣虛弱至極,但為了活命,她不得不耗盡全身力氣賭一把,她相信蘇清婉是個聰明人。
因為太過於虛弱,蘇盼娣說的話有氣無力,當場除了蘇清婉誰也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老闆看蘇清婉像是個有錢人,他端來一碗水往蘇盼娣嘴裏灌,搖錢樹可不就就這麼死了。
蘇清婉冷聲詢問:“多少錢?”
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來就碰到這種倒霉事,也是沒誰了,在以前的家裏蘇盼娣可沒少欺負自己,雖然蘇清婉沒想着讓她死,但也確實不想救她,可她知道自己的秘密。
得救了的蘇盼娣這才鬆了口氣,暈倒前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妹妹,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交了銀子的蘇清婉讓鐵柱背着蘇盼娣去醫館看病,只希望以後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看着鮮血淋漓的蘇盼娣,鐵柱連連咋舌,蘇府下手還挺狠,人都差點打死了。
鐵柱好奇地問:“王妃,這個就是你在那裏的親人嗎?”
蘇清婉看了眼鐵柱,“嗯,都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心疼她可以把她娶了,我相信她挺喜歡你的。”
蘇清婉可沒有錯過蘇盼娣看鐵柱那愛慕的眼神,一看就知道芳心暗許了。
鐵柱罕見地沉默了,看樣子倆人有戲,蘇清婉也不想做強拆姻緣的人,他們愛怎麼發現就怎麼發展,跟自己也沒關係。
蘇清婉露出一個我都懂的眼神,“那你先送她吧,我一個人能回去。”
鐵柱憂心忡忡地囑咐道:“這...那好吧,王妃你一個人注意安全,千萬別走小路。”
蘇清婉撇撇嘴,目送着鐵柱送蘇盼娣離開,雖然蘇盼娣以前對自己不怎麼樣,但看到她突然那麼落魄,自己心裏還是有些悵然的,只希望她能管好自己的嘴。
果然一走夜路就出事,蘇清婉回攝政王府的途中免不了要走羊腸小道,她剛走進去就聽到一陣毆打聲,聽起來像是一幫人欺負弱小。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蘇清婉選擇轉身離開,繞遠路也比被捲入紛爭好得多。
身後的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哀嚎,“女兒!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為父要是被打死了你可怎麼辦啊。”
女兒?這是在喊誰呢?一定不是在說自己,不管是哪個爹,他們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