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屍道水洞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來到吳三省家,吳三省看到陳承橙一愣,彷彿看到了故人,經過一番介紹我才知道陳承橙原來是陳皮阿四的孫女,陳文錦的侄女,她的目的跟我們一樣都是想要下墓。
但被吳三省拒絕,陳承橙賭氣離開了吳三省家,吳邪想要追出去我攔住他:“幹什麼,你要把她追回來?”
“萱萱,她一個女孩子這樣跑出去很危險的。”吳邪臉上有些擔憂。
“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我跟吳邪一起進去,吳三省告訴他三天後我們去山東的瓜子廟,讓吳邪去準備倒斗得東西。
三天後我們準備好了裝備,浩浩蕩蕩的前往瓜子廟,一路上三個男人開車我就負責補充體力,畢竟年紀大了嘛吃完東西覺得兩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久一個剎車,我睡得正香被吵醒,我一臉的不滿意因為我沒有睡醒,黑着臉不情不願的跟吳邪下車,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吳三省給我們介紹:“姑姑,這是潘子,這位是我姑姑張錦萱小姐,這位是我的侄子吳邪那個是他的助手王盟。”
吳三省一一做了介紹,我跟潘子點頭示意吳邪倒是很熱情的跟他打招呼:“王盟說潘子哥可是真爺們兒。”潘子笑着說:“哪裏,哪裏,我可比不了那位小哥。”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站在窗檯前抬頭看天的小哥,他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我,剛剛還冷若冰霜的臉在看見我之後變得有些溫柔,也只是轉瞬即逝。
出於禮貌吳邪走上前跟他打招呼,小哥似乎跟沒有聽見一般,弄得吳邪有些尷尬在我耳邊小聲說:“真是一個悶油瓶都不說一句話。”
“悶油瓶?這個外號起的好。”我捂嘴偷笑。
吳邪看我笑了心裏高興,從我下車就一直黑着臉,所以他想辦法讓我開心,不過他這個法子還是很管用嘛。
吳邪又跟潘子聊起來,我轉身去找張起靈:“小哥,我們又見面了,這是第三次。”
張起靈看了看我:“阿萱,你可以叫我靈,我們見過很多次了你小時候。”
張起靈說完又望着天空:“對不起,靈……小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不過每次看到你我都會覺得很安心。”
“要是不習慣叫我靈,那就叫我小哥吧以後你會習慣。”張起靈說。
“好。”我開口道:“以後我們是朋友了。”
我朝他伸出手他握住我的手說:“我們不僅僅是朋友,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我還想說什麼,吳三省的聲音打斷我們之間的談話:“姑姑,小哥,嚮導來了我們出發吧。”
我們一行人坐上了當地的土巴士,說白了就是鄉下人的牛車,我們就一直坐到目的地,到了地方我們下了車一隻狗跑過來歡快朝我們搖着尾巴。
吳三省一看就樂了他拍了拍老頭的肩膀:“大爺,下一程您不會讓我們騎着狗過河吧,這狗恐怕夠嗆啊?”
那老頭也一臉笑意:“您可真會開玩笑,咋能騎狗呢,這狗是用來報信的,這最後一程啊你們得坐船。”
我們跟着老頭又走了一程這時那狗從河裏上來吳邪問道:“這狗還會游泳啊?”
老頭一臉驕傲:“游得可好嘞,驢蛋蛋再去游一個看看。”老頭抽了口煙說。
我看着喜歡,這狗還真有靈性撲通一聲跳到河裏又遊了幾圈,上了岸抖了抖毛趴在一邊。
老頭抬頭看了看天對我們說道:“現在還太早,
那船工肯定還沒開工,咱們哪先歇會兒抽口煙。”
吳邪低頭看看手錶:“都下午兩點了還沒開工,這船工什麼作息時間?”
老頭一笑:“我們這兒就他一個船工,他最厲害咧,他什麼時候起來什麼時候開工,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工能把人急死。”
“呦呵!好大脾氣啊”潘子笑着說。
“那當然咯,我們這裏就他最厲害,河神爺也最賣他面子。”老頭說著那船工豎起大拇指。
吳三省從牛車上跳下來觀察着四周,從下面看上去這裏山勢挺拔,山巒疊起他思考了一會兒拍手到:“驢蛋蛋,過來。”
驢蛋蛋還真聽話,還在跟自己玩耍的它聽見吳三省叫它,屁顛屁顛的就跑過去吳三省抱過它一聞臉色頓時一變:“我的姥姥,怎麼會……”
吳三省看了看我,我朝他點了點頭,他心下瞭然,吳邪一臉疑惑也抱起來一聞一臉嫌棄的捂着鼻子:“什麼味兒,怎麼這麼騷?”
潘子哈哈大笑:“小三爺,想學你三叔,你還嫩些。”
我走到吳三省跟前:“三省,你怎麼看?”
吳三省臉色不太好:“這是屍臭,難道洞裏有那東西?”
我聽了以後也是眉頭緊鎖,吳邪也瞪大了眼睛,就連悶聲不響的小哥臉色都變了。
吳三省點上支煙,皺眉看着那狗對我們說:“把傢伙都帶上,前面那個洞可能是個屍洞,我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媽的,老娘這個買賣做的不值,又被張日山那個老不死的騙了。”我咒罵著。
吳三省樂了:“看來您對日山叔叔意見很大嘛。”
“別提那個臭太陽,我不認識他!”
“三叔,我們到底要怎麼過去?”吳邪問。
吳三省回頭跟吳邪說:“要過這種屍洞古時候都是活人跟死人一起過去的,要是活的東西進去就出不來!”
“不過,聽說湘西那一帶有個地方從小讓孩子吃死人肉,把屍氣積存在身體裏就和死人沒什麼兩樣,連鬼都看不見他。”我對吳邪說。
“萱萱,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吳邪一臉崇拜。
吳三省對吳邪說:“好好學着點兒,你姑奶奶是什麼人,自然什麼都知道。”
“看來那船工祖上就應該是從湘西那邊過來的吧?”吳三省問那老頭。
老頭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搖搖頭:“不曉得,那是他太爺爺時候的事了,都不是一個朝代的人。”
老頭讓驢蛋蛋去報信,驢蛋蛋撲通跳進水裏往對岸游去,我們都從行李堆里拿起自己的東西,小哥在我身後護住我,我護住吳邪。
吳三省低頭跟我說:“姑姑,我們一會兒都小心些,那老頭有問題。”
我和小哥吳邪點點頭,這時老頭看着游回來的驢蛋蛋滅了煙槍:“走,船來了。”
果然一個平板船從山後駛出來,船後面還拖了兩個筏子,船頭站着一個三不像人七分好像鬼的中年人。
我們不由得警惕起來,小哥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安心,那船工朝我們吆喝一聲,把船停在碼頭,老人拍拍牛脖子就招呼我們上船。
吳三省跟他談好價錢就招呼開船,那人撐船很麻利,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
這一段的風景極美,兩邊山勢陡峭,山巒疊起,美不勝收吳邪坐在我後面拿着相機興奮拍照。
我看向小哥,他坐在船頭直直看着前面,彷彿一座雕像,這時候船放慢,那船工對我們說:“等一下前面要過個水洞,在洞裏的時候幾位千萬要小聲說話,不要看水裏,更別說山神爺的壞話。”
吳邪有些不解:“為什麼不能看水裏?”
我心裏吐槽:“真是個天真,水裏當然有吃人的東西了。”
船工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運氣好的話,你們可以看到一團黑影,運氣不好看到的東西可以把你們嚇瘋過去。”
吳邪擺擺手表示不信:“哪有那麼邪門?”
船工沒有搭話,到前面不遠處他來了一個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一個山洞出現在我們面前。
潘子咒罵著:“我靠,這洞也太寒磣了,看着就不舒服。”
的確,這洞簡直不能叫山洞,只能叫窟窿人坐着都進不去,要底下身子才勉強進去。
這洞剛進去時還有光亮,越往深處走越是漆黑一片,吳三省打開手電看了看洞頂,吸了一口氣:“姑姑,小哥,這洞不簡單啊,看來像是個盜洞。”
“沒錯。”我點點頭。
“萱萱,這麼黑你都看的見?”
“當然,她有夜視功能,多黑的洞都能看的清。”張起靈開口。
我伸手摸了把洞壁心中瞭然:“真的是盜洞,古圓近方,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船工貓着腰單膝跪在船頭,單手撐漿一點一點劃過聽我們這樣說插嘴道:“各位看來有些開頭,說的不錯俺們現在過的這個山叫五墳嶺,這座山其實就是個古墓,這附近像這樣的水洞還有不少。”
吳三省和小哥眼神交匯警惕起來:“哦,看樣子你也是個行家啊。”吳三省客氣遞煙。
船工接過煙:“什麼行家,俺也是以前聽來這兒得人說的,聽的多了,自然也就能說上兩句。”
潘子的手握住腰間的刀,王盟嚇得要死,緊緊抓着吳邪的手臂我也進緊隨其後摸上了靴子裏的黑金匕首,一邊聽他們說笑,一邊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哥突然一擺手:“聽,有動靜。”
大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馬上屏氣凝神,果然聽到了悉悉簇簇的聲音。
吳邪回頭像那船工打聽聲音的來源,一回頭那船工居然消失不見,吳邪慌了,吳三省急得大喊:“潘子!他們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啊,沒聽見跳水聲。”潘子也慌了。
吳三省眉頭緊鎖有些煩惱:“糟了,我們身上沒有屍氣,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話剛說完,船突然抖動一下,潘子急忙拿起手電往水裏一照,大家藉著燈光往水裏一看一個巨大的影子遊了過去,可能想起了船工的話都沒敢往下看。
這時王盟一陣鬼叫:“我滴親娘誒……三……三爺,這東西也忒大了咱們幾個還不夠它開飯的。”
“閉嘴,小兔崽子!鬼叫什麼!嚇死老娘了。”我一巴掌呼在王盟臉上。
潘子看了看四周:“三爺,這洞裏古古怪怪的看得我慎的慌。”
吳三省這時看看我和小哥,我對他一笑:“無所謂,出去和留下來都可以不過……”說到這兒小哥沒有看我們只是盯着水面,就見他抬起右手閃電一般插進水裏,只見奇長的手夾着一隻黑乎乎的蟲子。
他把蟲子往甲板上一扔:“剛才就是這東西。”
“這不是龍虱么?”吳邪看着塊頭不小的蟲子。
王盟那個二貨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幾下就把那個蟲子踩爛:“媽的,嚇的老子半死。”
吳三省有些發怒一把推倒王盟:“發什麼瘋!”
他拿起一條斷腿放到鼻子底下一聞頓時臉色:“這不是龍虱,是屍蟞!”
眾人又是一陣慌亂:“慌什麼!”我生氣了,看了看小哥,小哥只是溫柔的看着我,我對他們開口:“這蟲子只吃腐肉,有死物的地方特別多,吃的好才長得大,看來這上游有塊積屍地,而且面積還不小。”
“姑姑說的對。”吳三省接話。
王盟嚇的一蹦三尺高:“老闆娘,那這東西咬人不?”
吳三省顯然對王盟剛剛的稱呼有些不滿瞪了他一眼:“如果是正常大小應該不會,但是這屍蟞得體型有些大,我也不確定。”
小哥轉過頭,臉色有些黑,顯然他也聽見了王盟剛剛對我的稱呼他看着洞穴深處:“現在想出去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既然能讓我進來就有把握讓我們出不去。”
“他們是等我們死了之後再來拿我們的東西。”吳三省說著。
“看來我們只好拼一下了,三省保護吳邪,潘子拿上傢伙,王盟拿着匕首在後面,阿萱小心。”小哥給每個人安排任務。
吳三省開口:“小哥,還得麻煩你給我們指路。”
“嗯。”他點點頭在船的最前面。
這時的我像是被什麼抽走魂魄一般,從船上站了起來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叫我:“錦萱……冰山……?萱兒……二月……?小萱……藥材……?”
我頭疼欲裂,意識模糊,不知道是誰一把把我推進水裏,水隔絕了聲音,我才恢復了神智。
我清醒過來發現大家都在水裏,小哥拿着手電往水底一照,一個血淋淋得屍體從吳邪身旁漂過,上面還有一隻更大些得屍蟞,是那個船工他被屍蟞吃的只剩下半個身子。
那屍蟞好像看到更好吃的,撲棱着翅膀朝吳邪飛去,落在他的頭頂,吳邪想要用力甩開誰知屍蟞得爪子死死勾住他的脖子。
“吳邪!”我大喊。
小哥衝上去兩隻手指一下子就把屍蟞得脊背穿透,扔到船上。
大家趕緊都上了船,吳三省再給吳邪包紮傷口,小哥卻若有所思得盯着我。
“小哥,謝謝你,你一出手直接把那屍蟞搞癱瘓。”
“別貧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吳三省提醒道。
我被屍蟞身體上的鈴鐺吵的頭疼,吳邪關切的問我:“萱萱,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淡淡開口:“沒事,這鈴鐺有蠱惑人心的作用,可能我剛剛中了幻覺。”
這時小哥攬過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懷裏:“閉上眼睛靠一會兒吧,有我在。”
我安心的靠在小哥懷裏睡著了,他怕我不舒服,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吳三省對潘子說:“那個船工自作自受,他想要我們死結果自己被屍蟞吃了。”
王盟嚇得咽了口吐沫,驚恐的看着我們吳三省吩咐把那隻屍蟞放在船頭指路,船又走了一段小哥開口:“吳三爺,積屍地到了。”
吳三省也有些慌亂:“老子淘沙這麼久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地方,姑姑都差點兒出事。”
我聞聲醒來,就見吳三省和潘子一人拿着一把匕首,吳邪和王盟端着搶,我也抽出黑金匕首準備戰鬥。
積屍地兩邊閃着綠光,全是綠幽幽的屍體不知是人還是動物,一看就是人為堆放在這裏。
“。你們看”吳邪眼尖他指着一旁山壁上綠幽幽的水晶棺材,裏面是一具穿着白衣的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