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離開
殷宅。
吃過早餐后，娜莎將行李整理了出來，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是為了唐聖軒才來的，儘管語言不通，為了自己愛的人她也極力忍耐，但如今，唐聖軒已經不認得她了，她在生活在殷家就是一個真正多餘的人。
娜莎將行李箱搬到樓下，周敏君坐在大廳里看報紙，聽到動靜抬頭，她摘掉眼鏡，圓睜着雙眼，“你，娜莎，你這是做什麼？”
“tatiejevaisreveniràlafrance.”（阿姨，我要回法國了。）
“這……娜莎，聖軒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能夠說走就走呢，你不是很愛他的嗎？”
周敏君從沒想到娜莎竟然會這麼快就決定回法國，唐聖軒在醒來不到一個月，這就是年輕人的愛情嗎？愛得時候似膠如漆，現在一轉眼說走就走。
“tatiejesuisdésolé,jenemesouvienspasshengxuandepuis,ilprouvequ'iln'apasm'aimer,alorsjerestericin'apasdesens.”（阿姨，對不起，聖軒既然不記得我，那就證明他已經不愛我了，那我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怎麼會不愛你呢，他現在只是失憶了，醫生說過這只是暫時的，他不會忘記你的。”
“vraimentaimerunepersonnen'estpasàcausedutraumati**educorpsetd'oublier,l'amourestunecroyancequ'ilm'aoubliéesuffitàprouverqu'ilm'aimait**ant.”（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因為身體的創傷而忘記的，愛情是一種信仰，他忘記了我證明他之前還不夠愛我。）
“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周敏君真是想不通什麼信仰不信仰，唐聖軒明明就是失憶了而已，當然會不記得任何人。
娜莎衝著周敏君頷首點頭，拉着行李走向唐聖軒的房間。
推開門，唐聖軒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輪椅背對着門口，男人聽到聲音也沒有轉頭。
合上門，娜莎輕步走到唐聖軒面前，蹲在他的輪椅前，握住男人纖長的手指，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說道，“聖軒，我要，回法國，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唐聖軒只是看着娜莎，什麼都不說。
“聖軒，你跟我一起回法國，我們重新，開始，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有愛才有動力，倘若這個時候唐聖軒願意跟娜莎一起去法國，那麼娜莎也一定會對他不離不棄。
唐聖軒盯着娜莎，搖了搖頭，他不能跟她走，絕對不能。
娜莎咬着唇，眼眶逐漸充盈着淚水，她趴在唐聖軒的膝蓋上哭泣不止，她也捨不得他，但是，一個人在愛，太辛苦。
她握着唐聖軒的手，在他掌心落下一個吻，接着站起身，擦乾了自己臉上的淚痕，拉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唐聖軒依然一動不動地坐在落地窗前，直到看着娜莎的背影消失在了大門口，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滑出一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娜莎是愛他的，他懂。
房門忽然被再次推開，唐聖軒紅着眼睛渾身一僵。
周敏君端着一杯檸檬茶進來，拉了房間裏的一張椅子，坐在了唐聖軒的旁邊。
她將檸檬茶遞到唐聖軒的眼前，發現他流淚了，“聖軒，怎麼哭了？”
“不知道，就是想哭。”
眼淚既然來不及擦掉，就讓它留着。
周敏君拉過唐聖軒的手，將杯子放在他手裏，“娜莎走了，回法國了，這種女人，不要也罷，沒什麼好可惜的，等你將來好了，媽媽給你找一個千金小姐回來。”
唐聖軒將杯子緊緊握在手裏，只有現在這樣他才能夠看清每一個人的嘴臉，誰是真心對他的，誰是虛情假意的，不用再去細細琢磨就能夠輕易分辨出來。
“媽，謝謝。”
周敏君笑了笑，伸出手掌在唐聖軒的頭髮上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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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殷黎森下班回到家中，工作全都已經交代好了，就等着收拾行李明天飛法國了。
宋芷青抱着丁丁坐在大廳里玩，小傢伙待在媽媽的懷裏，睜着一雙大眼睛，只知道用手不停地去拉宋芷青手裏的玩具，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丁丁，想不想要啊？丁丁……”宋芷青一個人坐着跟丁丁自言自語，也從不覺得無聊，這應該就是做媽媽的心裏吧。
殷黎森放下提包走近沙發旁，趴在宋芷青的背後，丁丁的模樣長得越發跟他相似了，“不愧是我的兒子，長得跟我一模一樣，帥死了，小帥哥。”
男人伸手玩着丁丁臉上的嬰兒肥，“是不是？小帥哥。”
“我兒子長得帥是應該的，畢竟有我這樣的基因，你嘛，呵呵……”宋芷青不以為然地笑了幾聲，她怎麼看都覺得丁丁跟她比較像，特別是這雙眼睛，又圓又大。
“怎麼？你現在是在嫌棄我長得不帥？”
“一般啦，湊活，跟我兒子比起來，你當然算是下等貨了。”
“哎，哪有人這樣說自己老公的？你欠教訓了是不是？”殷黎森伸手，毫不留情地狠狠捏了一下宋芷青的胸。
“啊！你神經病啊，吃藥了沒啊？”
“沒啊，這不是等你喂我嗎？你不是專門生產治神經病的葯嗎？”
“……”宋芷青直接無視他，抱着丁丁往餐廳走去，殷黎森回來就表示已經到飯點可以開飯了。
男人擋在她身前，拿出機票在她眼前晃悠，“丁丁現在很健康，所以我訂了明天的機票，我們好好去玩一玩。”
“什麼意思？怎麼只有兩張啊？”
本來說好等到孩子足月去度蜜月，可是殷黎森沒提，宋芷青也就沒問，如今丁丁已經離開監護期了，但是總不能把他一個小孩子扔在家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