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怪的景，古怪的老道
“我...我我靠？這玩意是日出？”
陸科無法理解，一個日出怎麼能看到山外萬里雲層化作無數雲蛇遊動。
這是什麼原理？這合適嗎？
陸科揉了揉眼睛，又調出了屬性面板查看。
體魄和精氣屬性一切正常。
從理論上來說，陸科應該沒有突然瘋了。
只是山外的奇景還在發生着。
泰山周圍不知幾百幾千里，陸科目力所及之處白雲皆化作無頭無尾的龍蛇恣肆橫行。
陸科難以置信的同時又向廣場上還在的幾十人望去。
所有人都是那麼雲淡風輕，就好像本應如此。
“是我見識太淺薄？可這玩意...”
陸科有些匪夷所思地向兩個道士方向走去。
“兩位道長，你們看着山外的雲，它正經嗎？”
紫袍道士沒有停下他腳下不斷挪移的步子，身形依舊不斷變換，只是眉頭皺了起來像是被陸科打擾了什麼。
紅袍道士繞過來阻攔着陸科。
“這位居士，我師兄正在進行齋醮，切莫要打擾，有什麼問題與我說來就好。”
陸科看着煞有其事的兩個假道士心中有些懷疑起來。
但這假道士的名字嘴上總不太好說。
“道長，你看這山外的白雲如龍蛇攢動的景象正常嗎？”
“如龍蛇攢動？”紅袍道士帶着詫異的眼神看了眼陸科，又轉頭看向山外。
“沒有啊，居士莫不是在拿我尋開心？”
倒是紫袍道士聽了陸科的描述，神色微微發生了變化。
陸科看紅袍道人的表情不似作假，心裏不禁懷疑，難道真的是他的精神出了些問題？
此時山外的白雲翻滾的越發激烈起來。
甚至離山近處的白雲已經幻化做一個個奇妙的字符。
這些雲紋篆字一個個排列開去就像是...
就像是這道士衣袍邊上的繡花！
陸科偷偷打量兩眼道士的衣服，又對照起山外的雲紋。
形態略有差異，但風格大體相同。
“所以是我精神出了問題，因為看到這道士衣服上的圖案而產生了相應的幻覺？”
陸科人生中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腦袋是這麼清醒。
“怪不得精神病人都說自己沒病呢，原來發病的時候意識這麼清醒。”陸科嘴裏小聲喃喃自語。
紅袍道士護持在紫袍道士身前擋着陸科，見陸科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山外白雲慢慢地全都完成了幻化。
近處是一個個雲紋篆字。
稍遠些是碧水樓台、玉池飛檐。
再遠處...
裊裊仙宮裏一雙赤腳正緩緩踏出。
青蔥如玉就像是被剝去了幾層只剩一點的蔥白。
向上是紅綠交織的繁雜衣袍。
身形修長也許是個女子。
細長柔美的脖頸以及...
“閉眼！非禮勿視！”
一聲驚雷在陸科的腦海中炸響！
接着便是眼前一黑后，世界恢復了原貌。
無邊雲海上一輪浩大的金色圓輪自東方緩緩升起。
耀眼的金光刺的陸科的眼睛有些酸澀。
遠處的雲在金色的輝映下顯得神聖而莊嚴。
周圍已經不斷有大口徑相機咔咔的轟鳴聲響起。
無數或專業或業餘又或者記錄美好生活的攝影師們對着山外的朝陽兇猛地輸出着。
只是剛才的雲紋篆字、亭台樓閣、以及他還沒來得及看到臉的天宮仙子卻都不見了蹤影。
陸科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這位居士，你要有大難臨頭了。”
陸科聞言大驚，轉頭望去，紫袍道人正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向他。
陸科滿臉疑惑地看着紫袍道人，嘴裏卻一陣語塞。
如果他自身沒有異常，那麼此刻他能篤定這是騙子要拿他開宰了。
但是這道長的聲音...
怎麼和剛才把我的幻覺趕跑的聲音那麼像呢？
陸科沒有輕舉妄動，他看着道人，等着看看道人會說什麼。
但這紫袍道人卻偏偏不跟着陸科的節奏走。
小聲念了句“福生無量天尊”便搖着頭準備走了。
看到道人說話說一半就要跑，陸科難受極了。
“道長，剛才那異象你也看到了嗎？”
道人眉頭微微一挑，嘴角帶上了古怪的笑意。
捋了一把下巴上的山羊鬍，道人才又轉過身對着陸科。
“貧道我可沒那福氣，能得見泰山聖母碧霞元君之真容。”念出這名字，道人又小聲默念了幾句道歇，似乎是生怕惹上了事端。
“碧霞元君...”陸科隱約記得，之前經過的那處廟宇好像就叫碧霞祠。
儘管已經親眼見到了些不得了的東西，但是陸科此時依舊不能完全相信道人的言語。
“道長，不知道這事可有什麼說頭？”陸科湊近了些，小聲詢問起紫袍道人。
倒是那紅袍道人這會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就好像與他無關一般。
“咳咳，這能說道的地方嘛~”道人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微妙，就像是小商販面對砍價時的姿態。
陸科看着道人伸出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微微躬下身子，把手從衣袖裏伸出來不斷搓動。
微眯的眼睛搭配猥瑣的表情，以及這通俗易懂的手勢。
行！
果然不出陸科所料啊！
但正當陸科習慣性地調出屬性面板掃了一眼，心卻忽然提了起來。
面板上，在他的名字下方多出了兩條新內容。
狀態：【碧霞元君的注視】（未知）
身份：【岳府神兵】
“！”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怎麼會被屬性面板認可！
陸科慌了神，下意識開口詢問道：“道長，要多少？”
“不多不多，算姻緣五千，算天命一萬，算是非禍福五萬，像居士這種情況...”
紫袍道人說到這一頓，腦袋微微搖晃着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樣又捋了一把山羊鬍。
你倒是說啊！
陸科心裏有些急了。
聽到前面的數字就已經讓陸科心中一顫了，他現在就想知道泰山頂上有法律嗎，要不考慮點別的辦法搞定這老頭？
“罷了罷了，日行一善，我就免費給居士解一次惑吧。”
老道士神神在在可不是在戲耍陸科。
這是道門望氣術的基礎內容。
單憑望聞問三條，老道士就已經把陸科摸透了個七七八八。
望不用說，慘白的臉色、瘦削的身形、以及正在打顫的腿。
一個字，虛！
聞。
陸科身上一股腐朽的氣質必然是有大災臨身。
問。
幾個問題，道人就摸清了陸科的身家背景。
總之，陸科的狀態在道人看來就是一個慘字。
而且，這開了天眼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俗話說眼不見為凈。
這見了不幹凈的東西，難免精神上容易受到影響。
令紫袍道人疑惑的是，陸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虛弱模樣是怎麼活到這麼大還沒瘋的。
雖然他沒見過先天開了天眼的人，但古籍里可有記載過。
天生道瞳者萬難存一，可成大道。
難不成今天有幸讓一輩子沒見過這種人的段凡塵老道士，第一次就見到了萬中的一？
想到這段凡塵又仔細打量了陸科兩眼。
就這心裏素質可一點也不像開了天眼能活到這麼大的狠角色。
“自我介紹一下，貧道白鹿山神霄派道士，俗名段凡塵，這位是我的師弟，俗名張如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