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雲遊》
坐着輪椅上課有諸多不方便的地方。
就像是需要讓附近的同學們經常性的給你讓路。
好在徐晟一直都是坐在最後一排的，也倒是沒有讓後座挪位置的必要。
他的原本的椅子被章明佔了去，這傢伙人高馬大的一個屁股頂一般人兩個，兩個椅子也正是合適。
而且最近因為劉秀姑娘的緣故，他最近上課上到一半總是會莫名其妙的開始扭動，一個椅子課可經不住他這樣的糟踐。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會不會更容易得上痔瘡。
午飯的時候周歡來問他還要不要去做廣播。
周二是徐晟和周歡的詩文欄目。
就是一起讀上一些抒情的小詩，在有選擇性的選上一些民謠一類的輕緩歌曲。
周歡擔心徐晟行動不便，畢竟廣播站的那棟樓是不與有電梯的教務樓以及其他教學樓相連接的。
這意味着徐晟要是想要上去在三樓的廣播站播音室的話，就要要麼找幾個人抬上去，要麼自己忍着傷痛走上去。
周歡有些擔憂又帶着一些倔強的說道。
“今天就我一個來做欄目好了，你現在這樣子實在是不方便。”
徐晟卻是沒有回答周歡的話，只是詢問起她今天的小詩是什麼。
“今天該是雲遊？”
“嗯，那天你翩翩的在天際雲遊~”
“這種大家的作品我可是不能錯過的！我會去的。”
周歡知道自己拗不過徐晟。
“那叫章明他們來幫你一下？”
“不用不用，我的傷其實沒那麼嚴重的。況且你昨天那麼細心的照顧我，我回復更是快呀。”
徐晟的一番話，還是叫臉皮薄的女孩立刻羞澀起來。
“什麼啊，你要怎樣隨便你....”
於是兩人立刻動身前往廣播播音室，時間還是比較緊的。
今天的午飯由秦繪擔保，就是周歡的那一部分也是一樣的。
路上徐晟通過手機告訴了她，他會繼續到廣播站辦公室中去，要她熱過飯之後就不用再到教室去找他了。
秦繪總是對自己不能第一時間來到徐晟身邊照顧他感到耿耿於懷。
只是她畢竟不能向父母強硬要求在半夜離開家去照顧一個受了傷的男同學，更不能因為這個就和學校請假。
而且秦繪的父母最近的行為總是讓她感覺他們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
那天回家的時候，爸爸拉着她問東問西的問了好多沒頭沒腦的東西。
什麼有沒有在學校里交朋友啊，什麼有沒有喜歡的男生了啊之類。
這些他們之前是一點不會問的。
真是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不能爸爸知道她那天下午其實沒有和社團的大家在一起，而是和一個男生回家了吧？
秦繪這幾天總是被徐晟的傷勢和家庭的壓力弄得有些煩惱。
就是練琴的時候也是被老師批評的多了。
只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其實在她最近開始一大早爬起來去做兩人份的便當的時候事情就已經在家中像是明燈一樣顯眼了。
當徐晟和周歡彎彎繞繞的來到廣播站樓下的時候，秦繪已經把飯食熱好，在樓下等着兩個人來到。
“你可以嗎？傷口會不會有問題”
“男人可不能說不行，特別是在女孩面前！”
徐晟對秦繪的擔心感到暖心。
兩個女孩一左一右的架着徐晟把他從輪椅上架了起來。
其實徐晟的話不無逞強的成分，之前還可以忍受的疼痛在靜養了幾天之後一下變得有些不能承受起來。
他順從的俯下身子，用手攬着兩人的脖子，把身體的重量大部分壓在兩個女孩身上。
這樣子總歸是要好受一些。
事情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周歡是一直堅持修行的自然不必多說。
而秦繪也不是什麼四體不勤的，在藝術生班級，她也是少有的可以代表班級在校運動會出場的選手。
只是拿不到什麼好名次就是了。
周歡和徐晟兩人沒有選擇先去辦公室，欄目的時間早就到了。
他們現在嚴格說已經是遲到了的。
只是這一方面沒有人話來管的這麼緊就是了。
坐到播音室狹小的空間裏，徐晟和周歡兩人調試好設備。
馬上開始今天的播音。
周歡先開口，聲音清冷中又帶着一些歡脫，這是因為徐晟在她的身邊。
“大家好，歡迎來到今天的‘與你讀詩’欄目”
“我是朗讀人周歡”
“我是徐晟”
兩人一起和聲說話。
“今天為大家帶來的是著名的《雲遊》
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際雲遊，
自在，輕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無攔阻的逍遙，
你更不經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澗水，雖則你的明艷
在過路時點染了他的空靈，
使他驚醒，將你的倩影抱緊。
他抱緊的是綿密的憂愁，
因為美不能在風光中靜止；
他要，你已飛渡萬重的山頭，
去更闊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為你消瘦，那一流澗水，
在無能的盼望，盼望你飛回！】
最後以詩人在詩集的序言中的一段耐人尋味的話作為結束。
“一切的動、一切的靜，重複在我眼前展開，有聲色與有情感的世界重複為我存在，這彷彿是為了挽救一個曾經有單純信仰的流入懷疑的頹廢，那在帷幕中隱藏着的神通又在那裏栩栩的生動，顯示它的博大與精微，要他認清方向，再別走錯了路。”
就好像是所有的詩人都是可以轉行去做謎語人一樣。
悠揚的民謠歌聲響起。
這樣一來徐晟和周歡的工作就算是結束了。
周歡調試設備，閉麥放歌，廣播站的設備同時連同着學校的鈴聲，不能有錯落的地方。
秦繪適時的走進來，和周歡一起幫助徐晟前往辦公室吃飯。
徐晟有心感受了一下兩個女孩帶給他不同的感覺。
周歡是發育的很是完好，壓在那也是挺舒服的。
到是秦繪，就像是把周笑那個小丫頭等比列放大一樣，身上沒有什麼肉感，骨頭有些膈人。
真是的，還是要把那些藥劑的安排提上日程才是，這樣子怎麼可以。
徐晟回想起了昨天周笑的膝枕服務，只感覺後腦勺一陣生疼。
還有周笑，也是要讓她一起吃藥才是。
提升身體素質先不談，就是胃口變大身上長肉才是王道！
........
看得出來，秦繪對今天的便當相當下心思。
小炒肉相當的好吃，這讓昨天吃了一天粥的徐晟很是喜歡。
昨天即便他對周歡她們提出抗議，一個重傷的病人不應該只是吃粥度日啊！
但是似乎生病就該要吃粥這樣的事情已經是長在東聯人民的腦子裏一樣。
吃飽了飯，秦繪起身去洗碗。
周歡則是把徐晟攬到懷裏，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休息。
秦繪不在，一時間也回不來，徐晟也就隨她去了。
周歡好像是要趁着秦繪不在，兩人獨處的機會來說一些悄悄話。
又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要和徐晟貼貼。
她輕柔的按着徐晟的腦袋，伏在他的耳邊說話。
“今天我們沒空。明天中午去找老師開這次的飯票吧？”
“嗯，我也去，說不定老師看到我這一幅倒霉樣子還會多給批上一些呢。”
說著徐晟還揮揮手示意自己的身體。
周歡被逗笑了，捂着嘴輕笑起來。
因為管理這個的老師就在有電梯的教務樓，於是周歡也就是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周歡輕笑的帶來的風吹的徐晟的耳朵有些痒痒。
也不知道女孩的嘴是什麼做的，在吃完飯之後竟然沒有什麼口氣，真是讓人好奇。
徐晟打量着抱着自己的女孩的亮晶晶的嘴唇，應該是塗了唇膏了。
他對這個女孩的感情很是奇怪。
明明是知道自己是離不開她的，明明是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喜愛她，也明白對方對自己的情感是不作假的。
卻總是因為......
周歡也看着徐晟的眼睛，只覺得自己的魂靈要整個掉進去了。
“我爺爺昨天從南都回來了。”
“他對我的事情怎麼說？”
老爺子既然回來了就一定會知道徐晟的事情。
畢竟雲山那邊禿了那麼大一塊。
“他很擔心啊，就是昨天晚上的飯都少吃了一碗。”
秦繪頭有些低下來了。
“他還讓我來叫你，說這幾天你傷着呢，叫你到我家去住，還有阿芸一起....你這樣的身體，叫阿芸一個人照顧怎麼放心的下來的。”
她親親的吻在徐晟的臉頰上，一觸及分。
兩人頓時被弄了一個大紅臉。
徐晟還是應付不來主動的女孩。
周歡害羞的抬起頭來，繼續說話。
“你要是不來我只能搬去你家照顧你了....只是爺爺一直想要見見你。”
“那行。既然是老爺子的話我還會要聽的。”
這個時候秦繪剛剛把碗洗好，走進辦公室來。
看到兩人的體位先是一愣，眼神閃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然後才指着徐晟臉上一小片發亮的位置說
“你是怎麼把油吃到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