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厄爾斯上的沉寂

第十二回 厄爾斯上的沉寂

在銀河系邊緣的某顆星球上,在其陸地,海洋中,處處佈滿廢墟,凡有廢墟之地,便有屍體,有人類、家畜、野生動物、植物,這顆星球上已經不存在「生命」,只有「死亡」,不難看出這顆「藍星」上曾有過高度發達的文明,不過現在都已經化為了塵埃,空氣中遍佈氯氣、二氧化硫、塔崩和芥子氣;重金屬和放射性物質無處不在。在這地獄般的世界,兩個人腳踩着一具具屍體正在散步,矮一點的,是天災,另一個比他高半個頭,乃是天災的摯友科勒爾拉,兩人共撐一把傘,黑灰色的天空中有幾朵暗紅色的雲朵,隨即,這些雲佈滿天空,在一陣如尖叫般刺耳的雷聲后,下起了滾燙的血雨,那雨腐蝕着地面,傘下兩人是散步,但也是在清點屍體——計算這些生物分別死於什麼,好讓他回「天災集團」的時候發工資。

言歸正傳,此時是厄歷三月,倫新特下起了雨,在街上逛的倩荃躲進了一旁一家書店,由於加入了聯邦,所以隨意改變氣壓也不被允許了。

這家書店站着不少人,倒也讓倩荃對厄爾斯星的文學產生了好奇,於是來到了暢銷書區,這裏大多是青年、青少年,也有三兩個孩子,他們一個個都看得那麼投入,倩荃緩緩走到他們身後觀察書中的內容,他們沒有感覺,倩荃也覺奇怪起來,怎麼說自己身高也接近兩米了,為什麼連這些孩子都一點未察覺,或許是書太好看了?倩先是望向他們手中的書,“怎麼這些人都看同一本書的?”他又細細看去,才發覺都不儘是同一本,雖說無論內容大體或是書名都很像,但至少角色的名字是有點不同的,而且很多細節上也有不同,畢竟再怎麼說這種商業性文字總不可能全是一個人寫的,好比聯邦的六個精良天使集團軍群雖然戰鬥力足以三天攻克一個擁核的超級大國,但天使們也有各自的不同一樣,這些寫字的商人雖然一個個寫的題材都可以出數道合併同類項的題目,總歸是有點人看得,大概倩荃理解不了厄爾斯的這種文化,他甚至覺得這些人手裏拿着垃圾,他就又看向放在暢銷書書架上的書,他傻了,只有兩種書,一種,人們手裏拿着的供人輕鬆娛樂的好書,另一種,他的合作夥伴們的著作,四處是尤若的散文和詩集,冥雲、涅霓寫的提升畫術和找音感學樂器的書也不少,另外也有恆采一些有關於體育運動(塑身減肥)的書,此外,倩荃想看到的,那些經典文學,那些已過去但能象徵人類文明精神的大文豪的優秀書籍,一本都找不到——至少暢銷區是沒有的。倩荃來到兒童文學區,這裏彷彿一個黑箱子,一兩隻燈在閃爍,蚊子和蒼蠅從倩身旁飛過,好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似的,倩荃不願在這灰塵與蛛網的地獄呆下去,孩子們有他們自己用來放鬆的東西,這裏已經被拋棄了。

“經典區呢!”

倩荃不可思議地問向管理員,管理員也不可理喻地望着倩荃,好像,在望一個“土鱉”,他便帶着這個不正常的正常人去了倉庫。

“諾,你想看的東西都在這裏。”

倩荃上前翻了幾本......

“把書放這種地方,這個星球的文學已經完蛋了。”

另一邊,羅曼爾的大劇院,由涅霓獨自演奏的音樂會正在進行。

“Расцветалияблониигруши”

“Поплылитуманынадрекой”

“ВыходиланаберегКатюша”

“Навысокийберег,накрутой......”

涅霓拉着手風琴,用蘭索艾維共和國聯盟的民族語言演唱着,隨後又拉起提琴,曲風變化,還有鋼琴、結他、嗩吶、圓號和短笛,甚至還出現了電子合成,音樂類型涉及古典、爵士、搖滾和混剪,也算是獻與在座哪怕幾位真正有音樂品味而非來看涅霓臉的人的盛宴。就在大片大片人群中,有一個不對勁的,他是之前某個國家的瘋狂的愛國者,他是個瘋子,但也是為數不多看清事實的人,他打算在涅霓開始以一己之力同時演奏七種樂器時發號施令,然後人群中、劇院外的同夥就會沖向台上,殺死這個獨裁者,現在,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開始了!涅霓開始演奏新曲,再過五,四,三,二,一!就是現在,他站起身來,手中的槍朝天打出,槍響,人群中鑽出了幾名拿着槍的“革命志士”,人群陷入混亂,可涅霓依然在演奏,他閉着眼,大概太認真,沒發覺台下的混亂......顯然並不,這些有識之士衝到台下,發現,凡第一排坐着的,一個亂動的都沒有——各得厄衛黨軍,負責保護涅霓等統治者,這個組織是秘密的,只收入六翼天使作為成員,雖然僅有數千人,卻能抵上聯邦普通軍六十個師的兵力。這位“革命志士”顯然鐵了心要解決這個獨裁者,他們不顧一切,子彈盡數打向涅霓,此刻,衛黨軍也站起走來,手起刀落,這些亂黨人頭落地,而涅霓呢,曲終,由於這些樂器不是自己的,所以被打壞了也沒有生氣,子彈一顆都沒打中,涅霓彷彿無事發生,鞠了一躬,離開,至於場外的亂黨,早就在安保處跪着了。

明明聯邦的反攻就要開始,可厄爾斯星上的一切卻如此平靜,恍如從未有過戰爭,對於作戰計劃高層要麼完全沒有商定,要麼早已完成,總之,在帝國失去倩荃這個戰力后,一切美得有些不尋常,唯有冥雲,在軍部一邊望着倩荃畫的銀河系勢力圖,一邊在全息影像上勾勒着未來厄爾斯聯邦控制下的會有哪些星球,他們能統治或奴役多少文明,多少物種。冥雲似乎在對那些未來會在聯邦鐵蹄下的文明,或者別的什麼人群說話。

“我現在期望你們別對我們保有幻想,也希望你們之中不會出現我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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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災神,小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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