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異端竟是我自己？
“親愛的卡爾，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應該已經坐上皇帝的寶座了。在我與你母親的三個孩子中，安琪爾和威廉只會耍小伎倆，只有你，親愛的卡爾，讓我驚訝的卡爾，才5歲就知道該怎樣做皇帝了。
那天我看着你離去的背影，心裏明白，你是永遠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會做徒勞的解釋。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愛你的母親，愛得比任何人都深。嘉芙蓮遇刺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當時誰都沒有想到是色雷斯人乾的，當時我們認為是光明教會開始動手，不得不隱藏得更深。你離開后的第二年我們才得知，色雷斯人找到了一種培育毒蜂的方法，讓毒蜂專門去蟄噴了特定香水的人。
親愛的卡爾，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請你牢牢記住。宮廷里的歌舞藝人都是皇室收養的孤兒和信得過的人家的子弟，忠誠無需質疑。他們同時也是皇室的密探組織，歌舞藝人只是掩護。瑪爾維娜是新任密探首領，她是個天才，該怎麼讓她歸心不用我教你了吧，你只要記住私生子沒有進入皇室資格便可。我每年花了很多的錢，有很大一部分實際上是暗中送去資助安納托利亞島的好兄弟宗，讓他們有實力反抗聖城。你要記住，普嵐帝國與光明教會的仇恨比天高比海深。你可以利用他們，但不能臣服。好兄弟宗也一樣，他們是我養來咬聖城的一條狗，我相信你知道以後該怎麼處理他們。這件事情具體的操作是由塞爾蘇斯賢者和巴達斯賢者負責，你可以請教他們。如果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多養些狗去撕咬教會。但是你要記住，狗不能脫離自己的控制……”
卡爾將父親寫給自己的信看了三遍，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接着他來到壁爐前，一把火將信給燒了。
羊皮紙可是動物皮革，燒起來那味道……
瑪爾維娜去拉開窗帘打開窗戶，卡爾打開書房門口，通了好一會風才能獃人。
期間站在門外的麥倫好像知道裏面大概會發生什麼事，聞到羊皮紙燃燒的氣味後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卡爾。
卡爾關了門回到書桌後面坐下，挨在椅背上捏眉頭。
瑪爾維娜站在他的身後，乖巧地伸出手來幫他按摩太陽穴。
卡爾的腦袋疼極了，自己要是早一點看到寫封信就好了。
色雷斯那邊，收拾他們是遲早的事情，卡爾有了計劃。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教會，建索菲婭大教堂的話已經放出去了，對抗異端的最前線也定下了，好處也拿到了，然後有人說我們和異端是一夥的。
卡爾思考了大約一個小時，決定“養寇自重”吧，現在需要這個敵人。
“瑪爾維娜。”卡爾輕輕叫了一聲身後的姑娘。
“主人，”瑪爾維娜馬上回答，“有什麼吩咐？”
卡爾思索着說道：“帝國大劇院準備建好了，我考慮讓你們明面上組成帝國歌劇團，平時在大劇院裏對外演出，你覺得如何？”
瑪爾維娜思考了一會，回答道：“如您所願。”
卡爾又說道：“你先退下吧，詳細的內容晚些再和你討論。”
瑪爾維娜行禮后從掛毯后的暗門離開了。
卡爾繼續剛才的工作，將麥芽糖的製作工藝翻譯出來，並完善與配圖。
隨後他又翻出記錄了造紙術的羊皮紙，開始將自己以前一想到就記下的內容整理出來。
他回憶的是一種麻紙的生產工藝，以前好奇之下上網搜了幾篇論文，
這麼多年了還大致上記得一篇《從出土古紙的模擬實驗看漢代造麻紙技術——中國古代造紙技術史專題研究之四》中的內容。
論文作者潘吉星先生曾對麻紙的生產工藝作過調查，並在當地造紙師傅們的協助下完成了麻紙生產的野外模擬實驗。
這項實驗由簡到繁共設計了11種方案進行加工生產，並將所得產物與古紙遺存相對照，推斷這些古紙的原製作過程。
卡爾打算直接使用步驟最多也是效果最好的方案，原材料經過浸濕→切碎→碾料→洗滌→浸灰水→灰碾→灰沃→蒸煮→洗滌→細碾→洗滌→打漿→揭紙→壓榨→曬紙→揭紙共16道工序后製成紙張，原材料可以使用舊亞麻布、廢麻繩、舊漁網甚至直接進口亞麻。
其中的細節他不記得了，但是多試個幾次、十幾次、幾十次總是能成功的。
卡爾的計劃中，造紙和印刷產業由皇室、帝國圖書館和帝國大學三方合作，先壟斷個幾十年慢慢擠牙膏再說。
別的不說，就帝國圖書館和帝國大學裏的藏書挑一些印出來，放市面上和搶錢一樣。
與此同時，光明教會的《光明之書》和贖罪券可以大規模印刷出售，而且成本很低，在“每家都有一本經書，每人都有一張贖罪券”的口號下，卡爾感覺只要自己不公開宣稱自己是異端，聖城那邊會對很多事情睜眼閉眼。
因為賣這些東西，教會那邊是坐着收提成的。
在贖罪券上，卡爾有些想法，做得好說不定能賣到魔族那邊去。
這還太遠，先把紙弄出來再說，接下來還有土法孵雞蛋之類的。
時間來到了中午，女僕送來今天的午餐。
卡爾以前弄過漢堡包一類的東西給雇傭兵團的手下們吃，今天準備的午餐也是這個。
和漢堡包比起來，這個“普嵐包”的麵包自然不怎麼樣，中間夾着臘腸片、煎蛋、奶酪片和煮熟的蔬菜葉，而且放的還是蒜蓉醬。
卡爾在書房裏靜靜地吃着午餐，心中默默吐槽這玩意即便是自己當上皇帝了也整不出好吃的。
現在要想做好吃的只能靠香料堆，但目前主要的香料產地是南方的精靈大陸，東方魔族那邊也會走私過來，供不應求啊。
特別是光明教會舉行儀式的時候用的熏香，那幾種香料絕大部分是從魔族那裏走私過來，精靈們種出來的品質沒那麼好。
卡爾心想在思考，如果自己講香料走私控都握在手上，教會會不會對自己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