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挑釁
千溪宗,青竹峰,竹園居!
“啊!”
一聲驚叫。
一道身影“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胸膛起伏不定,大口的喘着粗氣。
良久。
柳不凡才睜開了雙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左手下意識摸着手背上的一道淺痕,口中低嘆道:
“四年了!以前的事還是這麼刻骨銘心啊。”
在床上沉默了一會兒,柳不凡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測看了一眼濕漉漉的後背,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起身下了床,簡單清洗了一番的柳不凡,看着水盆中倒映着一個十七歲左右,還算俊朗的青年身影,心裏暗暗地發誓道:
“爹娘,還有父老鄉親們,你們放心,終有一天,不凡定會找到兇手,親手給你們報仇的。”
……
一刻鐘后,穿着黃衫束着長發,腰間掛着一塊玉佩的柳不凡,閉着雙眼靜靜站在竹院中一動不動。
但是沒多久,他就睜開雙眼開始做着一些奇怪動作,身形也忽左忽右起來。
在院中形成一片連綿不絕的殘影,在移動之中還有一些青色靈光閃動!
“柳大哥,我們大家都準備好了。”
當天空上都泛起了魚肚白的時候,一道鴨嗓子般的聲音從竹院門外傳來。
“好,我馬上過來。”
聽到院外叫喊聲,柳不凡院中的殘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他的身影也再次出現在原地上。
在院門不遠處,有四個穿着跟他都差不多的青年站在原地彼此間聊着天,柳不凡笑了笑也朝着那幾人走去。
四年前,他還是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山村的山村娃,但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令他們全村幾十戶人幾乎全部死亡。
而也就在他也命懸一線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幾個陌生男女所救后被帶到了現在他所生活和修鍊的地方“千溪宗”。
他們這幾人都是千溪宗的外門普通弟子,他當年就是被其宗門弟子所救,后被發現有修行的資質,雖然很普通但也被留了下來成為了千溪宗外門弟子的一員。
每當宗門內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他們外門弟子也基本都是五人一隊執行任務,除此之外平常時期他們都是自行修鍊。
他是入門最早的,修為在幾人中也是最高,因此被管事師兄任命領隊一職已經一年有餘。
他們五人之間也是非常熟絡,平常私下裏都以“柳大哥”稱呼他。
柳不凡走到幾人面前,其中一個偏瘦青年就不由自主的讚歎起來苦惱的說道:
“柳大哥,你還是這麼辛苦啊,我們幾人想追都追不上。”
這時站在青年旁邊的一圓臉胖子就迫不及待的笑嘻嘻說道:
“這還用李師弟你說,我早就已經放棄希望了,而且我看隊長現在精神飽滿,榮光煥發,一定是修為大有進步突破到了拘靈四層了。”
“馬屁精”另外幾人聞言臉上都笑了起來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
“許胖子‘拘靈四層’你是真敢想,你當我是變戲法不成修為用飛的。”柳不凡聽見胖子說的話,嘴角抽了抽對他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嘿嘿,柳大哥,我這不是看你精神狀態這麼好,以為你修為又突飛猛進了么。”許胖子撓了撓頭,尷尬一笑。
柳不凡沒有繼續搭理他,轉過頭對着他面前的準備妥當幾人道:
“既然我們大家都已經到齊了,我們就早點出發吧,
今天是‘啟靈’的重要日子,要是去得晚了又要被那個周扒皮罰的。”
柳不凡一說完就一馬當先的走到前面帶着他們往某個方向走去。
其他四人聽到柳不凡提到‘周扒皮’這人,也是渾身不得勁的一哆嗦,腳步趕緊跟在其後。
“千溪宗”在雲夢國只是一個很小的修行宗門,在貫穿幾國的橫斷山脈上的一條靈脈上。
全宗上下的弟子加起來也不過千人,其中他們拘靈期的弟子就佔了九層之多,遣將期的長老一共也只有那麼十幾人而已。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藏經閣,傳功崖,雜役殿,靈藥園,百獸園,靈植園樣樣不缺,只不過其質量與大宗有所不同罷了。
今天正是“千溪宗”三年一度大開山門招收弟子的日子,也被他們稱之為“啟靈日”。
半個時辰之後,一肥四瘦的五道的身影站在了一座山峰的山腳下,這幾個身影正是柳不凡他所帶領的小隊。
在山腳下沒待多久,柳不凡幾人很快就沿着山峰小路向上跑去,而在最前面的人就是柳不凡。
山間小路並不好走,但他們幾人都沒有露出一絲吃力之色,就連他們幾人中的胖子也是顯得輕鬆之極,遊刃有餘。
不多久,柳不凡幾人就站在山頂上的一塊平台之下。
“我們到了,這裏就是趙師叔所說的今年準備啟用的啟靈台了。”柳不凡看着眼前的巨大平台,對着身後的幾人說道。
“柳師兄,今年這麼大的陣仗嗎?”在他身後一步的偏瘦青年吃驚的說道。
“對啊,柳大哥,眼前的規模這麼大,難道這次有什麼大事發生不成。”另外幾人也是驚呼一聲好奇的問道。
“這我哪知道,我也是剛才雜役殿接到的任務,具體的情況也不清楚。”柳不凡看着他們一臉的求知慾,搖了搖頭表示也是一無所知。
“好了,不管怎樣我們……”
突然,柳不凡的話還沒說完,一句尖酸刻薄的話就從他背後傳來。
“哎吆為,這不是我們平常難得一見的柳師兄‘柳下跪’么?怎麼你也會被安排在這些小事雜物上,不是應該去斬妖除魔嗎。-”
聞言,柳不凡轉過身看見跟他一樣有着五人的小隊走了過來。
其中領先的一人滿臉疙瘩,長得很是磕磣。
柳不凡還沒有說話,他旁邊的許胖子就率先跳了出來指着他氣憤的說道:
“張麻子,你怎麼說話的想找事不成?”
“找事!”張麻子搖搖頭滿臉不屑,兇狠的對着許胖子說道:
“就你這個死胖子現在也配?再修鍊個幾年吧!不服的話,我們抽個時間去比武台練一練,不敢的話現在就給我閉嘴!”
“你……”許胖子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也被嚇着不敢應戰。
宗門內不允許同門相殘,但只要不相及性命,相互較技還是被允許的。
如果真的答應了張麻子的約戰,他肯定是要在床上躺上幾個月不可。
“好了,許師弟一隻狗在叫理他幹嘛,你們幾人就按照我在路上的安排各司其職去吧!”
柳不凡看着許胖子被憋的說不出話來,懶得搭理對面的幾人吩咐道。
其他幾人看到他們的隊長柳不凡都沒有在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就往山峰各處而去。
柳不凡等到幾人都離開過後,才又轉過身面無表情對着站在他面前的張麻子,語氣冷漠的說道:
“張麻子,你要真想比等今日過後你就說個時間,我柳某人隨時奉陪。”
說完,他也不等張麻子回應就一甩手面色冷淡地轉身而去。
張麻子看着柳不凡瞧不起他離去的背影面色十分難看,臉色陰沉不定的變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