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
彼列回到自己的房間,下午護工來換過被褥,原本雜亂堆放在床上的東西被當成了裝飾品,都整齊收拾到了靠牆的陳列架上。
以他的個子肯定夠不到,於是支使烏丸蓮耶去拿,不過鷹鉤鼻小老頭努力夠了半天,也還是連邊角都沒擦到。
“你怎麼也那麼矮!”
“算了回去躺着吧,我自己來。”
彼列還沒消氣,坐在床上咬枕頭,聽到他的命令烏丸蓮耶慢吞吞地拄着拐離開了。
詛咒完琴酒這輩子孤獨終老斷子絕孫,彼列終於舒服了,起身站到牆壁面前,仰頭比劃了一下。
隨後竟然伸手在平滑的壁紙上找着力點,無比輕鬆地爬了上去!!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那玩意竟然又憑空消失了!
如是重複幾次,將早上忘記放進倉庫的東西全部收走後,男孩落回地面。
攤開掌心,手裏只剩一個獨眼小寶的玩偶。
彼列癟癟嘴發誓:“我一定要再找一個像達達利亞一樣優秀的監護人!”
彼列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來自一片名叫提瓦特,有神明存在的大陸。
但最開始,他也不是提瓦特大陸的原住民,是在大約六年前轉生到那個世界的。不存在過去的記憶,只殘存一小部分經驗常識,出生便沒有父母的嬰兒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幸好有一位神明注視着他,讓他獲得了神之眼。
彼列自稱史上最年輕的魔法師,在流浪了一段時間后,被隸屬至冬國的愚人眾發掘,接受招攬,並在五歲半那年,以一米整的身高晉陞執行官!
位列第十二席。
代號——主人。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了個家裏有很多弟弟妹妹,因此很會照顧小朋友的監護人!
男孩剛要正式開始他在提瓦特大陸的傳奇一生,聽說孤雲閣附近有人舉辦比賽,於是騎着剛讓人打造好的掃帚形風之翼趕過去。
眼看就要到了,彼列從懸崖上跳下來往那邊飛,頭頂忽然有塊陰影不斷放大……
他一臉懵逼的,被一顆隕石砸飛了。
再睜開眼,倒也沒多疼,就是身下的肉墊已經壽終正寢了,人生地不熟於是順勢將其收用。
彼列的神之眼是岩元素,讓他有着操控死去生靈的能力,對象會回歸死前的狀態,在需要時受他驅使,其他時候卻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重複日常。
他最開始就是被一隻水史萊姆養活的。
剛落地時,彼列還以為自己觸發機關,誤入了什麼秘境,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是再度穿越了!
這個世界跟他熟知的提瓦特,有很多地方不一樣,像是他殘損前世記憶里的現代。
而且——還是一個遊戲世界!
把獨眼小寶放進倉庫,彼列托腮點開視野左上角的標誌,一個可以縮放的地圖展開在眼前。
這段時間彼列拉着琴酒開圖,地圖已經揭開了【東京】的大部分區域,其中今天剛探索到的,一片名叫米花町的新地方,右側標出的探索進度還只有可憐的百分之一。
到這裏后這東西和一個倉庫就跟他綁定了,可惜沒有傳送功能,他的方向感又不是很好。
想到不久前遇到的那個男孩,彼列歡脫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臉上浮現勢在必得的笑容。
江戶川柯南好厲害,一眼就認出了犯人!而且冥冥之中跟他有什麼極其相似,產生共振的地方……
邀請他跟自己同行,一定能很快達成百分之百!
等探索度打滿,通關遊戲后,說不定就能回到提瓦特大陸了!
…
兩天後。
周圍牆壁上噴滿了前衛誇張的塗鴉,波本酒按照聯絡中寫的,來到接頭地點,一家電玩城的後門附近,組織三把手琴酒說有一份特殊任務要交給他。
以及他沒有權利拒絕,必須無差池的執行。
這很異常。
其實是公安卧底、真實姓名降谷零的波本,縱使在情報收集方面是一把好手,動用各方人脈,也仍舊什麼風聲都沒查到。
最後向苦艾酒打聽,那個女人顯然知道些什麼,幸災樂禍笑了半晌,祝賀他進一步獲得組織信任,並且神神秘秘地發給他一打育兒常識TXT。
雖然不是很理解,波本還是抽空看完了,正如標題是網上複製養育孩子的文檔經驗,於是他感到更加困惑……
向來準時的琴酒,這次也破天荒遲到了半個小時,才臉色難看地出現。
波本目光被男人身後綴着的尾巴吸引。
白髮男孩圓潤的臉賭氣鼓起,落後好幾步,專註於踩身前人的影子。遠遠看見他后,先是眨了下眼辨認,隨後有些靦腆的笑了下,躲到了琴酒下擺寬大的黑色風衣后,只露出半個腦袋和他對視。
顯得乖巧無害極了,如同擺在櫥窗里展出的人偶。
沒有攻擊性,任人擺佈拿捏。
看來這就是他的特殊任務目標了……
這樣的孩子,跟組織存在什麼聯繫?
波本眼底掠過一絲晦暗,不動聲色跟琴酒打了個招呼,問:“你身後這是?”
琴酒神色不虞,將背後偷偷捶自己后腰的男孩推出來,不留情面道:“過去,這就是你之後的監護人。”
彼列直跳腳:“不許扒拉我!你連夾娃娃都不會,公子還會釣魚呢!”
琴酒不關心與自己做對比的人是誰,單手壓制這小鬼的反抗,雙眼像鷹隼般直勾勾盯着波本,重複一個多月前,烏丸蓮耶對自己說的話。
“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按他說的滿足他。”
“——這是你的首要任務。”
彼列在新監護人面前,還是保留了應有的矜持,憤憤道:“說得那麼正經,其實你自己壓根沒做到吧!”
琴酒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補充:“他的安全不用你擔心,死了更好。”
“琴酒!!——我遲早把你做成藏品!!!”
男孩眼尾緋紅眼看就要氣哭出來,波本蹲下身與他平視,露出富有親和力的笑容:“你好,我是安室透,今後請多關照。”
發尾軟趴趴耷拉着,男孩吸吸鼻子說:“我叫彼列。你要好好照顧我哦!”
“嗯,我會儘力的,不過我沒有這方面經驗,有什麼遺漏請一定要告訴我。”安室透好笑地摸了把他的頭。
彼列十分受用,故作委屈地哼哼兩聲,還不忘給自己找回場子:“我剛才還是有所收斂,不然一個滑鏟就能幹掉他。”
“真的嗎,好厲害。”
“嗯嗯,我跟你講我可厲害了。”
“我可得向你好好請教一番。”
“你真上道!”
兩個人笑得一個比一個甜,氣氛其樂融融,整一個春雪消融萬物復蘇,隨時能開出花來。
彼列不動聲色拿眼尾往左側掃過去,琴酒正面帶標誌性冷笑看着他,完全不把這種把戲放在眼裏。
彼列用力別過頭,鼻子出氣:哼!
他主動牽住安室透的手,往前帶了帶催促:“快點快點,我坐你的車,不要輸給你的前任!”
安室透不得不停止棒讀,詫異道:“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帶着他不合適吧?”
琴酒在去處理別國叛徒前,還接了一個任務,和安室透合作執行。
琴酒一句話讓他打消顧慮,“這傢伙有酒名。”
安室透頓了一下,“是什麼?”
“啤酒!”
男孩搶答,他對這個新監護人非常滿意,嘴角翹得老高。
“你也可以稱呼我主人!”
見面還不到三分鐘,彼列就已經在新監護人面前原形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