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11
勞埃德·福傑。
真實身份是間諜黃昏,情報局下屬最有實力的諜報人員。
曾有成就:為了完成“鴞”作戰,七天之內結婚成家和生子,快速通關大部分男人的一生!
上頭表示非常信任他的能力,又給他現在的假身份,精神科醫生安排了一份副業:潛入以酒名作為代號的國際犯罪組織,拿到政府被滲透的名單。
黃昏:“……”
逐漸變得魔幻。
犯罪組織能看得上一個背景乾淨的精神科醫生?就算有用的上的地方,僥倖加入也只會是個邊緣角色,而接觸到高層的門檻絕不會那麼低。
不過這一切都難不倒業務能力出色的黃昏,只要適當改變一下人設就可以了。
不就是表面行業精英、家庭美滿幸福,實際反社會情節嚴重,是個高智商罪犯的精神病醫生嗎?
這就演給你看。
他從情報能力方面入手,當晚就編寫了一份投名狀,表示自己仰慕已久,願意奉上全部人脈資源,從多個方面為組織提供便利。再加上金錢打點,果然很快就收到回復。
這幾天黃昏也沒有閑着,為了儘快獲得組織信任,每到夜晚就換下紳士面具,出入一些組織成員可能到場的地下會所。
果然讓他接觸到了一個人。
總是戴着針織帽,坐在光線昏暗的角落卡座,面前擺一杯BourbonWhiskey。
第三晚遇見時。
黃昏給他點了一杯酒,沒源頭地獰笑說:“我不久前已經通過審核,加入了組織,你一定也是這邊的人。”
對方定定看了他一會,端起酒杯,算是承認了。
回答了幾個有關內部需要注意的事項后,針織帽男提出了道別,遺憾的是始終沒有透露酒名。
接着黃昏就突然收到提前上班的通知,讓他一早在自己新開的精神診所候命,會有接頭人來發佈任務,還以為是對方去打了招呼。
誰知道……
他會等到一個比阿妮亞大不了幾歲的小孩?
黃昏猶豫了一下:“請問,我具體要做些什麼?”
護工將氣鼓鼓的男孩推到他跟前,說:“像照看您的孩子一樣照顧他。”
所以黑衣組織真的是找他來帶孩子的?
黃昏分辨這句像是玩笑話的真實性,張了張嘴,“好的。”
“只需要您代為照顧幾天,跟着他幫忙付款、解決糾紛,只要不被帶進警察局就怎樣都好。另外,將每天的狀況彙報到這個號碼上。”護工遞過去一張銀行卡,還有寫有琴酒某個聯繫方式的字條,做了個閱后即焚的手勢。
最後含笑託付:“相信您會是一位合格的‘好父親’。”
黃昏接過東西,只消掃一眼就記住,將紙條撕碾成碎屑。
聽完護工的描述,他心情有些微妙,覺得自己可能是給這孩子請的一個保姆。
黃昏剛要應下“好父親”的奉承,就看到男孩掏出了一塊造型獨特的板磚,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顯然對他很有敵意。
“……”如果他敢答應就要砸過來的樣子,看來啤酒很在乎父親這個身份。
黃昏話音一轉,微笑同護工道別。
威脅人的方式都那麼不同尋常,犯罪組織的小孩果然很兇殘。
護工開車離開后,留下一大一小在診所門口對峙。
黃昏飛速思考着黑衣組織安排這項任務給自己的用意,到底是出於怎樣的打算,要把這個小孩送到他這個“精神變態”手上?
還是一個擁有酒名的小孩。
據他所知,這可不是那麼好獲得的東西。
彼列則打開了半透明的地圖。
努力分辨了一下東西南北,發現護工開出去老遠,自己壓根不在米花町境內。
他憋着一股氣,想自己找到去那邊的路,忽然肚子先發出一聲悲鳴。
“咕——”
“……”
見黃昏看向自己的肚子,彼列耳朵尖一紅:“看什麼看!”
黃昏做足了演精神變態的準備,卻沒想到要面對的是一個小孩,一時有些猶豫要表現出怎樣的面貌。
見顯然還沒法照顧好自己的孩子,黝黑的耳朵尖染上一層薄紅,他選擇先扮演好臨時監護人的形象:“你……要先吃點東西嗎?”
“我可是很挑的!”
彼列不打算跟自己過不去,報了一大串安室透給自己煮過的東西,有意刁難琴酒安排的人。
擅長料理的黃昏一一滿足了,結果就是彼列撐得癱倒在座位上,久久動彈不得。
男孩還嘴硬:“味道也就一般吧!”
黃昏見他停下了筷子,問:“你吃飽了?”
彼列:“嗯哼…”
一抹異樣殘酷的微笑,恰如其分的出現在黃昏臉上。
有一些犯法的殘酷癖好的精神醫生勞埃德·福傑,初加入組織,有一番抱負想要施展,戲謔打量着桌對面的男孩。
想用手術刀尖劃開表象,探究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小鬼如何能獲得酒名。
這間診所才租辦不久,是他遏制不住心中野獸,再無法忍受平靜生活從綜合病院辭職后,給自己準備的實驗基地,勞埃德·福傑在這裏能前所未有地放鬆下來。
但還是不夠,這裏只能讓他獲得暫時休憩。
而勞埃德·福傑真正想要的,是野獸肆意能夠放縱的狂奔。
勞埃德·福傑詢問自己一臉饜足的組織前輩:“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
組織前輩耷拉眼皮,回答他。
“嗝。”
然後小孩就維持着隨時會滑到地上的姿勢睡著了。
黃昏結束自己精湛的表演:“……啤酒?”
啤酒睡得很死。
…
黃昏打電話給妻子約爾,告訴對方自己診所這裏還有一些東西要準備,中午就不回家去吃了。
掛斷後看了眼手錶,又看向沙發上睡夢中砸嘴的犯罪組織成員,難以置信三個小時了他還是一點蘇醒跡象都沒有!
難道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不會要一直等到他睡醒吧?
黃昏幾番試探,發現啤酒是真的睡得很死,於是簡單地搜了下他的身,除了一部手機外,什麼危險管制物品都沒找到。
於是黃昏聯繫了護工給的那個號碼,對面似乎是組織高層。
他請示男孩吃了早飯就睡著了,之後自己需要做些什麼。
那邊只摳了個:1。
“……?”
你們組織成員都那麼有個性嗎?
吃飽喝足的啤酒補覺補到大中午,黃昏乾脆坐對面,看他能睡到什麼時候。
忽然有一陣手機鈴聲,從啤酒的身上傳來。
黃昏覺得他這總該醒了吧,結果直到鈴聲結束,幾秒停歇後再度有人撥號,也還是睡得穩如泰山,眼皮都沒動一下。
黃昏按了按眉心,上前從男孩口袋裏摸出手機。
未着急接通,而是默念出來電備註:“江戶川柯……”
“——摯友?”
密碼輸入正確,彼列筆直從沙發上坐起來。
對環境的陌生只疑惑一瞬,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臨時監護人的診所里,視線落到黃昏握着的手機上,立即按下接通,歡喜的又叫了一聲摯友。
那邊傳來好幾個稚嫩的童音,你一句我一句,問彼列怎麼還沒到。
約好和大家在波羅咖啡店見,彼列一看時間,才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睡過頭了,不認識路的他眯了眯眼,看向房間裏杵着的大人。
“有車嗎?”
“有。”
男孩頤指氣使:“送我去。”
黃昏開車將真名似乎叫彼列的男孩送到了他說的地方,男孩又不許他再跟着。
目送彼列走進咖啡店,奔向全是小朋友的那桌,看上去好像與尋常孩子沒什麼兩樣,眼底流過一絲思索,他判斷這個小孩大概率是組織高層的子嗣。雖然啤酒不讓他跟着,但對他發佈命令的是組織高層。
間諜黃昏將車停好后,稍作偽裝也推開了店門。
黃昏挑了彼列視線死角的位置,點單后豎起一份報紙。
很快,有人路過,指關節敲了敲桌面。
“你好,我能坐這個位置嗎?”
報紙下移一些,黃昏觀察來人長相穿着斯文,鼻樑上架着眼鏡,除了天氣微熱卻穿高衣領有些奇怪,就是一個普通研究生學者的模樣。
周末飯點,店裏生意很好,找人拼座這樣的事情很常見。
黃昏端着劇本里勞埃德·福傑的語氣:“請隨意。”
沖矢昴含笑點頭,眯着眼睛拉開椅子坐下。
拿出手機給某人發了封郵件:
[店裏有組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