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

第112章 第 112 章

萩原研二隻是微微一愣,反應很快地垂下眼睛,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略帶嘆息地說:“明明是小陣平拒絕了我,現在還要倒打一耙。”

看着渾身都瀰漫著失落氣息的萩原研二的松田陣平:……

他不由自主地心虛了一下,就算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把那天的事詳細給他分析了一遍,但那個時候他被嚇住了是事實。

在萩原研二好像要親上來的那一刻,松田陣平確實是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跟hagi交往的準備。

從這麼多年的幼馴染轉變成戀人也是需要勇氣和適應力的。

松田陣平不缺乏勇氣,但是,他看着萩原研二,再一次在心裏痛罵那個組織。

如果不是hagi失憶了,他一定……現在趁機將錯就錯也太過分了,這不是故意在佔hagi的便宜嗎?這種行為也太卑劣了,萬一以後hagi恢復記憶會怎麼想?!

“不過也是我的原因,”萩原研二沒有留下太多的空白時間,及時把話收了回來,抬起眼睛目光盈盈地看着松田陣平,“是我讓小陣平擔心了。”

松田陣平眯了眯眼睛,順着他的話往下問:“那你不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嗎?”

萩原研二用心疼的眼神看着他,低低地說:“我都知道。”

萩原研二沒辦法對這麼緊張他、甚至為此不惜以交往的名義關心他的松田陣平無動於衷,但他也不能對自己的事坦然相告,只能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希望能讓松田陣平稍微安心一點。

以及,有了些希望之後,小陣平應該就不會用那麼委屈自己的方法來牽制他了吧?

果然,松田陣平聽到萩原研二的話之後眉梢動了動,眼中浮現出懷疑的神色。

萩原研二看在眼裏,沒有出聲打消松田陣平的疑慮,反正他也沒有說什麼明確的話。在組織做芝華士的這幾年,萩原研二的話術已經鍛煉得爐火純青,絕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但松田陣平不是那麼好敷衍的人。他直截了當地問:“你知道什麼?”

“當然是知道……”萩原研二微微拉長了聲音,眨眼間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小陣平已經把我當成超級好的朋友啦!”

這話倒是沒錯。

松田陣平在心裏嘆了口氣,但是為什麼hagi現在總是慢一拍啊?難道hagi不是應該比他更早看清楚他自己的心意嗎?

因為失憶了的hagi沒有以前那麼了解他了嗎?但是,其他人都說他們的相處模式一點兒都不像朋友。

不過,在得知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之間的最新進展后,組織的另一位情報專家波本,降谷零傳授了他一些所謂“Horap”的訣竅,比如比起確定名分的交往,曖昧不清的狀態是最好的,更好控制、更好擺脫、更好操作。

松田陣平注視着萩原研二。事不過三,他倒要看看hagi能保持曖昧到什麼時候。

不過……就算見識過幾次降谷零的變臉,今天降谷零對於某些套路的熟練程度還是讓松田陣平忍不住一言難盡。

坐在回安全屋的車上的降谷零打了個噴嚏。他拿出紙巾擦了擦鼻子,忿忿地說:“肯定是松田在罵我!”

諸伏景光的目光在降谷零的衣服上掃了一圈兒,確認自家幼馴染沒有感冒的風險,開玩笑地說:“也不一定是松田嘛。”

降谷零理直氣壯地說:“不是他就是萩原,反正肯定是他們兩個。”

“也不是不可能,松田今天被zero嚇到了呢。”諸伏景光說。

想起松田陣平聽降谷零對引誘目標和若即若離的技巧侃侃而談的時候的神情,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

笑過之後,降谷零嘆

息一聲,有些感慨地說:“Hiro,我變了很多吧。”

“人都是會變的。”諸伏景光老神在在,“在我看來zero在某些方面完全沒有變。”比如面對目標堅定到執拗的精神,比如要做就做到最好的心態,比如對正義和責任的堅持,再比如被挑釁之後非常不服輸的勝負欲。

降谷零看着諸伏景光,認真地說:“多虧了hiro一直在陪着我。”

“Zero也在陪伴着我啊。”諸伏景光說。

在犯罪組織里的卧底很容易產生對內心的拷問,對身份的認知混淆。有對方在能讓他們獲得難以想像的安心感,對方是可以在他們行將差錯的時候拉住他們的人。

不用言說,這就是幼馴染從小一起長大的信任和默契。

同樣作為有幼馴染的人,降谷零疑惑地說:“松田怎麼會突然喜歡上萩原?”他吐槽道,“果然那個不堅定的男人一定是被勾引到了吧。”

所以說為什麼會被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勾引到啊?

“不如說因為對象是萩原,所以松田才會特別沒有抵抗力。”諸伏景光將心比心,“如果是失憶的zero來靠近我的話,我也會無法抗拒的。”

尤其是經歷了萩原研二的死亡,松田陣平會被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沖昏頭腦也不奇怪。

降谷零被諸伏景光的說法說得惡寒了一下,“就算我失憶了也不會像萩原那樣的。”

“這倒是。”諸伏景光贊同地說,“完全沒辦法想像zero會對我一見鍾情。”

降谷零開玩笑地說:“因為我喜歡的不是hiro的臉啊!”不像萩原研二在還沒失憶的時候就天天嚷着‘最喜歡小陣平的臉’、‘小陣平超帥氣’。

諸伏景光一本正經地說:“我跟zero做朋友也是因為欣賞zero的內在。”他補充道,“如果失憶的是松田也不會出現這種誤會的。”

所以果然是萩原的思想有問題,然後才誤導了松田。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短暫地對視了一眼達成了共識。諸伏景光有些擔心地說:“不知道芝華士是怎麼想的?”

如果松田陣平是真的喜歡上萩原研二了,那就只能寄希望於萩原研二對松田陣平的好感足夠高了。

降谷零說:“如果芝華士真的想要利用松田的話,其實答應他的交往要求也無妨。”

就像他們曾經設想的那樣,成為芝華士男朋友發現對方行蹤有異的松田陣平會陷入是抓男朋友還是跟他一起墮落的糾結中,只要他選擇包庇芝華士就完了。

說不定在發現之前就已經不知不覺地幫芝華士做過組織的任務了。有些看起來就像是隨手幫忙的小事,很少有人會拒絕。

諸伏景光說:“松田的警惕性並不低。”這種事發生的可能性不高。

降谷零接上,“所以萩原拒絕了。”因為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

雖然降谷零這麼說了,但諸伏景光看着他,察覺到了對方的態度變化,“Zero,你對芝華士有所改觀了。”

降谷零神情複雜地說:“只是覺得他沒有其他組織成員的那種喪心病狂。”

跟芝華士打交道的時間長了,了解也會增加,最起碼在組織中的萩原研二還沒有完全被那個組織同化。

降谷零不會因為這個去賭。對於組織成員來說,交易比幫助安全,只有捏住對方的軟肋才會給予微薄的信任。

那麼,松田陣平是芝華士交到波本手上的‘軟肋’嗎?

降谷零沉默了一會兒,問:“Hiro,你對松田的懷疑怎麼想?”

諸伏景光面色嚴肅地沉吟了一會兒,“我認為松田的意見值得參考,他畢竟是最了解萩原的人。而且也是現在和芝華士相處的時間最多的人。”

最起碼比他們兩個和芝華士的相處時間都長得多。

諸伏景光說:“如果萩原對松田抱有惡意,我很難相信松田會一無所知。”松田陣平就算真的喜歡上萩原研二也不會傻到那個地步。

“松田的直覺一直都很敏銳。”降谷零說。

這已經不是松田陣平第一次懷疑芝華士擁有萩原研二的記憶了。一次是幻覺,是松田陣平不了解芝華士的做派,是他抱有希冀,但總不會次次都是錯覺。

他們不會因為這個對芝華士放鬆警惕,但也不能就這麼對這個猜測放置不管。

萩原研二是他們的好友。如果對方真的擁有記憶,在組織這麼長時間,對方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如果萩原研二真的擁有記憶,他為什麼不告訴松田陣平?他在顧慮什麼?

如果萩原真的擁有記憶……

諸伏景光看向降谷零,語氣晦澀地問:“Zero,如果萩原真的有記憶,現在在他眼裏,我們現在是什麼身份?”

是從警校畢業后加入了酒廠的卧底還是上了警校的酒廠成員?是可以信任的朋友還是必須懷疑的‘同伴’?

降谷零的目光堅定下來,那雙紫灰色的眼眸跟諸伏景光對視。他說:“那就這次一起試試吧。”

諸伏景光思考了一會兒,鄭重地點頭,“好。”

接下來的組織任務中,他們會給警視廳的那個卧底設下抓捕他的陷阱。

跟原本的世界中不同,那時候損失了一個卧底的警視廳公安部有理由對內部進行清洗,在公安零組的‘協助’下成功找出了酒廠的間諜,解決了內部的問題。

但是現在警視廳公安部害怕驚動那個卧底影響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卧底行動,只能緩慢篩選,終於把嫌疑人框定在三個。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得知消息后,決定用下一個任務作為試金石,找出那個危險人物,徹底解決這個隱藏已久的毒瘤!

如果萩原真的有記憶,這個卧底會是他不願意跟他們通氣的原因之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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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殉職的幼馴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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