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術師

神秘術師

“呀溪源醬!”

黏糊糊的嗓音,青天目溪源臉上笑容消失,神色轉冷。

無論五條家對這位逐漸長歪的神子大人有多少意見,可作為六眼,五條悟生下來就註定是要被寵壞的。

比如現在,在說出那句“暫時不討厭這個人”的話后,他彷彿就理所當然的覺得他們已經是很親密的關係了,自我又任性,卻意外地不讓人反感。

“我們回去吧!”

情緒轉變的太過突兀,以至於伏黑津美紀都能清楚察覺到。

“什麼嘛,我可是有準備帶甜點去醫院看你的。”

彷彿一隻被無視了的小貓咪,反應過來后就激烈的在主人腳邊叫來叫去博取着關注。

青天目溪源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就招惹上了這個麻煩精,他寧願對方像往常一樣指着他的鼻子罵,也不想原本死水一樣平靜的生活會因為這些意外因素而產生什麼無法預知的變化。

“那還真是抱歉了,我應該多在醫院躺幾天的。”

正陰陽怪氣着,突然注意到不遠處櫻花樹下矗立着一道很久沒有見過的身影,青天目溪源目光閃了閃。

不,其實也不能說很久,只是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記憶又下意識回到初見那天的晚上,以至於怔忡了片刻。

雖然很快又恢復到平常的模樣,可這樣的情緒還是被五條悟清楚地捕捉到了。

他捏着下巴,漂亮的臉蛋直接就懟了上來。

僅僅是和那雙藍色的眼眸對視片刻,青天目溪源就有些不自在的挪開視線,無法理解五條悟這種和誰都能零距離保持交往邊界的人。

“看來是好了,既然這樣,去吃壽司慶祝吧!”

少年一手握拳,興沖沖的做了決定。

青天目溪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這種自來熟的傢伙相處,無論怎麼抗拒抵觸,他都只會挑自己想聽的聽,真讓人頭大!

“悟,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啊!”

一隻手臂從後面伸了出來,沒什麼阻礙的架在五條悟肩膀上。

二人穿着同樣黑色的制服,身形高挑,模樣帥氣,站在一起簡直是一道讓人無法忽視的風景線。

夏油傑這會兒表現的十分自然,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是心裏有些詫異,明明那天夜裏悟還恨不得對方去死的模樣,為什麼這麼快就換了副態度,而且對於這個人的變化也沒什麼驚訝的?

難道,他們之後還見過嗎?

原來如此,夏油傑潛意識裏竟然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這是為什麼,可理智又生生壓下了那股衝動。

“你在說什麼啊?”

五條悟不滿的抱怨着,突然發現躲在後面的兩個蘿蔔頭,笑眯眯的彎下腰,聲音誘哄:

“小朋友,去吃壽司好嗎,還有甜點和飲料哦!”

夏油傑頭疼的扶額,目光卻在接觸到小男孩個性十足的海膽頭時頓了頓,心中千萬種思緒往外涌,最後又全數被連帶着那份隱秘的心思一起壓了下去。

反正……怎麼樣都跟自己沒關係了!

伏黑惠表情不變,隱隱的甚至還有些鄙夷,津美紀卻吞咽着口水,意志十分不堅定的扯了扯男人衣擺。

“大哥哥?”

唔……她就問問……

嘆了口氣,青天目溪源點頭:

“好吧!”

夏油傑:……

五條悟挑的地方十分偏僻,幾人繞了好久,最後才在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地方停下。

青天目溪源看了看附近的各種豪車,心裏想的卻是,虧得這幫傢伙平時那麼忙,否則整個東京不得被逛遍了?

話說,還真奇妙,在此之前,恐怕沒有人能想得到,他們幾個竟然有湊在一起吃飯的那一天。

“夏油君!”

眼見五條悟已經大長腿飛快的邁進門口幕簾內,青天目溪源不經意的放緩了速度,落到綴在最後方的夏油傑前面,在二人即將擦身而過的瞬間,伸手拉住少年手腕。

兩個小傢伙第一時間察覺到隊伍被拉長,伏黑惠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扯着姐姐,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走開。

他記得救過自己的大哥哥,本來還很奇怪,為什麼兩個人都表現得誰也不認識誰一樣,現在明白了,肯定是吵架了,在小朋友的認知中,有誤會就要及時說清楚,打冷戰是沒用的。

夏油傑:……

表情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視野中半個鬼影都沒有。

“你在躲着我?”

明知道對方不自在,青天目溪源卻堅定的不肯放手。

事實上,只要夏油傑想,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掙脫開。

“我和高層似乎沒什麼聯絡感情的必要吧?”

面無表情的回頭,褪去了那層溫和的外衣,少年五官稜角分明,有着一種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高高在上的鋒利美,那雙細長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精芒總是讓人不敢直視。

確定對方不會跑路后,青天目溪源鬆開手,嘆息般的開口:

“只是想要感謝一下夏油君的救命之恩,沒想到你對我有那麼多的不滿啊!”

我救你可不止一次!

夏油傑心想,如果不是親口囑咐過輔助監督,他還真信了這人已經忘了那天的事,反覆無常、陰晴不定,真讓人討厭。

“咒術師本就是為了保護普通人而存在,這不是高專一直奉行的嗎?”

青天目溪源愣了愣,儘管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可看着少年認真的神情,還有眼眸中純粹而真摯的感情,依舊會為之深深地動容。

這樣嗎,即便那個人是你厭惡的高層,即便他曾經欺騙過你?

“嗯?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

五條悟又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手一個,根本不知道見外兩個字怎麼寫。

夏油傑鬆了口氣,劫後餘生,恨不得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不關你的事啦!”

青天目溪源眸色沉靜如水,心中萬千思緒交織着,一時無法理清。

……

日上三竿后,伏黑甚爾才叼着煙蹲在樓道口,神情有些倦怠,沒精打采,一事無成的頹廢樣。

等了約莫兩三分鐘,摩托車掐準時間的停在面前,從外賣員手中接過包裝袋,轉身的瞬間,嘴角邊的傷疤動了動,慢慢地勾出一個極其猙獰的笑。

“噠噠噠!!”

因為要裝修,整個一樓都空了下來,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響起,彷彿落在人心裏似的。

雜物間的門被推開,隨手將外賣盒丟在角落,彎腰的瞬間,凌冽的破空聲從後方傳來。

“轟隆!”

視線被漫天的灰塵阻擋,桌椅倒塌,亂糟糟的散落在周圍。

一滴綠色不知名液體順着刀刃滑落,在水泥地板上滋滋啦啦直冒煙。

“竟然才三級,被哪個混蛋慫恿着過來送死嗎?”

伏黑甚爾踩着來人的脖子,眼神冰冷,裏面的殺意幾乎要漫出來了似的。

忍不住回想了一下,難道是這段時間在賭場裏呆的太久,所以不知道外界的格局早就發生了變化?

“咳咳……呃放……放過我……”

咒術師掙扎的用手去推,寬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孔,依稀能看見蒼白的嘴唇和下巴。

嘁!!

伏黑甚爾並不好奇他是誰,獰笑着舉起刀。

“不不……殺人是犯法的……你不能……”

見男人此舉,那人掙扎的更厲害了,手腳撲騰着,活像條擱淺的魚,只是無論怎麼用力,脖子卻始終被焊在地上一樣的動彈不得。

嗯?

“剛剛覺醒的小鬼啊?”

對術士界一無所知呢!

他有得罪過這種人嗎?沒有吧?

長刀憑空消失,伏黑甚爾又恢復成那副懶洋洋的架勢,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收回腳,晃悠着走了出去。

痛苦的咳出一大口帶血的唾沫,那名咒術師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喉嚨,眼神中又是怨恨又是恐懼,但也不敢反抗,只畏縮的當著孫子,實在是男人居高臨下的一眼只差沒把他的魂給嚇飛了出去。

好可怕!

“哇哇,厲害,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明明出門才二十分鐘不到,可再次回到門口的時候,裏面卻已經很熱鬧了。

青天目溪源光着腳蜷縮在沙發上,膝蓋擺着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拼圖。

津美紀十分熟稔的靠在男人旁邊,如果忽略他們才認識不到四個小時,場面確實無比溫馨。

見伏黑甚爾進來,青天目溪源抬頭,目光不經意和他對視上,然後放下手中的東西,示意某人跟自己回卧室。

“嘖,你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青天目溪源抱着手臂站在窗前,表情頗有些不耐煩。

“剛剛乾什麼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也聽到了一樓那聲巨響,只是因為當時身邊還跟着兩個小孩,所以沒敢靠上前。

“哼,就知道是你招惹過來的。”

伏黑甚爾湊過去把人抱進懷裏,低頭在他臉頰邊親了親,手又不老實了起來,摸索着從襯衫下擺探了進去,指尖觸碰到一片緊緻的皮膚。

“你殺了他?”

“沒錢拿的事我可不辦!”

青天目溪源冷着臉沉思,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半晌后開口:

“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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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橘子的我每天都在修羅場裏掙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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