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別
剛要出去問問,立刻被張澤貞攔了下來,“等等,別急,主角還沒有出場呢!”
大郎聽得一頭霧水,難道姑姑知道爹爹去哪嗎?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小聲的敲門聲,張澤雷趕忙上去開門。
兩人在門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大郎,趕緊去準備油燈,我們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張澤貞吩咐侄子。
“知道了,老姑。”
門外的兩人交談之後,張澤雷就準備把手上的包裹遞給門外的人。
然而,就在交接的一剎那,油燈突然亮起,嚇得張澤雷大喊一聲:“是誰?”
門外的人拔腿就跑,誰成想被張澤風和張澤水攔了下來。
二人把張澤雷和門外的人堵在院內,張澤貞和大郎也走出來。
在燈光的照射下,發現門外的人正是舅舅楊大武,張澤貞搶下包裹,裏面裝的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10兩黃金。
張澤雷蹲在地上,十分羞恥,無臉面丟家人。
楊大武用耍賴的語氣說:“你們三個怎麼回事?舅舅是幫澤雷去還債,堵着我算怎麼回事?咋能這麼沒大沒小呢?”
“舅舅,怎麼會有你這種厚顏無恥之徒呢?”張澤貞忍無可忍,要不是自己的親人,她估計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貞貞,以前舅舅最疼你了,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
“狗屁!你是疼我嗎?你那是害我!你還嫌我家不夠落魄嗎?為何又來打大哥的主意?”
“我哪裏打他的注意了,是澤雷求我,讓我幫他翻本的!”
“舅舅,你……你胡說,明明是你慫恿我,再試一次,一定能贏的!”張澤雷氣得連話都說不利索,幸虧自己沒釀下大錯。
“我說你就信啊,賭場上哪有必贏的時候?是你自己貪心不足,怪的找我嗎?”
“誒?貞貞,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大郎今晚要出去的?”楊大武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就是啊,老妹兒,你是怎麼知道的?”二哥和三哥也很納悶。
大郎獃獃地看着眼前的姑姑,似乎有些陌生。
“哼!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嗎?我今天剛把錢交給爹娘,你就趁火打劫,應該是楊小花告訴你的。”
張澤貞這番話,打得楊大武措手不及,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孩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女霸主嗎?
張澤貞接著說:“你女兒來打探消息的時候,我看到她了,只不過她沒發現我,於是,我便順水推舟,省得你再狡辯。”
“你,你……簡直就是一個毒婦!”
“和你比起來,我小巫見大巫了。”
“還有大哥,你怎麼不長記性呢?他騙了你這麼多次,你怎麼還相信他?”張澤貞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執迷不悟的人。
“貞貞,你可千萬別告訴咱爹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我原本想拿着這些錢去賭場贏回本,這樣就能揚眉吐氣了,我真的是處於好意啊!”
張澤雷跪在地上懇求張澤貞:“貞貞,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放過我,從此以後,我願在家裏當牛做馬,也不敢有怨言。”
大郎看着眼前這個父親,內心又愛又恨,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所以選擇沉默,躲在老姑的身後。
張澤貞看着大侄子有些心疼,她雖然揪出了兩人,揭發了他們見不得光的交易,但卻不知如何處置,畢竟是自己的家人,於情於理都應該網開一面。
二哥和三哥看着張澤雷,怒斥道:“大哥,你糊塗啊,爹娘和小妹兒為家付出了這麼多!你怎麼就不知足呢?”
楊大武看沒有人理他了,就想快速脫身,趁着大家不注意,轉身就跑。
只聽“梆”的一聲,張揚氏那將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打在了楊大武的腰背部,疼得他哇哇直叫。
“啊……姐,你幹什麼啊?我可是你親弟弟!”
“從今以後,咱倆再無關係,再敢踏進張家一步,我定讓你屍首無存!”張揚氏沖楊大武怒吼道。
張揚氏這一棍實屬不輕,即使有醫生治療,也得落個腿部殘疾,腰背終生無法直立。
“娘,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您和爹在屋裏待着,這裏有我來處理嗎?”
原來張家除了張澤雷和孩子們之外,大家都知道今晚的行動,所以,張澤風和張澤水才在外面等候,張揚氏讓兒子順利偷走錢,只是為了抓個現行。
“娘怎麼能讓你承擔這麼多事呢?我放心不下啊。”
說罷,張揚氏沒有理會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楊大武,二是命令二哥、三哥把他扔出去。
“澤雷,你跟我回堂屋,貞貞,去把大家都叫來。”張善仁語氣中帶有威嚴。
“是,父親!”
隨後,張澤風和張澤水兩人抬起楊大武,找了一個無人地帶,將其仍在一片草叢之中。
“你們站住!怎麼也得把我送回家啊!”楊大武用最大的力氣嘶喊着。然而,根本無人應答,兄弟倆早就走了。
……
張家堂屋之內。
張善仁和張揚氏坐在正位,張澤雷和付氏跪在中間,其他人位居兩旁,等候發落。
付氏早已泣不成聲,張澤雷低着頭一言不發,他不知道這次家裏會如何處置自己。
沉默許久,張善仁終於發話了。
“今天,是我們張家蒙受奇恥大辱的一天,我上愧對祖先,下愧對子女。鑒於澤雷賭性成癮,屢教不改,我要啟用家法,你有何意見?”
“爹娘,兒子沒有意見,只希望不要牽連妻兒。”
“夫君!”兩人抱在一起,痛苦不已,倒是大郎顯得格外冷靜。
“我答應你!澤水,去我房裏把鞭子拿來!”張善仁命令道。
張澤貞想要勸阻,但還是閉上了嘴。
張善仁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兒子身上……
“爺爺,爺爺,夠了,放過我爹吧,您打我!”大郎哭着阻止張善仁。
“爹,差不多了。”其他人也勸說道。
“爹,大哥固然有錯,但大嫂為這個家忙前忙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再加上大郎年齡尚小,不能沒有爹媽啊!”張澤貞看不下去了,極力勸阻。
“哎!”張善仁一聲嘆息,“張澤雷和付氏,從今天起,你二人被逐出張家,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爹,你原諒我們吧!我們以後為張家鞍前馬後,絕無半點怨言,求您了!”付氏不停地磕頭謝罪。
張澤雷被打得遍體鱗傷,他被打得遍體鱗傷,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張澤貞看到這凄慘的一幕,不禁心生憐憫,但轉念一想,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人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即使是家人也不例外。
“我心意已決,你們就不必再說了!”張善仁斬釘截鐵地說。
張揚氏也尊重丈夫的想法,兒子做得實在太過分了,可孫子……
“大郎,你願意跟着你爹娘離開,還是跟着我們?”張善仁問大郎。
大郎聽了,遲遲沒有出聲,守在自己父親身邊,又看看老姑,他不知如何做選擇。
張澤貞不想為難孩子,主動和父親說:“爹爹,讓大郎跟着我吧,從此以後,我護着他。”
“好,大郎你的意見呢?”
大郎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默認了。
……
擇日,被扔在大野地的楊大武,一步一步地爬到了楊家村,看到他的人,都是遠遠觀望,沒有一人願意上前幫忙。
楊大武之前在村子裏作威作福,村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大家都暗自竊喜,簡直是大快人心。
此時,楊小花出來,看到父親被打成這樣,心疼不已,立刻衝上前去扶起他,還罵罵咧咧地喊着:“你們這群人還有沒有良心,見到傷者,都不知道幫個忙嗎?”
“爹,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還不都是你的錯!去張家偷聽消息,還讓張澤貞看到了,我白養你這個廢物了,哎!”
“放心爹,女兒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就你這個德行,給我報仇,做夢去吧!趕緊扶我起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奧。”
“哎呦,哎呦,你輕點啊!”
……
居數日,張澤雷的傷勢已經好轉,付氏正在收拾東西,張澤貞拿來一些親手做的果子遞給他們。
“大哥大嫂,你們準備去哪裏?”
“我們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地方,如今要離開,不知去何方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張澤雷無奈地說。
“對了,小妹兒,爹娘你多照顧,大郎我們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哥哥嫂嫂,我一定會照顧好大郎,讓他讀書上學的。”
聽到張澤貞的承諾,二人也就放心多了。
“對了,大哥,我雇了馬車,就在門口,已經付過錢了。”
“謝謝小妹了,這次多虧你了,否則咱家就完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
三人走出門口,除了張揚氏和張善仁,其他人都到了,大家相互珍重,互訴衷腸。
臨別前,大郎跪在父母面前,磕了三個頭,然後說道:“爹,娘,兒子不孝,不能隨你們一起遠行,待兒子出人頭地之時,再來孝順您們。”
“大郎!爹娘對不起你啊!”付氏看到兒子這般懂事,悲傷之情油然而生,哭着與兒子相擁在一起。
張澤貞很理解這種分別之苦,當年自己與母親分別的場景,沒想到重生之後,還要讓自己的親人再次經歷一次,或許這是命吧,只有經歷過痛苦,才會迎來最好的人生。
大家望着馬車漸行漸遠,便回到了家中。
張善仁和張揚氏並非無情之人,只是害怕自己後悔當初的決定,索性不予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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