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唐凌和白以涪對視了一眼，又飛快地撇開。
他感受着對方手掌心上的體溫，
透過一次性手套的塑料傳遞到自己的手上。
雖然表面上佯裝鎮定，但其實心裏多少還是會有點不自在的。
畢竟他之前一直在獨美solo，這還是第一次和人親密接觸，更何況還是一個男性。
不過既然已經選擇下海，唐凌也做好了麥麩的覺悟，因此他自動忽略了這點微妙的不自在。
隨即，他將白以涪的手拉起來輕快地晃了幾下，但是依然沒有放開，一臉笑意地看着沈朝回道：“才不是嘞，主要是我意外發現和白以涪之間還是很投緣的，所以——”
他看着鏡頭，挑了下眉，故作神秘地說：“最近我們的關係有突飛猛進哦。”
他特意強調了一下“突飛猛進”，生怕粉絲get不到。
沈朝有點意外，然後他看向了白以涪，
“以涪，是這樣嗎？”
白以涪面上依舊沒什麼太大的表情，只不過也稍微頷了下首以表示肯定。
一直在關注他表情的唐凌滿意地笑了。
不錯，孺子可教也。
“……”
沈朝有點控制不住驚訝的神情，
這倆個獨美solo竟然真的搞在一起了！
他不由想到早上自己對他倆yy的腦洞，開始懷疑自己的嘴是不是開過光。
彈幕也全是黑人問號，被他倆的迷惑行為給整蒙了。
［？？？］
［？？？？？］
［？？？？？？？］
［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倆人該不會是打算一起麥麩了吧……］
［哦漏，我拒絕……白以涪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快說是不是被唐凌下降頭了！］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張紀恩突兀地開口，把已經跑偏十萬八千里的節奏給拉了回去，鏡頭也對準了他，“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這一次的FIVE粉絲直播福利就要結束啦，待會兒我們還要進行緊張的綵排，為演唱會做準備——”
緊接着，徐艾適時靠過來衝著鏡頭wink了一下，語氣可愛道：“各位姐姐們，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演唱會哦，就在下周周日，如果你們不來的話，我可是會傷心的~”
彈幕又瘋狂刷屏。
［啊啊啊啊啊啊，我來我來還不行嘛！］
［弟弟不要傷心，姐姐已經買好票了，馬上就飛來看你們！］
［FIVE的演唱會必須支持，所有人都給我買起來！］
……
直播一結束，唐凌就火速放開了白以涪的手。
原本在鏡頭前表現得溫柔體貼的張紀恩瞬間變了臉色，衝著唐凌語氣有點不太好地說：“唐凌，你在搞什麼飛機啊，知不知道剛剛差點要直播事故了？”
唐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你看不出來嗎，我在麥麩啊！”
“憑什麼你和徐艾能麥麩，我倆就不能麥麩，難不成這還是你們的專利？”
張紀恩被他一噎，唐凌說的這麼直白，他反而不好發作。
隨即，他的眼神在唐凌和白以涪身上逡巡了一下，哼笑了一聲，“就你們這種水平的賣腐還不如不賣，粉絲都能被嚇跑，要不哥哥我教你兩招？”
“當然，如果你想要變得更湖筆，就當我沒說。”
“唐凌，你還是放棄吧。”徐艾也跟着一唱一和，臉上笑嘻嘻，但語氣中卻帶着一絲陰陽怪氣，“雖然麥麩的確可以提升人氣，但還是需要講究技巧的，從剛剛的表現來看，很顯然你是真的沒有天賦。”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甘心在隊內是人氣back，想紅可以理解，但這不是光憑麥麩就可以做到的。”
他在委婉地暗示唐凌本身的實力就不行，連麥麩都拯救不了，更何況他在麥麩這方面還沒天賦。
唐凌在心中冷笑，你們這倆個靠麥麩詐騙人氣的塌房咖有什麼資格說我沒實力？
除了白以涪，大家都是業務能力半斤八兩的資源咖，彼此都心知肚明，大哥也別說二哥了。
至少我潔身自好啊，比不上你倆明面上裝純情處男麥麩營業，私底下卻一起私聯粉絲。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還挺般配的。
好暖，磕了這對CP。
“好了好了，你們也別為了這種小事吵架，我們可是一個組合欸，能不能有點團愛？”沈朝適時上來解圍，他攬住了唐凌的肩膀往外帶，“走，陪我去打遊戲。”
唐凌也懶得跟張紀恩和徐艾計較，就順勢跟着沈朝走了。
從頭到尾，白以涪彷彿是一個透明人，只有他一人老老實實地坐在飯桌旁認真吃飯。
在燈光下，他微微低垂着腦袋，碎發輕輕地耷拉在額角，從張紀恩的角度看過去——
他的側顏精緻，線條流暢，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走吧。”張紀恩心中有點煩躁，不想再看白以涪一眼，便直接越過了他，無視其存在，拉着徐艾走人了。
直播期間組合的晚飯溫馨氛圍蕩然無存，精心準備的一桌子好菜也沒有人理會。
只有白以涪一人默默地吃完這頓豐盛的晚餐，最後一如既往地光盤了。
工作人員已經習慣了，該收拾的收拾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個組合，四個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尤其是張紀恩這種資源咖皇族，根本得罪不起，脾氣差點也正常。
也就唐凌敢跟他嗆聲。
雖然他們私底下比較好感白以涪。
畢竟他是組合里唯一一個沒有背景的，聽說家庭還比較困難，當初也是在馬路上被星探一眼相中給挖來的素人。
為人非常踏實乖巧，沒什麼架子。
但是在娛樂圈混的話，還是需要有點背景，像白以涪這樣沒有背景的愛豆被打壓欺負，其實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
在沈朝房間裏，唐凌一邊咬着棒棒糖，一邊跟他激烈地打着遊戲。
“啊啊啊，不玩了。”唐凌氣鼓鼓地摔了遊戲機，“跟你打遊戲一點成就感也沒有，老是輸。”
沈朝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你是多久沒玩了，這手藝生疏了不少啊。”
“呵呵。”唐凌白了他一眼，然後揉了揉自己的頭毛，看了眼時間，“你繼續，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完他就打算起身回自己的房間。
“等等。”沈朝把他重新按下來，看着他說，“剛剛我就在好奇了，你怎麼突然開竅了，猝不及防地跟白以涪那小子麥麩，嚇我一跳！”
他今天早上剛吐槽完唐凌和白以涪，一時口嗨而已，沒想到他倆真的麥麩了，嚇得沈朝還以為自己的嘴是不是開過光。
唐凌有點不自然地說：“畢竟麥麩是流量密碼嘛，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其實他也有點尷尬，之前說好的要一直獨美下去，可還是為了人氣就這麼可恥地滑跪了。
“那你幹嘛想不開找白以涪麥麩啊。”沈朝一臉疑惑，“雖然他人氣top，熱度高，但毒唯數量也比較多，你就不怕被她們撕碎？”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張紀恩最看不慣這小子了，表面上裝得跟什麼似的，實際上對白以涪嫉妒得要死，畢竟搶了自己的風頭，所以經常明裡暗裏地排擠他。”
“你這回主動跟白以涪麥麩，不就是在打他的臉？”
“我管他呢。”
唐凌不以為然，家裏背景再硬無法無天有屁用，能比得上小說主角受的主角光環？
反正過不了多久，張紀恩就要被炮灰了。
敢得罪主角受的能有什麼好下場。
唐·某沒有姓名的炮灰·凌心有戚戚然，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
直播過後，某論壇出現了關於唐凌和白以涪麥麩的好幾個討論帖，熱度居高不下。
《家人們，快來圍觀糊團麥麩翻車現場！》
樓主今天圍觀廢團的粉絲直播福利，果然一如既往的無聊，本以為廢團要繼續boring下去了，然而唐凌卻打了樓主的臉——他竟然主、動、麥、麩了！
鋼鐵直男你腫么了？
是因為太糊了，所以忍不住下海了嗎？
請老婆們欣賞鋼鐵直男麥麩的名場面［愛心］
【唐凌給白以涪喂青椒慘遭拒絕.jpg】
樓主：“愛他就要喂他最討厭的食物［愛心］”
【唐凌牽白以涪的手被拒並告知有潔癖.jpg】
樓主：“姐夫，你說句話啊！為什麼不給凌姐面子？是不是又吵架了［生氣］”
【白以涪戴上了一次性手套勉為其難讓唐凌牽手.jpg】
樓主：“kswl，誤會姐夫了，即使有潔癖為了凌姐就算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滿足她的要求，原來是雙向奔赴，打擾了［抱拳］”
【唐凌和白以涪宛如東京鐵塔的浪漫牽手.jpg】
樓主：“世界名畫，可歌可泣的愛情，請合影。”
然後樓主又在最底下放了一個關於白以涪和唐凌所有互動的剪輯視頻。
並且提出了一個問題，公開投票——
【你們嗑到了這對絕美CP嗎？】
“選項1：嗑死我了，速速結婚！”
“選項2：直男賣腐，天打雷劈！”
評論區：
［好暖，磕了這對CP。］
［經典語錄——沈朝：你們是在扳手腕嗎？］
［你懂什麼叫做鋼鐵直男之間愛の互動，這是雙向奔赴啊！］
［獨美solo·鋼鐵直男為愛下海，這難道還不夠愛嗎？！kswlkswl］
［拜託，支持一下我凌姐的麥麩事業好嗎？他都這麼努力了！］
然後有人靈魂發問——
［所以。。。誰是攻誰是受？］
結果一群人吵了起來……
［這不明顯嗎？唐靈是女的，白以涪是她老公］
［不要逼花做瓜，白以涪的泥塑粉很多好嘛，他還長得比唐凌美，小心他的粉絲撕碎你］
［抱走我老婆不約，拒絕被某湖筆麥麩蹭熱度］
［凌姐要生氣了，老公比自己美也就算了，還在外面做0］
［別吵。。。都是女的。。。是百合。。。］
這個話題的熱度不小，看來組內喜歡缺德嗑糖看熱鬧的嗑藥雞含量不是一般的高，因此樓也蓋的越來越高了。
後面突然冒出了一條回復，畫風比較清奇，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其實我想泥塑唐凌很久了，無奈他的鋼鐵直男氣息太重，實在讓人下頭，沒想到現在終於想開下海麥麩了，我又可以了！］
自從出道以來，唐凌一直都在堅持着可怕的鋼鐵直男人設，熱愛吃瓜的她們或多或少也看到過一些吐槽他奇葩下頭的黑帖。
因為已經有了窒息的刻板印象，所以完全無法想像泥塑他的樣子，有點不忍直視。
嗑藥雞們口嗨喊的“凌姐”就是一個黑稱，也只不過是在嘲他而已，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真的有zqsg的泥塑粉。
於是就有人吐槽——
［唐凌有什麼好泥塑的，經常迷惑發言，虛假的不行，除了長得稍微可愛了點……但人設和臉完全不符，所以……泥塑的人設是笨蛋美人嗎？］
沒想到面對質疑，那個唐凌的泥塑粉還真給出了“證據”。
［你不懂，據我觀察他的鋼鐵直男只是人設，其實私底下跟親人相處會很嬌，有種說不出來的……誘人］
［放個動圖，鏡頭角落裏好像在偷偷跟家人打電話，還撒了個嬌，是小公主吧！然後他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鏡頭，那眼神……我當時會心一擊，身子都酥了，毫不誇張！【動圖】］
看了動圖后，很多人驚了——
［卧槽卧槽！怎麼有點瑪麗蓮夢露的即視感（dbq，辱夢露了］
［exm？！這是唐凌？除了臉哪點像？？這渾然天成的嬌憨少女感是怎麼一回事？？？還是那個鋼鐵直男唐凌嗎？應該是他的雙胞胎妹妹唐靈吧。。。］
［自從驚鴻一瞥后，我就垂直入坑成了他的泥塑粉，可是那種狀態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還老是艹一些讓人下頭的迷惑人設，搞得我反覆脫粉］
［所以凌姐為什麼要執着於艹鋼鐵直男的人設，當個團寵小公主不好嗎？］
［我也不理解，大概是為了追求陽剛之氣？點煙.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