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跑胡軫
張寧自然注意到了攔在她身前的西涼兵,只是前兩個被打落馬下,她知道是爹在出手幫自己。
在她心中,爹爹如天神一般,是無所不能的。
所以她想當然的以為最後這個頭目,也經不住自己爹爹一下。
快接近小翠時,她乾脆將手中的長劍丟下,好快步向前。
離她不遠處的張角見狀大急,想出聲提醒,剛開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吐出一口血,腦袋一陣眩暈,心中滿是無奈。
可嘆一身本事,現在卻連眼見閨女遇險,都無法相救。
張寧跑至頭目馬邊時,頭目嘿嘿一笑,伸出手側身而下:“小娘子,上來吧!”
但手還沒碰到張寧,一團黑影自樹林中飛了過來。
頭目反應極快,將身子朝後一仰,就見到一隻鞋子自他眼前掠過。
正疑惑間,第二隻鞋子又飛到,恰好砸在他耳根處。
且飛來的鞋子很硬,將他砸得眼冒金星。
張寧原以為是張角出手,卻見東方帥自樹叢中一躍而出,就地一滾,順手將地上一柄刀抄在手中。
起身時已經半蹲在馬後,雙手握刀,朝馬腿用力一揮。
馬背上的頭目晃了晃腦袋,心中暗道一聲大意了,趕緊將身體朝後仰貼在馬背上。
不明白襲擊自己之人的情況,他也不敢再輕易起身。
探手將長槍握住,雙腿一夾馬腹,準備衝出一段距離后,再轉身將襲擊自己之人找出來殺掉。
沒料到戰馬剛向前跨出一步,就一聲哀鳴,往一旁摔倒。
頭目定是常年騎馬,戰鬥經驗很是豐富,將長槍朝地上一拄,雙臂發力,一個翻身離開了馬背。
“快躲開!”東方帥將還在發愣的張寧用力一拉,戰馬轟然倒地,正砸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
張寧還驚魂未定之際,就聽東方帥吼道:“你傻嗶呀,不要命啦?”
“你......”張寧回罵,卻不知道說什麼,也沒機會罵出來。
因為東方帥拉開她后,就迅速往前一躍,舉刀朝那名頭目劈去。
頭目剛落地,見刀光襲來,就地一滾。
東方帥一刀落空,心中也有些震撼,這個對手不簡單呀,反應真夠快的。
不過此時由不得半點猶豫,若等對方穩住身形,能不能打得過還兩說。
生死相搏,一招搶先,絕不能鬆懈。
東方帥踏前一步,趁頭目未起身之時又是一刀橫掃。
沒料到頭目已經抓了一把沙土在手中,朝上一揚,東方帥趕緊將左臂橫在眼前,沙子打在手臂之上,沒傷害到眼睛。
東方帥攻勢緩了一下,頭目一個後仰避開了他這一刀,趁此機會彈起右腿,正踢在東方帥手腕上,將他的刀踢落。
東方帥連忙後退一步,放下左臂,就見那名頭目已經穩住身形,衝上兩步,一拳朝他面前打來。
用大刀東方帥不習慣,但近身比拳腳卻是他的強項。
身子微側,避開頭目這一拳,右手快速伸出,將頭目手臂握住,朝後一帶。
左手頂在他腹部,身子一弓,“呀”的一聲,一個過肩摔,將頭目重重摔在地上。
頭目被摔得七葷八素,骨頭都快散架,一時動彈不得。
東方帥用腳蹬住頭目肩窩,身體迅速一轉,雙手使勁,將他右臂一擰,只聽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頭目發出一聲慘叫,顯然右臂被擰斷了。
但這一下巨痛卻令頭目清醒了過來,正當東方帥準備上前踩斷他頸椎之時,頭目突然身子后屈,左手撐地,雙腿迅速朝後一蹬。
兔子蹬鷹,不可小覷。
東方帥向後退開一步,而那名頭目卻翻身站穩身形,衝上前來。
東方帥擺開架勢,準備迎戰之時,卻不料那頭目一個轉身,拚命跑出兩步,躍上另一匹空馬,揚鞭而去。
東方帥追之不及,只聽到那名頭目的怒吼伴隨着馬蹄聲傳了過來:“小子,老子胡軫記住你了,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東方帥呆了下,原來這名頭目是胡軫!
董卓帳下的將領之一!
難怪這麼難對付。
張寧見頭目被東方帥打跑,心中暗道:身手不錯嘛。
加上他剛才救了自己,頓時覺得這小賊看起來順眼多了。
不過他剛才竟然敢吼自己,哼!
走着瞧,以後有你好看!
張寧瞪了東方帥一眼,俯身去看小翠情況。
見她還有呼吸,稍微放心了些,胡亂尋了件衣服蓋在她身上,準備將她喚醒。
此時管亥又殺了三名西涼兵,剩餘幾人見管亥勇猛,且自己頭領也跑了,再無戰心。
連忙調轉馬頭,拚命逃跑。
管亥待去追趕,卻見張角晃了幾晃,跌坐在地上。
連忙跳下馬朝張角奔去:“教主!”
聽到管亥叫聲張寧也轉過頭來,見張角情況不對,也焦急的跑上前叫道:“爹!您怎麼啦?”
張角雙眼緊閉,面色蠟黃,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
東方帥搖了搖頭,看來跟歷史上一樣,張角時日無多。
黃巾起義,也將會在今年被撲滅。
雖然後續還會有各地分散的起義,但都失去了推翻漢室的機會,只會被朝廷及各路諸侯相繼剿滅或者收編。
自己自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路中間還有幾匹死了主人的空馬,東方帥跳上了一匹。
抱拳一拱手:“張教主,張小姐,管兄,後會有期!”
張寧猛然抬頭:“你去哪?”
“天下之大,自有我容身之所,告辭!”
說完,一拍馬屁股,“駕”的一聲,朝與西涼軍相反的方向奔去。
張寧聽到遠去的馬蹄聲,看着東方帥離去的背影,一種失落感頓時湧上心頭。
想去追,又擔憂爹爹。
大叫道:“東方帥,別走!你給我回來!”
“小賊,快回來!”
叫了幾聲,馬蹄聲已經消失,料是東方帥走遠了。
張寧不知為何,“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張角睜開眼,嘆了一口氣。
管亥見張角醒了,也就放心了一些,對張寧道:“小姐,你看着教主,我去將他追回來!”
張角輕輕搖了搖頭:“罷了,有緣自會再相見,若無緣,也不能勉強。”
張寧眼中含淚,關切的問道:“爹,您到底是怎麼啦?”
張角微笑道:“放心吧,沒事。”
心中卻一聲長嘆。
自己病情自己清楚,已是時日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