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後宮文里的靈寵31
陶斯硯的魂魄泯滅在了這世界,由泊簡為介質,將他身上氣運回收的小光團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泊簡眸子看着手心空蕩蕩的位置,眸子深處透着茫然。
與小公主一般的感情,她似乎,有那麼一絲的觸碰到了?
有人從背後擁住了她。
林兆晞的頭擱在她的肩上,他微微側目,語氣晦澀的道:“祖宗,是對他生出不一樣的感情了嗎?”
他一步一步蹣跚的爬向她,夜以繼日的從陶斯硯那裏尋找她,他被陶斯硯重傷丟進深淵之中,只剩一口氣的他看着深淵的魔物啃食着他的身體,先是腳,然後是手臂,最後是身體,他在瀕死之際,腦海中全是小祖宗的畫面。
她怎麼能?
怎麼能與陶斯硯成婚?!
九死一生的林兆晞從血海中活了下來,他從未有時間去想過若是他從陶斯硯的手中救回了小祖宗。
小祖宗卻先對陶斯硯生出了感情他該如何。
少女在畫面中順從的模樣像根針扎在他的心口。
林兆晞的指尖輕輕的點在泊簡的下顎,隨後他抱起了泊簡,直起了身。
與陶斯硯就算死亡時也算乾淨的模樣不同,林兆晞的身上全是翻起的血肉,以及流淌的鮮血。
他的衣服被血液浸濕,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與款式,少年微微的垂目看向泊簡,泊簡這才看到,林兆晞的鞏膜是紅的,那是重傷而導致結膜出血而產生的顏色。
他的唇瓣乾裂,覆蓋著暗紅的血塊,一道從眉眼劃到下顎的已經結痂的傷痕再次裂開,鮮血覆蓋了他半張臉。
注意到少女的視線,林兆晞漫不經心的咧開了唇,聲音緩慢的道:“小奴隸的臉嚇到了祖宗嗎?”
“看到我這般的模樣,祖宗還有心思想着陶斯硯,那可真是,讓小奴隸十分的傷心吶。”
林兆晞隨手召出了飛行器,抬步坐了上去,看着懷中不知何時睡過去的泊簡,他的眸子頓了頓,習慣了伺候小祖宗的他放緩了動作。
看着懷中乖巧安靜的小祖宗,林兆晞繃緊了大半個月的神經總算鬆懈了下來,他抱緊懷中泊簡的身體,呼吸着少女身上久違的氣息。
他的眉眼微微的垂落,無聲的呢喃。
別離開他。
小祖宗。
回憶起這將近半個月沒有祖宗的時日,他近乎瘋魔的似乎失去疼痛,不在意生死的去尋找變強的辦法,他渾渾噩噩,不知時日,魂魄猶如脫離了身體,只知道操控着身體去完成無休止的任務,去尋找小祖宗。
他不在意祖宗對陶斯硯是否真的生出那麼一點感情,畢竟人死了,也就沒資格在小祖宗面前晃蕩了。
林兆晞在想到魂飛魄散的陶斯硯時,眸子透着一股薄涼。
精靈公主,陶斯硯,無論是誰,總歸只剩下他陪在了小祖宗的身邊。
林兆晞挑開了被微風垂在少女臉上的青絲,失而復得情緒讓他近乎貪婪的看着泊簡的面孔。
他不會讓小祖宗有拋棄他的機會的,他與陶斯硯他們不同,他吸取了他們的教訓,只會將心思藏的更深,徐徐圖謀。
泊簡這次沉睡的時間格外的久。
林兆晞從一開始的疑惑轉變為恐慌害怕。
他的傷口還未恢復,匆匆的上完葯后,每日都守在泊簡的床邊。
可他翻遍了系統的工具,也沒有一個能查出泊簡為何會這般的狀況。
與上次一般的結果。
疲憊過度。
狗屁的疲憊過度!
將自己清理乾淨的林兆晞頂着炸毛的頭髮,還未恢復的眸子紅彤彤的,像是萃了血。
為了方便照顧泊簡,林兆晞還將自己的床鋪全都搬到了泊簡的旁邊。
他白天完成了支線任務后,最大的樂趣就是從自己完成任務的地方帶一些小東西,在回去之後放在泊簡的床邊的柜子上。
魔界之地荒蕪,不像精靈族那般有着漂亮的風景和植株,這處白天都是灰濛濛的,尤其到了晚上,沒有任何聲音的魔界看不見一點光,漆黑安靜的讓人發怵。
小祖宗這般嬌氣的人肯定受不了這個地方。
所以吶,他在小祖宗的窗外開墾了一片土地,種植上了從系統中兌換的特殊的種子,等小祖宗醒來,一抬頭便能看到這不輸於精靈族的漂亮的花朵和植被。
他還在屋子前圍了一個柵欄,開墾了一塊可以種蔬菜麥子的地方,等日後就可以隨時給祖宗做菜煮飯了。
林兆晞如此的想着,看着餵了自己從系統里兌換的葯后依舊沒有反應的泊簡,他的喉嚨間不由發出壓抑的哭泣聲。
他捏住了泊簡的手,觸碰着自己的臉龐,道:“祖宗怎麼睡這麼久啊,是因為被我的傷嚇到了嗎?”
“可是我都把自己臉上的傷處理好了,都恢復的只有一道淺色的痕迹,祖宗怎麼還不醒來。”
林兆晞的自言自語的看着泊簡的睡顏,他復盤着祖宗這般的原因,與情景,突然想起來祖宗前幾次昏睡的情況都有着的共同點。
心中驀然升起了讓他害怕的猜測。
林兆晞打開了自己的界面與泊簡的界面。
泊簡的還是與之前的一樣,而自己是界面在主僕契約的後面,自己從未自己關注,也沒想明白,只以為是他在異世中多出來的金手指,可以復活的生命值,那格外細小的數字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中,如今變成了1/9。
這究竟是他的生命值,還是他小祖宗共享給他的生命?
林兆晞身體發冷,他眸子惶然的看着床上的小祖宗。
他是不在意死亡的,但不代表着他不在意小祖宗的死亡!
他只以為這是他在異世中的剩下的最後生命值,但若是這是小祖宗最後的生命值呢?
林兆晞抖着手,握住了少女有些微涼的手指,他的睫羽顫動的厲害。
所以,小祖宗,一直在保護着他啊——
可他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
林兆晞的捂住了胃部,陣陣難受的抽搐讓他控制不住的絞痛。
他不以為意,漠然的遊走在生死線,將這些生命值視為自己的底氣。
該昏迷在床上的,應該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