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還
“請注意穿淡藍色衣服的人,她得了傳染病。”
當發現她時,她穿着淡藍色衛衣,有細細麻麻的刺從衛衣里穿出。
她旁邊的人隱隱隔着一道距離。我心裏咯噔一聲。於是跑去通知別人。
我們在橋上,下面流淌着藍色的水,這個橋有着白色的圍欄。
這橋很寬,人也很多,所以我得跑幾趟才能讓我的信息流傳。
在我跑到最後一片人時,前面有人說“哦,是x(代入自己名字)啊,怪不得。”
然後我回頭,看到了跟着我的淡藍色。她看着想吃了我。
但她沒咬我。
*
我最後一次看她在橋上,她的刺已經長出來了,像遠古的三角龍那麼壯觀。有着反光的黑色質感,最上面是一點白色。她彎着腰像煮熟的蝦。
她在人群最後。
然後一大幫人開始跑,我在最後,沒回頭也不敢回頭,處於一種掩耳盜鈴的心理。
我在想,反正回頭不回頭都會被追上。
但是回頭,不能提高腎上腺素嗎?...沒敢回頭。
第一個岔道。
一條橋上延續的路和近乎垂直的拐彎路。
我的餘光看到有幾人在拐彎路上,他們走上一會之後在垂直路的方向上有森林。
他們就進森林繼續跑。
我不敢,拐彎路上這一段路在我看來太長了。
橋上人有點多幾乎看不到前面。
第二個岔口。
一條橋上路的延續和一個像地鐵一樣有電梯和樓梯的地方。
我去了地鐵路,電梯上有一個人悠哉悠哉地搭乘電梯。
我被他吸引到了。我也想坐電梯,但我又覺得樓梯快,在嘎嘎下樓梯。
前面有光,有玻璃板在走廊旁當柵欄,有植物在裏面。
我排進了一個隊伍,有一個女老師維持秩序。
她穿着西裝,看着很嚴肅的樣子,屬於有點瓜子臉,在臉上有着細微的皺紋。
我和女老師說了,在說的過程中,我想到了另一個片段,我給那位有病人士拍了照片,結果有人說我是p的。
但我沒拍照,也沒有照片。我只能和她口述,心裏有點後悔。
我其實猜到了,她不信。
“我不信。”
她打量着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信嗎。”
我直接放棄她了。
在教室門口看到有一位和藹的中年男化學老師。
他鼓勵似的看着我,我和他描述,有個人有傳染病,背上有像刺蝟似的,但比較少,還比較大。
但他還是保持微笑,等我說完后,他說“不可能有這種事,你覺得有質感,那麼。”
“它是骨髓做的!”我覺得不恰當,“它是骨頭做的。”
我有點激動。
男老師又補充“質量守恆。”
我不太明白,“啊?”但男老師卻不多解釋,以看智障的關愛眼神看我。
我不太在意,看向女老師的方向,她還在那裏站着,我有點後悔,要是我聽她說完就好了,要是她不在意就好了。
然後我進了男老師對面的教室,人很少,有一個人看完桌子上的紙就走了,還有一個人在教室里坐着。
我看了下,那張紙有一到四班的座位。
我在四班第一排最左邊,然後我出去一看教室上的教室牌子。
【17班】
我往前一看,有樓梯在前面左邊,有個大牌子在一個直走的教室里。
教室里人快滿了,我想儘快找到自己的教室。
一看大牌子上是教室分佈圖,一層有三個教室。
於是我回頭爬樓梯,上山了,有一個很高的建築,我的腦子裏突然閃現出陽台的風景。
然後去這個建築,在一樓有四個大洞,洞是正方形的,在洞和地面之間有着很低的牆。
於是我跨進去了,我進去之前以為他們在上課,進去之後發現他們在吃飯。
於是我也開始吃飯,在最靠里的對角線上,有一個小缸,它切面呈梯形,下短上長,有着向外凹陷的邊,像我家洗水果的缸,旁邊有有湯的大缸,這個切面呈矩形。
這湯是西紅柿紫菜湯。
我用小缸舀湯時,感覺有點多,而且感覺這不是用來舀湯的。
但我的餘光瞥到了一個舀的更多的人,還有學生拿着整盤的黃饅頭。
這夢也太假了吧,在我腦中一閃而過。
然後我繼續吃飯,對面坐着一位有點黑的女學生,她尷尬地動了一下。
我只喝湯,感覺吃不下東西,一邊喝一邊想那位傳染病,我覺得這個學校人太多,可能會吸引她。
我的腦中突然閃現出,淡藍衛衣是我女朋友,一幫人被感染,然後被逼上學校陽台,最後從樓上跳了下去,這個劇情的名字叫《生還》。
我在想,哦,這是上個夢的,這個夢我不認識她,她也不是我女朋友。
*
有人在樓梯上,他的背有着細細麻麻的刺。我要去陽台。
*
然後我醒了,電熱毯很熱,估計是被熱醒的,一看時間4:57
我在想可能是孢子傳播的病毒,不過那不就無人生還了,又跳躍到喪屍病毒,在我們人類被吃完之後,根據能量守恆,喪屍也會滅絕吧。或者喪屍成為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