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知縣被刺
6知縣被刺
溫享走後,辛達余怒未消,心說:姓溫的,你也太目中無人了,仗着自己是呂大人的手下,竟然敢輕視我,事事聽呂大人安排,我有何用?我非做出點成績來讓大家看看。想到此,他立即傳令三班衙役和捕頭吳本火速到衙。
眾衙役和吳本奉命到衙,辛達宣佈;立刻備轎,我已掌握霍嘉被殺證據,要急速去往銀監破案。吳本上前,低聲道:“何必大人親自動手,在下領人去就是了。”辛達道:“我必須前往,搞清殺人兇犯是誰,方可有個交待。”
辛達來到銀監,范涅和眾吏出來迎接,辛達趾高氣昂地進入銀監總監室。進屋坐定后,他當眾宣佈道:“鐵匠霍嘉被殺一案已有眉目,在現場的旁邊廢舊作坊內找到兇器,一把鋼刀,刀上血跡與霍嘉血同,根據廢舊作坊內的腳印分析,乃你銀監官吏所為,因腳印是穿官靴之人所留,故而,殺霍嘉的嫌犯……”他用手一指在場的所有差吏,“必是爾等其中一員!殺人犯速速招出,免得本官動手!”
在場的大小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面面相覷,心驚膽戰。半晌無聲。辛達道:“既然爾等殺人者不認罪,也罷,本官暫回衙,限明日一天,投案自首,可法外開恩,寬大處理,若殺人犯不自首,休怪本官心狠手辣!不講情面。”
辛達發完威,一跺腳,一甩袍袖,氣哼哼領眾衙役返回縣衙。
孰知?當夜辛達遭人刺殺而亡,天亮時溫享聞聽噩耗,大吃一驚,急速奔向縣衙,聽夜裏值班的一名衙役說:
夜裏三更前,辛達在後室書房燈下閱書,忽聽他一聲慘叫,值夜班衙役發現對面南房屋脊上有一黑影在月光下一閃消失了,忙疾呼:“有刺客,快抓刺客呀!”
喊聲劃破夜空,縣衙內諸衙役紛紛起身,抄兵器,亮火把,高呼抓賊,蜂擁而至書房前,然刺客早已逃之夭夭。
大家見書房內,辛達頭部左太陽穴中箭,爆頭而亡,伏於書桌,死於血泊之中!
溫享到達現場,見辛達所中箭是官軍常用的箭矢,從現場來分析,箭是從對面南房屋脊上射出的,燈光下,箭穿過窗戶,射向正在伏案讀書的辛達,正中辛達左太陽穴。
朝廷命官被殺,此非小事,溫享即刻命快馬飛報朝廷和呂大人。
辛達是河北HD人,他的父母聽到噩耗后,急速趕往平遙,悲痛欲絕,舉行弔唁儀式。范涅率銀監眾小吏奔往縣衙弔唁,范涅在辛達靈前念悼文,悲悲切切,溫享心裏知道範涅逢場做戲,心說:殺害辛達知縣的就是你范涅,可苦無證據,奈何不了他,溫享暗暗發誓,早晚將你繩之以法!
兩日過後,溫享居住的驛站門前,突然來了似商人模樣的四人,溫享出門定睛細看,啊!原來是呂大人率葛清、蘇順和阮宇三人到此。不用呂公解釋,溫享頓明了,呂公為何化裝成商人來此。溫享急忙將呂公等四人迎進驛站。
呂公坐定,急切地問溫享,現在銀監的情況如何,溫享回道,我已派人,日夜監督銀監,至今見銀監無人出來,我猜辛達被害一案定與范涅有關,可苦無證據,不知如何下手
呂公手捻鬍鬚,沉吟良久,下令道:“葛清蘇順聽令,雖鞍馬勞頓,身心疲憊,辛苦你二人,今夜替換銀監監督人員,繼續監督銀監的一舉一動。你二人化裝成平民百姓,隱匿偏蔽處,萬不可暴露,若有人出來,你二人一人跟隨,另一人繼續監督,
不得有誤。”
葛清蘇順一揖道:“為儘快破案,將嫌犯繩之以法,我等有何疲憊之言,大人放心,定能完成任務。”二人跟隨呂公多年,破案無數,呂公的一言一行,一個眼神都能心知肚明。
二人領命去了,呂公叮囑溫享道:“我素服來至此處,萬不可走漏半點風聲,切記!”
溫享道:“為了保護呂大人安全,我派人日夜堅守驛站,以防不測,大人儘管放心。”
呂公道:“我生死是小事,放走殺人嫌犯乃大事也。”阮宇於一側道:“由我在大人左右,萬不可失,定平安無事,大人可高枕無憂。”阮宇武藝高強,善輕功,能飛檐走壁,他平日閑散江湖,關鍵時刻,曾多次幫助呂公破奇案。今呂公命他前來,定有重任。
呂公吩咐道:“請阮大俠今晚早歇,明晚另有安排,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葛清和蘇順至銀監外,已入夜,夏日的夜晚,天氣悶熱,讓人難耐。二人尋一極隱蔽處隱匿下來,干這種活計,二人早已套熟,葛清道:“蘇順兄弟,你暫且稍息眯一覺,若有情況,我喚你。”蘇順道:“也好,輪換休歇。”
一日鞍馬勞頓,不大功夫,蘇順進入夢鄉。葛清目不轉睛望着銀監大門,密切注意院內動靜。二人輪流休息,快天亮時,見銀監大門開了,從裏面出來一輛馬車,葛清見狀,立刻捅醒蘇順。
馬車趕出大門,車把式低聲吆喝牲口,馬車疾駛前進,噠噠的馬蹄聲劃破寂靜的清晨,向南駛去。
葛清低低聲道:“蘇順兄弟,你暫且繼續監督銀監,我隨馬車後跟蹤,看車上之人干何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