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多抓1個人,世間便少1份惡
回到辦公室,陳子孟狠狠的灌了一口水,想到剛才的審訊內容,仍有一些心有餘悸,他看着正在緊鎖眉頭抽煙的師傅,說道“師傅,你說剛才蘇沁說的那個他到底是個什麼啊?!”周明輕輕的的撇了他一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要不就是兇手故弄玄虛,要不就是她精神有點問題。”“師傅師傅,你說她會不會像是致命ID裏面的那個主人公一樣啊,自己把人格分裂成好幾種樣子,然後是那個分裂的人格殺人的啊。”“什麼分裂不分裂的,我們要查的是兇手,管他什麼人格只要是她殺得,就得定他的罪。”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周明心裏也有點打鼓,真有人格分裂殺人這麼玄乎的事情嗎。
“子孟,你安排一下,去她說的那個冷庫找一找,然後再調查一下她的父母和她的情況。”雖然蘇沁已經自首,並且犯罪記錄都對得上,但是周明心中仍有很多疑問,為什麼蘇沁前後反應變化如此之大,難道真有嚴重的人格分裂,還有她和她父母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說到他們的時候竟如此嗤之以鼻,現場的痕迹又是怎麼打掃的,難道說不光蘇沁自己犯案,還有共犯嗎,無數個疑問縈繞着周明,他斷了這麼多年的案沒有一件像這麼蹊蹺。
周明走到窗前,點燃了不知道第幾根煙,陳子孟此時安排完事宜走進辦公室準備和師傅再進去審問,“師傅您少抽兩根”雖然每天和周明這個大煙鬼混在一起,但是陳子孟對煙味仍然十分敏感,也許對這個味道的厭惡,陳子孟才沒有染上吸煙的習慣。周明聽完,木訥的應了一聲掐斷了煙頭,“都安排好了吧。”“是的師傅,已經根據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陳子孟回答到,此時他又發出了另一個疑問“師傅,你說會不會蘇沁不是兇手呢”,周明聽完又深深鎖住了眉頭,“我也不知道啊,時間和手段都能吻合上,如果不是她又會怎麼清楚事情的經過呢”說完回頭看向寶貝徒弟,此時陳子孟正一臉含情脈脈的看着他,頓時給周明看的一頓刺撓,突然又想起了點什麼“你小子不會是喜歡上蘇沁了吧”,“怎麼可能,師傅你說啥呢,我是警察怎麼會喜歡上殺人犯!”“那要是她不是呢?”。“不是,不是也不可能啊,走走走,審問去了,別一天天的為老不尊。”
倆人笑罵著一路走到審訊室門口,雖然短暫的嬉戲緩解了一下神經,不過對接下來的審問仍然需要謹慎認真的對待,倆人收拾好心情走進了審訊室。
“想的怎麼樣了,還有什麼交代的嗎?”周明先發制人的說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那個人渣死了,我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此話雖然說得通,但是周明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我看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怎麼有力氣將潘燊源這個一米八幾的大漢搬上搬下的?”“我可不是什麼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你說的那個人現在正在睡覺,還有警官你永遠不要小看一個人想要殺人的決心,在我心裏判定那個人渣死訊的時候,不管什麼離奇的事情都會變得合理”,蘇沁冷冷的回答到,陳子孟之前聽說過為人父母在子女遇到危險時會爆發無盡的潛能,這回還是第一次聽說想要殺人的人也會這樣,一時也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沒在這個話題做過多糾纏,陳子孟接着她的話問出下一個問題“你拖着那麼大一個人,那現場為什麼一點痕迹都沒有?”
此話問完,蘇沁一愣神,接着又突然變得驚慌失措,“一定是他,是他打掃的現場,他就是個惡魔,
我被折磨的好慘,我不想再活下去了”說罷便將頭狠狠地撞向桌子,陳子孟想攔已經來不及了,蘇沁頭上出現一塊深深的血痕,頓時暈了過去,陳子孟頓時衝過去,大喊快叫醫生,然後抱起蘇沁向外走去,周明看着徒弟的背影眉頭又深深陷了進去。
經過簡單的包紮,蘇沁病情平穩已無大礙,其他人都派去調查了,所以陳子孟安排過來看守着她,過了一會周明也到了醫院,看着徒弟語重心長的問道“你知道你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嗎”。“她不是殺人犯”,陳子孟說道,“為什麼?”周明此時很不解的問道,“給我個理由。”“師傅,我說出來您可能會恥笑,但是憑我的直覺她不會是殺人犯,而且是誰打掃的現場,剛剛蘇沁說的那個他我覺得不是她得第二人格,我認為這個他是一個人,她說講述的並不一定是她做的,也許是她所見的呢,她把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幻想成了自己的第二人格。”“斷案要講證據,憑直覺,憑什麼憑直覺就能斷案,你的推斷依據在哪呢?!”周明此時氣憤的渾身發抖,“師傅您別生氣了,我不是喜歡她,她只是長得像我的姐姐,所以我有種天然的保護欲,我會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的”,陳子孟此時聲音也帶着一些啜泣,“還有師傅我沒有意氣用事,我剛說的都是我理性的思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會查到線索證明我說的是對的,如果不是我自動退出警隊”,說罷陳子孟就倔強的走進了病房,周明的手擺在半空,不知所措的放下來,這時他想起之前陳子孟的檔案,他的父母和姐姐死於一場慘絕人寰的滅門慘案,兇手至今仍沒有找到,又想起最初面試陳子孟時,問他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加入刑警隊,“因為我經歷過世間大惡,所以我不想別人也經歷我的痛苦,我加入刑警隊,只是想憑我之力,庇護那些流離失所的可憐人少受煎熬,我多抓一個人,世間便少一份惡。”
想到此處,周明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也更加理性的細細揣摩剛才陳子孟說的話,如果他不是那個虛無縹緲的夢魘,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那會是誰呢,不對,蘇沁的表現不像是假的,那到底是什麼呢,難道是蘇沁把無頭殺人案的他和以前的他混淆了?想到此處,周明似乎有了一些新的頭緒,”是時候見見蘇沁口中的父母了”,周明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