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四合一
“你們不知道是正常的，因為基本上沒人會提這件事，也不需要讓你們學會。”
音璃彷彿在給三人補課。
“但莫伊的情況使得你們必須了解一起，只有知道，才能防止別人傷害你們。”
“暗面所有人都知道，創能大致可以被規劃為，本體，能量，概念，規律。”
本體，個人的身體將會被強化，肌肉力量，生物能，反射神經等各方面的強化。
能量，可以釋放或是操控自然中任意一種能量，無論是元素還是力，可以是草木水火，也可以是動力熱能。
概念，賦予一種概念出現，以這個概念承載某種力量。
規律，可肆意打破宇宙某種法則的力量，可大可小，至今沒人知道上限與下限。
“但其實，所有的分類不過是人為，將過去神話時代的四種側面描述了出來。”
音璃望着一旁的梅尼恩，對方示意她可以繼續講下去。
“時翎的能力是規律修改，凱森和莫伊是概念賦予與本體強化，對吧。你們看過神話故事嗎？”
“看過。”
“故事裏的神一般有什麼？有力量，什麼倒海翻江啊，有呼風喚雨的威能，有的主神掌握着雷電的力量，手裏有一把雷電武器，他的兄弟有掀起海浪的長矛，他們還有的能使別人相愛，或是打破時空的阻隔。”
說到這兒，三人也都明白了。
所謂四個分類，只是現如今的劃分，能力本沒有高低大小之別，本身都能歸在同一個個體身上。
“看你們的樣子都懂了？對，神會同時有着四種類型的能力。他們的神體，他們的能量，他們的神器，他們的權柄。”
“這也是為什麼現如今許多人對這種分類不滿意，認為概念賦予的物體攜帶了規律修改的能力，這到底算哪種？因為本身神器就是輔佐神使用力量的物體，比如可大可小的棒子，掀起海浪的長矛。”
“從自身發出的操控，外放，是能量聚集。從概念賦予的物體釋放的，就是概念賦予。只有隨心所欲自己修改規律的，才足以被成為規律修改。”
時翎聽了半天了，音璃講到這裏忽然停下，他終於有機會發問：“那您的意思是，莫伊現在就是這種，四合一的情況？”
“很接近了。”音璃搖搖頭，“現代的創能幾乎不可能發展出四合一，就連耳戈的那個小女孩，她的二次覺醒也不過是多了水元素的控制，自身遠遠沒達到能夠元素化神體的程度。這是因為缺乏了一種奇妙的存在。”
“什麼存在？”
“第五元素。”
說到這裏，音璃想起了一個人，醉薰。菲郁要尋找的東西，正是這個。
“聽起來可能很玄乎，但其實簡單來說，就是個人的精神。跟你們通俗講一下，比如小狄，她如果真的有了強大的精神，將會化成世界的任何水滴，水霧，海水汪洋都可以是她，同時她還可以思考，她的精神還在。”
“同理，套在菲郁，醉薰身上也一樣。如果醉薰能變成寒氣，水人，就自然不怕如今被反噬的軀體。”
時翎精神為之一振，“真的！？那現在還有這東西嗎？”
“先不管有沒有，你這種想法很危險。”梅尼恩澆了一盆冷水，一本正經地說到：“如果有一個人，真的掌握了精神的力量，他會變成什麼？”
“會……”
“會變成一場真正的災難，只憑自己的念頭就可以焚燒冰凍一切，破壞世界的規律，你以為只是一個水人？它可以是水蒸氣，鑽入你的體內。甚至可以是改變引力的怪物，變更星球運行軌跡的大滅絕。”
時翎嚇呆了，至於嗎？但那個畫面清晰地浮現在他腦海中，容不得他質疑。
“這是人類的時代，神話是早已終結的產物，不要抱有美好的幻想。正是因為我們掌握着創能，才更要知道創能的可怕。要知道，我們與神界劃分界限到現在，與宇宙的成型時間相比，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梅尼恩彷彿變了個人，不是平常沒大沒小跟時翎胡鬧的樣子，而是溫提斯基地那個讓所有人都畏懼的玫瑰魔術師。
紀夢隊三人都不再說話，氣氛變得很壓抑。
“啊好了好了，你們也別怕，梅尼恩前輩的提醒是對的，至今沒有多少關於神話時代的記載，但蛛絲馬跡可以看出，人們為了戰勝所謂的神，付出了多少，他們絕不是我們的庇護。可你們要記住，改變軌道什麼的，至今還沒有出現過。”
三人好奇，“為什麼？”
“物極必反。還拿醉薰和菲郁舉例子吧。”
接下來，音璃向三人反覆說明為什麼不存在那種事。菲郁在最高溫的情況下，會被外來的高溫秒殺，醉薰會被自己的寒冷反噬，因為他們都有極限。
同樣，精神也有極限。正如同一般人的精神不能影響到外界，只能控制自己。就算是化成水蒸氣，也只是一定範圍，根本做不到山川河流整個星球的水元素都是他。
如果真的產生了，一念之間足以改變一切的存在呢？
“如果你說的那種存在是人，或者是被稱為神的人，那麼就會消失。‘宇宙的規律來源於宇宙，肆意改變宇宙的，終究會回到宇宙本身。’這是暗面很古老的一句話了。”
這回三人就不太明白了，大概能聽懂，但具體什麼意思呢？
“這回的例子是時翎，他可以穿透一切，感知一切，隱形，說白了，他如果能永遠無視障礙，感知操控世間萬物，別人也看不見他呢？他的精神必定承受不住，法則會反過來摧毀他，整個人將會像下水口的漩渦那樣，扭曲消失。”
這些情況對時翎和莫伊來說，是顛覆性的認知，他們從未接觸到這一步，倒是凱森若有所思，他早在過去就稍微了解過這方面的常識。
“可說來說去，這跟莫伊還是沒有關係。”凱森強調道。
音璃又看着溯，她總是用目光反覆向身邊兩人確認，能不能說，“這不是就要有關係了嗎？雖然莫伊如今還不到四合一的強度，但二次覺醒本身就是精神的一次迸發，才會促使的變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至少也是二合一，三合一。而有一個禁忌的想法，在暗面流傳很久了。”
“這種想法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任何人實施都是被全暗面禁止。第一，神話時代已經結束了。第二……”
“想要自己的創能變得完整，就需要吞噬別人的創能。”
房間再次死寂，六個人互相聽着彼此的呼吸。
“咳！關於這件事，日後我還會跟你們詳細說明，今天多的就不說了，你們只需要知道兩點，第一，目前沒有人能做到安全地吸收別人的創能。二，一直有人在嘗試。所有人都不希望有神話降臨，但在如今，很多人都希望有神話幫助自己，哪怕只是接近的力量。”
“達不到真正的神話，更好，因為方便控制。所以，這種吸收創能的想法即使被明令禁止，還是有人不死心。比如達特……”
“所以莫伊是危險的，今天不是就來了幾個人，來研究莫伊嗎？”
來了幾個人？很明顯，音璃說的就是本部來的！
“他們想害莫伊！？”三人的眼神瞬間從聽課的好孩子，變成了善戰的狼。
“啊不不不，這倒也不至於，莫伊自己就有那種力量，何必害她多此一舉？”音璃冷笑道：“但他們會想辦法，幫助莫伊取得突破，抑或是，將這股力量分享給他們自己。”
三人又不懂了，這話說的不清不楚，“那他們到底會不會傷害莫伊？”
“他們就算不會，也有人會，他們不是壞人，但也不要太信任他們。我只能說這麼多。”
三人面面相覷，互相都有一肚子話要說。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告訴你們是讓你們有所防範，神話時代的東西太過遙遠，幾乎是不可能的。”梅尼恩拍拍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紀夢隊三人離開了，梅尼恩苦澀地擺擺手，“你們也先走吧，我一會兒打個電話。”
音璃和溯都不知道，他們剛才有一個例子舉對了。
而這也是梅尼恩和暗洲都知道一個秘密，有人的創能剛剛二次覺醒，而有的人，創能早就已經二次覺醒。
……
回程的路上，文具盒聽完黃玄和羅恩的解釋，開始大口大口地喝水。
“真的是，不爭氣！樣樣不如別人！”
文具盒鬱悶地嘟囔着，他沒想到部長的拒絕，甚至莫伊的情況根本沒有他想的那麼好。
“十年前就可以，怎麼換了她就不行了！明明是親生的，怎麼差距這麼大！”
黃玄淡然地看着他，“你別忘了，十年前是怎麼失敗的。”
這話明明只是提醒，但文具盒隱約感受到了一絲嘲弄和譏諷。
“我知道，我不是心急，只是惋惜而已。”
……
“你說，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時翎憂心忡忡，心頭彷彿有一塊大石，但他也說不準到底在擔心什麼。梅尼恩和音璃講的都太遙遠，要是發生，早就發生了。
凱森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是該留意一下，你這次不是差點就被人埋伏成功了？但也不用太擔心，畢竟音璃說了物極必反，而且吸收別人創能這種事早就沒有了。”
莫伊說：“你們擔心什麼！要擔心也是我擔心好吧！”
實際上，此時紀夢隊全員都想不到，他們三人的生活馬上就會全部改變。他們三人，都有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