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全校認識的靈1略顯失態(1)

第12章 被全校認識的靈1略顯失態(1)

工作以及演講。

這可以說是兩樣東西,也可以混為一物;如果是事以演講為生的話,那倒輕鬆地多;相反,如果是要同時工作,並且做好演講的準備的話,那就要幸苦得多,但是,如果只演講不工作的話,就比以“演講為生”更要愜意,但是沒有工作就沒有經驗,如果要上台演講,要講述的事物,可以是抽象的,也可以是具體的,但必須是有意義的,就比如現在正在演講的我就是個反面教材,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講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

我屹立於夏霞二中的大地上,一邊毫無頭緒地演講,一邊細細觀察着台下班主任的神態。

我為什麼要觀察班主任?這還要從幾十分鐘前說起。

——————

“話說,你準備好演講稿了嗎?”我坐在學校會議室的座位上,旁邊坐着的便是雀菓。

“原來還要稿子嗎?”雀菓難以置信地扭頭看了我一眼,看來是她高估我的能力了。

“我也沒寫稿子,但是在胡言亂語這方面我還是有自信的。”我自豪地說道。

“這是什麼莫名的自豪感?還拜託把你那噁心的性格收斂一下。”雀菓鄙夷地瞧了我一眼,便把頭轉了過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下的安……那啥老師,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班物理老師名字叫啥,只是知道姓。

會議室內的動員演講很是無聊,明明等下就立馬開始了,現在再確定一次方針有什麼用啊?計劃是既定的,雖然可以及時修改,但是能否起效誰也不知道,所以像這樣在開始演講前的十幾分鐘再次確認方針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及時發現了弊端也不能有效快速地解決。

是為了保障嗎?應該不是,大多是為了明確活動內容吧。

我無言地趴在桌子上,靜靜地聽着台上的動員演講。

“……此外,學生演講的那一部分內容,演講時長確定為十分鐘,請問大家有什麼異議嗎?”

校長往台下掃視了一眼,再次確認沒有異議后,便向我和雀菓說道:“那麼拜託這兩位了。”說著,彎下腰鞠躬,這種榮譽可不多見,大多數都是以強硬的口吻去命令學生,這樣反而會起到反作用,明明是要鼓勵和請求學生,卻把自己的價位一升再升,這樣的行為無論是誰都會感到反感,比如說:騷擾下屬的上司。

“十分鐘嗎?隨便應付也是可以的吧。”雀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扭頭向我看來,“你應該沒問題吧?”

“那是,我在胡言亂語這方面我還是有自信的。”我點了點頭,心裏感到感激,沒想到雀菓也會關心別人,甚至是一個孤僻的舊人類,話說舊人類好像是通過互相協調來達成生存的共同目的來着,那麼說群居在一起的才是舊人類!孤獨分子即是新人類!

正當我想像自己的地位的時候,我的背突然被推了一下,我換頭一看,發現身後並沒有人,反倒是雀菓走出了座位。我環視周圍,果不其然,位置上都空了,看來準備開始了。一撥人往教學樓走去,另一撥極少的人往操場走去。

我起身跟上雀菓。

我們越過操場來到演講台的台下,老師們正在一旁與幾名穿着很像記者的人在交談,臉上都帶着光彩照人的笑容。我細細地盯着那幾名外來人員,隱隱約約看見像攝像機一樣的東西,我明明不是第一見到像這樣子的人,但是還是不能分辨出對方的職業,是隨着時間而慢慢忘記了嗎?這還挺正常的嘛。

但是我沒有從人群中發現安老師的身影,大概是對這個不感興趣吧。

我無心再去觀察,反而好奇演講台的構造。來到夏霞二中快兩個月了,我還沒有認真地端詳過呢。

我從左側的樓梯登上去,目測了一下演講台的長寬,長大概是十六米或十八米,寬特別好推測,算上演講台後的儲物室,大概是八米左右,哦哦,原來那麼大的嗎,話說好像學校的各種文藝節目也是在這裏表演的,我不是很清楚啦。

從這裏可以直勾勾地看見教學樓的學生會辦公室,岑耀平時就是在那邊辦公吧,總不至於多到要在教室里解決,而且學校也不會允許把交給學生會的工作在教室里解決吧。在這裏向左前方,可以看到特別大樓,換句話說,這裏就是全校視野最開闊的地方,僅次於它的應該算是學生會辦公室了吧,可以看見操場和演講台,對平常在學生會活動的成員來講肯定非常便利。

“喂,靈一同學你好,請現在到台下,我們有事要商議。”一名滿臉鬍渣的中年大叔朝我打了個招呼,示意我過來。如果是真的有事的話,我也要積極配合才能儘快完事。

我走下台,一眼就看到雀菓被教師圍住了,把雀菓圍住的三四個教師呈一個半圓的形狀,其中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帶着墨鏡的青年,正在上下打量着雀菓。不知為何,我感到有點反胃。

我慢悠悠地走過去,站到雀菓旁邊,我和她同為這次演講的主要人員,應該並肩站立才是。

“哦這位同學你來的正好,你就是靈一同學吧,”那位青年見到我站過來,驚奇地看着我,“沒想到靈一同學現在是這樣子啊,和前幾次上報紙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呢。”

“我們見過嗎?”我反問道,試圖引導出什麼情報,我已經不記得我初中上報紙的時候是哪個記者進行報道的了,不過這位叔叔看上去那麼年輕,應該不會是他吧。

喂喂,各位教師們不要發出鄙夷的叫聲啊,也不要以那種不尊重他人的眼神審視着我!

“身體長大的同時,腦袋不能變得健忘哦,正所謂說‘要時刻給腦子扭緊螺絲’嘛。”青年遺憾地轉過身,一個少年從人群中穿梭過來,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后,將手中的紙遞給青年,隨後他又轉過身,將紙分成兩份,遞給我和雀菓。

“這是什麼?”我沒有看紙上的內容,向青年問道。

“這是為我們專門提供的演講稿吧,”雀菓看了一眼便抬起額頭,不爽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身邊激發出冰冷和蔑視的氣場,彷彿在無聲地質問青年“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起我?”,她把手中的稿子返還給青年,“這種稿子給靈一同學用就好了吧?沒必要給我。”

“你什麼意思啦,不過,既然你不需要,那我也不需要了。”我也把稿子伸向青年。

青年不好意思地把稿子給站在身邊的少年,少年這時候有點疑惑地看着青年,清澈的眼睛倒映出青年的身影。

“要不你們兩個還是用一下稿子吧,師傅寫的稿子很好的,可以給你們提供方向,你們也可以在台上即興發揮啊。”

“演講這東西確實是有所準備才敢上台的,但是如果直接拿稿子上去照讀不覺得太過無聊了嗎?”

“只有你會那樣覺得吧?什麼東西學一會就都會了,演講這方面的技能也是這樣的吧?”

“過分誇獎了。”

本來少年還要再說些什麼的,但是青年制止住了他,對我們說道:“也好,我前幾年也做過關於靈一的報道,雀菓同學也看過了吧,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拿上這份稿子。”

“我不知道啊?靈一那麼有名氣嗎?”雀菓轉頭看向我,從兜里拿出一台手機,“請問那篇報道的關鍵詞是什麼?”

別吧,本來這件事都要過去了,我實在不願意回想起來。

“誘拐、青少年、靈一、白樺中學、事後演講。”青年說道。

雀菓本來準備打字的手指頭突然變得僵硬,隨後果斷地把手機收進兜里,說道:“好,那在上台前在把稿子確認一遍就給我們吧。”

看來雀菓並不知情我的過往,這樣也好。

“好的好的。”少年幸福地笑了笑,彷彿這份稿子的完成也有他的一部分似的。

“群體師生注意,集中操場,現在開展‘名生演講’活動,重複一遍……”

隨着廣播的響起,我依稀能夠聽見教室里學生們的歡呼聲和嬉鬧聲。

——————

經過一些在校的高級教師和校內的高層人員的鋪墊,我和雀菓接過稿子,準備上台。其實沒什麼好激動的,按照順序,是先由長相陰沉的靈一上台,再到身為美少女的雀菓上台,到那時,全場肯定會為雀菓的登台而歡呼雀躍吧。

我一時間不知道等下要講什麼。

我走上台,調試着麥克風,為了確保聲音足夠響亮和清楚,也是為了讓下面的展開更加自然,我順口說了句“今天天氣不錯”。

有人會認為我在向大家問好,也有人也會覺得我在調節麥克風,再說得過分點,甚至有人會覺得我是否是在勾搭別人,當然,我想應該不會有那麼無聊的人。

我看了一眼稿子,發現稿子上記錄的內容並非是我想要的演講內容,反而是一堆辱罵我的話語,青年記者他們不會做出這種無聊的事,確認稿子內容的少年和我是第一次見面,我們素麵相逢,我沒有做什麼令他討厭的事,所以應該不是內部成員乾的。

但是直到現在內部成員都還沒有發現我的演講稿的錯誤,已經足夠說明這件事與他們無關了,怨恨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怎麼做出判斷?眼下全校幾千人在看着我,我不能夠棄權,這樣反而會讓在台下準備看我笑話的人更加囂張,說不定會在我的座位上放上圖釘。

也就真的只能即興演講了,一點計劃都沒有的那種。抱歉啊,雀菓,我承認我在會議室說自己的最強本領是胡言亂語是假的,像我這種不怎麼與人社交的人怎麼可能會能夠把演講順利進行下去,更何況是有人要陷害我,搞得我沒有辦法專心致志地演講了啊,混蛋!

於是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

——————

演講開始三分鐘。

“回歸正題,我也不耽誤大家的時間,本次活動的目的是為了讓大家了解優生的學習模式和學習方法……”

——————

我撩了撩頭髮,看着在台上演講的靈一,他講的都是什麼啊?完全不看稿子是嗎?做不到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等下?完全不看稿子?他上台時明明看了一眼稿子,除非是擁有絕對的自信,不然我不相信他只看了一眼……還有,稿子是有兩面的吧,為什麼只看了一面呢?

難道說……稿子上的內容對靈一根本沒有用處?

雖然靈一併不是第一次演講,而且那位叔叔寫的稿子也應該是值得信任的,畢竟很久之前好像協助過靈一,但是有經驗和不相信那位叔叔並不是他不看稿子的理由,現在即興演講已經進行差不多四分鐘了,如果不看稿子的話,鬼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關鍵點就在於稿子上的內容為什麼對靈一根本沒有用處……現在沒有絕對能夠確定這一點的證據,也只能夠靜觀其變。

“大家有學過什麼奇怪的表達方式嗎?比如,唇語或是手語什麼的,我其實都會,但是唇語還不精鍊,但是手語卻十分流利,這是多年以來去支援那些聾啞人的成果……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學一下,還可以培養一心二用的能力……”

我向靈一看去,突然說到這個,肯定不是因為想到這個於是用這個來湊個時長吧?

那既然不是用來湊時長,結合當下的情況,他肯定是要向我表達什麼信息吧?

靈一勉強地咧起嘴角,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搭在一塊,保持這樣的手勢很自然地伸到額頭的位置,翻轉了一下,雖然表示得不是很明顯,但是我明白了。

那是“錯誤”的意思。

靈一同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要怎麼解決呢?

“那小子在搞什麼?”一旁的青年大叔盯着剛剛做完手語的靈一,隨後像是詢問答案似的看向我,“雀菓同學,你知道你的同伴在搞什麼嗎?講的內容與稿子上的內容完全無關,明明稿上總結你們的學習方法和態度都非常完善,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說啊?叔叔我可是非常傷心。”

“你剛剛看到他剛剛做的那個動作了吧?”

“嗯,怎麼了嗎?那是手語吧?我其實不是很懂你們。”

“那是‘錯誤’的意思,也就是說,他不拿稿子的原因時因為稿子上的內容是完錯誤的,也就是根本派不上用場。”

“那應該如何解決?讓他硬講下去嗎?現在才進行了5分鐘左右,你們企劃是多少分鐘一個人?”

“十分鐘,但是他估計撐不了那麼久了,如果他失敗了肯定會留下陰影吧?”

“那應該怎麼辦?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吧?”

“我想想辦法吧。”

“那麼就拜託你了,我去找我徒弟談談。”

“記得不要把這件事放到報紙上去講。”

“其實這場活動是市裡要求舉辦的,好像是要為了弘揚正能量。”

我感到些許無語,但也瞬間明白了為什麼會選我和靈一上台。校方從這一開始就沒有把這件事當一回事吧,只是覺得成績好的心理肯定也健康,保持着這樣的心態選了成績最好的兩個人上台。看來只是敷衍了事而已。

當然,這件事與現在我該如何幫助靈一沒有任何關聯。而且時間也不多了。

……看來只能違反規則了,那就是在靈一演講的時候上去接替他,然後由我來補充他剩下沒有演講的時長。

既然方案已經想好了,那麼應該如何把這個方案轉達給他呢?

我越過操場的田徑跑道,來到觀眾席下,我在任何人群中都是相當扎眼的存在,他應該也能夠第一時間注意到我。

他注意到突然站在觀眾席下的我,左手大拇指伸回手掌心,並向上托起。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別用你那幾乎錯誤的手語表達“救命”了。

我把雙手並列放在胸前,隨後雙手交叉,表示“替代”,讓我提前上台演講。

靈一皺了皺眉,帶着些許歉意地看着我,隨後為了配合剛剛表達“救命”的手勢,向大眾說出自己口中永遠都說不出的漂亮話。

“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夠享受美好的未來!那麼,有請雀菓同學上台。”

——————————

身後傳來殺伐果斷的聲音,我明明是離雀菓那麼遠,但還是感到些許寒意呢。

我緩緩走下台,感覺渾身都被別人舔過了,後背一片濕漉漉的,渾身都被汗液侵蝕,褲腿都是黏糊糊的,真是失態,看起來,全校的同學們不僅見證了靈一的失態,還見到了雀菓的風采,這麼說很做作吧,得改掉這個壞習慣了。

那麼現在應該去哪呢?被全校認識了啊,但是大家以後見到我肯定想到的是我做的手語吧?大家如果看得出那是手語的話,那我以後的外號不是“做手語的那個人”就是“舉止奇怪的那個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每天都以一副失態的模樣面對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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