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茅草屋裏
話說秀姑隨流浪漢進了茅草屋,刺骨的寒風雖然有所減弱,但全身還是冰冷冰冷。
屋裏,除了稻草上有床破舊的棉絮,其他一無所有。她想喝口熱水暖暖身子,沒有碗筷,更沒有燒飯的傢伙。
面對困境,我們要勇往直前。當生存受到威脅,我們要想辦法破解。
此時,秀姑一邊搓着手,腦海里也在飛速的旋轉着,怎麼辦怎麼辦?既來之則安之。她敢斷定,流浪漢不會侵犯她,安全沒問題。吃怎麼解決?
“大哥,你有吃的嗎?我餓得慌。”秀姑不知流浪漢姓與名,只能這樣稱呼他。
“有有。”流浪漢連連應允,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兜,遞給秀姑,“這是我討來的飯糰,你先充充饑。”
秀姑接過打開,也不顧淑女形象,狼吞虎咽下了肚,全不知什麼滋味。
吃完了,她才想起什麼,“大哥,你吃了嗎?”
流浪漢點點頭,算是回答。
“大哥,謝謝你收留我,更謝謝你給我吃的,讓我不至於餓死。”
流浪漢嘿嘿一笑,蹲下身來整理地面上的破棉絮,一邊整理一邊說道,“今晚,這棉絮你蓋,我就睡稻草上。”
“謝謝你,大哥,你對我太好了。若今後無以回報,我就做你媳婦,為你養兒育女,為你家傳宗接代,繼承香火。”
流浪漢搖搖頭,沒置一詞,走出了茅草屋,不知幹什麼。
過了好長好長時間,天快要黑了,也沒見流浪漢進來。
秀姑想走出茅草屋,想出去瞧瞧流浪漢幹什麼去了。可剛剛有點暖和的身子,她又不想出去。
今天不會被餓死,今晚不會被凍死,明天怎麼辦?靠自己獨自一人,肯定無法生存下去。
當你一無所有時,生命會比任何時候更顯得珍貴。
秀姑還是走出了茅草屋,扯開嗓子,“大哥大哥,你在哪兒?”
沒有人回應,只有呼呼的北風在撕裂着。
由於太冷太冷,她想退回屋裏,可見不到流浪漢,她又放心不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還是邁開自己的腳,沿着來的路向前進着。
三王河的河面上全已結上冰,冰層有多厚,她不知道。河面那頭,全是蘆葦盪,面積有多大,她也不知道。
但她心裏現在已經很明白,自己已有活下去的希望。不管冰層有多厚,破開冰層肯定有魚;不管蘆葦盪就多大,就近取材,就是燒不盡的燃料。
現在最要緊的是食鹽和火柴,還有鐵鍋與碗筷,有了這幾樣日用品后,就可以熬過這個冬天。
還好,秀姑沒有走多遠,就瞅見前面有人朝這兒走來,照那個走路的姿勢,應該是流浪漢,因為他的腳不好,所以走路時一瘸一拐的。
走近了走近了,真是流浪漢,他背着好大好大一捆東西,好像是稻草。
是稻草,就是稻草。秀姑想起來了,大哥在茅草屋裏整理棉絮時說過,她睡棉絮,他蓋稻草。
她長長鬆口氣,人沒事就好。
秀姑緊走幾步,上前靠住流浪漢,像是靠住了一座大山,又像靠住一座火爐,既踏實又溫暖。
“快回屋,快回屋,外面會凍壞你的。”
面對大哥的心疼,秀姑心裏更覺溫暖。
她覺得有必要與他好好談談,說說自己的過去。如他不嫌棄,就真的與他過日子,而不是哄他開心的那種甜言蜜語!
等進了屋,秀姑又猶豫起來了:剛認識對方,還不知道他的底細,就敞開自己的心扉,合適嗎?還是再等等吧。
她瞧着大哥忙碌的身影,真是很感動,真的很心疼。
現在,
茅草屋裏很暖和。剛才,大哥把背來的稻草,把這間茅草屋四周漏風的地方充實,並搓繩固定牢。
天完完全全黑了下來,茅草屋裏更加黑,有點伸手不見五指。
秀姑開口道,“大哥,今天辛苦你了,讓我有個安穩的家。我想問一下大哥,怎麼稱呼你,也就是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對方憋了半天,“我吃百家飯長大的,不知父母是誰,更不知自己姓什麼叫什麼?”
“你是孤兒?”秀姑問道。
“就算吧。”對方回答道。
“要不這樣吧。”秀姑說出自己的打算,“我現在落難在此,你誠心誠意幫我,我認你做大哥,日後我讓我父親幫你,弄個官做做,也好脫離此苦海。”
“看得出,你是大家閨秀。不過我自由慣了,不適合做官。再說了,就認識幾個字,怎麼處理公務?”
“大哥,你真是好人,我肯定會報答你的。”
“我救你,不是圖回報的。下午看你無依無靠,有種同病相憐,才願帶你來這兒的。”
“大哥,與你聊天很開心。我有個打算,想與你說說。”
“你們有錢人就是事多,再啰嗦,你就滾出這個茅草屋。”
此話一出,秀姑再不敢言語了,真的怕大哥把她攆出茅草屋,現在她無依無靠,大哥就是她最真實的依靠。
半夜時分,她被一泡尿憋着,想叫大哥陪她出門,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一時不知怎麼辦?
迷迷糊糊,迷迷糊糊之中,她恍惚來到一座美麗的花園,這兒春暖花開,鳥語花香,風景美不勝收。
忽然,她瞧見花叢間有所裝扮古樸的茅房,於是趕緊飛奔過去。
一陣愜意過後,秀姑才意識到自己尿床了。她一動也不敢動,臉羞得通紅紅。一覺醒來,還感覺內褲濕濕的。
當她睜開眼,天已大亮,身邊已不見大哥的人。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手放下時,左手碰到一個物體,定眼一看,又是一個布兜,旁邊還有張紙條。
不用說,不用看,布兜里肯定是大哥討來的飯糰,留給她了。
這次,她不敢再囫圇吞棗全吃進肚裏,她省着點吃。
她拿過紙條,上面歪歪歪扭扭的有幾個字:三娃子出門了。
三娃子,大概是大哥的乳名,當晚就得到大哥的驗證:確實是他的乳名。
就這樣,大哥每天早出晚歸出門討飯,早一飯糰,晚一個飯糰留給她,她一個人呆在三王河大堤上的茅草屋裏。
秀姑很是着急,不知怎麼開口向大哥說出自己的打算,而且自己內褲要換,衣服要洗。算算日期,她的月經也快要來了,也得提前準備準備。
她想好了,等大哥今晚回來,就把打算和盤托出。如他再不願聽,自己就離開三王河大堤上的這間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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