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已被逼上絕路
“保護皇後娘娘是微臣的職責!”蘇淺身旁的禁軍侍衛們聽到封賞的話后,一個個都亢奮起來,變得殺意凜然。
十幾個侍衛將皇後娘娘護在中間,快速往太后廂房而去,刺客們見到皇后的身影出現,找准方向猛攻而來。
交戰中,禁軍侍衛將刀猛地刺進刺客胸膛,皮肉綻開的聲音響起,劃過一道殷紅的弧線落到身後的雪堆里。
一道慘嚎聲戛然而止!
眼見湧入過來的刺客越來越多,而禁軍侍衛們被打散了,在皇後身邊的已不足二十人,有想往這邊靠攏的侍衛卻自顧不暇,被刺客拖住。
“皇後娘娘,這把匕首你收好,必要時候得用來自保。”
慌亂間有侍衛往蘇淺手裏塞了一把匕首,隨後陷入和刺客廝殺中,幾個回合間被抹了脖子,倒在蘇淺腳下。
蘇淺驚魂未定,刺客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衝著她奔來,雖黑紗覆面仍能窺探到猙獰面孔之下浸滿的血腥。
刺客的劍將蘇淺逼到角落的牆壁,已是退無可退。
而此時,一把長刀破開呼嘯的風雪,一輪清冷的月華灑在刀刃上熠熠生輝,耀眼奪目,卻散發著徹骨的寒意。
塊地只是一眨眼功夫。
長刀繞頸而過,刺客的人頭滾落在一旁,滾燙的熱血澆在雪地上,薄薄的煙氣隨風而去。
織雲哪裏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嚇得腿肚子都軟了,直挺挺地癱跪在地上,像是丟了魂般,大口喘着粗氣。
用刀斬殺刺客的那名禁軍侍衛,脫開身腳尖一點,掠過雪地,來到皇後娘娘身邊,像是拎小雞仔似的將織雲一把拉起,低喝出聲:“快走!”
蘇淺一愣,看了一眼滾在地上的人頭,攥緊拳頭跟上。
那名禁軍侍衛尋了個刺客數量較少的位置,帶着皇後娘娘和她的侍女直接突圍去。
生死關頭,蘇淺和織雲都體現出驚人的爆發力,只是他們沒跑出多遠,迎面又碰上一小波刺客。
只見那名禁軍侍衛站定,刀鳴聲錚錚震動,面對刺客臨危不亂,手腕翻轉間刀光劃過幾個刺客的身體,割裂了數米的風雪,銳利的鋒芒在黑夜中划裂出一道凄厲的白痕。
殷紅血液灑落在雪地上,恍如點點梅花綻放。
侍衛解決完這波刺客,帶着皇後娘娘繼續轉移位置。
奔跑間,蘇淺氣息不穩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蕭鳴。”
如若從高空俯瞰,便能見到三道身影往在重重包圍的封鎖下逃了出去,但情況仍舊不容易樂觀。
在他們身後有更多的黑色小點以更大的包圍圈緩緩收縮。
另一邊。
土匪頭子正在和死士領袖對話,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帶着濃濃驚懼之色。
“你到底劫的是誰?我怎麼聽到他們在喊保護皇後娘娘,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土匪頭子這會子再蠢,也看出來事情肯定沒有之前說的那麼簡單,就憑那些家丁護衛身手如此高強,絕非一般人物。
而他帶來的兄弟們眼看死的死傷的傷,沒有還手之力。
“這事我不幹了,這就帶着兄弟們撤!”
土匪頭子想及時止損,再這麼下去他帶的人都得折在裏頭。
死士領袖眼神陰戾,直勾勾看着土匪頭子,?“呵呵呵……”
黑色面罩下,發出一陣輕笑,他戲謔道:“別想回去了。”
土匪頭子看向男人泛着寒光的瞳孔,心底一陣發毛,正想轉身就跑,卻感覺到胸口發涼。長劍貫穿他的胸膛,?劇痛如江浪席捲而至。
土匪頭子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往後蹌踉了兩步,直直倒在地上。
死士領袖將刀緩緩抽出來,這時正有手下人來報,“皇后出來了,看方向估計是想往太后廂房跑。”
死士領袖聞言挑了挑眉,嗤笑出聲,“很聰敏嘛。”
一雙銳利而冰冷的雙瞳泛出血光,“那還不快解決掉!務必不要傷着太后!”
……
“皇後娘娘,太后廂房附近過不去了!”
前路刺客太多,情急之下只能轉道另一個方向。
兩道人影快速往山林那裏奔襲着,確切地說一名男人身上還背着一人。
在剛才激戰下,織云為皇后擋了一劍,肩膀的傷口很深,意識陷入模糊,臉龐呈慘白色,渾身冰涼。
為了逃脫刺客的追捕,沒有時間停下來給織雲包紮傷口,更別說劍尖上還淬着毒。
蕭鳴身體素質很好,身上背着一個人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行動。
蕭鳴和蘇淺速度都很快,可身後的刺客好似附骨之疽般,黏住了怎麼都甩不掉。
忽地,蕭鳴眯了眯眼睛,頓住了腳步,擰着低喝出聲,“皇後娘娘,前面沒路了。”
前方已是一處斷崖,而後面刺客就要圍堵上來。
蘇淺站在懸崖邊,凜冽的寒風肆意吹打在她身上,看着腳下黑黢黢的深淵,根本看不清下面有多深。
蕭鳴將織雲放下來,靠在巨石上,抬眼間眼神變得堅定。
他語速極快地說道:“娘娘,微臣儘力了,微臣拚死拖延時間,就算流干最後一滴血,也要護你周全,望娘娘保重。”
蘇淺咬緊牙關,點了點頭,她深深看了眼蕭鳴,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不可測的深淵,她已知生路已無望,那些刺客熟悉靈山地形,有意將她驅趕到此處。
“蕭鳴,是本宮拖累你了。”
蕭鳴神色坦然,“微臣也是沖皇後娘娘開出的條件才這般拚死相護,娘娘不必多說,是微臣無能罷了。”
刺客們已經手持長劍,步步緊逼而來。
蕭鳴沉住氣,掌心緊握又鬆開,再次緊握,他突然問,“皇後娘娘,你願信微臣一次么?”
“什麼?”
蕭鳴做出決定,“跳下去,拼一條生路。”
“生與死本宮不強求了,與其屍首落入刺客手中,不如長眠在群山之中。”
她費盡所有心思和能力,都無法改變炮灰的結局么?魂穿異世,蘇淺藉著原主的身體多活了快一年,她也應該感到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