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試1試總不會吃大虧吧?
與林海匯合后,周鳴帶頭,常瀾斷後一同朝向西面走去,全程無一人開口,而顧隱也保持着相應的沉默,跟在隊伍末尾與常瀾並肩穿梭在樹林中。
顯然周鳴等人已經有了一套詳細的作戰方案,而顧隱卻對他們下步的計劃與各自的能力一無所知,只知道接下來要去祠堂。
不過他不在乎,反正也不需要他做什麼,他只想確定露雨村項目被收容,所有的被污染者被抓捕。
等自己不再被露雨村所糾纏,還有事情在召喚他的感覺消散后,他才能放心地離開。
露雨村的南邊是大片大片的樹林,這裏的樹木長得十分茂盛,遮擋住了本就暗淡即將西落的太陽,野草在樹間肆意生長已經漫過了顧隱的膝蓋。
這與露雨村北側稀疏枯黃的果林荒涼的土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不是這裏寂靜的嚇人,在夏季卻沒有任何的鳥叫蟲鳴,怕是會讓眾人出現一種生機盎然的錯覺。
幾分鐘后,8人來到露雨村正南方,他們沒有選擇進入那個距離他們已經不足300米的詭異村莊,而是徘徊着繼續向南尋找着那個記錄在信中的祠堂。
他們的腳步很輕,藉著陰影如同幽靈一般穿梭在林中。
十五分鐘后,走在最前面的周鳴右手高舉,腳步隨之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子朝范緋低聲開口道:“已經2公里了,范緋你感應到什麼了嗎?”
“沒有。”范緋搖搖頭冰冷地開口。
周鳴眉頭微皺,看向常瀾詢問道:
“常瀾你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常瀾臉色有些陰沉回答道。
周鳴微微頷首,陷入了思索中,幾秒鐘后他看向了一直沉默地張慈開口說道:
“張慈你看一眼。”
“好。”張慈應了一聲,卻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幾秒鐘后她看向周鳴,表情嚴肅地說道:“都沒有。”
一旁的顧隱眼睛微眯扭頭看向一旁的張慈似乎想要捕捉到什麼,然而他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他沒想到張慈這個平常有些跳脫的小姑娘竟然還有如此專業的一面,而且她的能力似乎非常隱秘。
“雖然我同樣沒有看出張慈到底做了什麼,但她的觀察隱秘性要低於常瀾范緋,或者代價更大,這個從周鳴遲疑的態度與現在才讓張慈做觀察的選擇就能看出來。
不出意外的話張慈應該就是他們中最後一個具備大範圍觀察手段的人了,她什麼都沒看到,那接下來可能就要陷入僵局了。”
顧隱根據周鳴的反應很快便判斷出了當前的局勢,至於周鳴在找什麼他同樣很清楚。
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露雨村已經超過兩公里,卻沒有發現祠堂的蹤跡,更令人費解的是他們沒有在這裏發現任何道路,任何人類活動過的蹤跡。
露雨村的村民雖然被污染,但還是要通過走路前進,他們穿過樹林必定會留下痕迹,現在的情況讓人忍不住懷疑露雨村南方是否真的有一個祠堂。
“我都有些懷疑之前信件的真實性了,他們竟然沒有因為這個懷疑我,測過真偽?還是單純對我的信任?”
顧隱心裏嘀咕一句,他很慶幸這種情況下周鳴他們的矛頭沒有指向他,不過他也知道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萬一這個方向是錯誤的,那封信是假的,可就錯過7月7日了,想到這他不再猶豫,決定冒一次險。
“我們繼續前進吧,時間上還來得及。”聽到張慈的話,
周鳴的臉上沒有出現其他的表情,他開口安撫了眾人一句便再次朝南方走去。
所有人轉過身後,顧隱毫無徵兆地向左前方探出左手又快速收回,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卻沒能成功。
“怎麼了?”他身旁的常瀾並沒有無視顧隱奇怪的動作,輕聲詢問道。
“剛才我忽然感覺那裏有些熟悉,想伸出手去抓住什麼,但那種感覺一閃而過。”顧隱懊惱地拍了拍頭,彷彿對自己忘記關鍵線索感到愧疚。
“沒有關係。”隊伍中的其他人同樣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最前方的周鳴回頭看向顧隱,露出一個溫和爽朗的笑容:“總會找到的。”
“嗯。”顧隱嗯了一聲,隨即將注意力放到自己剛才抓取到的信息上。
一片許久無人踏足的森林,似乎連附近的村民也不會走進其中。
“露雨村的人每年都會進行獻祭,哪怕今年的獻祭還沒開始,他們總不能只在當天來一趟吧。”
顧隱琢磨着出現在腦海中的話,基本已經確定他們此時前進的方向存在不小的問題。
“周鳴還這麼有信心就代表他可以確定新的內容是有比較高的真實性的,那這裏為什麼沒有人來過?難道這不是通往祠堂的路?難道露雨村的人平常喜歡從別的方向繞過來?”
顧隱環視着四周,對接下來的情況摸不到頭緒。
“能不能用骰子的概率來反向推測這條路正確與否?”
他忽然閃過一個想法,只要骰子顯示到達的概率低於40基本就可以確定這條路是錯誤的。
“但是我連祠堂的位置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否有效。”隨即他又感覺心裏沒底,不知道這個方法可不可行,但轉念一想,反正試一試總不會吃大虧吧?
他沒有猶豫,左掌輕輕旋轉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掌心多了一枚淡金色的骰子,只不過無人注意到這一幕。
顧隱簡單思考找了一個相對嚴謹的措辭在心裏默念道:“我們一直走下去在7月7日就可以到達露雨村祠堂。”
當最後一個字‘堂’在默念完的一瞬間,他的頭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彷彿靈魂都被撕裂,饒是他也忍不住發出一聲低沉的哀嚎。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幅幅畫面,有殘破不堪的祠堂,有望不到盡頭的樹林深處,有佈滿骸骨的小路。
那股抽痛感轉瞬即逝,他還沒來得及放鬆,一股疲憊感就席捲了全身,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糟了,吃大虧了。”這是他昏迷前最後一個想法。
等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倚靠在一棵樹上,身旁是滿臉緊張的常瀾與張慈,其他人卻已不見蹤跡。
“你終於醒了,你身體還好嗎?”張慈是第一個發現顧隱醒來的人,她聲音充滿着急切與擔憂。
“我暈過去多久?”顧隱沒有回答張慈的問題,開口詢問道。
他感覺自己已經不再頭疼,身體疲憊感也緩解了許多,所以擔心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才不到五分鐘,你剛才忽然暈倒把我們擔心壞了。”張慈神情放鬆了許多,但語氣中擔憂絲毫不減。
“你剛才怎麼了?”一旁的常瀾開口問道。
“不知道,好像忽然恢復了一些記憶。”顧隱搖搖頭,臉上帶有明顯的茫然之色。
“你最開始閃過的那絲熟悉感?”因為顧隱之前特意做過鋪墊,所以常瀾沒有懷疑,直接將兩件事聯繫在了一起。
“嗯。”顧隱頭還有些眩暈,輕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常瀾姐,他才剛醒你不要逼得這麼緊嘛。”一旁的張慈見常瀾又要開口詢問搶先說道,接着她看着顧隱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用擔心,我現在就是有些疲憊。”顧隱心裏流過一絲暖意,帶着些許感激朝張慈解釋了一句,然後他看向常瀾開口道:
“我們這麼一直往南是到不了祠堂的。”
暈過去前,他腦海里出現了一個數字:17
也就是說,他們這麼走下去沒有到達祠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