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合作
最好的時間就是現在，加德納很快就和老傑夫敲定了合約的內容。
一份不具備法律
加德納會配合老傑夫採取行動，老傑夫則要提供有關靈界的知識，協助加德納掌控令鍋碗瓢盆滿天飛的能力，並提供解開記憶封印的方法。
達成訂單后的雙方總是和和氣氣，不會讀心術的加德納猜不到老傑夫腦中的知識，但沒想到能窺伺他人記憶的協助者同樣如此。
打破局面，為二人提供合作基礎的來電剛落下帷幕，老傑夫便藉此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小子，全天監聽，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
“你不至於剛簽好協議就開始修改吧，醫生？這不過是另一份保密協議的一部分，好在他們並不嚴格限制我的活動範圍。”
不合時宜的秘密中斷了愉快的談話進程，套用較為形象的說法，這感覺就像是蘇偷偷在安吉準備的下午茶里混進了一杯苦瓜制的飲品。
而且還是放在了加德納的杯子中。
老傑夫斷掉的小指處還包裹着紗布，但看起來這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過大的困擾。
“我們要做什麼準備？”
“我需要開刃的匕首，金沙還有一間安靜的單人房。”
“我可以為你準備好專業的面罩，剩下的東西只要你去三條街外的珠寶店轉一圈就全都有了。”
巡視了一周，小館內似乎唯有剛購進的麵粉袋子足以把老傑夫的腦袋徹底罩起來，但安吉好像並不喜歡這個提議。
看了看飛到另一處貨架上的麵粉，加德納轉身翻找出了老傑夫要的開刃匕首，記得不久前影子還想用它殺死自己。
接過匕首的老傑夫仔細打量了一翻，看上去對匕首的工藝很是好奇，“你上過戰場？”
“你們的情報能力總是令人耳目一新，我還以為沒什麼是你們不知道的呢。”
“少拿這些事噁心我，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只有想要自殺的傢伙才會去窺伺另一個人的一生。”
熟練的揮舞了幾下手中的利器，看來醫生對匕首的操作水平並不低於他擺弄的手術刀的能力。
老人家總是會時不時的展示出某些不為人知的能力，這是時間對歷經漫長人生之人苦心積攢的獎勵。
但加德納並不在乎這一點，他抓住了醫生話語中的另一個詞彙，“自殺？”
“小子，想想你在警局看到了那姑娘記憶后的感覺。”
嗯~
那感覺就好像喝醉酒後的身體配上一顆尚未麻醉的大腦。
眩暈、噁心、疼痛。
若有若無的灰霧，斷斷續續的碎片，就像珍妮佛的人生一樣支離破碎。
“一個人的記憶是一個非常龐大的記憶包裹。哪怕是那些你已經遺忘的東西也依舊完好的儲存在這。”
老傑夫拍了拍自己光滑的後腦勺，加德納感覺這動作並不適合他。
開起來如圖馬戲團的禿頂猴弄丟了自己的香蕉，略帶喜感。
“如果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巨大的信息衝擊大腦，變成白痴就是你最好的結局了。”
“聽上去我似乎在無意間執行了一次排爆任務，只不過沒有人告訴我禮物盒的蝴蝶結是用雷管系起來的。”
“再挪噎我一次，我立馬執行命令封印你所有的記憶。”
對於這般威脅，加德納立刻揮揮手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當然主要目的還是順勢抓起要準備彈射起步的刀叉。
他可不想自己的客人血濺餐桌。
這些天來加德納明顯感覺到這些附在各種器物上的意識或許跟安吉有關，不如說她跟安吉的相似程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百。
但同時加德納也意識到了這奇特的存在亦絕非安吉本人，就好比她會對同加德納抱有敵意的行為和話語帶有直觀的應激反應。
看上去，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加德納的身軀為抓捕餐叉的動作作了掩護，老傑夫並未注意到這點，他繼續說道。
“記憶探尋的儀式和工廠里按流程生產出來的商品沒什麼區別，我只是按照說明書上的指示把它製造出來，無限制的儀式貌似只有研發出儀式的那位進行過。上帝啊，又一個偉大的瘋子。”
“不要再比喻了，你的形容就被老師點名造句的小學生一樣。這類話我在新兵營的時候就聽夠了。”
蠢貨們，禁止把不同型號的子彈塞進同一支槍管！如果你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的拳頭不介意幫幫你們。
看，和鄉村學校的老師沒什麼區別。
默默把刀叉放回了桌面，加德納更希望它們能自己飛回櫥櫃然後把自己鎖起來。
老傑夫需求的金粉數量並不龐大，小館多少還是能滿足他的要求。
只是，教會就不能研發些廉價的平替素材嗎？
至於房間，加德納現在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間，隔壁有一整棟的空屋子供老傑夫挑選。
需要的東西很小，用一隻手也能拿全，不過老傑夫並沒有馬上起身去尋找自己滿意的屋子，也許對他來說自己的屋子太乾淨了？
嗯？
胃袋中未消化的殘渣似乎想順着食管原路而出，視線一黑加德納頓時陷入了眩暈當中。
椅子和眾多的棉製品迅速的飛起，接住了后傾的身體，不過很快加德納又恢復了狀態。
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這是為了你好。
快結束了，到時候我會想辦法通知你。
保持距離，建立聯繫意味着死亡。
和火藥桶一樣脾氣的男人，還有那充斥着黑火藥味的口氣。
萊恩·亞雷亞爾，加德納的記憶回來了。
按了按太陽穴，加德納揮散了身下的物品，安吉可不會替自己清理泥土。
“下次能不能先打聲招呼，不，還是別有下次了。”
“看來你還急需相關訓練，小子，只是個協助者的襲擊而已，你就毫無抵抗的中招了。”
讓人想給他一拳的語氣，老傑夫收回了要拉住加德納的右手，他真正關注的地方是接住加德納的椅子和棉物。
即使本人沒有意識到，附在這些東西上也會自發的保護主人。
不管侵蝕給加德納造成了怎樣的影響，至少在應對懲戒者這事上己方又多了幾分籌碼，希望這小子身上的侵蝕能繼續神奇的保持不變。
不知道醫生的內心活動，加德納在對方的嘲諷中想起了七那足以撕開巨獸的身體力量，以及即將要應對多位驅魔師的未來，他決定不接老傑夫的話茬。
對於那些潛在的敵人，你只需要保持蔑視和重視就足夠了。
離開了廳房，加德納滿足了老傑夫最後一個需求——安靜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