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沒有利誘。

威逼……沒有利誘。

我想的是,這學校就算再大,也該有個邊吧?順着邊走,總能找到東門吧?然而東面的邊是找到了,但走着走着,我就感到有點不對勁。

當我再次路過路邊的一個垃圾桶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下。

這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

我清晰的記得路邊這個垃圾桶上扣着一個飯盒,標着可回收一側的箱體上有一大片銹跡,而不可回收的那一面已經放滿了垃圾。

我去,這垃圾桶我好像……

已經路過五六次了。

這……怎麼可能?!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耗子之前給我講的傳聞。

有個學生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沒了?!!

我低頭看向腳下的路面,密密麻麻的鞋印雜亂的重疊交錯,鞋尖的方向全部指向前方!

我心裏越來越涼,腳步也越來越慢,最後乾脆停了下來。

走不完的路,還要繼續走嗎?

小雨依舊淅淅瀝瀝,全身幾乎被雨水浸透了,陰寒的冷意無孔不入的滲進皮膚。

我擰了擰衣角,擰出了一把雨水。

在發現這條路根本就走不完之後,我就停了下來的,淋了一會雨,我的心裏也有些冷靜了下來。

不論如何,我總得找個辦法吧?就算死定了,也總該容我掙扎一下吧?

對了,還有那個坑我的耗子……那貨到底去哪了?把我坑出來就沒影了,這也太不道德了吧?!

想了好久,我有些泄氣。沒有經過任何思考,我發泄一樣的氣沉丹田,喊了一句:“劉!耗!子!你特么給我出來!!”

喊這一句其實是出於心中的惱怒,但聲音傳開之後,我突然發現,面前路上的白霧……

好像動了?!

本來在夜間出現白霧就已經足夠詭異了,而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眼前籠罩着無盡的柏油路的白霧,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聚集了過來!

那白霧,變濃了?!

我似乎隱隱約約摸到了一條思路。這白霧是會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聚集嗎?

這只是一個猜測。而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我放緩了腳步,腳步聲幾乎微不可聞,小心翼翼走了七八步,竟然就那麼走到了“霧牆”的旁邊!

我擦,那我是不是有可能出去了?

按耐住心中的激動,我心上一動,揣在兜里的手抓住了一個東西。

是我走出公寓樓時從門上順走的公寓樓鑰匙!

如果能利用聲音把詭異的白霧引開,那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沒有反抗掙扎的等待死亡是最可怕的,為了能看到生機,哪怕一點點改變都能讓人不至於感到絕望。

拿着鑰匙的手被我攥的陣陣發麻。

成敗在此一舉——

被拋出去的鑰匙在雨中劃出一條曲線,正正好砸在了垃圾桶的正中間!

鐵質的鑰匙和垃圾桶發出突兀的“哐啷”一聲,在空無一人的雨夜中顯得極為突兀!

而那白霧竟然也像我設想的那樣,衝著發出了聲音的鑰匙就涌了過去!

白霧穿身而過,置身白霧中的我也變得有點茫然。

面前依舊是一片茫茫的白霧,秋雨從天而降也動搖不了白霧的存在。

我伸出手,在白霧當中卻只能看見一個朦朦朧朧的淡影輪廓,只能勉強的分辨出手的大概位置。

反正剛才那個鬼地方我是不可能再去了,那麼詭異,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不能再在哪裏呆下去。

那就只能在霧裏摸瞎嗎?

好像……也只剩這一條路了。

雖然面前白霧濃重的讓人兩眼一抹黑,但腳下的觸感依舊錶明,自己仍然走在馬路上。

我一步一探的向側面走去,沒走幾步,鞋尖就踢到了什麼東西,我心裏一喜。

好像是馬路牙子?

霧中伸手不見五指,路都走不直,要是不找個參照物,那保准就會像故事裏哪位學長一樣,“走着走着就消失了”。

沿着馬路牙子摸索着往前走了一會,我伸向前方的手突然掃過了什麼東西!

我下意識的抽回了手,僵了幾秒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不是活物?

我又大着膽子伸出手在面前一片灰白中左右晃了晃,摸到了一個沾着雨水的……平面!

好像是個桌子?

有點像辦公桌。

我又向前一步,手指撫過那疑似辦公桌的桌面。

木質的桌面上積滿了雨水,上面放着一沓紙,紙上壓了一隻筆。那筆被手一掃就翻滾着落到了桌面上。

什麼情況?

我又摸了摸桌上放着的紙。

沒濕?

乾的?!

我觸電一樣的抽回了手,小心翼翼的橫移了幾步,再次試探着伸出了手。

我去,還是桌子?!

再走五六步。

還是桌子!!

我心上一橫,手指尖摸着桌面的楞,快步沿着“辦公桌”的方向快步走了一段路。

一路上,手上劃過桌子的觸感就沒有斷過!

不會是沒完沒了了吧?剛從走不完的路里苟出來,又碰見了個長的離譜的辦公桌?還把桌子放在馬路上,這根本不合理!!

我下意識想離這張“辦公桌”遠一點,就向這遠離桌子的方向退了幾步。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退,就直接退出了白霧的區域,一步直接回到了那段路邊放着垃圾箱馬路!

我一懵,又反身挪進了白霧中。

桌子還在。

我突然間靈光一閃。

路可以走不完,但桌子不可以翻不過去吧?

桌子是可以翻的,然而翻過去后……

“路中間那一攤紅色的東西不會是內個啥吧……?”

翻過了桌子,遮擋着視線的白霧立刻從眼前消散不見,出現在視野里的又是一條馬路!而這馬路看起來好像是上一截的延續。

但最令人心生驚懼的是,馬路的正中央有一攤雨水怎麼也沖不散的鮮艷血跡!

我親眼看着一個疑似人形的東西從蠕動着的血跡中緩慢的爬出,扭曲的脊椎發出幾聲滲人的骨裂聲,用折斷的雙臂支撐着支離破碎的身體!就那麼站了起來!

我寒毛倒豎,渾身緊繃著顫抖了起來。

那是什麼怪物?!

這根本不合理啊!!

在我慌忙想要翻過桌子重新回到白霧另一邊的時候,那個相貌不可名狀的人形生物突然從嗓子眼裏發出了一聲嘶啞的笑聲!

我身體一僵,重心突然不穩,踩在桌面上的腳一滑,膝蓋就重重的磕在了桌棱上!

砰的一聲,沉悶的聲音直接傳出了老遠,連那個從一攤血里爬出來的東西都頓了一下!

“草(一種植物),這上面怎麼這麼滑?!”

膝蓋上劇烈的疼痛讓我根本無力去支撐後面的動作,只能一邊蜷起了腿一邊呲牙咧嘴的跪坐在桌面上,一邊用手撐着桌面吃力的跨過了辦公桌。

但沒用了!

在膝蓋磕在桌子上的聲音傳出去的時候,原本籠罩着辦公桌的白霧就如潮水一樣無聲的退開了。

白霧退開並不是它不“追聲”了,而是四周的白霧圍着的空地從原來的樣子變成了以自己為中心的空地!

完了完了完了!!

回不去了!

怎麼辦?!

那個扭曲的人形生物邁的步子搖搖晃晃,走的速度卻根本不慢,我還沒來得及雙腳落地,那東西就已經和我隔了一張桌子面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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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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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逼……沒有利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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