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囚籠邊界
Z區域外圍築有白色光柱,所有的光柱匯聚成牆,城牆之巔又疊加矮牆,剛好讓人能縮頭躲避遠程襲擊。這是用來抵禦類似於法師之類的異物,顯然對於空襲仍舊是無可奈何,因此,光柱周圍又額外築有左右各一個防控塔。就這樣,整個對異物的抵禦體系就完全顯現了出來。
東西南北各個方位都有着一扇巨門,巨門之上懸浮着紅黃紫藍色漩渦門,分別對應各方位,巨門左右兩側各鑲嵌着一個特寬的階梯,每個階梯足以讓數十戰士並排同行。當然,這縫隙都是建立於能夠讓戰士們能夠行動自如的前提之下。
整個戰域的城牆之上佈滿了戰士,牆外異物屍體堆積,牆內戰士軍坐着,一旦有人倒下,階梯下的戰士就會立刻起身前往填補,整個填補過程幾乎是在一瞬之間,全程人流似水那般流淌,這足以說明了戰鬥的慘烈,以及戰士給人帶來的滿滿安全感。
戰士們早就記不清這是異物發起的第幾波進攻了,即使厭倦了這種常態,但捍衛人民的使命感給人的激勵,使得他們不得不選擇戰鬥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畢竟他們身後那黎明百姓當中都有着各自都要捨命保護的人。
在他們決定成為軍人的那一刻,他們的生命早就不只是屬於各自的了,他們各自決定的路,哪怕用血鑄成,也得前行到底,這就是他們軍人該有的強大毅力,還有他們那永恆不變的初心——捍衛家園直至心跳驟停,保衛人民直至生機全無。
人生在世,誰又沒有拚命守護者的人,縱使前路慘淡,仍舊捨身前進,駐守在異物侵襲邊界的他們,就是屬於那樣一群憨厚可愛的一類人。
“看你腦袋!”
逼近牆頂的巨噬蜘蛛,一下子,又被打退摔回了地面。
“卸了你的翅膀!”
剛升空不久的獨行蜂,成雙的翅膀兩兩相離,一隻先行一步,如同隕石墜地,餘下的那一隻殘留在還在掙扎着平衡身子的獨行蜂身上,不幸又被軍士補上了一擊,飛速墜地。
“跟我對狙你還嫩了點!”
與此同時,另幾方的防空塔,不斷遠程磨損着欲要遠程壓制將士的異物,最終盡數將其逐一擊破。
交戰聲轉瞬即逝,十分的明顯,駐守家園邊界的他們,又一次守退了異物群的進擊,冷寂霎那,隨之迎來的就是,那整片天地轟鳴着的勝利吶喊聲。
“通懸門!”
同樣的內容,以同樣洪亮的聲音在四方位響徹整個戰域,聲音之中,也同樣掩蓋不住那享受着勝利的喜悅情感。
幾乎是在懸門解封的那一刻,數不勝數的獵手紛紛躍出懸門,迫不及待地絞殺潰敗在密林中的異物。不知是出於獵殺異物是有獎勵,還是單純的對於異物的痛恨,不過出於哪一方面,獵手們對於異物的屠殺也假不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守護邊疆的戰士們終於可以擁有勉強稱得上的休息時間,他們那緊繃的弦也稍稍鬆了些許。有些沒有站崗任務的戰士,直接就地就坐,閉眼睡去,而那些有站崗任務的雖然懸着的心放下了,但也不會有些許的偷懶。
殺!殺!殺!
......
天上地下,此時此刻,彷彿只能容納着這麼一種聲音——殺喊聲,就好比清澈的水流里容不得濁墨,香醇的湯水裏容不得老鼠屎,哪怕只是一滴或者一粒。
囚籠中的人類,任誰都肯定沖不破異物佈下的層層包圍,但也不至於連區區初層的異物潰敗軍都不敢進行二次沖爛。
沒有絕對的把握,軍方可不會動員獵手組織去收拾殘局,也就是說他們早就探查好了,異物並沒有任何伏兵。但收集情報的代價是慘痛的,軍方單隻在這次情報的獲取中,足足損失了數名偵察兵的寶貴生命。
眾數人影雖無真正的光影那般的急速穿梭的速度,但也用不得不算快來形容,這也理所應當,畢竟在囚籠裏面的人都巴不得把異物大卸八塊,甚至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可見即使沒有任何的獎勵,獵手們也會不加半點猶豫,就會即刻同意這次的收尾行動,並且參與其中。
獵手所到之處,異物哀聲四起,無傷而逃的根本就不可能。縱使是帶傷不可逃的異物,獵手也會將其進行補刀。這可怪不得他們殘忍,就算是換做敵方,也會有相同的做法。畢竟在這種不義的戰鬥當中,可沒有優待俘虜之說,跟何況對方連半個俘虜都算不上。
直至異物逃到了二層包圍圈,獵手才停止進擊,紛紛無奈回頭露出邪惡表情地望向那些失去逃跑能力的異物,也就是簡稱補刀。忙着追殺前面的,他們可還沒來得及補殺躺在後面的。
禮尚往來,自然決定冒犯他族,異物們便得做好收回禮的準備。不然,那讓作為人類的一方怪蠻不好意思的。
“跑啊,怎麼不跑了~”
中年男子竭力沖喊着,手起刀落,其中一隻原本就帶傷的異物便徹底地躺在了地上。一人一劍終究佇立在了原地,似乎單純就只是累暈而已。畢竟身上無傷,看着神情也沒有內傷的樣子,可不至於無緣無故就躺板板。
男子鬍子略長,似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剷除異物的行動中,哪怕那麼一點點修剪鬍子的時間也未敢浪費。看着清秀的五官,他要是用心整理一下,不免也絕逼會是個華秀青年。如果男子哪怕只是花心一點,也不免會引來朵朵桃花。
“麻煩了。”
白衣少年看了看青年男子,隨後把他抱起轉交給其他獵手,輕輕嘆了口氣,宛若生怕這麼一點聲響會吵醒男子一般。那般場景,倒像是弟弟抱着哥哥轉交給他人的情形,畢竟兩人的身高剛好一個略高,一個略矮。
那個獵手習以為常的接過男子,很明顯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接手之後,一如既往的露出一副再見外就生氣了的表情,而後就頭也不回的奔跑回返。
緊接着白衣少年原立的地方,閃過一道少年的原影,就只留下一團正在慢慢消散的水影,而後一整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