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二
醒來了。在新的一年將要到來是,像是被喚醒,我醒來了,作為玉簾,被那共鳴喚醒。
不知是第幾次了,漫無目的地走着,就像平常散步那樣。為何醒來?那是身體根源的暗示,它告訴我,“該醒來了,你所期望的,來了。”
爸爸媽媽呢?他們上哪去了?每日我都有這樣的疑問。我想,他們一定是去工作了,每天很早就出去,很晚才回來。
“好!今天也要努力。”對着鏡子,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好像能給我打氣。
剛剛開門,很強的風襲來,冬天的風,聽人們說是很冷的,但我沒有這樣的感受。只是覺得風很大
就像要把我捲走。針扎,或是刀在臉上刮這樣的比喻,我也沒有切實的感受。
不過,還是會生病,父母也和我說,要保護好自己。
漫無目的,就像天上的飄雪一樣,四處飄零。
登上車,我想,今天就去side7看看吧。
“嗯?”雪地上,在深埋的雪堆里,閃閃發光,好像在召喚我,把我吸引過去。
好厚,我只能一點點用手把雪挖走,手變得通紅,但不能阻止我的行動。
挖出來了,閃閃發光,彷彿正在滴下晶瑩的流銀。
“是你嗎,又一次,遇見你了。”
我向前走着,把這寶藏放在口袋。
“滴滴滴”機器傳來響聲,地鐵票隨着從出票口彈出。
“近日,在side7地區事故頻發……”新聞真在大屏幕上播送。
“看來局勢又要變了,天下真不太平。”
“怎麼可能打不過城外的那群人,優勢在我們!”
“哪有那麼簡單,城外必定是做好準備了。”
“反正波及不到我這,我馬上要往老家趕了,今天處理點事……”
大家都在討論呢,態度也各不一樣。戰爭會對我有什麼影響呢?這樣的話,爸爸媽媽也應該會回來了吧,畢竟戰爭什麼的對工作影響很大。
雪白的世界,一人走着,太陽在天空,卻沒有平日那麼溫暖的感覺。陽光,只是白色的,就像燈泡那樣,不能給人一點點寬慰。這世界太白,就像空白。在一片空白里
面,出現不太尋常的生機。玉簾就這麼走着,她也是一襲白色,卻與周遭又有些許不一樣。
下車后的玉簾,就像在雪中出現的精靈,雪所至之地,皆有她的身影。一陣風卷過,她就又從另一處出現。在雪中,在皚皚大雪中,她諾隱諾現,好像與某人捉迷藏。
“哈哈哈哈。”她在笑,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快樂,好像壓抑了許久。
漸漸的,一個,兩個……黑影漸漸出來,路上出現了行人,慢慢地變多,接着是一群。
但是,這麼多的人,就和那太陽一樣,失去往日的生機,人們各個自顧自地走着,雜亂中透露出秩序。至少,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久遠的記憶又回來一般——不過不是什麼好的回憶,玉簾感到一股惡寒。
寒冷的冬天,彷彿把人心也給凍住,人與人心之間的橋樑被封住,被嚴嚴凍住。
不過,那碎片,卻好像有溫度,玉簾光是把它放在口袋,一股溫暖便會襲來,好像她感受到了那溫度一般。
“好痛。”手上傳來莫名的刺痛,不對,是剛剛刨雪的緣故,好冷,好冷。啊!這份感受!
玉簾彷彿獲得重生一樣的喜悅。
為什麼呢?突然就能感受到了,哈哈哈哈!好愉快!
心中的喜悅,在腦海里綻放,其實有沒有這些都無所謂,只不過——一點要謝謝它,它是從哪來的呢?
真在喜悅的,不是因為缺陷被補上,而是與其他人一樣,有了自己的“目的地”。
“小子!站住!”遠處傳來東西被砸碎的聲響,兩個男人,正追逐這一個九歲左右的男孩,男孩一頭金髮,抱着一個箱子在巷子裏逃竄。
“他是?不,並不認識。”少女這麼想着,但仍跑向前去。
此時的男人,已經提起男孩的袖子,周邊人來人往,沒有人想摻和這件事。
“喂!”少女衝上去喊到。另一個男人笑笑:“怎麼了,小妹妹,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我只是想阻止一次暴力罷了。”玉簾堅定地說著,面對比她高出兩個頭的男人,她毫不畏懼,不是為了伸張正義的正氣,而是單純的,有打贏的把握。
“是嗎,真是可愛啊?哈哈哈哈!”兩個人同時笑起來,即使沒什麼惡意,也莫名地生厭。
“他做了什麼呢,搶了你們的東西嗎?”玉簾好像變得有點不耐煩。
“搶?嘖嘖嘖,偷還差不多,就他這樣,能搶我們的東西?”提着男孩領子的男人不屑地說。
“那這些是什麼?”
箱子被另一個男人打開。
一塊毛巾,兩塊麵包,一瓶水。
“就這些?”少女有點不可置信。
“啊!?”兩個男人也叫了起來。
“什麼啊,這小鬼,這些玩意還要用這種箱子裝?”
“那有怎麼樣!我只是拿回自己的東西啊!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嗎!”男孩喊了起來,暴怒起來。
“給我滾!”男人把他扔了出去,不過在他觸地的一瞬間。
玉簾把他接住,“這群人,嘖!”
“居然搶了這窮光蛋,不過小妹妹,你看上去不一般呦?”
“嘖,把我當做目標了嗎,真煩人。”少女越來越煩躁,但她彷彿在抑制。
兩個人漸漸走進她們。
“喂,姐姐,快走吧,那東西也無所謂了。”少年着急起來。
“沒……事。”當時,只有這一句話,彷彿已經決定了出擊。
“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否則,嘿嘿。”兩人笑了起來。
“啊啊啊啊!”頃刻之間,一人臉上出現一道印記,那是拳頭的痕迹。
“不知好歹的東西!”少女的一拳沒有讓敵人倒下。直到剛才,他們只是陌生的男人,但現在,玉簾斷定,那是敵人。
“嗚!”玉簾好像一直在壓抑着什麼。
“鈴”的一聲,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卻仍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那是什麼啊!?”一個男人叫起來。
那種事情,似乎超過他們的認知。
詭異的氣息散佈,玉簾的眼睛發出狂氣的紅光。
男孩已經傻了,這樣的事,他只在電影看過。
“你們,這群……”她話沒說完,一個箭步,衝上去。
“砰!”先是之前拽着男孩的男人。一拳下去,在玉簾伸出拳的一刻,手肘后流過藍色的粒子,彷彿在給她的拳頭加速。
男人應聲倒下,另一個早已沒了蹤影。
“不反抗,就不會死。”
玉簾冷冷的說著。
“這些還給你。”玉簾把這些收拾好,還給了男孩。
“謝謝,十分感謝,不過,為什麼你要幫我?”即使膽怯,但男孩還是問了。
“為什麼嗎,不是為了幫你,幫你的是另一位,我只是在保護她。”
玉簾保持原來的態度,冷冷的回答。
“啊?這樣嗎,總而言之謝謝你”。男孩慌忙的鞠躬,玉簾只是靜靜地從他身旁走過。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男孩最後一次問到。
“玉簾。”
“好的!謝謝你,我叫……”
已經聽不見了,玉簾,也沒有把他的名字往心裏去。
“真麻煩。”
“對不起啦。”
“下次注意就行”。
玉簾就這麼自言自語着,瞳孔又漸漸地變回藍色。
“在以前,你就這樣保護我,總是靠着你,我也想自己去保護自己。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女孩了。”
“玉簾”沒有回應。
“噌”的一聲,碎片發出清脆的響聲,並且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楚。
“在那嗎?”玉簾彷彿同碎片一起感應到了什麼。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個男人,二十歲左右,身高一米八左右。好像提線木偶一樣,跌跌撞撞,往這走了,一襲黑衣,在這白茫茫的世界裏格外顯眼。
“是他嗎?”
玉簾也向著他的方向走去。二者就這樣,面對面地走着。
“撲通”,男人直接撞在玉簾身上。
“啊!”玉簾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跟着倒了下去。
從玉簾的口袋裏,飄出流動但形狀固定的晶體。
“這是什麼情況,好溫暖。”
最後它們一同匯聚成一塊碎片。仍然是碎片,但它變得更加的工整,就像從拼圖上掉下來的一樣。
這塊碎片就這樣,融入了男人的身體。
“呵呵,被我找到你了。”玉簾笑着。
“真是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