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底屍骸
回到師門之後，林江仙又進入了閉關修鍊的節奏，任務獎勵的一顆一級晶核也被他利用起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全力提升功法等級和自身的修為境界。
在宿舍里閉關兩天，等到那顆晶核的能量完全被他吸收時，林江仙發現，自己已經離元體四層不遠了。元體四層之後，他就可以去外院的武技殿尋找適合自己的武技。武技和功法，永遠是相輔相成的。
這天早上，林江仙來到講義堂，兩天沒上課了，林江仙過來看看老師今天有沒有講課，順便跟別的同學借下聽課筆記，補習補習落下的課程。聽完蔡莘閔老師講的新手在修鍊過程中該注意的問題，然後和張瑞雪聊了會天，林江仙又來到學籍管理處看看有沒有什麼新任務，對於接任務外出歷練林江仙還是很感興趣的。
遺憾的是，學籍管理處並沒有師門發佈的新任務。接下來，林江仙準備帶着小昆再去一次雷狩山，看看能不能找到煉製化形丹的另外兩種藥材如意聚形草和兜沙清蓮，再就是儲備一批藥材去市場上交易。
既然要去山中採藥，林江仙覺得很有必要再次拜會一下山裏的老住民，即那群被猴子逼得舉族遷離原住地的山精們，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熟門熟路，山裡哪兒有什麼藥材肯定更清楚一些。
本着不是敵人，很大概率能成為朋友的原則，林江仙帶着小昆，從山門出發便直奔山精們的修鍊道場。
剛到那處散落着岩石的池邊平地，林江仙便看到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山精們整齊地坐立在石頭上，穿過樹林的耀目陽光照射在它們身上，映着它們金黃的毛髮亮光閃閃。
近百個山精各自盤石而坐，一幅閉目凝神的打坐之姿，此等場面看起來也是壯觀。
“等他們修鍊結束再打招呼吧”林江仙對小昆提醒道。
乘着這個機會，他細細打量山精們的長相。一身金黃色的毛髮，樣貌倒像人類衰老時的樣子，滿臉皺紋，手腳蜷縮，個頭大小也與人類相似。山精們長相倒是差不多，只不過年長者很明顯身高體壯。
沒一會兒，山精們陸續從修鍊狀態中蘇醒過來。山精頭領最先注意到了林江仙的到來，它站起身朝林江仙走來，邊走邊說道：
“沒想到俺們這麼快又見面了，這次來還是為那幾樣藥材？”
“正是，上次來沒尋到，這次再來碰碰運氣，還請頭領能幫我打探一下，看看附近有沒有如意聚形草和兜沙清蓮，這兩種藥材是我朋友化形的關鍵藥材。”說著林江仙看向身旁的小昆。
山精頭領跟隨着林江仙的目光，也望向一邊正四處張望的小昆。
“上次你來俺就注意到了，你的這個朋友，有幾分怪異。放心吧，看你小子上次幫俺們采來那麼多忘憂果的份上，等會俺將族人派出去，替你四處搜尋。”
“感謝頭領的好意，在下有機會定當報答。”聞聽山精頭領願意幫忙，林江仙喜不自勝。
“先別急着道謝，俺也是有條件的。等我助你採得那兩樣藥材，你須再為我摘一次忘憂果，如此我們算是扯平了，互惠互利而已。你，可否同意？”
“當然沒問題，採摘忘憂果是小事，等我集齊藥材，自會為山精族多摘些忘憂果來。”
兩方協商完畢，山精頭領立馬散出族人，讓它們在附近盡心竭力搜尋這兩種藥材。
對物產豐富的雷狩山脈來說，這兩樣藥材並不難尋，在山精族人地毯式搜索下，
不到三個小時，就有山精先後帶來了兩株如意聚形草和兩瓣兜沙清蓮。林江仙和小昆，看到這麼快就湊夠煉製化形丹的原料，也是欣喜異常。
一番熱情的感謝之後，林江仙也是帶着小昆，再次去到東山那處猴子們霸佔的巢穴，採摘了一大筐忘憂果作為山精一族的謝禮。
“雖然我們才只相與兩次，但能看出來，你小子為人處世十分誠懇，與你合作也很暢快。不如日後我們再合作一次？”
原本湊齊藥材準備閃人的林江仙一聽這話，也是滿頭疑問，不知這山精首領何來此說。
“再合作一次？怎麼合作啊？”
“助俺山精一族趕走那群猴子，重新奪回那棵忘憂果樹，俺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首領您有所不知，我現在只有元體四層的境界，而且並未學得任何武藝，我是仗着那群猴子不敢傷我們才壯着膽子虎口奪食，趕走它們完全是天方夜譚。”
“不急不急，現在你是打不過它們，但是等你朋友化形之後，此事未必不可。再說，你可以回到師門加緊修鍊，待你邁入氣璇境，趕走那群猴子也不算難事。這事不着急，就看你肯不肯了。”
“那您先說說是什麼秘密，告訴我了我再考慮考慮。”
“那可不成，除非你先答應下來，俺自會告訴你這個秘密。”
林江仙盯着眼前這個金毛飛揚的老怪物，打算從它似笑非笑的表情中看出一點端倪，奈何對方臉上的褶子着實溝壑縱橫，實在是什麼苗頭都看不出來。
思量了良久，他才說道：“好吧，我答應了。等我日後邁入氣璇境，一定去東山，為你們山精一族趕走那群猴子。”
“好。俺等你馬踏東山猴兒的那一天。說到這個秘密，也是我族人搬到這個地方之後才發現的。這池底躺着一具人類修真者的屍體，俺猜着，這人絕對是一個頂尖高手。”
“人類修真者的屍體？您怎麼知道他是頂尖高手？”
“這具屍體在水裏待了這麼久，竟然不腐不壞，像是活着一般，外表沒有一絲變化。而且他懷中的那封信也是，在水裏泡了這麼久，原模原樣兒的。這除非是修鍊到很高的境界，功參造化了，才能有這般奇迹啊。”
“他身上還有一封信？信上寫着什麼啊？”
“那俺就不知道了。俺雖修鍊有成生出智慧，能言能語的，但是認字這一行當確實為難俺了。俺們山中精怪，學着說說你們人類的言語已是十分不易了，哪還有機會認字兒啊。”
“好吧，那我潛到池底去看看，看他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也好，只有你親自下去了，才能知道這個人的來歷。自從發現這具屍體以來，俺的族人也有好多懷着好奇心下水查看的，可惜他身上的東西對我們山精來說，都是無用之物，所以這具屍體一直在池底完好地保存着。你去看看或許能有一番收穫呢。”
說著話，林江仙來到了這方水池邊。游泳池大小的池子裏面，池水清澈無比，水面蕩漾着淡淡的波紋，目光往深水處探尋時又是朦朧一片，看起來池底很深。
林江仙三下五除二脫去外衣，然後一個猛子扎到水裏。山精首領說過，這水裏除了一些魚類以外，沒有其他生物，所以完全沒有危險。林江仙只管頭朝下游，遊了十米左右後，果然看到池底一側的牆壁上，靜靜仰躺着一名道人的屍體。林江仙左手拽起道人屍體，右手拿上道人腳邊放着的一把長劍，回身就往上游。
雖然元體四層的境界讓林江仙的肺活量增強了不少，但是水下憋着氣查看這具屍體還有諸多不便，他打算把道人撈上岸去，再細細查看。
這個道人看起來四十多歲，長發用一根粗繩紮起，高挺的鼻樑和密實的劍眉顯示出一副英武之氣。身上的紫色道袍不知是何材質，完全沒有腐爛的跡象。要不是山精首領信誓旦旦地說這個道人已經沉屍很久，林江仙完全不相信眼前所見。
這個道人彷彿剛落水不久，皮膚、衣物、隨身佩劍，一切看起來都不像是在水中泡了經年累月的樣子。甚至林江仙覺得，他還活着。
懷着巨大的疑惑，林江仙上前在這具屍體的懷中，搜到了山精首領提到的那封信。這封信，看起來由布帛或者羊皮之類的硬質載體作為信紙，林江仙摸着它感覺手感十分柔韌，上面的字跡也清晰可變。
“不知道寫給誰看，貧道在世間早已了無牽挂，寫這封信只想寄託下心中的不甘，除此之外，還有何意義呢？想我江湛天資卓絕、風華絕代，到最後，竟還勘不破飛升之境。這老天，如此玩弄於我。大呼吸經是如來寶庫的鎮庫絕學，世間能比得上這等功法的，凡知幾何？”
“罷了，一切都隨雨打風吹去。今日我雖身死，大呼吸經此等絕頂功法，不該隨我一同堙滅。貧道畢生所學，唯大呼吸經與究天玄藏最為上乘。這兩樣就在我的水天戒中，如果後輩有緣人得此功法，定要勤加修鍊，功成造化，今世可得。”
“另外，究天玄藏事關隱秘，不要輕易向人提起。究天玄藏最大的價值，在於修鍊此功法，便能化身為一枚打開如來寶庫的鑰匙，這也是究天玄藏七十二般變化之一。至於如來寶庫，貧道也知之甚少，據貧道所知，只有進入如來寶庫，才有勘破飛升之境的機會。”
“這一生追求大道，挫折與磨難，貧道只當過眼風雲，可惜最終還是差了一線之機，沒能一劍開天界，勘破飛升。希望後來者能走通這條路吧。好了，貧道言盡於此。江湛留”
看完這封信，林江仙不禁為這老前輩的傲氣和風骨所折服，也為他最終沒有踏上修真的巔峰而感到遺憾。
順着江湛前輩的雙手看過去，他看到一枚幽藍色的戒指正戴在江湛的左手無名指上，看來這就是前輩留給後人的寶藏了。
林江仙在江湛的屍身前默哀了一分鐘，隨後上前托起江湛的左臂，輕輕從無名指上褪下水天戒，然後戴在自己手上。不大不小，剛好合適。
隨着戒指脫身，江湛的屍身肉眼可見地迅速腐朽，最終化為一具臭不可聞的普通屍體。在這過程中，林江仙始終神色肅穆地觀察着一切變化，身後的小昆和山精族人們雖然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麼，但是看到林江仙表情如此嚴肅，也都靜默不語地沒有打擾他。
隨後，林江仙將江湛的屍身安葬在水池附近。
“首領，等我邁入氣璇境界，就來山中找你。到時還你們一片清靜家園。”
“林小友，俺相信自己的眼光，那一天應該不遠了，哈哈。”
和山精一族告別後，林江仙帶着小昆，坐上飛艇，向師門的方向飛去。
飛艇上，林江仙以經驗不足但閱歷豐富的老穿越人身份，熟練地將水天戒滴血認主。神識進入其中查看，為眼前寶藏之豐富差點驚掉眼珠。水天戒是一枚空間戒指，神識探如其中仿似進入一處陰暗的洞穴，近處亮光顯現，遠處卻模糊一片。
最前面被裝飾成吧枱模樣，吧枱上、地上，亂七八糟地扔着一堆堆顏色各異的魔獸晶核和靈石。吧枱後面的牆壁上書寫着三個遒勁大字“水天戒”，吧枱旁邊的書櫥上擺放着一些書籍，林江仙神識湊近，果然在那堆書里找到了《大呼吸經》和《究天玄藏》，-還有一些別的功法、武技。
在“水天戒”三個大字的下方，有一幅路線圖。原來是水天戒空間的路線指示圖。上面標有“功法武技殿”、“兵器殿”、“晶核靈石殿”、“奇珍異寵殿”和“秘籍傳說殿”等字樣。林江仙在地上的晶核堆里找了一枚水系三級晶核，然後神識退出了水天戒。
“老天爺，這次真發了。”他一邊向小昆感嘆到，一邊伸手掏出了剛才從水天戒里拿出來的那枚晶核。
“有了這東西，煉製化形丹的原料算是全部備齊了。回到師門我就去找羅天長老，請他煉製化形丹。等你回歸本體，就能像我一樣修鍊啦。”
“切，修鍊多累啊，我才不想修鍊呢。而且我還沒跟你說過，我的本體特別大，到時候我變成本體了，住哪兒啊？”
“本體特別大？那是什麼啊？等你化形了，肯定能隨意變大小，這你不用急。”
“就是一種能飛的鳥類，扇動翅膀遮天蔽日的那種。”
“該不會是大鵬鳥吧？要是大鵬鳥就慘了，那麼大傢伙，師門裏秀山秀水的，確實不太方便。先不管了，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去找掌門幫你解決。”
聊天打趣中，林江仙提起擱在飛艇里的江湛前輩的佩劍，仔細端詳起來。
“一氣似水劍，聽這劍名還挺霸氣，就是看着像是把青銅劍啊，賣相不怎麼樣。我堂堂一介法律工作者，握慣了筆桿，陡然提起這青銅劍來，有點不適應。還是等以後學了武技再說吧。”
說著話，林江仙隨手將一氣似水劍扔進了水天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