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唔!”
寧麟雅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突然就被齊洛菲特捅了個對穿,胸膛傳來劇痛,接着便是一股冷風灌進胸膛。
“寧同學!”
“寧麟雅?!”
薇絲塔瑞安立刻用手刃朝齊洛菲特頸后打去,齊洛菲特躲開這一擊,一抬右手,橫刀斬向薇絲塔瑞安!
薇絲塔瑞安側身躲開,齊洛菲特手腕一轉便改斬為切,薇絲塔瑞安連忙從終端里拔出一把三棱刺去擋這一刀,橫刀切在三棱刺上產生的震動讓薇絲塔瑞安的手短暫地麻了一瞬。薇絲塔瑞安心下一驚,後撤跟齊洛菲特拉開距離。
齊洛菲特還想繼續攻擊,寧麟雅拔出騎槍卡在齊洛菲特腰間,把他鉗制在自己身前,齊洛菲特背手要拿橫刀刺寧麟雅,秦涵夕一手徒手去抓橫刀,另一手抓住齊洛菲特的手腕,不讓齊洛菲特有機會去攻擊寧麟雅。
他力氣好大!
秦涵夕抓着刀的手被刀刃割出一道口子,抓着齊洛菲特手腕的那隻手幾乎壓不住齊洛菲特。
寧麟雅咬牙道:“敲他后脖頸,蕭颯天!”
蕭颯天剛要靠近,齊洛菲特轉向她,猛然發力帶着寧麟雅一塊轉至側面,一下踹開蕭颯天!
“我靠,你安分點!”寧麟雅用上了全身的勁,“屬牛的嗎!力氣那麼大!”
諸葛月仲從寧麟雅背後伸出手狠敲向齊洛菲特的脖頸,齊洛菲特掙扎了一下,徹底昏了過去。
“把這支藥劑往你傷口邊上打。”薇絲塔瑞安將終端里取出的一支無針注射器扔給寧麟雅,諸葛月仲從寧麟雅手裏接過齊洛菲特,垂眸看着齊洛菲特,忽地顫了一下眼睫。
秦涵夕粗略地包好自己手上的傷,看向齊洛菲特,瞳孔一縮。
一些黑色的紋路正從齊洛菲特心口蔓延向全身,慢慢爬上他的脖頸。
薇絲塔瑞安自然也是看見了。她臉色大變,又從終端里拿出一支血清要往齊洛菲特身上打,被諸葛月仲攔住了。諸葛月仲啟動齊洛菲特的終端,一支和血清截然不同的針劑出現在他手中,而這針劑,薇絲塔瑞安再熟悉不過。
“黑食因子抑製劑”。
抑製劑和血清不同,血清能夠將微量的黑食因子給清除出生物體內,但是對於數量過多的黑食因子,使用血清只會適得其反,不僅清除不了黑食因子,還會反將黑食因子活性化,加速侵蝕。而抑製劑會讓黑食因子進入低活躍或者沉睡狀態,減緩侵蝕。
“你知道他身上有‘叛逆’。”薇絲塔瑞安抬頭看着諸葛月仲,“你很熟悉他,是吧?諸葛晚軒可沒跟我提過他的義子有那麼熟的朋友,只有早先他經常帶你去找英格羽·修,那麼這小子跟英格羽·修是什麼關係……你應該很清楚吧?”
秦涵夕愣怔住了。
“英格羽·修?那是恩澤莫爾戍守區的支配來着?”寧麟雅低聲跟蕭颯天和秦涵夕道。蕭颯天點點頭,也壓着聲音說:“英格羽支配經常不在學園裏,所以我們都沒見過他。”
諸葛月仲沉默片刻,答道:“齊洛是英格羽支配的侄子,是他養大的。”
薇絲塔瑞安突兀一笑。
“侄子?他哪門子的侄子?他連親人都沒有,這個侄子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么?!”薇絲塔瑞安覺得荒謬至極,“他唯一能稱作親人的杜傾雲早死了!這侄子可養得真好,還能染上‘叛逆’——這‘叛逆’存在的時間可不短,入學前就有了吧?”
諸葛月仲沒有回答,
卻是比回答更加直接。
“把一個隨時可能變成死人或者變成怪物的傢伙塞到學園裏來,真不愧是英格羽和諸葛晚軒,這兩個一盤算是打算玩什麼?”薇絲塔瑞安一頓冷嘲熱諷,“這小子我管不了。愛誰誰管,‘叛逆’這種燙手山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
回別墅的三人把齊洛菲特帶了回去。
秦涵夕問:“我能問問他什麼時候染上叛逆的嗎?”
“不知道。”諸葛月仲說,“他染上叛逆時我不在,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八歲了。”
寧麟雅驚道:“八歲——你認真的?”
諸葛月仲微微頜首。
秦涵夕同樣震驚。按照這樣算,齊洛菲特從感染上叛逆已經過了至少九個年頭,當初唐櫻戮說過感染了叛逆的人最久也只活了五年……
“他的叛逆一直很穩定,幾乎不會發作。”諸葛月仲看向床上的齊洛菲特,“但出於安全考慮,他的終端里常備抑製劑。”
寧麟雅道:“照這麼說……你是學園長指定來幫齊洛菲特的?我似乎聽說你已經拿了中級特工證了。”
“一半。不僅僅是為了齊洛,我跟你們一起參加修學旅行,是修行。”
“那他這樣……”
“沒有問題。我會看着的。”
諸葛月仲的語氣異常肯定,寧麟雅也不好再多問,離開齊洛菲特的卧室走回了自己房間。
“我也不打擾了,再見。”
秦涵夕上樓走回自己房間,把房間內的東西整理了一遍,整理完反倒不知道該幹什麼,心不在焉地坐在床上。
她又想到了那個黑髮男孩。
跟齊洛菲特相處久了,她愈發覺得齊洛菲特像那男孩,但若齊洛菲特認識她的話,應該在入學前夕那晚便認出她來了吧……可齊洛菲特當時並不認識她,也只是路過順手救了她和蕾蒂婭。
秦涵夕從未像此刻這般希望兩人就是同一個人,她希望男孩沒有死去,而是好好活着,像齊洛菲特那樣。
第二日,秦涵夕收到通知,要求他們收拾好東西,九點準時在薇絲塔瑞安的實驗室門前集合。為了給大家準備早飯,秦涵夕草草洗漱了一下就下樓去準備早飯了。
冰櫃裏剩下的材料還有富餘,秦涵夕昨晚揉了麵糰,現在直接把麵糰里加上餡捏成包子,至於油條,從麵糰里分一些下鍋炸。豆漿昨天也提前做好了,她打算舀出來一些做些豆腐腦。
今天布莉姬忒是最早下來的,秦涵夕習慣性跟她打了招呼,布莉姬忒點頭算是應過了。
“布莉姬忒同學——”
蕭颯天從樓梯飛奔下來,拉出布莉姬忒身邊的椅子坐到她身邊,關切道:“你恢復得怎麼樣了?還疼嗎?”
布莉姬忒在看終端,隨口回了一句:“不疼。”
“那就好!”蕭颯天一下就高興了起來。布莉姬忒不明白蕭颯天這也能高興起來,她也不想多問,繼續看終端上的內容。
寧麟雅和諸葛月仲也在不久後下來了,沒見齊洛菲特下來的蕭颯天看了眼樓梯,齊洛菲特就出現在樓梯上,也是跟蕭颯天一樣飛奔下樓的。
“你跑慢點!”寧麟雅喊他。
齊洛菲特一下剎了車,緩步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對不起,麟雅。”齊洛菲特對寧麟雅道,“那個……要我賠什麼嗎?”
“……噗。”寧麟雅被齊洛菲特的態度逗笑了,“那我說讓我捅回去,行不行?”
見齊洛菲特真站起來了,寧麟雅趕緊把他按回椅子上,心想真不能跟齊洛菲特開玩笑,無奈道:“我沒真要這麼做的打算。你那時推開我讓我躲開那支針劑,已經扯平了。”
齊洛菲特還是執着地看着寧麟雅。
“行吧……那你等下幫我拿點行李。”
“飯做好了。”秦涵夕在廚房喊。
齊洛菲特異常積極,嗖地衝到廚房端了兩碗豆腐腦和一盤包子加油條放到寧麟雅面前,後者嘴角抽了一下。
寧麟雅欲哭無淚:“我吃不了那麼多……”
頂着齊洛菲特殷切的目光,寧麟雅只好下手拿了個看着是肉包的包子,咬了一大口給齊洛菲特看。齊洛菲特這才滿意,也從盤子裏拿了個包子,吃了一口兩眼放光,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吃慢點。”諸葛月仲溫聲道。
寧麟雅把其中一碗甜的豆腐腦推到齊洛菲特面前。
秦涵夕端着食物坐到蕭颯天身邊,見他們都照常吃飯,安心了不少。
“很好吃!”蕭颯天豎了個大拇指給秦涵夕。她每次都那麼說,誇得秦涵夕都不好意思了。
“咳咳咳!”
“我就知道——你非得吃那麼快!”
寧麟雅起身倒了豆漿遞給齊洛菲特,齊洛菲特接住杯子往嘴裏灌,總算把噎住喉嚨的食物給咽了下去。
九點一到,實驗室的門準時開啟,薇絲塔瑞安和Cain從實驗室里走出,Cain的懷裏抱着一大堆東西,有騎槍、手槍、橫刀、拳套和細劍。
秦涵夕認出了那兩把手槍,是薇絲塔瑞安的第一節課要求他們設計的武器。
Cain把武器各自拿給它們的設計師。
“……居然真能做出來?”寧麟雅看向齊洛菲特手中的橫刀,通體漆黑,刀刃泛着寒光。
薇絲塔瑞安道:“我只是照着他要的樣子做的,其他都是自己設計的。”
秦涵夕看見了薇絲塔瑞安眼中的無可奈何。
真是辛苦薇絲塔瑞安看懂齊洛菲特的“鬼畫符”了……
“自己把武器收好,別跟平常用其他武器一樣隨隨便便丟來丟去的——我可不想再做一趟武器給你們。-”薇絲塔瑞安道,“訓練結束了。Cain會送你們上穿梭機,穿梭機的行程也已經設定好了,你們只要人和東西上去就行。”
說完她便扭頭又走回實驗室去了。
Cain領着他們走到當初他們剛來島上時的降落點,那裏已經停着一架穿梭機,機門在他們靠近時自動開啟。
“請上去吧,各位。日後有機會再見了。”
[梭點準備就緒.本地斥點發動,穿梭開始.]
六人跟初來時一樣坐到中心的圓桌上。看着穿梭機內部有幾分熟悉的設計,秦涵夕內心感慨萬千。
一個月就這麼快過去了……總有種才剛到島上就返程的錯覺。
?
回到天扉市,秦涵夕給蕾蒂婭提前發了消息,從穿梭機出來往外走就見蕾蒂婭正等着自己。見秦涵夕出來,蕾蒂婭就給了秦涵夕一個熱烈的擁抱,不住地用頭蹭秦涵夕撒嬌。
“我好想你呀!”蕾蒂婭道,又裝作生氣的樣子鼓起腮幫:“為什麼我給你發訊息你都不回我,你是不是裝高冷!”
“沒有,訓練的島上我沒法給你回訊息,我也接不到你的訊息……”秦涵夕打開終端,“我有記錄訓練的過程,你要看嗎?”
蕾蒂婭兩眼冒精光,不住地點頭:“看!”
“回去再看。”
“嗯嗯。”
蕾蒂婭推着秦涵夕的行李箱走在前面,又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朝秦涵夕道:
“對啦小夕,你看學園網的置頂內容,過幾天就是學園慶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