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 眾目睽睽下恩愛。
番外11
在這種場合接吻的刺激度,堪比在觀眾面前和他光明正大地親,或者說更為驚心動魄。
當面來是眾目睽睽,也就多了一絲坦然,不用顧忌後果,而這裏,四面八方的坐席上看似空蕩蕩,實際上藏匿着兩個人,台上的學生則嘴裏念着其中一個大明星的名字。
而誰能想到,大明星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和老公親吻。
這要是被發現了,她還怎麼做人啊…
司泊徽這個吻還頗深,是法式熱吻的程度。
外面的人不走,他沒法起來也不起來,薄唇一直貼着她的唇齒,來來回回地動,不斷汲取着她的甜份。
金唯繃緊的四肢在這陣忘我的熱吻中,猶如打開的花骨朵,不知不覺舒展開來,最後後背甚至微微泛起細密的汗濕,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
女孩子細膩又灼熱的喘息飄在耳邊,像羽毛撓着心口,司泊徽完全停不下來,越聽越上火,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索取,絲毫沒饜足。
金唯有時候在想,他怎麼就沒吃膩,雖然和愛人親吻的感覺很舒服,渾身柔軟心跳加速,腦子都因為這陣親密而昏昏沉沉的,覺得幸福得飄飄然,但是也不能沒日沒夜吧,這都親好一會兒了。
可他就是沒好,還不願意收手。
不知幾時,那群學生似乎忙好了事,一群人邊說著話邊出去了。
金唯終於抬手,無力地推了推身上的人。
司泊徽和她分開一絲,睜開眼睛。
五公分的距離足以瞧見女孩子如櫻紅般的唇,臉頰暈染開了大片晚霞,兩隻眸子似剛沐浴完,水花掛滿眼眶,楚楚可憐。
一張小臉,不施粉黛卻像化了濃妝。
除了在床上,司泊徽還真沒在大白天把她吻成這樣,尤其是在外面。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種心滿意足流竄到四肢百骸。
金唯睜開眼的那一秒就撞入男人肆無忌憚的笑意里,她鼓了鼓腮幫子,生氣。
司泊徽被撩得,低頭又親上去:“寶寶。”
“不要了。”
金唯推他,手按在座椅撐起酸軟的身子艱難起來。
司泊徽自己輕輕鬆鬆直起身,再伸手到她背後一撈。
金唯瞬間坐直。
感慨了把他這腰力真是絕了后,她委屈道:“我臉肯定紅了,你真是,沒有節制!”
男人靠着椅背,語調慵懶:“抱歉,寶寶,這麼獨天得厚的環境,真的扛不住。”
“……”
正要收拾他,忽然耳朵里再次傳來了腳步聲,遠處似乎有人去而復返。
沒來得及反應,有兩個才離開的女學生驀然出現在入口,四隻眼睛正齊刷刷如聚光燈一樣朝坐席上打來光。
這一眼,毫無阻礙地看到了那原本空蕩蕩的坐席中有兩個人。
金唯呆住。
那兩個女學生也是全部呈目瞪口呆狀。
這種畫面,一般只出現在夢裏……
“啊啊啊啊啊啊!!!”
“金,金唯????”
兩個女孩子輪番尖叫。
金唯:“……”
她悠悠站起來,朝她們揚起乾澀的微笑:“…嗨,同學。”
“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嗚嗚嗚嗚救命。”
“姐姐可以跟你合影嗎?”說著看向一側但笑不語的俊逸男人,激動道,“傳說中的司總真人好帥啊啊啊,姐夫好。”
“姐夫好!!!”
司泊徽頷首:“你們好。”
他起身,拿起金唯掉在椅子上的帽子,再牽着石化的老婆邁下台階。
“天吶,你們,你們是來玩嗎?”女學生激動問道。
金唯想了想,如實回道:“司總來母校逛逛,我也來玩玩。”
女孩子深呼吸:“天,忘記和姐夫一個學校,激動激動!!”
“姐姐可以合影嗎?”似乎是看出她沒化妝,粉絲有些遲疑,雖然女神不化妝也是傾人之姿,就像此刻臉頰都粉撲撲的,不知道是不是禮堂不通風,太熱了,可愛死了。
金唯無所謂,她五官還行,妝前妝后差距不大。
粉絲激動地看向司泊徽:“姐夫幫個忙拍照可以嗎?”
司泊徽先把帽子給金唯戴上。
兩女學生就這樣近距離親眼目睹傳說中的娛樂圈資本大佬顛覆性地給她們女神戴上帽子,仔細調整角度,再給她順了順臉龐的幾縷髮絲。
這是怕她拍出來不好看嗎?幫她整理髮型呢!!!大佬也太細心太會了。
天吶!!
兩個女學生對視一眼,嘴角全部瘋狂上揚,眼冒粉色紅心泡泡,覺得心跳加速得要昏過去了!!!這什麼偶像劇情節啊啊啊啊啊。
大佬和女明星是真愛,真愛啊啊啊!
忙好,司泊徽伸手接過女學生的手機。
金唯走到兩個粉絲中間,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自家老公。
司泊徽拍照技術其實挺好的,他沒少偷拍老婆,想換壁紙的時候就隨時對女明星取景。
他把空閑的手隨意插在西褲口袋,另一隻手橫向拿着手機對準三個人。
金唯比兩個女孩子稍微高那麼一丟丟,也許也是站在中間的緣故,鏡頭就自動對焦她了。
鏡頭中,冷白的皮膚細膩通透,五官精緻得不需要靠化妝品來調節細節之處。
素麵朝天,卻美得動人心魄。
按下快門,司泊徽把手機遞過去。
“謝謝姐夫,謝謝謝謝!!”女學生開心地接過,笑容滿面道謝,完了兩人又拉着手小跑離開,邊走邊回頭跟他們說,“不打擾你們約會了,姐夫和姐姐好好玩啊,好好玩,拜拜~”
“拜拜。”金唯點頭致意。
話落,禮堂恢復寂靜。
金唯歪頭看老公。
不知為何,剛剛進來時並沒有過多地去想當初兩人在這見面的那個場景,反倒這會兒忽如其來的喧囂如潮水般散去后,站在這舞台上,讓金唯有種如夢再現之感。
當年劇組放完電影,主創人員上台和學生互動。
她走在導演身後,站在舞台最耀眼的c位,但是彼時她很緊張,在面對一整個禮堂烏泱泱的人時,她眼前一片模糊,腦子也完全如漿糊一般無法轉動,完全忘記自己是在哪兒,在做什麼了。
那種場面對她這樣性子的人,簡直是大災難。
金唯只記得,那天主持人cue她什麼,她就回答什麼,端着十足的微笑如同答辯一般回得一絲不苟,有些像機械人,生硬又沒有一絲紕漏,恰到好處。落在學生與媒體的眼裏,還覺得她這個小新人落落大方,絲毫不怯場。
但是那天她其實是緊張得已經忘記要害怕了,整個人幾乎在那個場面里抽離出來,任何人問她的話,她目視對方的眼睛,都當做那是一個只有他們彼此的單獨採訪。
也就是那天太緊張吧,完全沒看清台上的任何一張臉,所以她也沒有看到司泊徽。
出發來路演之前,她甚至忘記他彼時就在這兒就讀。
劇組跑宣傳的工作繁重,一天幾個城市連軸轉,她滿腦子在為下一場上台做準備,所以導致那一次,她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將他忘得乾乾淨淨。
但是電影路演圓滿結束后,覽大的學生太熱情了,有學生在提問環節得知她是覽市人後,下了場就紛紛找她合影。
那天她剛合完了幾張,一抬頭看着台階上源源不斷下來的學生,下意識微笑,然後,就猝不及防地和一雙陌生又熟悉的眼睛撞到了一起。
十年後的今天,覽大依然有着朝氣蓬勃的學生,依然熱忱地追星,高興地和偶像合影。
不同當初的是,彼時她路演結束是隨着劇組一起走的,而這會兒她還在,司泊徽也還在。
好像十年後的今天這一幀畫面有了新的結局。
結局是她沒有隨着劇組一起離開,而是留下來,面對司泊徽。
他們在這一天就提前完成了那場遲到了七年的相遇…
金唯忽然很感謝剛剛學生髮現了聲音,捲土重來,撞破了他們。
…
眼見她原地不動,一直凝視着他,司泊徽眉峰朝她挑了挑:“小唯?”
對上那雙琥珀色桃花眼,金唯腦海中那清晰明媚的記憶紛至沓來,和此刻完美重疊在一起,她鼻尖一酸,邁開腿往前跑兩步跑過去,一把栽入他寬闊的胸膛。
“嗯?我們寶寶想到以前了?”司泊徽敞開懷抱將她深擁着,“沒事,我現在在呢。”
不用說一個字,他就知道她這會兒在想什麼了,也不用多安慰什麼,簡單的幾個字足以。
金唯不免又蹭了蹭他,因為滿足,因為現在的圓滿,忍不住蹭。
…
離開禮堂,司泊徽說去看一下他導師。
金唯“嗯嗯”兩聲點頭,來時他就說了,還給他導師帶了茶葉。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把車開向目的地,而是先穿過了大半個學校,穿過整個覽大的深秋。
明黃的銀杏鋪天蓋地迎面而來,伴着細碎的金色陽光,令人在這個午後心曠神怡。
將偌大的覽大校園走了一遍,各色風景都盡收眼底后,車子才到目的地。
司泊徽的導師金唯是見過的,今年四月份二人辦婚禮時,他導師去了。
當時見面,導師對她笑容和藹,對着司泊徽說:“這位就是,你當年放棄保研,執意要上北市時,同我說的那個人?”
司泊徽直言:“是。”
導師點點頭,欣慰感慨道:“那就好。這些年,我常常會在想,不知道你有沒有後悔。如今看來,一切都很值得,那就好。”
司泊徽也直言了那三個字,很值得。
此番半年不見,他導師依然熱情,已逾七旬的老人家一頭銀髮,正於辦公室一角的窗前坐着,帶一雙眼鏡,品着一杯香茗,手上拿一份論文模樣的稿子在借光看。
聽到敲門聲,老教授微微舉目朝門口看去。
視線覆蓋之處,一個身姿頎長面容熟悉的年輕男人停在門框處,他手上牽一位身着白色毛衣裙的溫婉女孩子,女孩兒面容也熟悉,常在手機能看到。
老人回過神來,臉上一下綻開笑顏,放下茶杯和稿子:“今天怎麼有空拖家帶口來了。”
司泊徽邊進去邊說:“最近孩子滿月,在這邊多待了幾天,順便過來一下。”
“孩子滿月了?”老教授起身招呼他們到沙發坐,“這麼快,很好。”
他點點頭,挺愉悅的,蒼老低醇的聲音說著“時間快啊”。
“您身體怎麼樣?”司泊徽問導師。
他溫和的眉目掛上了清潤笑意,邊泡茶邊不緊不慢道:“挺好的,自覺,還年輕着。”
金唯隨司泊徽一起淺笑。
老人家倒了兩杯茶,第一杯茶放到金唯面前。
她連忙伸出雙手接:“謝謝教授。”
“不用客氣,難得來一次。”他看着金唯,含笑的目光清明深遠,彷彿透過她看到了多年前的場景,“難得還一起來了,一晃八年,今天這一瞧,彷彿這八年還沒開始。”
他目光徐徐移到她身側的司泊徽身上,“你那會兒怎麼都不聽,你父親找我,問我你是怎麼回事,我才知道,你沒有跟家人說你的真正目的。”
司泊徽靜靜看着導師。
老人輕嘆:“因此,我當時也完全不知道放你去是對是錯,我只知道,你應該不會幹錯誤的事。”
“嗯,謝謝您。”他一直很感謝。
老人笑了幾聲,欣慰點點頭,喝了兩口茶。
金唯安靜聽着他們師生閑聊這兩年的覽市,說說曾經司泊徽所學的化學,好像是司遠集團就是生物公司,所以他們目前還是有話題聊。
她自己目光隨意地在教授辦公室牆上轉動,最終視線停留在牆上的一張合照上。
那合照,是這位教授與司泊徽二人的單獨合影。
學校林蔭道上,銀杏樹下,一老一少對着鏡頭。
十來年前,教授看着比這會兒年輕不少;司泊徽也和現在略不一樣,雖然他從小就是萬里挑一的顏值,但是二十齣頭的男孩子還是和此刻多少有些不同,這會兒的司泊徽成熟不少,目光也深邃了些。
在北市那樣的大染缸里遊走,他不可能還無憂無慮。
…
也不知什麼時候,司泊徽喊她。
金唯連忙轉頭,看到他沖她淺笑,身後走廊灑進來的陽光落在他眼廓處時,她恍惚了一瞬。
彷彿這一刻是零八年那個運動會早晨,這一眼是在學校醫務室。
“我們不打擾導師了,下次再來玩。”司泊徽提醒她要走了。
十三年時光在這十三個字裏如利箭一般穿過時空疏忽而過,金唯立刻朝斜對面的教授微笑,隨司泊徽起身告辭。
在長廊走了幾步,兩人說說晚上吃什麼,忽然後面傳來一道女聲,喊了句“泊徽”。
金唯下意識剎停腳步。
司泊徽倒是沒有那麼快,似乎是因她停下他才不緊不慢地也停一下。
隨後,男人腦袋順着她的方向向後輕撇。
金唯已經看到了喊司泊徽的人,整個視野通透的長廊只有約莫五米外的一個女人,再無他人。
女人身着米色風衣,腳踩黑色細高跟,披一頭黑色捲髮,幹練不失柔軟,氣質清冷,顏值很高,人此刻正目光灼灼地凝望司泊徽。
金唯覺得這張略顯清冷的臉有一絲絲熟悉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看過。
對方這一秒目光微動,也和她視線交纏上了。
金唯還是想不起來這誰,也就並沒有多去對視,她茫然地歪頭看向司泊徽。
奚令玫也沒再看她,而是沖司泊徽揚起紅唇開口:“好久不見。”
司泊徽輕輕點頭。
奚令玫似乎不在意他的平淡,又問:“你來看導師?”
“嗯。”
司泊徽知道金唯在困惑,他也沒介紹的意思,只是很快和對方告辭了:“有事,先走了。”
說著他攬上金唯的肩往前。
“泊徽。”奚令玫在身後又喊了一聲。
司泊徽沒有再次停下腳步,倒是金唯再次回頭時,看着對方米色的風衣在陽光下泛白,像一件白大褂工作服,她忽然靈光一閃,模模糊糊有個想法在腦海里一躍而過。
她拿出手機,上了外網后憑藉記憶搜索出某個名字。
司泊徽摟着她在行政樓轉角處拐彎,消失在遠處女人的視線中。
金唯把賬號拿給他看:“是這個嗎?你的同學嗎?”
司泊徽一眼注意到這個賬號的簡介,寫着:——征途是星辰大海,是司泊徽。
他眉心微蹙。
金唯感覺應該是她,對方的頭像還沒變,還是曾經那個在研究室里身着白衣做實驗的模樣。
司泊徽知道奚令玫找過她,胡說了一頓兩人的關係,此刻猜測就是通過外網賬號找到他家小唯的。
他馬上將她摟入懷,低頭親了口臉頰,溫柔耳語:“是她,我們是同學,我以前跟你說她表白過,但是沒什麼,我只當她是普通同學。”
他停在電梯前,摟着她的手緊了緊,“嗯?別多想。”
“嗯,婚都結了,孩子都生了。”
司泊徽莞爾,抱她進電梯。
“只是,她還沒結婚嗎?”金唯不免好奇,“剛剛那意思…怎麼不言而喻。”
司泊徽表示不清楚對方的婚姻,導師要是不說他絕對不關心。
金唯:“那你結婚的時候,給她送請柬了嗎?”
司泊徽淺淺點頭,坦然道:“算送了吧。那天我帶了幾份請柬來學校,送了導師和其他幾個老師。知道她一直在我導師手底下做事,就也準備了一份給這位昔日的同學,不過,她沒去。”
“我說我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這人。”金唯感嘆,“可司總都結婚一年了,她還對你有心思呢。”
說完,忽然手機一刷新,發現外網那個賬號上的簡介忽然刪除了,只剩下前半截,征途是星辰大海。
金唯“誒”了聲:“這是,知道你是真的已婚了,不會和她有可能,徹底放下了?”
司泊徽覷了眼,又對她說:“別在意這個,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你知道我的想法就好了。”
“好~”
說完,金唯發現,他們這次下樓進的是一部通透的觀光電梯,能夠看到樓下的風景和學生,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下面有一片學生路過。
“怎麼是透明的?”她驚呼。
“內部電梯在前面,我剛剛想拐彎,所以我們將就坐一下。沒事,停車場就在這,挺方便的。”
金唯“哦~”了聲,似是明白他為什麼要拐彎,所以睨他一眼,似笑非笑。
司泊徽伸手拿過她的手機,滑下頂部的導航欄,上面掛着剛剛微博推送的新聞。
——#金唯陪司泊徽回母校被偶遇#
金唯正不解他幹嘛呢,忽然嚇到:“天,這麼快……嗚。”
而這部電梯也實在是有利有弊。
不知道什麼情況,大周六的下午,樓下有大片學生路過,也不知道他們倆在覽大的消息散佈出去多久了,此刻學生一抬頭,一瞧見電梯裏的兩人,紛紛驚呼。
金唯:“……”
她頭痛地捂了捂臉。
樓下驚呼聲更大了,不少聞訊而來的學生都尖叫,欣喜若狂。
司泊徽嘴角無奈地一扯,看了眼捂住臉羞死了的女明星,一笑,右手攬上她的肩將她轉過來背着樓下的學生,一把單手抱入懷裏。
樓下迸發出一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