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像你。
番外6
在覽市的行程由原來的三五天變成一周,金唯趁機回家去看了看家人,後面月份更大了她就不好再動不動跑遠門。
北市的雨季在八月份開始變化,月底就幾乎沒什麼雨了,天氣倒是還挺熱,北方的盛夏就是炎熱。
不過金唯已經到了孕晚期,平時基本不出門了,天氣對她一個住在郊外半山的人來說,影響不大,山上氣溫常年不錯。
她日常待在花園裏蒔花弄草養着胎,覺得還算舒服。
花園裏的洋桔梗這會兒正開得燦爛。
九月初時天氣忽然好轉,跌破居高不下的三十度,天氣預報說今年北市天涼得早,入秋早,入冬也早。
金唯還挺喜歡的,冬天舒服且浪漫。
那天見天氣不錯,也挺久沒出門了,閑來無事她就想去公司看看司泊徽。
去之前沒說,想給他個驚喜。
家裏的司機送她過去,路上看着北市街頭的秋意,金唯感慨時間過得好快。
司機說:“是啊,挺快的。”說著瞄一眼她,“小朋友都要出生了吧。”
說起這個金唯就不受控制地彎起了眼睛,“嗯呢,就這幾天了。預產期是後天。”
“那您今天還出門?”
“我感覺應該沒什麼問題,肚子一點異樣都沒有,要是一會兒路上要生您就直接把我帶醫院去,再通知司泊徽,沒事的。”
司機被她的爽快言語逗到,也就沒去多擔心。
到京徽大廈后,金唯乘專梯到六十八層。
這一層一如既往安靜,通透的長廊白得晃眼,就是沒人。
金唯走到司泊徽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沒應聲,又敲了敲,還是沒人。
難道不在裏面?
她轉開門把手,輕輕推開。
整個辦公室悄無聲息,會客區沒人,辦公桌前也沒人?
那大概是去開會了。
下一秒,金唯目光落在辦公桌上的一個紅色袋子上。
她鑽入辦公室,關上門后如同自己家一樣自在地走到了辦公桌前。
簡單的紅色紙袋看着樸實無華,但是東西放司泊徽辦公室,且在他桌子上,那身價就不由飆升百倍了。
金唯好奇地往袋子裏瞟了幾眼,裏面是一個盒子,看着是首飾之類的。
可是首飾這東西,能出現在司泊徽辦公室的就必然是他準備送她的禮物,可是他最近也沒出國,也沒參加拍賣會,怎麼會有禮物呢。
難不成他自己私下定製的?
直接放在這,也不是想要藏着的吧?那她看一眼可以吧?
金唯等了會兒沒有等到他,就悄摸摸把手伸入袋子裏,取出了那個有巴掌大的紅色盒子。
看着是真的很名貴。
她輕輕推開盒子。
一隻黃金為底,四周嵌着藍寶石與琺琅的小金鎖靜靜地躺在盒子中。
金唯呼吸都不知不覺屏住了,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小朋友。
這是,給孩子的?是吧?是給她家小朋友的吧,不然能放司總這兒嗎?
好漂亮~
金唯拎着小金鎖走到窗邊陽光下,看着藍寶石和琺琅在光中熠熠生輝,散發著絕美的光芒。
看着看着,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由外推開了。
司泊徽走了一步才發現屋子裏有人,定睛一看,身姿纖細的女孩子立於窗邊,人浸泡於午後三點濃濃的暖陽下,揚起的手臂上,指尖正掛着一串金鎖。
四目相對,她嘴角上揚。
司泊徽深呼吸,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怎麼過來了?沒跟我說。來多久了?”
“半小時。”
司泊徽擰眉,“這麼久…”他走近摸上她的肚子,“這兩天不適合出門了寶寶,出來得跟我說,小心隨時要生。”
“沒事,我跟司機說要是路上生就把我帶去醫院,再告訴你,很簡單。”
“……”
司泊徽發現,她好像現在在他身邊待久了,越發單純了,或者說,他給她的生活安排得有條有理的,她基本不會在這樣的路上出亂子,所以覺得有他在就萬事大吉。
也挺好的,以前她自己一個人在娛樂圈闖蕩才需要事事謹慎思慮後果,現在不用了,有他在。
所以司泊徽也不願意再去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了。
“這個東西?誰送的啊?”金唯拿起小金鎖在他面前晃了晃,“好漂亮。”
“上次在覽市你見到的那個合作方送的,他這兩天來北市,知道我的小朋友快出生了,就帶了個小禮物過來。”
“是嘛。”金唯很驚喜,“真漂亮。你們那合作,談成了?”
“我自己過去的,沒什麼不成的。”他伸手接過瞧了瞧,東西確實價值不菲,“那位李總,合作起來還挺愉快。”
金唯又拿過他手裏的小金鎖,要自己玩。
司泊徽一笑,就給她。
不過她還沒怎麼把玩,就忽然皺起了眉。
司泊徽問:“怎麼了?覺得哪裏不好?”
“不是,”她把手貼上腹部,“肚子疼。”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覽市,司泊徽就不需要多想了,但是這會兒,馬上就預產期了。
他立刻低頭看她的肚子。
女孩子掛着金鎖的手掌緊貼起伏的腹部,明顯很疼。
撩起眼皮,兩人目光交織,彼此心中的意思都在各自眸中流轉。
“我看了資料,生時好像就是這樣疼的。”金唯說。
司泊徽明白,馬上靠近親她一口說別怕,不急,末了牽她往辦公桌前走,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坐着,他從口袋中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到醫院去,隨後再給家裏的司機也打一個,讓人帶上東西去醫院。
最後又打給了特助,讓陸越隨他一起去醫院。
掛了電話,司泊徽轉身去拿金唯手裏的鎖。
她不讓,像個小孩兒一樣說:“帶着帶着,它不重。”
“好好,帶着啊。”他彎身把手放在金唯膝下,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沒事,沒,我還可以走路的。”金唯馬上道,“還不是特別疼的。”
“不走,我抱着。”
金唯驀然有點羞澀:“這是在公司啊,別被人看到了。”
司泊徽對這話表達了一百萬分的不解,邊走邊說:“這是我公司,其次,咱倆公開了,也結婚了,最後,你這是要生了,我抱一下還怕被別人知道?”
“但是,但是我就是,有點害羞嘛。”金唯不是很有底氣。
司泊徽倒是理解了她,儘管現在膽子大多了,辦事利落從容完全不慌張,但是她性子終歸是沒法改變,低調溫柔,容易害羞。
“你把臉埋我懷裏。”他道。
“……”
這是什麼辦法?
但是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從六十八層到地面的時間,金唯的肚子越來越疼,讓她呼吸都重了些。
專屬電梯無人,安靜,司泊徽聽清楚了她的每一句喘息,出了電梯腳步就加快了很多。
陸越晚一秒鐘前後腳出了另一部電梯,他直接小跑到了司泊徽的車位上,拿出自己的備用鑰匙打開他的後座車門。
司泊徽把人輕放到車廂里。
金唯疼了一陣又覺得好些了,發現開車的是司泊徽特助,路上閑來無事就問了句:“陸助,怎麼你也來了?還真是麻煩你了。”
陸越在前面惶恐道:“金小姐別這麼說,咱是拿工資的。”
金唯失笑:“那你們司總一月給你開多少啊?你要不跳槽一下?來我工作室吧?”
“……”
“你們京徽的官博上關於我的事都是你在處理和撰寫文案是吧?我可欣賞了。”
“……”
陸越乾笑,“金小姐缺人嗎?從京徽娛樂里隨便調過去。”
“你看不上我嘛?”
“不是不是。”
這時候,司泊徽終於出聲和待產的人說:“人家不止任特助,還是徽雲科技的區域副總,我的所有公司他都有股份,不是拿幾個工資能打發的。”
“哦~”金唯恍然,“是我天真了,我請不起。”
“哪裏哪裏,金小姐要是需要,我免費服務,鞠躬盡瘁。”陸越在前面說道。
金唯樂得很,一直覺得很喜歡司泊徽這個特助,辦事說話都特別會。
“對了,陸助。”
“嗯?”
“你們公司其他助理都喊我夫人了,你怎麼不喊呢?還老喊我金小姐,我這不是升級了嗎?”
陸越瞄了眼中央後視鏡中美得發光的女人,又睇一眼身側摟着她的男人。
“金小姐在關係上與司總是從情侶升級為夫妻了,可能對司總身邊的人來說,喊您夫人確實比較合適,但是我和金小姐熟悉了,您自己名氣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遜於司總,所以順着司總的身份改口,我覺得好像沒必要。
另外,我覺得喊金小姐,比較有追星的感覺,夫人就找不到感覺了。”
司泊徽:“……”
金唯很樂呵:“陸助好會說話啊。”她拿指尖戳了戳司泊徽的肩頭,“我的名氣一點沒有比司總遜色。”
司泊徽點頭:“嗯,對。”
她俏皮道:“我是明星呢。”
“對,不可否認的。”司泊徽將她攬緊了一些,“不過你怎麼不疼了嗎?忽然這麼歡騰,聊到海角天涯去了。”
陸越在前頭笑了聲。
金唯被這一聲說,忽然就眉頭緊皺,接着直接倒在了司泊徽懷裏,疼得無法吱聲。
司泊徽眉心一擰,直接喊陸越開快點。
陸越目視前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注意北市繁華的路況一邊把油門踩到了底。
到達北市最著名的私人醫院,陸越去辦理了住院手續,包下一整層vip病房,又從公司調一些安保人員過來守着,避免有娛記聞風而來,老早就曝光了消息又影響他們金小姐休息。
…
金唯這一陣的疼沒有再緩解,一直靠在司泊徽懷裏無法動彈。
靜謐的病房中飄蕩着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偶爾衣服摩挲的小動靜,她時不時想換個姿勢,司泊徽就溫柔地換個姿勢抱她。
金唯手裏還拽着那條小金鎖,偶爾看一眼轉移注意力。
司泊徽知道她喜歡這些給孩子的小禮物,就和她說:“你爸爸媽媽最近也寄了個禮物來,今天下午大概就到了,一會兒我讓陸越取了送來給你玩。”
“是嘛,我媽說他們昨天已經到覽市了啊,說今天晚上就過來呢,怎麼還寄東西呢?”
“就是怕萬一提前了,他們來不及送。”
“哦~”她笑一笑,點點頭,“那你給你小寶貝準備了什麼沒有啊?”
“準備了,整個京徽。”
“……”
她失笑,“司總真是慷慨。”
司泊徽陪她坐在床邊,雙手一隻從后將她攬在懷,一隻貼着她起起伏伏的腹部,“其實我的都是你的,雖然助理挖不走,但是可以挖走我。”
“……”
“孩子只能算,你的繼承人。”
金唯仰頭看他:“司總比你特助還會說話。”
“你的老公,肯定不一樣,畢竟,你也是我的。”
金唯心口驀然一動,被這話戳得,心跳忽然加速。
還沒緩過神來呢,司泊徽就靠近親她的眼睛,濕涼的薄唇輕輕碰了碰顫動的睫毛,又滑落,碰一下她嬌挺玲瓏的鼻尖,最後堵住唇。
他一靠近,金唯就陷入對他永遠抵擋不住的迷戀里無法再想其他。
不知不覺手一松,小金鎖跌落在床上。
後面疼痛加重,無力感席捲而來,就直接把金唯送進了產房。
進去后倒是挺順利的,金唯也不疼了,腦海里被新的想法取代,莫名很開心,想到兩人在十幾年後,於結局后還有一個禮物,小朋友馬上出來了,就覺得感動。
…
今天的北市氣溫不高,下午五點左右太陽就已經要下山的模樣,稀薄日光格外嫣紅,如一匹綢緞穿過落地窗灑入病房裏。
司泊徽抱着新鮮出爐的女兒沉浸在夕陽下,臉色格外認真又極致溫柔,明明沒有在笑,卻又莫名感覺笑意很深。
金唯休息了會兒醒來,看到窗邊夕陽下站着高大的男人,身着白襯衣的懷中裹着一小團。
被晚霞勾勒出來的輪廓是無法言說的俊逸,如筆畫描摹出來的傑作。
她覺得他上挑的眼尾裹挾着濃濃的柔軟,溫情多了就彷彿在笑。
只是看着這傍晚的陽光,金唯覺得有點恍惚,有點夢幻,不確定這一天發生了什麼,自己生了什麼。
“司泊徽。”
男人抬眸,馬上向她走近坐到床邊,把孩子小心翼翼放在她臂彎里。
“有沒有不舒服?”他給她整理了下被子,低頭親她的臉。
金唯眼角也不受控制地彎起,帶着笑:“沒有。”說著她歪頭看身側,“是男孩兒女孩兒啊?”
“忘了嗎?”司泊徽輕笑,聲音柔情似水,“小公主呢,跟我家小唯一樣漂亮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