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司洛逸腦子嗡嗡作響,睜着眼眨了眨睫毛,和人的睫毛親密碰觸,尖端掃過。
她呆在原處,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看進人的眼眸深處,那有一潭碧水,帶着陽光映射下別樣的亮光。
不論她如何往深處去看,都像是沒有底一般。
兩人唇貼着唇,沒有動作,許久后,她感覺一個濕潤的東西蹭了下她的唇。
隨後白依惜將她抱下來,放在一旁安全的地方,故意道:“你胖了,重了很多。”
司洛逸清脆的笑:“姐姐喂得好。”
“喜歡嗎?”白依惜側頭過來問她。
司洛逸敏感的察覺到了她問的是什麼,卻不想往那個方向想,假笑道:“姐姐,在說什麼?”
白依惜不喜她這種反問的語氣,也不喜歡她裝不懂的模樣。
可也只能承受着。
似乎只有別樣的方法,才能得到人的注意,人的心疼,人那自己都不知的喜歡。
她抬起手,是左手。
小拇指上有道划痕,是方便挪動她劃開的,沒人去管,也沒止血,紅色已經蔓延了一大片。
那道口子可是足足有兩三厘米長的。
司洛逸給她捏住出血補位的下部,待人起來,拉着去了醫務室。
她們住的地方偏僻,是一片別墅區,卻有個小小的醫務室。
她很心疼。
有股難過直衝腦門,入侵五臟六腑。
責怪道:“你救我幹嗎?你手這麼長的口子,肯定要縫針了。”
白依惜此刻的微笑溫柔至極,語氣甜道:“我願意,不疼的,阿洛別擔心。”
那麼大一條裂開的口子,血都流出來很多,怎麼可能不疼。
“姐姐別騙我不疼,我上次只是被魚划傷,就疼了許久的。”
“真的沒騙你。”白依惜抬起手至她面前,隨後輕輕抓握,只有小拇指沒有一點反應,蔫蔫的掉着,不聽主人的指揮。
“記得我跟你說過,被下藥後為了控制自己,用刀划,這手已經失去了神經,又怎麼會痛呢。”
“它只是流血多了,讓人感覺很恐怖罷了。”
司洛逸看到這根細嫩的手指,心中有人聲音說,這事百分之八十是原文司洛逸乾的。
可現在
,就算這些事沒算在她的頭上,難免有些愧疚心裏油然而生。
那人堅持不縫針,要自行癒合,醫生開了葯,包紮好后,囑咐不能碰水和重活,以免傷口開裂。
司洛逸不敢讓人亂動亂跑,將人放在沙發上,扔了一個電視遙控器。
她剛準備去拿上午沒吃完的鮮花餅,衣角被拉住了,“你手也在受傷中,好好坐下,別幹活了。”
傷口已不在痛了,司洛逸活動活動手指給白依惜看:“我只是傷了表皮,你傷了皮肉,必須好好休息。”
她跑去廚房拿來了鮮花餅放在桌子上,去跟糰子玩。
雖然糰子一直由平叔照顧,但還是有一大堆的玩具。
司洛逸跟着糰子去後院裏挑選,她想找一個小小的球球丟着玩。
放玩具的籃子有很多的空隙,一個綠色的球在籃子最底下。
糰子高興的圍着她轉圈。
她將玩具一個個拿出來,到最底的時候,伸手去拿那球。
球拿了起來,底下有張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有個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約莫有兩三歲,站在一座大房子面前,比了一個剪刀手,明媚的笑着。
出現在這種地方,一定是原主司洛逸的照片。
但問題是這張小時候她有張一模一樣的,是她被撿回福利院醒來時,院長給她的。
那一直壓在枕頭下,那是她所擁有的,關於自己的最後一點點念想。
將那照片拿出來放在口袋,一點別的想法也沒了。
明明現在的臉和沒穿過來時候不一樣,但這裏怎麼可能會出現一張她的照片。
司洛逸照片拿出來,給糰子看,問它道:“糰子,你認識這個人嗎?”
糰子的對着她叫了幾聲,頭在她褲子上一直蹭,褲腿沾滿了狗毛。
平叔住的地方也在後院,她跟着糰子,去敲了門。
“小姐,您別站着,進來坐。”
司洛逸拿出照片遞過去,猶豫許久才問道:“平叔,你知道這小姑娘是誰嗎?”
平叔去找了眼鏡,仔細的瞧着,“雖然照片發黃,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但是這是小姐您啊,你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嗎?”
“我小時候長這樣子?”司洛逸拿過照片,仔細看了,確實和她那張一模一樣。
平叔卸下眼
鏡,和藹的笑道:“是小姐您啊,您小時候特別可愛,我看着你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您什麼樣子的。”
“那有相冊給我看看嗎?”她還是覺得此事奇怪。
“相冊放在太太房子,她現在不在,你估計也看不到。”
線索突然像是被攔腰砍斷,什麼也不剩了,她苦笑道:“我就是給糰子找球,看到了這張照片,才來問平叔的,沒什麼事我和狗子玩去了。”
“您放心些。”平叔目送她出了後院,才關上了門。
狗子敏感的察覺到主人的不開心,沒有在身邊繼續亂蹦,而是嗚嗚咽咽的跟着她。
她在院子裏小石桌上坐下,看着在外面趴着的狗子,招手讓狗子過來。
糰子用頭蹭着她的手心,不停地往裏拱,舌舔她的手腕。
司洛逸命令道:“乖,我在想事情呢。”
糰子委屈的哼唧幾聲,趴着不動了,任人揉搓,只時不時偷偷看她幾眼。
她將球拋出去,等糰子撿回來。
球滾落到了門口,糰子來不及撿球,對着門口站着的那人狂叫。
司洛逸聽着叫聲趕過來,看着站在門外的宋西寧。
司洛逸:“……”你說現在誰尷尬。
她笑着招手,打招呼道:“當日一別,許久不見。”
“你這個女人!”她指着糰子道:“是不是偷偷進來,想偷走糰子。”
拜託請你長點腦子好嗎?
她扶額:“來找司洛寒?”
“我找誰關你什麼。”宋大小姐鼻孔朝天。
司洛逸:“……”
“那沒啥事,我先進去了。”
宋西寧結巴,倉促解釋道:“我……我來……來找,伯母的!”
“都不在,趕緊回家吧。”她領着狗子往裏走。
宋西寧被激怒了,問她:“你怎麼不走,為什麼只讓我走!”
司洛逸:“……”
別怪她沒提醒,司洛寒現在估計還在膩膩歪歪的讓蘇子然喂飯呢。
她還怕這姑娘受不了打擊,誰知道這人就想往這打擊上撞呢。
想來也差不多,書里男女主之間喂飯是宋西寧崩潰的原因之一,現在只是把女主換了男配而已,本質上沒有區別。
司洛逸又回到門口,認真問道:“真想進來?”
宋西寧瞪她一眼,不說話。
這麼傲的姑娘,怎麼會喜歡
司洛寒那個直男呢。
簡直就是直出了天際。
她將門鎖打開,提醒道:“在二樓,看完趕緊回家。”
“別以為你給我開了門,我就會感謝你,我想什麼時候回家就什麼時候回,你管的着嗎。”
司洛逸:“……”
這可能是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好心沒好報。
她拿着球跟狗子進了客廳,白依惜播放一個愛情劇在看,是個現下最火的題材,社會主義兄弟情。
司洛逸坐下一起看,宋西寧自己上了樓。
劇中講,一個女孩子喜歡一個A,有個男B也喜歡這個男A,男B屬於靦腆型的不敢去說,恰好遇到女孩子在跟男A表白,他就以為自己再也沒機會了,在雨夜跑了出去……
正好播在這裏。男A追了出來,一個字也沒說,摟住男B的腰在雨中吻起來……
這社會主義兄弟情還挺刺激。
司洛逸正看到鏡頭逐漸模糊,要轉換時,聽到一聲尖叫。
隨後,聽到司洛寒冷冷的對宋西寧道:“滾出去。”
“誰允許你不敲門的。”
“伯……伯母,說……說過……”面前的人凶起來氣場太足,她被嚇得說話字音不全。
司洛寒聲音冷了下去,“這是我家,那也是我母親,你一個外人我們家不歡迎。”
宋西寧轉頭害怕的看了眼她們這邊:“那……那她們也是外人,你怎麼不……”
“我說,滾。”司洛寒從裏面出來了,司洛逸只看到一個皮鞋尖。
卻能聽的出來,那個聲音冷到了極點,“相同的事,我不想說第三遍。”
為了讓宋西寧的心死的更加全些,司洛逸端着鮮花餅,緩步走上去:“哥,吃鮮花餅嗎?”
“洛逸乖,哥不吃。”強行轉變的語氣不如之前的溫柔,但司洛逸心裏依舊暖暖的。
宋西寧聽到這個名字,已經什麼都明白了,她是司家的小姐,全家疼在掌心上的人。
宋西寧擦掉控制不住的淚水,一路跑了出去。
果然,霸道總裁只有想霸道的時候才能霸道,根本就不是直,只是人家不想而已。
“哥,那天去楓華酒店,你為什麼帶着白依惜姐?”她忍不住想確定男主是不是愛着女主。
司洛寒看了眼睡在床上的人,隨手關了門,下樓坐在沙發上。
“那一日救命之恩,再次多謝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