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葯叉指路
**深吸口氣,就好似蛻皮一般,通體焦黑的皮膚逐漸脫落,露出了藏在其中的古銅色肌膚。
緊接着,**身上黑霧翻湧,幾個呼吸間,便是凝聚出了一件黑色長袍。
**舞了舞手中的長槍,舒緩了一下雷擊造成的麻痹,對着那葯叉說道:
“驚擾前輩了!”
在那些個‘猴子’的注視下,**轉過身去,步步遠離此處。
而那葯叉眼瞅着**越走越遠,猶豫再三之後,終於下定決心。
緩緩開口說道。
“像你這樣遭了天譴的小鬼,怕是早晚都要死在滾滾天雷之下。”
聽聞此話,**不由得一愣。
那葯叉似是有意顯擺一般,繼續說道:
“我葯叉活了幾百年,見過不少像你這樣的小鬼!”
“像你這樣的小鬼,無不是生前做了人神共憤之事,這才導致終日遭受天雷,不得片刻安寧!”
葯叉的話就好似直擊人心一般,使**陷入了沉默。
葯叉所言非虛!
五十六年間,他也並非一無所獲。
至少,他知道,**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人。
從古至今,可從來沒有好人遭雷劈的道理……
但他卻不信,**會是什麼惡人!
也是為此,他才硬扛天雷八十五次,滯留人間五十六載,始終不願就此解脫!
哪怕是死,他也不想死的如此稀里糊塗……
葯叉看着陷入沉思的**,緩緩搖晃着羽扇,終於說出了重點。
“不過,我卻有法子可以使你免去雷劫之苦!”
聽聞此話,**不由得眉頭微皺,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葯叉。
五十六年間,他何嘗不想除去雷劫之苦?
可雷劫乃是天罰,又豈會被輕易去除。
佛法有云: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哪怕是那位威名遠揚的邙山鬼王,都不曾有法子除去自己身上的雷劫。
而這葯叉,又能有什麼法子除去困擾了自己五十六年的雷劫?
還未等**開口詢問,那葯叉便是自己揭開了謎底。
“若有人死於天雷之下,又執念未散,不願離去,便是有着極低的概率化為雷鬼。”
“雷鬼可憑藉手中法器驅使雷霆,除去雷劫再簡單不過。”
**聽着眼前着葯叉所說,眉頭不由得微皺。
若是葯叉所言非虛,雷鬼法器驅使雷霆,這也算是另闢蹊徑。
可,這種罕見的鬼物,要自己去何處尋得?
那葯叉似是看破了**的想法一般,繼續說道:
“巧的是,我恰好就知道何處有雷鬼!”
“哦?”
此時此刻,**心中縱有着百般好奇,卻也是不再言語,面色平靜地看着那葯叉繼續言語。
“往西五十里,有一處迷霧,那隻雷鬼就藏匿於此處!”
**聽着葯叉所說,心中卻已經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葯叉先是為自己指明雷鬼可以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又恰到好處地為自己找了一隻雷鬼!
二人非親非故,可自己剛打瞌睡,這葯叉就為自己送上了枕頭。
這葯叉所圖為何?
**的心中已經敲定了主意,離開了此處山林之後,他絕不會去找什麼雷鬼!
反正憑着自己的這幅身板,就算是沒有雷鬼的法器,他也能在天雷下再扛個三年五年的。
再三年五年,若是還找不到自己的身世,倒不如死在滾滾天雷下尋個解脫……
看着眼前這宛若被害妄想症一般的**,葯叉輕蔑地笑了笑,冷哼一聲。
“哼!你這小鬼倒也有趣!竟把好心當作驢肝肺!”
葯叉似是看破了**的想法一般,搖晃着手中的羽扇,繼續說道:
“老夫圖什麼?!”
“天下安定,百姓平安!哪一個不比你一隻小鬼的性命要重要?”
“那雷鬼佔據要道,前些日子,剛被他劈死兩個趕考書生!”
“若非老夫受不了他那雷擊,又豈會留他至此?!”
那葯叉越說越激動,身軀微微顫抖,難掩心中怒氣,對**臭罵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你仍舊如生前一般,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似是感受到了葯叉的怒氣了一般,周圍樹上的那些‘猴子’齜牙咧嘴,面目猙獰,對着**步步緊逼。
眼瞅着下屬們距離**愈來愈近,葯叉無奈地搖搖頭,似是恨鐵不成鋼一般,說道:
“罷了,你走吧!”
**看着眼前大義凜然的葯叉,猶豫片刻,對着葯叉抱拳說道:
“老先生深明大義,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子即刻啟程,為老先生解決此番擔憂!”
說完此話之後,**也沒了臉面繼續待在此處,邁開步子,迎着落日向遠方走去。
葯叉看着**的背影,忽地開口喊道:
“小鬼,那雷鬼的雷擊倒也犀利,若是受不了他的雷擊,也莫要死撐!”
“好好活着!”
遠處的**聽着身後葯叉的呼喊,無奈地搖了搖頭,喃喃道:
“你我本就是死人,何談好好活着?”
葯叉搖晃着手中的羽扇,看着越來越遠的**,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