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普羅旺貓
眼前的三個盒子證明查維恩沒有出現幻覺，他站起身來，從最右邊的第一個盒子裏那出那瓶“乳香”，查維恩的手心感到冰冷的觸感，以及陣陣幽香從裏面散發，拔出橡木塞，裏面是似水清澈透明的液體，而第二個盒子裏面的寶石葉靜靜的躺着柔軟的布料上，查維恩伸手觸碰，腦海里傳來虛幻的低語，雖不及進入聖所時的痛苦，但還是讓他打消觸碰的念頭，低語就像惡魔在自己的耳邊吹氣，他可不想再體驗一次。
最後是那把骨刃，尖銳的劍身和潔白的劍柄令查維恩從心裏喜歡，尤其是劍刃上點點漆黑的小孔，數量不多的，在潔白的劍刃上，好似星星點綴，他的手指按在劍尖上，稍稍用力，就有點點血液溢出，鋒利程度可見一斑。
最實用的無疑不是其中的金鎊，總共有二十枚，相當於四百枚先令，查維恩要不吃不喝，且按照之前搬貨的收入，要一百個日夜才能賺到這筆巨款！
“似乎好起來了，接受了這些饋贈的話，總會有些任務的。”查維恩饒有興緻的揣摩骨刃，決定把“乳香”和“末藥”描述給普羅旺斯，起碼他活了幾百年，又是高階術法師，肯定知道一些東西。
把骨刃和三個盒子藏在一塊鬆動的木板裏面，單獨拿出十二枚金鎊，這些將作為可以告訴麗米的“禮物”。
環顧四周，查維恩冒出一個想法：換一間屋子居住，在地球時的房產壓力讓查維恩越發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屬於自己和麗米的一個家，一個環境比這裏好的家。
“等通過煉金協會的面試，有了一份工作再說。”
一夜無事
“這該死的平衡，天哪！這……這又是什麼？五年模擬……。誰發明的？千萬別讓我知道！”一道怒吼的聲音從某個房間吼出。
一夜無事，但不保證普羅旺斯一夜無事。
“麗米，今天周幾？”
“周六，查維恩，昨天我覺得很奇怪。”
“噢？奇怪在哪裏？”
“葉蓮娜小姐說的話，讓我十分相信，就感覺她口中的話是真理一樣。”
“卡蘭斯的導師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查維恩漫不經心的回答到。
“噢。”
借口為了面試複習而回到房間的查維恩，對昨天的事情有一定的認知，首先，有沒有一種術法師是可以突然消失，然後又可以讓人對她口中的話無條件相信。
昨天都已經晚上了，誰會到這個偏僻的地下室，即使是自己的導師也不可能在晚上來專門來地下室看自己，起初查維恩認為是自己居然沒記得導師身份而緊張沒有懷疑，現在看來八成是受到術法師的影響。
熟悉的痛苦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傳來，令人發狂的囈語充斥大腦，痛苦過去，是猩紅的霧氣，以及一個頹廢的人影。
普羅旺斯，你知道哪種術法師可以瞬間消失，而且她說出的話可以讓人無條件相信？
“如果邏輯沒有太大問題，夜鶯和操縱家都可以，瞬間消失是在晚上嗎？”
“嗯。”
“那就是夜鶯途徑了，當然，神靈也可以，現在那些傢伙可是行走在大地上。”普羅旺斯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說道。
“你知道這些是什麼嗎？”查維恩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瓶子和一個小盒子。
“時間術法師的材料，至清之水和腐朽樹的葉子，至清水有被譽為時間河，而寶石葉是從腐朽樹的頂端採集，腐朽樹雖然腐朽，但葉子卻是美麗。”
普羅旺斯鄙視的說道：“下次你在物品上用你的血液畫出進入這裏的法陣，物品就會出現在這裏，你就不用殘害你小小的口袋了。”
“時間術法師？看來是要我當術法師啊，連材料都送過來了。”查維恩心裏想到，像是記起了什麼，他連忙問道：“普羅旺斯，你說，有誰知道時之瞳？”
普羅旺斯的臉上多出了平日難以見得的嚴肅問：“你說她認識時之瞳？確定嗎？她說了什麼？給了你什麼？”
查維恩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普羅旺斯，普羅旺斯的臉色從不敢相信變成恐懼，最後再是死魚相。
“你決定成為術法師了嗎？這有一定危險，如果我有肉身的話就基本沒有危險了。”
“危險詳細說說。”
“無論是煉金還是術法師，都是奇迹，神靈在人間的奇迹，有奇迹就會有災厄，在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你會繼承同樣的瘋狂，術法師把瘋狂稱為陰影。”
“不致命吧？怎麼幫你恢復肉體？”
“如果任由陰影壯大，死亡是很仁慈的下場，恢復肉體的話，你給我找一副人的身軀，然後誦念這段文字：
“時間的主人，衡量永恆的存在，
你是腐朽的終點，無數死亡的結局，
偉大的斯圖爾特，您的僕人祈求您的降臨。”
查維恩的瞳孔一縮，“斯圖爾特是誰？”
“時間之主，執掌時間的神靈。”
“他居然是神靈？那當初那個夢就可以解釋了，神靈和惡魔的鬥爭，看來最後一句話就是對我說的了，未來的自己？難道是普羅旺斯？”
查維恩否定道：“人的肉體？不可能，動物的肉體可以嗎？我上哪給你找？”
普羅旺斯咬了咬牙，勉強答應：“行，但是我要對動物提一個要求，最好是貓或者鳥。”
“反正到後面照樣可以幻化成人。”普羅旺斯小聲嘀咕道。
“普羅旺斯，時間術法師的能力是什麼？”
“有占卜啟示的夢，對於時間非常敏感，精神力大大提高。”
“嘿，小傢伙，最近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可能有喪命的危險，所以，儘快吧。”普羅旺斯不懷好意的笑道。
“時間是什麼時候？”
“天機不可泄露。”普羅旺斯表現出我是高人，你不配的表情說道。
查維恩的嘴角抽了抽，懟道：“少看點小說，普羅旺貓。”
“你說什麼？普……普羅旺貓？站住，給我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
“嘿，西蒙，有什麼收穫？我聽說你一個人發現了一個遺迹。”
被稱為西蒙的男子搖搖頭，舉起手上的啤酒：“克利夫，我在那裏找到上萬金鎊，來，喝酒。”
“你就少吹牛了。”
“是你先吹牛的。”西蒙回答到，同時在心裏暗暗期待道：“真希望下周日早點到來，應該能收貨一份遺迹的情報。”
……
“可笑，我這個精神病居然是一個心理醫生，我連我自己都救不了，怎麼救他們？”克麗絲塔悲哀的說道。
“遺迹的情報是如此的難找，萬一他給的情報是假的呢？雖然有神秘人閣下，但要有最壞的打算。”
“如果不是操縱家呢？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個人格分裂呢？”
……
“危險，危險指的是什麼？煉金協會？難道面試不過關會砍頭？那應該是不可預料的危險了，或者說，被煉金協會的人發現我是術法師然後就被抓走然後殺了？”查維恩想到了一種可能，“得問問普羅旺斯自古以來對官方對術法師的態度是好是壞。”
打定主意后，查維恩準備去街道找流浪貓，在白百合街區陰暗的巷子裏或垃圾桶里，偶爾可以看見幾隻貓咪的屍體，對於活貓，他下不了手，這就相當於奪舍了。
早晨的白百合是喧鬧的，每個人為了生活而忙碌，遠處工廠的煙囪冒出陣陣黑煙，白雲悠悠，太陽溫和而不熱烈，無疑是一個好天氣。
“早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來要下雨啊，誒，這裏有一隻，不行，少了一條腿，再找找。”
一早上，查維恩就只發現了三隻貓，最終找到了一隻全身是橘黃色，四隻爪子是白色的小貓咪，趁周圍沒人時，趕緊用衣服裹住，顧不得臟，幸好沒有屍臭味。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下室，查維恩按照普羅旺斯所說，念道：
“時間的主人，衡量永恆的存在，
你是腐朽的終點，無數死亡的結局，
偉大的斯圖爾特，您的僕人祈求您的降臨。”
話音剛落，貓咪屍體的腳開始抽搐，查維恩的精神力被瘋狂拉扯然後消失，身體感到陣陣虛弱，最後昏睡過去，閉眼前，他看到一隻貓正對他微笑。
“你好窮啊，這裏沒有窗戶，我進出不方便。”
“呵，普羅旺貓，你口吐人言是真的奇怪，好可愛的貓咪。”
隨後，查維恩的手背多了三道血痕，而普羅旺斯則被他單手拎起，惡狠狠朝他教訓道：“普羅旺貓，看我單手拿捏你，還敢不敢……，草！”
貓咪的爪子揮動一下，查維恩的腳頓時軟弱無力，雙腿一跪，他戲謔的笑道：“不用行如此大禮，即使我是只貓，我還是八階術法師。”
被貓鄙夷，查維恩覺得生活變得不可思議！
房門毫無預兆的打開，麗米眼睛盯着橘黃色的小貓，問道：“查維恩，你帶回來的？”
“它跟我到這裏，偷偷溜進來我也沒發現。”查維恩撒謊道，畢竟普羅旺斯的來歷又不知如何解釋，原主是不喜歡這些小動物的，畢竟他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哦，查維恩。這隻小貓真可愛，能……能留下來嗎？我……我麵包會少吃一點！”麗米坐到查維恩的旁邊，輕輕地撫摸着貓咪。
“當然可以，葉蓮娜導師留下了十二枚金鎊，如果我能通過面試，就可以換一間有盥洗室的房子住。”查維恩覺得原主虧欠麗米有點多，所以他答應下來。
“其實不用通過面試都可以，但我想更穩妥一點。”
“哼哧，哼哧。”貓咪在麗米的撫摸下發出舒服的哼聲，申了一個懶腰。
查維恩心裏樂呵道：“八階術法師的骨氣在哪裏？普羅旺貓？”
看着一臉舒服的普羅旺斯，時不時地朝查維恩這裏投來幾個鄙視加蔑視的目光，查維恩呵呵一笑，把普羅旺斯從麗米手裏舉起。
“麗米，要不我給貓洗個澡吧？”
普羅旺斯使勁掙扎，奈何貓咪力氣太小，又不能動用術法。
“那你早點回來。”
說罷，查維恩朝門口走去，普羅旺斯的心裏湧上寒意。
查維恩低笑道：“走，普羅旺斯，我帶你去碼頭洗澡。”
“喵嗚——。”普羅旺斯一抓下去，查維恩多了三道血爪印。
“普羅旺斯——”
噗通，查維恩跪下了，嘎吱，普羅旺斯從盥洗室的門出來，懷疑起人生，實在太特么臭了，貓的嗅覺太特么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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