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克萊恩的選擇
曾經擔任中蘇尼亞公司管理層時，莎布折騰過許多身份，能在這個時代使用的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但這只是次要的，阿爾傑也不會蠢到認為名片上的信息，全是真實的然後無條件去相信。
重要的是名片背面的尊名，雖然還是序列3，但位格上的加持，已經可以讓莎布做到聽見整個魯恩及周圍海域的祈禱。
尊名……
看着離開酒吧的背影，阿爾傑沉默片刻，有尊名也就意味着對方是最低序列4的非凡者，一個……神話生物！
……
“尼古拉絲，你回來了。我寫信給導師了，他對我們的研究非常感興趣，已經提名我們參加這周的課題辯論，到時候會有許多教員來參加。”
回到旅館，威爾克就一臉興奮的湊了過來，向著莎布笑道：
“我有預感，憑藉我們收集到的材料，辯論肯定能夠勝利。”
“當然，我也有這樣的預感。”莎布同樣點頭笑道，她這個當事人可就在這裏。
“查爾曼，你來的正好，尼古拉絲也回來了，我們明天就直接返回廷根。”轉過身，看着端來晚餐的查爾曼，威爾克繼續道：
“晚餐后，我們最後再整理一遍論文材料，導師對我們很有信心，我們也要努力。”
看着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羽毛筆書寫紙張聲音的旅館，莎布也找了個座位坐下，隨意的拿出幾張資料翻看起來。看着看着，一個想法突然湧出。
怪不得恐怖片里，總是有一個隊伍走着走着就多一個人的情節……只是自己作為“闖入者”的視角來看，事情沒有顯得那麼驚悚而已。
……
廷根市，夜晚。
克萊恩側頭躺在床上，平穩的呼吸微微停頓，他的眼睛緊接着睜開。
就在剛剛，鄧恩·史密斯通過夢境，告訴了他，有人潛入了他的房間。
白天的窺視者……
他死死盯着眼前在自己房間內翻找的背影，將手緩緩伸向枕頭底下，隨着指尖傳來堅硬光滑的觸感，劇烈跳動的心臟，似乎重新找到了安慰。
將槍口對準目標，克萊恩咽了咽口水，老實說，他並沒有把握擊中對方。
雖然下午的訓練，他已經逐漸做到上靶，但那畢竟是射靶，和射擊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同，這需要十分強大的心理素質。
緊張之下，一旦失誤讓對方判斷出自己是菜鳥，那情況便會立刻反轉。
“這位先生，晚上好。”穩定下情緒，克萊恩含笑對着身前的人影道。那是一個背影消瘦的男子。
他雖然語氣漫不經心，但槍口卻始終對準消瘦男人的頭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請您舉起雙手，轉過身體，盡量慢一點，坦白的講，我是個膽小的、容易緊張的人，如果您速度太快，我會被嚇到的，不敢保證不出現誤擊發的情況，對，就是這樣。”
黑色緊身衣，兩條濃密鋒銳的棕黃眉毛，蔚藍色的眼睛，消瘦的身材。
如果莎布在這裏，肯定能夠瞬間知曉，這是典型的因蒂斯人血統。
哐當。
就在克萊恩用槍指着對方的情況下，消瘦男子瞬間下蹲隨即翻滾，逃離了這間房間。
隨着大門被狂風拉動，房間內只剩下了持槍的克萊恩。
但他並未選擇跟出去，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只需要交給值夜者，然後相信他們的工作水平，就可以了。
“啊，恐懼的威脅，緋紅的希翼！
起碼一事是真：此生飛逝。
一事是真啊，其餘皆謊，
花開一度后將與世長辭……”
望着合攏的大門，克萊恩傾聽着詩篇，耐心等待着外面戰鬥的結果。
等到歌聲結束，克萊恩將滑輪轉動，緊握着左輪，看向不知背後藏着什麼的大門。
“解決了。”
十分鐘后，隨着鄧恩·史密斯沉穩溫和的嗓音傳來，克萊恩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來歷是一個叫做‘密修會’的古老組織，這也正是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的來源。”
聽到鄧恩的回答，克萊恩只覺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一旦這位……“密修會”成員選擇對自己動手，門外的值夜者未必來得及救下自己。
可一想到對方的目標就是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而自己又是最後目擊者，
“這本筆記如果非凡關鍵的話。”
看着擔憂的克萊恩，鄧恩笑了笑，轉而道：
“對於密修會，我們知道的很少，這次能夠成功，多虧了你的機靈，這是屬於你的一份功勞……你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窺秘人’、‘守屍人’、‘占卜家’或是積攢下這次的功勞，等到下次去成為‘不眠者’。”
占卜家？聽到鄧恩的話語，克萊恩瞳孔微縮，他回想起了羅塞爾大帝日記中的遺憾。
羅塞爾遺憾自己，沒有在“學徒”、“偷盜者”和“占卜家”之中選擇！
雖然不知道遺憾的真實原因，但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克萊恩對於其中之一的“占卜家”途徑，充滿好奇。
“‘占卜家’有什麼能力？”
“你的問題不夠準確，應該是服用了‘占卜家’魔葯會獲得什麼能力。”鄧恩·史密斯搖頭笑道：
.“占星術、卡牌占卜、靈擺、靈視，類似這樣的很多東西。”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克萊恩，鄧恩微笑道：“不要急着選擇，周一上午告訴我答案，不管你選擇哪個，或是打算直接放棄，在我們值夜者內部都不會有額外的看法。”
說完，鄧恩便摘下帽子，緩步離開了克萊恩的住房。
期間，克萊恩沒有做任何事情，只是沉默的目送鄧恩離開。
唉……
良久，克萊恩深深吸了口氣，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靜靜看着沾染了緋紅的傢具。
寧靜祥和中，克萊恩的情緒漸漸沉澱，父母、初戀、死黨。前世的種種記憶，讓他懷念。
他想回去，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遠處的天邊，金黃趕走了緋紅，陣陣暖意替代了心底的沉悶。
霍伊大學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克萊恩也做出了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