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兩通電話
“喬叔，您稍等下哈，這些不成器的小兄弟，一有點屁毛大的小事就要我出面。”邊亞軍看到包廂雅間外的秦虹對他眨眼，便對自己對面一位戴着金絲眼鏡的儒雅中年男子恭敬道。
“哈哈哈哈！！！”喬姓男子聞言爽朗大笑：“無礙！邊老闆德高望重，所以手下們才個個要你指點江山嘛！”
“哈哈哈！”邊亞軍拿起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也是邊笑邊走出包廂：“承喬叔你謬讚了！”
“怎麼樣？”邊亞軍當然知道秦虹叫他出去是為了什麼。
“十八灣的人綁了小虎。”秦虹附到邊亞軍耳邊輕聲道。
“十八灣……？”邊亞軍沉吟了一會：“河南佬乾的還是東北佬乾的？”
秦虹道：“從X鎮方向到十八灣西南8公里左右的，應該是河南佬乾的。”
邊亞軍剛剛擦嘴的那坨紙，並沒有扔，他攥在手掌心裏，很用力很用力的攥在手掌心裏：“這麼說來，動我人的，是本地勢力咯？”
秦虹不說話。
邊亞軍腦海浮現出兩個人的名字：一個叫呂大磊；一個叫雷拂塵。
呂大磊：在X市唯一一個幾乎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黑老大；
雷拂塵：X市曾經的黑-道一哥，當年二進宮出獄后，被自己和呂大磊聯手幹掉，從此地位與自己不能同rì而語；但礙於此人極致的殘酷和隱忍，絕對是綁走徐龍虎嫌疑極大的一個傢伙。
以如今呂大磊的實力，他一直都想着漂白，對於綁架這種不入流，風險又大的事情，應該不會做，所以這麼一想，嫌疑最大的，應該是雷拂塵這條老狗！
這條早就大勢已去，卻始終不甘退出舞台中心的……又老又丑的癩皮狗！
“給我撥通雷拂塵的電話。”邊亞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同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
大概是老天爺，都要幫雷拂塵洗脫‘嫌疑犯’這個身份，邊亞軍和雷拂塵的通話記錄如下：
邊：“大紅哥（雷拂塵道上花名），最近哪裏發財？”
雷：“啊呀！看到這個號碼我以為是秦虹這個小赤佬給我打電話呢，沒想到是邊爺呀！我半個腳踏進棺材的老東西還發什麼財喔？倒是邊爺你，都已經和喬顯農喬書記稱兄道弟咯！”
邊：“呵呵！大紅哥你德高望重，我邊亞軍小輩一個，你千萬莫叫我爺，折壽的要！”
雷：“呵呵！如今道上還有哪個小輩講究什麼輩分，還不是哪個拳頭硬就是爺！而今X市哪個有你邊爺人多錢多的喔？再加上喬書記這層關係，黑白兩道你絕對擺得平，吃的死的！”
邊：“呵呵！而今我正和喬叔一起吃飯，你阿要過來，我介紹你跟喬叔認識一哈啊！”
雷：“好咧！喬書記哪會稀罕和我這種沒錢沒勢的老東西喝酒吃飯？邊爺你莫和我講虛的，我如今在X市還有口飯吃，多虧你和呂大頭（呂大磊花名）看得起，不計前嫌，所以有什麼想說的想吩咐的，你直接說吧。”
邊：“雷拂塵，你也曉得你如今還有的吃是我邊亞軍賞給你的？”
雷：“邊爺你什麼意思？”
邊：“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心裏曉得的很，等我說出來，扯明了就沒得意思了！你說呢？”
雷：“別別！邊爺你還是說出來好了！我雷拂塵實在是不曉得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講，我做錯了，自當親自登門造訪，披荊請罪！”
邊：“好！好！好！我就問你，你吃得飽沒事做搞我這邊的小朋友幹什麼？”
雷：“邊亞軍，我跟你講，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說我搞你手底下的人，你有什麼憑證？”
邊：“……”
雷：“邊爺，我也不跟你裝傻，我曉得你手下最近出了個能製冰-毒的學問人，是不是這個學問人被綁了，所以你覺得是我指使的？”
邊：“不是我覺得，而是我肯定這事就是你搞得！你以為你聰明，你以為我抓不到你把柄？沒有證據我會給你打電話？”
雷：“邊亞軍，你不用詐我！我混了這麼多年見得多了！你的人，要真是我搞的，我洗乾淨等你上門，反正我也搞不過你！但是，你怎麼不說呂大頭？他這段時間可是天天在X鎮晃悠……”
邊亞軍一窒。
接下來的對話，已經不重要了，原本被排出嫌疑的呂大磊，再次浮出水面。
邊亞軍思考了片刻，又是一通電話給了呂大磊。
邊：“大頭啊，去X鎮玩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安排秦虹招待你哈！”
呂：“X鎮是我老家！老子在鎮上橫行時，秦虹這個小赤佬還穿開襠褲呢，我要他幫我安排個球啊！”
邊：“啊哈哈哈！你個老混賬說話還是這麼難聽！我是想，你如今在市裏面也橫行霸道，小鎮早就看不上，秦虹么，也算是個地頭蛇，熟悉的地方多嘛！”
呂：“少廢話！你這個老流氓向來沒得事情不打我電話的，有什麼事情說！”
邊：“哪裏有什麼事情喔！你這個人就是喜歡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複雜！既然你不領我情面，那就自己在鎮上玩吧！到時候我招呼了你，你萬一吃壞肚子或者寶貝雞-巴得了什麼濕疹，還以為我叫人下毒的。”
呂：“cāo犢子的！”
兩位大佬在相互試探的嘻嘻哈哈之間掛了電話。
看似不找邊際的對話，邊亞軍基本確定呂大磊並沒有綁架徐龍虎，因為呂大磊言語之間如此肆無忌憚，擺明了心中無鬼。
而且，呂大磊只是悼念自己老娘逝世10年，才回的鎮子，只是趕巧，正好撞上了這件事。
思來想去，還是雷拂塵這條老狗嫌疑最大！
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在道上，仗着自己勢力大，沒憑沒據搞人，特別是搞也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是會引起黑白兩道的排斥的。
就在邊亞軍為難之際，秦虹電話響了，是林奉天打來的。
“虹哥，怎麼辦？”林奉天有些焦急。
“催催催！催你媽個侉子！”秦虹火了：“我和邊哥在想辦法，你急個屁啊！再說，你急有個球用！給我安安分分等……”
“嘀嘀……”秦虹話還沒完，耳邊響起了忙音，林奉天顯然直接掛了他電話。
“喂……？cāo！”秦虹臉sè更加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