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皇子
聽着吵鬧的聲音,顧昭昭還以為是謝成衍那個暴脾氣把別人給打了,趕忙帶着丫鬟們跑過去。
顧昭昭邊走邊吐槽:“這個謝成衍可真不讓人省心。”
等趕到現場,顧昭昭發現謝成衍被一群人圍着。帶頭的那個人穿的很是華麗,全身披金戴銀,衣服用金線繡的滿滿當當,把所有能表示他富貴的元素都加了進去,浮誇的很。
連手指都照顧到了,十個手指恨不得每個手指上戴一個扳指。他懷裏摟着的那個女人更是艷俗,穿着一身花枝招展的衣服,頭上插滿了金釵,看起來倒是般配。
茉枝往顧昭昭耳邊湊過來:“公主,領頭的那個是四皇子。四皇子的生母是佘貴妃,佘貴妃如今掌管着後印,他的舅舅是戶部尚書,掌管財政大權。四皇子如今剛剛被封了翼王,又仗着母妃和舅舅的扶持很是威風,人人都想着攀附他。”
顧昭昭挑眉:“哦?這麼有背景啊,那他旁邊那個女的是誰?”
“回稟公主,四皇子懷中摟着的女子是佘貴妃的侄女,如今的四皇妃。”
只見謝成衍挑好了弓箭準備走,四皇子身邊另一個穿着富貴的少爺擋在謝成衍身前不讓他走,言語間態度很是輕蔑。
“謝成衍,你一個質子,有什麼資格來這選弓箭。別說你和三公主的婚期還沒有着落,就算你真成了駙馬,四皇子想要的東西還沒有要不到的。”
謝成衍不理會他,越過他便要走。
“想走?弓箭留下。”那男子說著便伸手奪謝成衍手裏的弓箭,謝成衍微微側身躲過他的手說:“想要便自己來拿。”
那男子見自己一個人不是謝成衍的對手便招呼其它人過來,打算以多欺少:“今日不把弓箭交出來,就別想這裏離開半步。”
四皇子本來還搖着扇子摟着懷裏的人開心的看熱鬧,看到顧昭昭過來了,嘴角一勾,更是囂張,示意他們快點動手。
顧昭昭心知這些酒囊飯袋不是謝成衍的對手,但看着謝成衍沒有任何反抗,心裏很是着急,加快腳步大喝一聲:“住手!”
那些人顯然是想不到顧昭昭會出手護着這個質子,難道真如流言所說,質子與公主情投意合?
看到顧昭昭出言阻止,四皇子揮揮手,示意他們停下。顧昭昭盯着四皇子:“四哥這是在做什麼?是覺得本宮好欺負,還是覺得在翼國你可以一手遮天了?”
四皇子面帶笑意:“三妹這話說的,這個罪名本王可擔當不起,本王只是教訓一個不入流的玩意兒罷了。”
那個剛剛帶人欺負謝成衍的那個少爺也趕緊在一旁幫腔:“是啊,公主殿下,他區區一個質子根本配不上你,何必為了他傷了大家的和氣呢?何況他早說這弓箭是給你的不就沒那麼多事了嘛。”
顧昭昭看也不看他說道:“本宮和四哥說話呢,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又看向四皇子繼續說:“不入流的玩意兒?謝成衍是未來的駙馬爺,依四哥的意思我也入不得你的眼了。”
不待四皇子回答又說:“四哥想要的東西沒有要不到的,巧了,本宮想要的東西也沒有要不到的,本宮想護着的人沒有護不住的。”
話說的狠但顧昭昭心裏清楚,可以小打小鬧但最好還是不要把場面弄的太難看,這四皇子的勢力怕是可以與自家哥哥爭上一爭。
她轉頭向著那個不長眼的少爺:“若是你肯向駙馬爺鞠躬道歉,今日這番鬧劇本宮就權當是一個誤會。如若你不肯嘛,本宮保證你爹爹娘親怕是見不到一個全須全尾的你了。"
那四皇子倒是個識時務的,點頭示意那人按顧昭昭說的做。
他懷裏的人卻不幹了,跺跺腳頭上的簪子嘩嘩作響:“王爺~那我的弓箭怎麼辦?”四皇子倒也不惱,反而細聲安慰:“嬌嬌彆氣,本王待會兒給你選個更好的。”
顧昭昭看着他們撒狗糧,覺得這四皇子倒是有點意思,一個看起來很會玩弄權謀的人卻對自己的夫人如此百依百順,其中必有八卦。
等了一會兒,見那人還沒有動靜,顧昭昭不耐煩道:“這麼磨蹭,到底是道歉還是不道歉?”
那人聽着嚇得腿都軟了,連忙跑到謝成衍跟前:“駙馬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頂撞了您,還望駙馬爺恕罪。”
看着剛剛還趾高氣昂的人,現在卑微成這個德行,顧昭昭不由得覺得好笑。
謝成衍淡淡的看他一眼:“無妨。”
眼下事情解決完了,謝成衍領着顧昭昭往靶場走去。謝成衍腳步頓了頓,顧昭昭也跟着他停下來。
謝成衍微微側頭對顧昭昭道:“多謝。”
顧昭昭踮起腳尖拍了怕謝成衍的頭:“我說你,平日裏這麼凶的一個人,怎麼都不知道為自己辯解一下。”顧昭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畢竟我惡名而不威名在外,你又是我的駙馬,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解決。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只要不出人命,什麼事我給你擔著。”
謝成衍難得露出笑容:“知道了,我們去練箭。”不等顧昭昭反應拉着她便去靶場,指導的分外用心,顧昭昭苦不堪言。
自從來到翼國做質子后,謝成衍一直被翼國這些皇家貴族欺負。
他也一直裝作好欺負的樣子,隱藏自己的實力,消除皇上的戒心。只有讓人相信他是一個廢物,才能韜光養晦,才能早日回北際為母妃報仇,才能讓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付出代價。
這種情況在成為太子伴讀後才好了許多,很少有人願意拉他一把,願意站在身前保護他。顧昭昭好像沒那麼討人厭了。
顧昭昭屁股剛沾凳子,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水,耳邊便傳來謝成衍的聲音:“還沒練好呢,別想着偷懶,再練半個時辰。”
顧昭昭把手伸到謝成衍眼前委屈巴巴道:“能不能多休息一下,你看我這手都磨紅了,我不管,反正我不去了,愛去去你自己去。”
見她耍無賴謝成衍也不着急,隨手給她遞一杯茶:“公主可知為何這次春獵如此重要?”顧昭昭搖搖頭。
“翼國尚武,這春獵嘛表面上只是一次圍獵活動,實際上是皇族子弟證明自己實力的一次機會。太子殿下之所以能穩坐東宮,不僅僅因為他是皇后之子,也因為他在每年的春獵中都拔得頭籌。”
顧昭昭疑惑的問:“你認真的嗎?就我那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哥哥?”仟韆仦哾
謝成衍抿嘴笑笑:“你也說了,是看起來。今時不同往日,四皇子你也看到了,現在是風生水起如日中天,大有競爭太子之位的趨勢。反觀太子殿下,自皇後娘娘去世後母族勢力衰弱,太子殿下得不到母族力量支持,再不立威怕是以後不好服眾。”
顧昭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話是這樣說沒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謝成衍抬手敲了敲顧昭昭的頭:“當然有關係了,以往我跟隨太子春獵,如今跟着你了,自然要把你也帶上。”
“什麼叫把我也帶上啊,有那麼勉強嗎?”
謝成衍笑了笑表示對她剛剛所說的贊同:“我考慮過了,騎射不是一日兩日可成之功,你只需要掌握皮毛,跟着我們不扯後腿就行了。”
顧昭昭不服氣:“我怎麼就只能學點皮毛了。”說罷提着弓就準備去靶場。謝成衍在後面拿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覺得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貓咪:“倒是有趣。”
待她走出幾步,謝成衍的聲音才從後面飄過來:“回來吧,今天先不射箭了,該去練習騎術了。”
“這個黑心的,不早說。”回頭剛好撞進謝成衍的胸膛,謝成衍挑挑眉:“嗯?是殿下走得太着急了,成衍沒來的及說罷了。”顧昭昭撇撇嘴,果然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
到了騎馬場,為了防止出現上次的情況,顧昭昭堅持要和謝成衍一起選馬,剛走進馬場顧昭昭便聽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昭昭妹妹,好久不見啊。”
顧昭昭回頭,來人手執一方淡粉色羅帕,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身穿艷紅色的綢緞羅裙,手上挽着一條紫色的繡花披帛,在幾個宮女的簇擁下,像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
這人是?這個人該不會是翼國長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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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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