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來老子是接盤俠！
想到這兒，寇勛也不再猶豫，直接詢問司馬有光道：“司馬局長，根據《芯域超級城市管理規定》，我本應該向城主報到后，經城主許可接入天啟，再向天啟進行線上報到后才能夠完成入職手續，現在城主突然遭遇這樣的事情，我能否直接接入天啟，先向天啟報到。”
“這個嘛——”
一聽到寇勛提到天啟，司馬有光的表情立刻有些不自然了。
“有些不合規矩啊。而且，這個事也不是我守備局的職權範圍，鄙人建議寇助理還是問問柳秘書的意見吧。”
“那，好吧。”
司馬有光說得有道理，寇勛也只能作罷。
“報告！”
門口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司馬有光如找到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的轉身離開。
“進來！”
“是！”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帶着五個身着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應該是司馬有光通知的王隊長和他的手下。
“局長！”
六個人向司馬有光行禮，司馬有光點了點頭：“立刻開始吧。記住，三天內必須給我查明真相！”
“是！”
六個人從隨身攜帶的箱子裏掏出各種儀器設備，開始對起居室各個角落進行掃描、採樣。
“寇助理啊，咱們先去8層城主大人的辦公室，我這些手下幹活比較毛糙，冒犯了你就不太好了。”
“好。”
寇勛也不願在此久留，畢竟這房間的味道實在不好聞。
二人乘坐電梯來到8層，電梯門剛開，便看到柳晴已經站在門外等候了。
寇勛立刻明白，司馬有光把信息通報給了柳晴。
看來這兩個人相互的信任程度，遠遠超過了寇勛的預估，寇勛自作聰明的挑撥離間算是白費了。
“柳秘書，城主大人怎麼樣了？”
寇勛先下手為強，主動佔據先機。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到城主大人的辦公室吧。”
柳晴面色凝重，態度不冷不熱。
“寇助理，這邊請。”
與106層的裝修風格截然不同，18層地面鋪設着巨大的白色瓷磚，樓頂也是白色，迎面而來的是一排排規整的玻璃隔間，裏面坐着身着藏青色制服的工作人員。他們應該還沒有聽說城主的事，全都處於正常工作狀態，有的在埋頭打字，有的在接聽電話，有的在皺眉沉思，各自忙碌着，令寇勛有種回到一年前實習時的感覺。
這才是市政廳應該有的狀態啊。
寇勛和司馬有光在柳晴的引導下穿過玻璃隔間，走進一扇實木大門，進入了城主劉波的辦公室。
“寇助理，城主大人的狀態非常不好。”
剛剛進入辦公室，柳晴立刻開門見山。
“路主任的初步判斷是對的，中毒，具體種類無法確定，雖然及時送醫，也採取了應對措施，但效果不是很明顯，目前城主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具體什麼時候蘇醒，還能不能蘇醒，現在都無法確定。”
說到這兒，柳晴停了下來，眼睛變得濕潤，語調也有些哽咽。
司馬有光立刻接過話頭：“誰！誰那麼大膽，竟然敢給城主大人下毒！柳秘書，鄙人在此保證，一定會把這人抓出來，把他大卸八塊！大卸八塊！”
寇勛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在未得到充分印證的情況下，還是繼續配合二人道：“城主大人吉人天相，一定能夠否極泰來。”
“是啊，城主大人一定能夠康復。”
柳晴藉著寇勛的話，繼續往下說道：“但是，城主之位事關重大，國不可一日無君，城也不可一日沒有城主，我們廢都並沒有其他的城主助理，所以，按照《芯域超級城市管理規定》，這城主之位就只能由寇勛助理代理了。”
來了，
還真的來了。
雖然已經猜到了這一步，但真正暴露在眼前，寇勛的心情還是非常複雜的。
這明顯是城主劉波挖的一個坑。
首先，從柳晴和司馬有光無縫銜接的配合看，二人絕對是劉波的心腹。
然後，從二人拙劣的表演看，劉波肯定沒有生命之憂，否則的話，作為心腹的二人早就糾集自己的手下，搞出一些轉移資產，甚至是謀朝篡位的舉動了，畢竟二人從事的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
最後，如果沒有得到劉波的授意和某種承諾，這二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讓寇勛這個剛剛來報到的學生做城主？他們就不怕寇勛一上任，就把他們兩個給撤掉？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位昏迷不醒的城主大人一手操持的一場戲而已，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寇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寇勛能不接收嗎？
不能。
因為這是《芯域超級城市管理規定》中的明確規定，身為芯域城主學院優秀畢業生的寇勛當然不能違反，除非他願意放棄城主助理的職位。
放棄這個職位，就等於放棄他的一切。
寇勛當然不能放棄。
所以，雖然明知道這是個坑，寇勛還是只能往裏跳。
好吧。
想到這兒，寇勛也坦然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於是，寇勛一臉淡然的說道：“按照規定，的確如此。”
司馬有光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寇勛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畢竟一城之主可不是鬧着玩的，廢都再不入流，全城也有600多萬市民，豈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能夠應對的。
柳晴倒是早就預料到了寇勛的反應，同樣淡然的說道：“既然寇助理不推脫，那就請您即日上任吧。”
說到這兒，柳晴衝著手臂上的光屏說道：“啟動：天啟程序。”
嗡——！
柳晴的話音剛落，一陣巨大的聲響從地底傳來，緊接着整棟大樓似乎都在顫抖。
啟動天啟程序？
難道之前的天啟，被關閉了？！
寇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關閉天啟等於脫離星河的掌控，也就等於脫離芯域的管理，這廢都難道是要造反嗎？！
寇勛面色冷峻，冷冷的盯着柳晴：“柳秘書，你剛才說是啟動天啟程序？難道你們擅自關掉了——”
“寇助理，這您可就誤會了，我們是向芯域請示之後，由星河大人親自關閉的天啟，畢竟我們的天啟大人，出了一些問題。”
“出了問題？！”
天啟是芯域開發的人工智能系統，日常維護都是由星河來完成，怎麼可能會出問題？
還有，柳晴說是向芯域請示后，由星河親自關閉的天啟，可這麼重要的信息，學院提供的資料里怎麼完全沒有提到？
想到這兒，寇勛立刻想起了那位仙風道骨的院長——趙奎！
難道我又被趙奎給坑了？
難道是因為和他吵架的報復？
想起那位高深莫測、做事不着調，甚至還有些瘋癲的院長，寇勛已經無力吐槽了。
“是的。”柳晴繼續說道：“目前天啟已經啟動，等您接入之後就都明白了。”
事已至此，寇勛已經騎虎難下，他通過意念向大腦內的晶片下達命令道：“接入天啟。”
“滴滴滴——”
一陣計算機高速運轉的聲音傳來，寇勛的腦海中傳來一個機械的聲音：“接入者身份讀取，代碼kz001226，晶片組代碼cysd0619，芯域城主學院新04屆畢業生寇勛。讀取授權。授權等級：最高級。讀取職務：城主助理。允許登入。導入城主助理界面。”
隨着這機械聲音最後的宣佈，一個類似電腦屏幕的窗口出現寇勛眼前。
窗口左上角是寇勛在學院時的頭像，旁邊標註着姓名：寇勛，職務：城主助理。
窗口正下方是一排橢圓形按鍵，上面分別標註着：內城、外城、荒蕪之地、待辦工作、已完成工作、後續問題。
好熟悉的界面啊。
一年的實習生活中，寇勛幾乎天天和這個界面打交道，也天天為這些工作糾結。
系統分配給城主和城主助理的都是系統無法獨立完成的工作，一般都是些涉及到人情世故的事情，還有就是與人命相關的事情，比如處死死刑犯、發佈死亡通緝令等等。
寇勛看着這些標籤上的紅點全是“0”，心裏那個舒服勁就別提了。
“會議邀請，發起人天啟，請確認是否加入！”
一個光標突然跳出，寇勛明白是柳晴向天啟提出提升他為代理城主的事。
寇勛深吸了一口氣，通過意識發出確認的信息。
“叮！”
一聲清脆響聲，畫面迅速轉換，眼前出現一條由東南蔓延向西北、雷霆形狀的巨大峽谷。
柳晴、司馬有光的頭像懸浮在峽谷上空，中間是一顆“啟明星”形狀的頭像，寇勛的頭像在正下方。
“天啟大人，城主大人現在的情況和相關的醫學證明，我已經上傳完畢，根據規定，我和司馬局長作為城主大人授權的代理人，正式提名寇勛助理為代理城主，請您審核通過。”
“相關材料已經收到，經審核符合《芯域超市城市管理規定》第三十六章第1088條第一款第二項規定的情形，許可寇勛為代理城主，承擔原城主劉波應當承擔的全部義務，享受原城主劉波應當承擔的全部權力，但基於柳晴和司馬有光原城主代理人的身份，代理城主不享有對二人的人事任免權。待原城主劉波蘇醒或者死亡后，可向本系統重新提出申請，本系統將綜合考慮后做出後續處理。對於上述決定，各位是否認可？”
“認可！”
“認可！”
“認可！”
三人異口同聲。
寇勛這時才明白柳晴和司馬有光放任他成為代理城主的原因，原來二人的前途並不由他決定。
還真是老謀深算。
“會議到此結束，各位，再見！”
眼前屏幕再次閃爍，寇勛也回到了之前的界面。
“寇勛身份變更完畢，職權變更完畢，歡迎您，代理城主寇勛。”
這就完成了？
寇勛一時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向窗口左上角自己的頭像，下面豁然寫着“代理城主”字樣，心情立刻激動起來。
這——不會是做夢吧？
第一天報到就從助理晉陞為代理城主，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寇勛看向下方的任務欄，一股寒意瞬間席捲全身。
未完成工作999+，後續問題999+!
不過，這還不是最嚴重，因為在這兩個通紅通紅的標籤背後，還有一個深黑色的標籤，上面用金色字跡標註着“緊急事件12”！
所謂緊急事件，就是可能危機城市安危或者涉及十人以上生死的工作，連這種工作都已經積累到12件了啊，這個劉波到底在搞什麼鬼？他這個城主是混飯吃的嗎？還有，他難道不知道不完成這種工作的後果嗎？
寇勛剛想到這兒，“咚！咚！咚！——”，十二聲音色如洪鐘卻直接作用於大腦的聲音轟然響起，震得寇勛頭暈目眩，雙耳中響起尖銳的蜂鳴，胸中血液翻滾，一口血竟然直接噴了出來。
這就是不完成這種工作的直接後果啊！
劉波，你TM就是個混蛋！
剛見面就給老子挖這麼大一個坑，難怪要裝死，難怪要讓你的兩個狗腿子演戲，你這是讓老子給你當接盤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