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和尚跟道士的恩怨情仇
十天之後,四目道長才算養好了傷。...
他奇怪道:“家樂,這幾天怎麼沒見老和尚過來啊?哦,對了,他遊方去了。”
正在做早餐的家樂說:“本來是,不過,大師他昨天回來了。”
“哦?”四目道長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悶哼一聲道:“他回來了又怎麼樣,難道還要我去給他請安啊?臭和尚!”
一休大師是四目道長唯一的鄰居,但倆人是徹頭徹尾的對頭,互相看不順眼,見面必掐架。
除了信奉的教派不同外,兩人的性格一個跳脫,一個古板,也有一部分原因。
四目道長走到家樂面前,聞着香噴噴的早點,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家樂,今天怎麼這樣乖啊!居然給師父做這麼豐盛的早餐?”
家樂回答說:“哦,正好您跟大師都回來了,我準備請他們過來吃飯。”
四目道長瞬間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
楚源則雋永一笑,心說:難怪?家樂一定是想借故跟菁菁姑娘套近乎。
“你請他來幹什麼?氣死我啦,氣死我啦……”
四目道長發著脾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四目,你回來啦?”
穿着白色僧袍的一休大師和穿着一件花衣服的菁菁已經走進了房間。
家樂一看到菁菁,眼睛立刻大了起碼有一倍多。
而四目道長的眼鏡則更大,不過是因怒火瞪大的。
“哎呀,四目,你好像精神上有問題啊?”
一休大師客客氣氣的說道。
不過,這聲客氣裏面根本藏不住內容本身的揶揄跟嘲諷。
硝煙逐漸瀰漫了起來。
四目道長臉色一黑,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一休大師則是一本正經,以柔克剛。
家樂不理他們,跑過去跟菁菁搭訕。然而,菁菁卻心不在焉,根本不怎麼和他說話,眼鏡不時的瞟向楚源,臉色還時而發紅。
看得家樂心中猝然,大有種末日逼近的感覺。
屋子裏的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不過,既然飯菜已經做好了,沒理由不吃,於是,大家落了座。
四目道長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一休大師說:“臭和尚,你這些天出外遊方都幹什麼了?”
“自然是去各大寺院講經說法了。”
一休大師回答說。
四目道長冷哂着笑道:“經有什麼可講,法有什麼可說的?”
一休大師微愕,心說:他這是要跟我辯法了?
自古以來,佛道之爭跟甜粽子和咸粽子一樣打得不可開交,雙方誰也不願意被壓着。
但常言道,窮僧富道。
佛門講求輪迴轉世,不修今生修來世,是以信奉佛教的窮人居多。
而道門則不同,講求的是長生不老,自然深得富人喜歡。
試問,誰有錢還不想多過幾天好日子呢?
本來雙方市場劃分不同,根本不會起什麼爭端。
但偏偏僧道兩家弟子眾多,是以流量很大,所以不缺看熱鬧的。
一休大師跟四目道人也都是好勝心極強的人,特別是在對方面前都不想落入下風,無論對於任何事情都是如此。
佛道之爭自然也是能夠觸發二人撕逼的常態話題。
一休大師語速平緩的說道:“佛法無邊,可以洗滌人的罪業,使人不墮輪迴,不下地獄。”
“哼,我當還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都是虛言虛語。
”
四目道長輕嗤,不屑一顧道:“聽說你們佛家能夠普度眾生,那麼,會給人看病嗎?”
一休大師答道:“阿彌陀佛!佛門廣大,連救苦救難都能,為人療傷治病自然算不得什麼。”
“好。”
四目道長一拍桌子,盯着一休大師問道:“正好我前幾天摔斷了肋骨,你能給我治療好,我就算你有本事。”
家樂一怔,說道:“師父,你的肋骨不是……”
四目道長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家樂嚇得馬上改口說:“是啊,我師父是摔斷的肋骨,我親眼所見,噼里啪啦的。”
一休大師古怪道:“摔斷肋骨會噼里啪啦的?你的形容更像是挨打。”
四目道長又獰視家樂,嗔道:“不會說話就別說。”
家樂悶頭吃飯。
四目道長又挑釁地看着一休大師,挑着下巴問:“怎麼樣?敢不敢?”
一休大師笑道:“原來你是想讓老衲給你療傷啊?拐彎抹角的。給你療傷也不是不行,不過,如果我成功了,你會怎樣?”
“服你!給你斟茶賠罪。”
四目道長果斷的說。
一休大師心說:看起來你傷的不輕啊!
他點頭笑道:“好,一言為定。”
四目道長突然又說:“等等。”
一休大師皺眉:“喂,你又要耍什麼花樣?”
四目道長笑道:“不是耍花樣,單單治好我的傷還難以讓我服你,我聽說你這老禿驢的治療法術相當了得,會不會起死回生啊?”
佛門慈悲心腸,其法術也柔和善良,多以普渡救苦,救死扶傷為主。
一休大師修鍊的法術佛門之中被稱為“普陀系”。
顧名思義,就是觀音菩薩的法術。
“普陀系”法術以醫療為主,高明的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諸如“沐日慈悲”,“普度眾生”,“觀音妙法”,等等,不僅可以治癒任何傷害,其中的仙法還可以對一切妖魔鬼怪造成傷害。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
一休大師又重新舒展了眉毛,呵呵笑道:“這個簡單。你先自殺,然後老衲再救你,即使輸了,老衲也心甘情願的願賭服輸。”
四目道長:……
臭禿驢,居然給我挖坑?
他問道:“廢話少說,貧道就問你,你的那些法術能不能起死回生?”
一休大師想了又想,才回答說:“佛門的法術救苦救難,怎會不能救人性命?不過需要境階高一些而已。”...
“哦?就是說可以了。”
一休大師微微驚詫,問道:“怎麼,你真要自殺?”
“死禿驢,你死我都不會死啊!趕快給我療傷!”
四目道長說著給楚源暗使了個眼色。
楚源明白,這是要自己偷學一休大師的法術技能。
他身為一個茅山道士,如果把一休大師的門派法術學會了,並且還是最高境階的。
那一休大師的老臉往哪兒擱?
茅山的地位必然蓋過了佛門,也就等於他四目道長把一休大師壓得死死的。
這可是四目道長多少年都夢寐以求的啊!
到時候,看着一休老禿驢一臉懵逼,垂頭喪氣的模樣,別說身上的傷了,四目道長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能年輕十歲。
楚源啊楚源,你一定可要給師叔這個暴爽的機會啊!
這次全靠你了。
四目道長背對眾人,一休大師走了過去,對着他的肋骨口念佛門心經。
稍時,一股慈祥的瑞靄之氣絲絲縷縷的從他的掌心跟手指出柔和飄出,四目道長傷痛的部位一團氤氳。
氣潤十分祥和,舒服得四目道長不住呻吟,一臉陶醉。
“哦,舒服,啊!按得好……”
“這種感覺有點像上回我去京城的時候,在澡堂里被按摩師傅揉捏的感覺。”
而與此同時,楚源也感應到了系統發來的提示信息。
“叮,發現未學習法術‘推功過穴’(六境階),正在複製……”
“定,複製成功。恭喜宿主掌握法術‘推功過穴’(圓滿階)。”
一休大師手上的氤氳祥瑞氣息逐漸消散了,四目道長舒服得仍舊一臉饜足,陶醉。
他睜開眼鏡,見到一休大師正洋洋得意的衝著自己微笑,眸中儘是不屑跟譏諷。
“你這個老禿驢倒是有點本事,弄得我筋骨都酥了。”
四目道長適閑地伸了個懶腰,誇讚道。
一休大師對菁菁說:“菁菁,去哪兒茶杯來。”
四目道長笑道:“你這個老傢伙真識趣兒,知道我這個時候想喝茶。”
一休大師卻正色道:“老衲給你茶杯,是要你斟茶認錯。”
四目道長愕然:“為什麼要給你認錯。”
“因為你打賭輸給我了。”
四目道長擺擺手,說道:“非也,非也,咱們還沒比試完了。貧道剛才也有言在先,你必須得會起死回生之術我才肯服你。”
“你這是耍無賴嘍?”
“沒有。”四目道長挺直腰桿,揶揄道:“你該不會是沒這個本事吧?”
一休大師眉毛不自然的挑了一下,說道:“佛門法術法力無邊,起死回生的法術也是屢見不鮮。四目道長,你想讓貧僧施展救人的法術,那也得為貧僧尋找到一個目標啊!你自己又不肯死,叫我如何施展?”
四目道長呵呵一笑,點頭道:“這個容易。”
跟着,他拍了拍家樂的肩膀,嚇得家樂毛骨悚然。
“家樂,你跟了師父這麼多年,是不是跟我很有感情啊?”
家樂帶着哭腔反問道:“師父,我可不可以回答說不是啊?”
四目道長臉色立刻黑沉了下來,湊到家樂面前,頗有威脅似的語氣說:“難道,就那麼一點點小生命你都不願意送給師父?”
“師父,再小的命也是生命啊?”
四目道長氣得跺腳,擼胳膊挽袖子喊道:“好,為師自己來。”
跟着,就朝廚房大踏步走去。
家樂急忙問:“師父,你要幹嘛?”
“取菜刀。”
四目道長看着家樂,眼裏充滿了殺意。
家樂嚇得趕忙躲到了菁菁身後,菁菁也對四目道長說:“四目師父,家樂好歹跟了您這麼多年,他的確是又笨又丑,可是,他也有有點啊!比如,特別能吃……”
楚源也跟着勸說道:“四目師叔,這樣可使不得啊!您把家樂師兄殺了,您就沒徒弟了。”
跟着,他忽然一記閃念。
難道?
不是吧,四目道長居然如此決絕,為了收自己為徒,連舊徒弟都要殺?
師壇陳世美啊!
一休大師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慘絕人寰。為了跟貧僧打賭,居然拿自己的徒弟做實驗,真是人心叵測,毫無人性。”
四目道長提着菜刀斥道:“你這老禿驢,說什麼呢?家樂是我的徒弟,他的東西也就是我的東西,我現在只不過是要殺他養的雞,又不是要他的命。”
“哦。”
家樂長出了一口氣,又驚道:“師父,我養的那可是怒晴雞啊!專克毒蟲。這裏有很多蠍子、大蜈蚣之類的毒蟲,如果沒了怒晴雞,毒蟲咬傷了人怎麼辦?”
四目道長不以為然,說道:“你剛剛沒聽說嗎?一休大師會起死回生的法術。”
家樂有些不相信,搖頭說:“那萬一,大師他不會呢?”
“那也好辦,讓他賠。”
一休大師忙說:“老衲可賠不起,老衲那裏沒養怒晴雞。”
四目道長道:“那就賠人,把菁菁賠給我徒弟當老婆。”
話音剛落,家樂立刻把四目道長手裏的菜刀奪了過去,昂然的說:“殺雞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勞。”
他快步來到雞窩,一聲慘叫之後,家樂拎着無頭怒晴雞說:“師父,雞我殺了。”
看着鮮血淋漓的怒晴雞,四目道長扣了扣鼻子,不自然的對一休大師說:“這隻雞跟了我徒弟一輩子了,家樂對他很有感情了,你想辦法彌補我徒弟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