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一.二十一波折
唐耀麗沒聽過這首歌，於是說道：“應該很好聽吧，你元旦晚會唱歌也唱得很好聽，我等會兒去外面網吧搜一下來聽吧。”
“不用不用，我放給你聽吧。”周豪不等唐耀麗回答，便火急火燎地把MP4找上來，然後用外接音箱放了出來，然後把話筒靠近了音響。
隨着歌曲那熟悉的旋律又飄揚了起來，周豪似乎感覺自己就是在用那歌詞跟唐耀麗訴說心聲，但是就是不知道唐耀麗會不會認真聽。
幾分鐘后，終於放完了，周豪又迫不及待地拿起話筒，詢問道：“怎麼樣，還可以吧？”
唐耀麗聽歌聽得不是很清楚，從聽筒里歌詞就有些囫圇吞棗的感覺，但還是很贊同地回答道：“確實好聽，旋律也動人，我都沒有聽過這首歌呢，不過你用電話給我放歌聽會不會浪費話費啊？”周豪連忙回答說不會，唐耀麗這時又明白過來一些歌詞，又問道：“你給我點這首歌，你不怕別人問你嗎？”
“嘿嘿，”周豪笑了笑，答道：“我沒跟別人說是給你點的，我還沒那麼蠢呢。”
唐耀麗像鬆了口氣，問道：“剛才你用什麼放的歌？”“MP4啊，元旦的時候我才買的。”“是這樣啊，”唐耀麗想起來好像以前聽到過周豪在教室里給他家長打電話要錢買MP4的事情，當時還好奇怎麼回事呢。
這時周豪也想起來這個事情，覺得當時自己還是有些着急，而且還在班上像發脾氣一樣打電話，明顯就是對某人有氣。周豪當時就有些後悔，不知道現在唐耀麗是不是記得這個事情，如果是的話，可能對自己的印象就不大好了。
周豪拍了拍腦門，自責着，又連忙岔開話題，關切地問道：“你在幹嘛啊？感覺心情不錯喲。”
“嗯……我在吃上次你給我買的果凍，看電視呢。”唐耀麗回答着，又問周豪在幹嘛，周豪懶懶地脫口而出，說道：“我在跟你打電話！”
說完周豪就覺得好笑，被自己這神來之筆一樣的回答逗笑了，哈哈笑了起來，電話那頭唐耀麗也同時“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隔了兩秒鐘，唐耀麗又想起來問道：“那你昨晚幹嘛去了？？”
周豪躺在爺爺的床上，又拉長了電話線，笑着答道：“就是去接我爸媽了，他們從主城搭晚班車回來，快別提了，昨晚我差點被嚇傻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唐耀麗的語氣急切了起來，見周豪沒立即回答，有些着急地問道：“你沒事吧，跟我說說。”
等周豪說出來，唐耀麗又被逗笑了起來，雨過天晴似的口氣說道：“哎呀你一個大男人還怕這個啊，以後少走夜路就是了，我們這邊也有這些說法的。不過你其實還是膽子大，敢閉着眼睛騎摩托車，摔了怎麼辦？”
後面幾句明顯是關心的語氣了，語調都提高了幾個分貝。聽到這話，周豪心裏的陰霾一掃而光，也尷尬地笑道：“我沒事，雖然有點蠢，但還好有驚無險，我覺得我有時候也是慌慌張張的，以前在班上也是這樣，高一的時候，我努力攻讀數學，但是每次周末回到學校，我就等不及要把欠缺的作業補上，其他人都不心慌。”
這時周豪想起小梅以前也是八班的，又說道：“那時候同學們每次到教室，都是很淡定地在喝水，我前面的小梅也是，我就覺得自己老是顧頭不顧尾地，到學校還慌慌張張的。”
“哦，沒看出來呢，你以前也和小梅同一班嗎？我好像沒聽小梅說過。
”唐耀麗接過話問着，這下周豪倒想起來，接着又很好奇地問道：“好像從高二以來，你倆還有程琪就一直很要好的，你們以前也在一個班嗎？”
“是的，高一第二學期，我和小梅就是一個班的，不過第一學期我和程琪一個班，所以到高二，我們三個就都在一個班了，肯定關係好啊。”唐耀麗認真地回答着周豪的問題，又問道：“你還關注這個的嗎？對了，好像有段時間你就坐我們後面，是吧。”
“嘿嘿，是的，”周豪答道：“我想起來，高二第一學期，你們三個還都是一起進進出出，怎麼到第二學期，就只有你和小梅兩個人一塊了，有時遇到程琪，就是她一個人，你們中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了嗎？”
“嗯，”唐耀麗嘟噥了一下，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我和小梅都覺得程琪有點強勢，喜歡安排這安排那的，而且也不管我兩個的想法，也不願意聽我們的意見，所以後來我和小梅就不和她一塊了，但是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這樣做，是保持一定距離，不會傷害到彼此。”
周好聽了也表示贊同，這時繼續問道：“這麼說的話你和小梅關係很好咯？放假的時候，我看到你倆也在一塊的。”
唐耀麗又回答道：“我上次不是說了嗎，我外婆家在慶口那邊，小梅就是那邊的人，小時候我在我外婆家長大，小學我和小梅就在一起讀書，所以我倆關係一直很好。”
“哦？是這樣啊，以前我以為你們是親姐妹呢？長得都有點像，也都很漂亮！如果不仔細看，說是親姐妹都不會被人懷疑。”周豪說這話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其實是想說唐耀麗很美，但又不能直接說。
不過小梅也很美，只是各有特點而已。
唐耀麗“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阿豪你還幽默也，其實也有人問我倆是不是親姐妹的。”
“那你怎麼說的？”周豪假裝追問，唐耀麗回答道：“只能當開玩笑咯，還能怎麼說。”
“那會不會給你們添煩惱啊，這種玩笑話。”周豪又繼續追問，但唐耀麗卻沒有回答，電話里幾秒鐘都沒有聲音，接着唐耀麗才回答道：“阿豪，你還在聽嗎，我剛剛去拿水果刀了，你問我會不會有煩惱對吧，其實也還好，我和小梅說是親如姐妹也不假。”
周豪這時想不出來怎麼接話了，唐耀麗又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班上人才還是挺多的，你看你會寫古文，徐濤濤會寫作文，石先會畫畫，郭潤和歐迪也會畫畫，徐雯會譚結他，楊瞬博會講笑話，說起來好多人都很幽默。”
“是的，我們班人才很多，平時我看那個張浩就跟你們女生合得來，上次做課間操的時候，我看他跟董陽開玩笑，還掐了她腰桿，後來我跟石先說，石先居然都沒表示什麼。”周豪一副無法相信地口氣，繼續說道：“我要是張浩的話，幹這種事會不會被噴死。”
唐耀麗在電話里笑了笑，說不會的，又說道：“張浩啊，我覺得他就是有點媚。”
“妹？表妹還是堂妹？”周豪沒聽懂啥意思，這話倒是瞬間逗笑了唐耀麗，唐耀麗笑着說道：“哎呀我說的那個媚是嫵媚的媚，就是有點女性化啦。”
周豪“哦”了一聲，像土包子見識了一下世面，又對張浩那帥氣又媚的形象羨慕不已，要是自己有那副資本，可能早就對劉嬋，啊不，是唐耀麗直接發動攻擊了。然後周豪繼續說道：“那是的，你覺得咱們班，比較幽默的有哪些人啊？”周豪岔開話題，也想問問自己是不是那一類的。
“這個嘛，嗯……”唐耀麗一時語塞，想了想，邊吃東西邊回答道：“我覺得女生呢，好像盧宇比較幽默，我看她好多時候都是笑嘻嘻，也愛講笑話，張芳好像也愛跟你們男生開玩笑。男生好像楊瞬博比較幽默，好多時候班上的一些笑話都是他講的，對了，你們F4的唐海也比較幽默，有些時間看到你們都是他在嘻嘻哈哈的，劉河好像也會講笑話，比較搞怪。”
說道這個詞，周豪心頭一緊。在他看來，F4已經名存實亡了，提起就是堵心的往事。但周豪還是不去計較了，就讓它去吧。
“對對對，唐海確實很會講笑話，你記得剛來十七班的時候不，有次要放假了，陳大梁說物以稀為貴，然後唐海就反問：那稀飯呢。還有次體育課不，劉華他們起跑的時候，唐海就在旁邊喊：跑慢點！假髮掉了！哈哈，劉華當時就落後了。”周豪回憶着那場景，笑出了聲。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兩次跳遠都摔倒了嘛，坐在地上，大家都看着你笑。”唐耀麗說到了周豪，讓周豪瞬間尷尬不已，沒想到這事唐耀麗居然還記得，那可是糗大了的時刻啊。唐耀麗又說道：“我覺得你也挺幽默的啊，那次你上台唱歌，揮手示意的動作逗笑大家了啊。”
周豪知道，唐耀麗說的是高二第二學期，自己重新回歸F4之後，盧宇起鬨讓周豪唱一首的事情。周豪鼓起勇氣上講台，第一個動作就是揮舞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反倒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沒想到唐耀麗還記得這件事，而且並不是負面印象，倒好像是優點。於是周豪說道：“我覺得我算比較冷的耶，哪有像你說的啊。”
唐耀麗也不否定周豪的回答，而是說道：“你是有點冷，其實你不是看起來那樣冷，我覺得你平時多笑一笑嘛，你笑起來也好看啊，你不是也挺愛聊天也會講笑話嗎。”
這個話算是建議吧，在周豪聽來感覺就是。但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想呢，但總有些人來拿自己的缺點開涮，弄得自己老是生悶氣，又找不到方法排解，所以老是拉着臉。這下算是被唐耀麗說道點子上了。
周豪連忙解釋說：“平時壓力太大了嘛，不過唐海他們確實比我陽光些。”
這時唐耀麗問道：“嗯嗯，對了，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你去拿了沒？”
周豪搖搖頭，回答：“不知道啊，沒人跟我說啊，那你拿到成績單了嗎？考得怎麼樣啊？”
唐耀麗的話讓周豪瞬間有點不高興：“嗯嗯，已經拿到了，對了，忘了你跟說了，上次我還拜託你有空進城拿成績單幫我也看看的嘛，然後昨天班上的任兵幫我去拿了成績單的，打電話給我說的，考得就是不好啊，還是那個樣子，在班上二十多名懸着的。”
聽到任兵這個名字，周豪就感覺如臨大敵。元旦晚會的時候，任兵回寢室還說唐耀麗的手好軟好細，就差把好舒服說出來了，那副噁心人的模樣，讓周豪差點跟他起衝突。現在看來，果然是賊心不死！還敢打唐耀麗的主意，着實可恨！
周豪心中狂風暴雨般地肆虐着，一下子從天上掉到了海里的感覺從全身襲來。沒想到居然能從唐耀麗的口中聽到任兵這個名字，意外之外又不禁疑惑起來：“難道說任兵也在跟她打電話？唐耀麗同時跟我也跟任兵在聯繫？那我算什麼？”
這樣想着，周豪不禁難受得不行，像一塊大石頭壓得喘不過氣來，足足五秒鐘沒有說話。不是生氣了，而是鬱悶了。
電話那頭唐耀麗還沒查覺周豪情緒已經天翻地覆，但見周豪遲遲不說話，於是問道：“怎麼了阿豪？你還在聽嗎，怎麼不說話呢？”
“沒有，我在想我期末考試可能也會考得不好，有點不想去知道自己究竟考得怎麼樣。”周豪態度輕浮地回答着，一副無所謂的口氣了。
都說女人心細如髮，這下唐耀麗覺察到了，肯定是自己提到了任兵，周豪才“吃醋”了，於是自顧自地“呵呵”笑了兩聲，解釋道：“哎呀你別生氣啦，都是我不好，忘了跟你說了，本來是我先拜託你的，但是任兵非要幫我拿成績單，我總不能拒絕吧，而且他也……。”
不等唐耀麗說完，周豪連忙打斷了，冷冰冰地說道：“我家裏人在喊我去吃飯了，村裏有人辦結婚酒席，晚上我再跟你打電話吧，拜拜！”
唐耀麗還沒來得及說拜拜，周豪就氣沖沖地掛上電話了。放下電話的周豪，並沒有去坐席，這不過是不想再說下去，找的借口而已。他害怕萬一自己情緒失控了怎麼辦，萬一跟她吼起來怎麼辦。可是為什麼偏偏任兵也在跟她聯繫呢，他倆又是怎麼回事呢，周豪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傻，還當著那麼多人面的給唐耀麗點歌唱，什麼事都跟她講，什麼話都跟她說，現在原來是這麼回事！周豪漸漸控制不住情緒，不禁悲從中來，萬念俱灰。
周豪坐在床沿，像丟了魂一樣，半晌說不出話來。這時，樓下卻傳來表妹的呼喊：“哥，你在樓上嗎，外公他們叫你去吃飯。”
“哦，知道了。”周豪回過神來，連忙回應，表妹也不再說話，接着就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表妹又在樓下喊：“哥你怎麼還不來，外婆又叫我來催你了，抓緊吧，最後一輪席了。”
“哦，知道了，我馬上來。”周豪這次多說了句話，表妹見得到回應，還是沒說什麼就走開了。
周豪現在氣都氣飽了，一點吃東西的慾望都沒有，也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這副頹喪的模樣。他在床上翻過去又滾過來，最後回到仰望天空的狀態，可眼前只有任兵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好像在跟自己宣戰：“你來啊，你來啊，有本事你來啊！”
接着周豪就朝着空氣揮拳，可比劃了幾下，把自己累得夠嗆不說，還啥也沒打到。周豪這時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癔症了。
這時，樓下又傳來表妹的呼喊：“哥，你到底去不去啊，舅舅又叫我來催你，說你再不去，就把電話沒收了！”
“哦，知道了，你跟他說，馬上就來！”周豪同樣的回答，像是懶得沒力氣回答一樣，僅僅是多說了短短的一句，卻讓表妹有點無奈，接着又喊道：“哥，舅舅說了，這次你必須跟我一塊去，不然我就要挨罵了。”
“罵你幹什麼？”周豪走到陽台上，朝下不耐煩地疑問道：“你已經喊我了，我也回答你了，你跟你舅舅說我來了就是了，我又說不去，再說了，沒收電話幹什麼，你是不是造謠說我打電話？”
表妹在下面傻笑了一下，也不回答，就往何叔叔家方向溜了。
周豪心中大呼不妙，趕緊下樓來，拿起手機就出門追上去。等到何叔叔家的時候，卻沒有看到表妹的身影。周豪見到正坐在桌子邊的爺爺奶奶，他們見周豪來了，連忙招呼他趕緊坐下。
爺爺有點生氣的責罵道：“我說你啊，”正準備說來着，又瞥了一眼周豪奶奶，發現周豪奶奶正盯着他。周豪爺爺只好改口說道：“汪姚說你在家做作業，我就叫她來喊你吃飯，你學習用功是好事，但還是要按時吃飯，你還在長身體的嘛！”
這話讓周豪哭笑不得，原來表妹是假傳聖旨，可自己早就沒長身體了，爺爺這關心有點落後了吧。周豪環顧四周，卻沒注意到表妹悄悄地坐到旁邊了，然後拍了一下周豪左邊肩膀，又躲到右邊，譏笑道：“嘿嘿，哥，看來你還是怕舅舅。”
周豪被他這麼一捉弄，心情倒好了不少，於是跟着打趣道：“那是哦，你舅舅跟你媽不是一樣嗎，你說你怕不怕你媽？你肯定怕吧。”說著就模仿么姑生氣的表情動作，汪姚一看瞬間也老實不少。
“哼，”見表妹被嚇住，周豪輕蔑一笑，說道：“你也不過如此嘛，還好意思說我，拜託你，下回假傳聖旨也找個好點的理由，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這時周豪父親幫忙端着菜盤子傳過來了，到周豪他們一桌后，周豪連忙問道：“爸爸，手機昨天就欠費了，怎麼辦？”
“我忙得很，等會兒給你充話費。”周豪父親回答得乾脆又有些不耐煩。不過現在這麼忙，周豪還來打岔，周豪父親已經顯得很有耐心了。
得到這個回答，周豪卻沒有顯得多興奮，心想着要是像表妹說的那樣，父親真的說讓周豪把手機還給周豪母親，該多好啊。
周豪端着飯碗，還是沒心思吃。這時發小游亮也趕過來，見周豪這一桌還沒坐滿，就坐到周豪身邊，見周豪有點鬱悶的樣子，便跟他開玩笑：“耶，又是好多天沒見了，怎麼看着不大高興啊，哪個妹兒又把你甩了？”
“呵呵，”周豪假裝笑了笑，沒好臉色地答道：“那可不，我這幾天被甩了幾十個了！數都數不過來。”
游亮見周豪的語氣很不客氣，有點摸不着周豪怎麼還認真起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便半道歉半開玩笑似的解釋道：“真的啊？你這麼優秀，被甩了還有更優秀的等着你，不怕找不到。”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周豪，周豪瞬間又醒悟過來，心想：“對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本班找！大好世界，我為什麼就要對一個人死心塌地。”接着就拍拍游亮的肩膀，一改愁容，笑嘻嘻說道：“嘿嘿，切，我的話你也信，你見過我跟哪個女的說過一句話嗎。”
游亮邊刨飯邊說道：“對對對，你這麼熱愛學習，成績有這麼棒，女的對你來說簡直就是拖累，如果沒有哪個女的拖累你，你早晚能實現登陸月亮的夢想！”
後面這半句話明顯是在調侃，周豪知道游亮實際是在說自己早早就輟學的事情，很多方面已經跟周豪不在一個頻道上了，這句話既有自嘲自己不讀書的現實，也有對周豪能繼續讀書考大學投以羨慕嫉妒的心情。
周豪聽了，拉下臉來，湊近游亮耳根，說道：“登陸月亮就算了，哪天我去摘個星星下來，還是先送你一個，哈哈！”
游亮也包不住嘴似的跟着笑，狼吞虎咽了幾口，望向外邊，就放下碗筷，說自己要去姑父家幫忙，就走了。周豪望着游亮離去的方向，卻看到有個漂亮的妹妹就在山坡上的路邊等着他。然後那美女看到游亮過去，還不停滴跟他笑嘻嘻地招手，等游亮到公路上后，就駛過來一輛摩托車，把兩人接走了，那美女在後面抱着游亮的幸福表情，把周豪看得驚呆了，碗筷都快掉下去了。
“蒼天啊！”周豪心裏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瞬間覺得自己好土好low：“為什麼他就可以，不公平！”
等游亮的身影消失在山口，周豪才回過神來，突然萌生出想把手機還給母親。自己這種拼盡全力地打電話有什麼意思，搞得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還躲着這躲着那，跟游亮一比，自己什麼都不是。用爺爺以前罵自己榆木腦袋的話來說就是，讀這麼些年的書完全就是讀到牛屁眼裏面去了，狗屁不中用。
說歸說，可等把手機掏出來拿在手裏，周豪卻能明顯感覺到捨不得放下，或者說就放不下，那沉甸甸的感覺就在手裏。這時周豪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匆匆打斷唐耀麗的話，好像她還沒說完啊，即便自己要下決定，起碼還是要給人把話說完的權利吧。
周豪這時心中又開始懊悔起來，或許自己就錯怪唐耀麗了，或者說，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不是明顯的把自己的意志凌駕到別人身上了嗎。周豪品嘗過那種滋味，現在卻自己親手把這種感覺推到別人那兒去了。
周豪連忙放下碗筷，借口跟表妹和爺爺奶奶說有道題想起來怎麼做了，不等他們回答，就匆匆跑回屋裏，一溜煙麻利地衝到爺爺的卧室，接着拿起話筒就給唐耀麗撥通了號碼。
周豪此時已經拿不準唐耀麗會不會不再理自己了，一邊做着最壞的打算，一邊又心中不停地祈禱，即便要說再也不見，起碼能給自己最後一個說話的機會吧。
還好，電話響了兩聲就通了。不等唐耀麗說話，周豪連忙堆笑着問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我誤解你了，你沒生氣吧。”
不等唐耀麗回答，周豪覺得自己態度不夠誠懇，又接著說道：“我覺得我太膚淺了，耳朵不知道打什麼蚊子去了，聽風就是雨，你可別跟我計較啊。”
這時，電話那頭卻傳來不一樣的聲音：“耀麗，豪勛勛是誰啊，給你打電話來了！”接着就聽到唐耀麗隔得老遠說“媽，我知道了”由遠至近的聲音。
“啊？？？？！”周豪這才明白，接電話的是唐耀麗的母親，瞬間感覺無地自容：“怎麼是唐耀麗的母親接電話了？我剛才在幹什麼啊！蒼天啊！饒了我吧！”
這時唐耀麗接過手機，壓低了聲音，問道：“是阿豪啊，你吃飯了嗎，我剛才吃飯去了，手機沒帶身上，怎麼啦？”
周豪仔細聽，唐耀麗的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語氣也沒有變，這讓周豪心中欣喜不已，跳動的心瞬間踏實了不少，急忙又改口道：“嘿嘿，沒有什麼，剛才我不是說我要去坐席嘛，忘了跟你說，你要按時吃飯，既然你在吃飯，那就不打擾你了。”
“我已經吃好了啊，你要說什麼？”唐耀麗的話直接把周豪的退路堵了回去，周豪知道這下自己不能再退縮了，只好繼續聊起來：“我想起來，剛才我掛電話之前，你好像要說什麼來着，我沒聽清楚。”
“哦，你說那個啊，我是說任兵幫小梅的成績單也拿了的，而且是打電話給小梅說的。”聽着唐耀麗的話，周豪這才知道，自己真的錯怪唐耀麗了。
幸好自己回心轉意得早，要不然，這誤會就真結大了，周豪心中又默念起：“佛祖保佑，菩薩保佑！”可習慣使然，嘴巴不自覺地念出了聲音，念念有詞的語調卻讓唐耀麗笑了起來，問道：“額，阿豪你在念什麼啊，誰保佑你啊？”
聽到唐耀麗笑了，周豪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地，又侃侃問道：“管他誰保佑喲，有用就行，對了，你給我存的什麼名字啊，豪勛勛？哈哈。”
“哎呀，我隨便存的一個名字啦，反正知道是你。”唐耀麗有些小聲地回答，像是很謹慎一樣，周豪聽到這樣的解釋，倒是很滿足，接着不懷好意地問道：“那其他人的電話號碼，你也是這麼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