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

出獄

兩天。

兩天時間我旁邊的傢伙已經被打了三頓,以至於他現在甚至不敢坐下,生怕我又解開鐐銬,喊守衛打他。

這也不能怪我嘛,坐牢好無聊的,只有他被打時的哀嚎才能稍微慰藉一下心靈。

現在只能挑逗他來找樂子了,說實話他那股乾涸的血痂與汗臭混合的味道真的很難受,守望就不能送個新人來玩玩嗎。

樓梯那邊又有動靜了,一群守衛簇擁着一個包裹嚴實的傢伙上來了,那個包的跟木乃伊一樣的人對着籠子指指點點,隨後低聲說了幾句,那守衛便屁顛屁顛的打開我的籠子,連着鐐銬帶着人一起就要往外拖。

白布人一看就急了,肥碩的身體在地板上移動時發出驚人的動靜“:慢點慢點,有損傷我可不付錢。”

我抬眼一看他,故作可憐“:帶着鐐銬人家根本走不動嘛。”

白布人聽聞,立馬下令“:解開解開!”

“您不怕她逃跑嗎?”

“老子要是連個女人都看不住,做個屁奴隸生意!”白布人怒吼着,從上到下三層肥肉都在顫抖。

誒,我要被買去當奴隸了?真是經典展開,這個魔神高低有點閱讀量在那裏的。

可我只願意看,不願意做啊喂!好歹是個新時代的新青年,奴隸這種事無論變成什麼種族都無法接受的吧!

甚至來不及反抗,一條短皮帶就系在了我的嘴上,只能嗚咽着發聲,然後又是一條皮帶繫到脖子上。

一條又,一條,手腕,手肘,腰部被封閉了活動能力,膝蓋與腳踝都被綁上皮質的鐐銬,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加上這完全不合身的囚衣,彷彿自己是個剛成精的木樁子在街上挪動。

“快些!”白布人又將口鼻圍好,用繩子牽着一大串少男少女向廣場上的車隊移動。

想我快點倒是別上這些束縛啊!

然而現在的我半分言語不得,前後的孩子們都低聲嗚咽着。

為什麼他們的腿上不用加束縛啊喂,難道就因為我是從牢裏買的嗎?我真的只是個恰巧在命案現場的無辜路人而已!

雖然他倆打起來基本是我攢的,誒嘿。

到了車邊,才能感受到這車隊的雄偉。如同小屋般的車廂被六匹馬拉着,厚重的底盤被複雜的機械結構連接到車輪上,只有鐵制的輪轂才能承擔這樣的巨物,這東西,怕已經是這個時代頂尖的科技了。

然而只是被拿來做奴隸生意。

白布人將我單獨牽開,帶到隊中的一架華麗馬車旁。這架馬車從外觀看如何都是一座精緻的樓閣,甚至還有二樓的小陽台,拉車的馬怕不是和撞我的車一個燃料,竟能拉動這樣的東西。

車夫只是將門開了一個小縫,勉強夠我側身進入。

而這精緻樓閣的大堂正中,坐着的是一個古銅皮膚,肌肉如豆腐塊般佈滿肉身,臉如山峰一般剛毅的男人。

他坐下是一塊披着精緻毛皮的胡床,可這些物件在他身旁,彷彿失了顏色。

看到此人,不禁心中暗嘆,世間竟有如此標緻男子,彷彿希臘雕塑一般,僅僅是靜止不動,便已鉤人神魂。

男人身上不着一絲,料也應當。我此生見過的一切衣物與這具肉體相比都遜色萬分,世間哪有能匹上他的衣物?

服侍他的四個女子身上只是纏着窄窄的輕薄布匹,隨着動作在空中上下飄然,遮蔽的位置欲出還藏,只是吊著胃口。

男人一個手勢,

服侍他的四個女郎跨着輕盈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步子,如同彩蝶般飄來,將我身上的束縛一一解下,隨後將那件破爛的囚服丟出車外。

“那個。。。。”我歪過頭去,不敢看這個男人。沒想到世間真有如此氣概之人,只是坐着便威嚴自在,我身上那股無形的魅意被壓制的蕩然無存。

一塊白錦飄然而來,蓋住我的身體,那四個女郎嬉笑着又拿來幾條如絲綢般的料子,將我身上依稀圍好,就如同她們一般。

“站起來,讓我看看。”

那男人的口吻威嚴又仁慈,無論如何都無法抗拒。

“還過得去,孫娥,你帶她吧。”

一位女郎飄然至我身旁,沖男人微微一行禮,沒有半點撒嬌的意思,亦沒有半分前輩的架子,引着我到后室輕聲柔語的講這裏的規矩。

讓人生厭的規矩!

那男人的魅力差點讓我忘記被奴隸商人買走這回事了。眼前的孫娥教授的,都是將人當做物品的條條框框,我一個新時代新青年,哪見過如此自賤的場面?

而她一副驕傲的樣子,看着叫人脊背發寒。

長得帥果然可以為所欲為,外面怕不是有不少女人上趕着要服侍。

雖然我也有些心動。。。。

該死!才三天就快忘記自己曾經作為男性的本能了。

只是現在衣服都被掠走,穿着這身稍微動作大些就要滑下的布條逃跑,有些難為我了。

心裏想着別的東西,孫娥一下午講了什麼完全沒在意,只有末了那句“:現在你還不熟悉規矩,且急着不要傷了主人就好,其餘事項姐姐們幫你處置就是。”進了耳朵。

草草答應下后,那孫娥伸手就要扯我身上的布條。

“幹嘛!?”

“換衣服,難道你想穿這身出席晚宴嗎?”孫娥被搞得有些奇怪,自己先行褪去衣衫,如果這些布條也能叫衣衫的話。

如今不在那近乎完美的男人身邊,我才得以注意到孫娥的身姿,亦是近乎天人。

膚如凝脂,無有點痣。手如柔荑,修長柔和。領如蝤蠐,潔白高立。

想來四個侍女,皆是人間國色,美的各有不同,天下能收集這樣美女的,除了皇帝估計只有他這樣的奴隸販子了。

但是不得不說,他的審美確實有一套,換了我估計就是四個一樣款式的了。

所謂衣服,不過也就是和布條比算囫圇個吧,好在這夏天的夜晚並不算冷,車隊圍成一圈,中間點上巨大的篝火,接着又有許多小篝火圍着點燃,再聚一些人。

在黑暗中,還有許多人影在火光中搖曳,沒有擅自逃跑真是正確的選擇,這樣的隊伍太龐大了,簡直是軍隊。

許多脖子上帶着鐵質頸環的人如牲口般被驅使着佈置會場,看見身旁過人,下意識的想搭把手,被身後的侍女一把拉住。

她笑着說道“:咱們是侍奉主子的,與他們不同,妹妹要擺清自己的位置,不要做那越界之事。”

“是,姐姐”我笑臉迎着,心中卻是鄙夷:為人奴婢還有個高低了?在哪個主人名下不是狗啊?

眾人落座,那男人穿了一件白袍便出場,雖依舊雄俊非常,可與裸身還是差了太多英武。天賜的完美軀體,根本不是衣服這種人造物可以比擬的。

落座的眾人身旁都帶着或男或女的侍從,無論性別如何,皆極具媚態,但都至多兩個而已,像男子這樣帶着五個出席的,沒有。

想來大概是他們內部的禮儀,這些一般的頭目,連侍從數量都做了規劃。

開場客套一番,眾人開始飲酒吃肉。帶着鐵環的奴隸只能望着流油的烤肉一盤一盤的端過,眼中連渴望都不剩,只有麻木。

人也是動物,也是可以被馴化的。

我看着有些恐怖,正愣神間,男子遞來一塊肉排,慌忙接住,再三道謝。

像我這個等級的奴隸,雖能坐到桌邊,但也只能得到賞賜后,才可分得一星半點兒,其餘時間只是在討好自己的主子,在一旁斟酒捶腿而已。

一幫奴隸主喝過三巡,開始展示自己的侍從,在這個環節意外的男女平等,畢竟只是玩具,性別不過是款式罷了。

男子突然一把將我摟住,喂下半盞殘酒與我,指着那些端菜的奴隸,口中說道“:他們不過是兩條腿的牲口而已,但你們不一樣,你們是我的寵物,哈哈哈。”

旁邊的幾位侍女立馬應聲符合,這也是下午為數不多記住的東西——不能爭風吃醋。

可是,為什麼有股奇怪的氛圍展開了,他,喜歡我?

這股情緒被魅魔的本能吸收,小腹微微發熱,透過薄紗,能看見那如種子般的紋章長出一小段芽來。

與之相對的是,一段咒語映入腦海:愛思匆匆,心念混沌,有識眾生,當慕吾身。

是魅惑!

終於有點魅魔的樣子了,只要魅惑了眼前這個男人,就能讓他光明正大的放我走,連逃跑都省了,正是時候!

低聲默念咒語,抬頭望向男子,視野邊緣泛起粉紅色的光向他眼中匯聚。

“有襲擊!”

不知何處來的一聲驚呼,強行中斷施法,雙目立即劇痛,幾乎向後昏倒過去。

男子一把將我扶住,用讓人安心的口吻說道“:美人且歇着,待我殺敵歸來,再續飲。來人,拿我兵器!”

男子不着鎧甲,只是提着一根巨大的鐵朔就走往一點鐘方向。

大約半刻鐘過後,身後也傳來喊殺聲音,一位黑臉大漢為首,手持鐵棒,如同天神下凡,打的留守的幾個護衛毫無招架。

在場作為寵物的那些侍從們驚叫一片,只有幾個敢拿過死去護衛的武器拼殺。

要說他們的主人口味也奇怪,帶着這麼個武藝高強的奴才在身邊,平日不得小心待着,如若心生怨念,半夜要殺也沒個防範。

哦,對了,忘了這幫傢伙是把人當牲口訓的,再大的馬也得給人騎。

誒,趁機跑掉算了,就算被拿去當壓寨夫人也比當奴隸強,要是遇上耙耳朵的,還白嫖一勢力。

看周圍自己人都逃的差不多了,給為數不多的幾個護衛下絆子,暗處射出利箭數支,直接將這些傢伙釘死在地上。

“他們回來了,快撤!”一個穿着布甲的男人口中大喊,卻是將手伸來,看來他看到我對護衛下黑手了。

沒等回答,剛才那個舞鐵棒的漢子一把將我抱起,拔腿就跑,還對那個穿布甲的男人說道“:女人跑不快,我扛着省得累贅。”

我倒是沒啥意見,這魅魔的身體確實沒力氣,那布甲漢子笑起來“:回去我報告給大姐頭聽,讓你知道有多快,哈哈哈。”

“別啊,是我失言。”

“兩瓶橘子酒!”

“一瓶!”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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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從夢魔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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