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活屍窟與監察之星
“諾克拉斯,你覺得救教與青蛇,這二伙老鼠誰先咬死雙方並收得所有?”
“我覺得是後者吧,畢竟那些老鼠十分狡猾,他們總愛躲藏在暗處動手並且信報能力不比以信仰控制區域的餓教差多少,它們手上的傢伙可比那些烏合之眾的人數有用多了,綜合來看應該是青蛇……”
“嗯嗯,確實是這樣,所以我賭餓教會贏。”
“你TM……”
“別暴躁!放輕輕……放輕鬆……”
“……”
身穿黑西裝眼帶墨鏡的壯漢們正激烈討論着“天眼”傳來的械鬥畫面——那是一間大型倉庫的外門,此刻正燃燒着熊熊火焰。
倉庫里上百隻“老鼠”正圍繞着三張桌子上擺放着幾俱灑上配料的裸體生者不斷轉悠,嘴角不斷流淌下滴答滴答的口涎。
活屍窟里除了人外可沒有其他可持續資源使用,用完就斷,沒有一絲利用機會。
絕望滋生希望,希望再人格化成神,信仰化為線條連接神,以祭品祈求祂原諒救贖他們這群充滿原罪之民。
噠...噠...噠...
時辰到了,老鼠們不在壓抑自我食慾,像頭未果腹的餓狼般沖向神餐之桌,參與與神共食祭品,依此完成神洗環節,可……
轟...轟...
突兀的爆炸奏響起彼岸之歌,火與血化為伴奏,殘肢碎肉作為配色讓“劇場”帷幕染上一層猩紅。
襲擊者依託着火焰雄雄高歌掩飾細微舉動,再論上未知地所帶來的神經巨毒,安全感麻痹了老鼠們敏銳的感官,令死神的腳步無法傳達。
存活着的老鼠反應過來向後翻滾去取武器,同樣避免波及祭品。
在拿到武器后一秒,襲擊者們踏着烈火展開入侵,火光照耀着襲擊者,它們雙目渾濁卻閃着精明,它們衣衫破損,可又掩飾不住嚴肅,它們脖頸刻有青蛇圖案。
“殺了他們……吃了他們!!!!!”目光渾濁擁有完整皮衣與直刀的首領從最開始的呢喃衍變為了怒吼,似乎想發泄着什麼。
“天父!您是汝等的方舟,是一切神聖與美好的基石,汝是您之名召集的卑微之從,汝……”穿着黑色祭司之袍手持刻滿花紋金屬亞倫之杖,眼目如剛落地的嬰孩般清澈,虔誠的說著告詞。
話語間不忘幾棒敲死衝擊過來的蠢貨。
雙方開始怒吼撕殺,徹底打破了倉庫內詭異的寧靜氛圍,接下來是比以往更激烈的奪食之爭……
節目達到高潮,觀眾席卻出乎意料的冷場。
各類吵鬧臟語如沉深海,溺斃於高壓寂寒。
呼吸變慢,這一場大戲對於他們這些監視者而言,令人沉醉其中,最真實的血肉與真正的打擊挑逗起眾人心中的慾望。
相對無聊的他們,除去擊斃試圖逃離的傻鼠外,唯有這場相互撕殺吞噬的“電視劇”才能彌補沒有靈網還要晚上值班的生活。
“叮,方程到來是否放行?”
明顯機械質感的合成音出現於處在沉默狀態下的羽神透耳邊。
“方程來了。”羽神透停下沉默跟同事禮貌提了一下原因,便徑直走向主控制室方位。
眾人分分點頭表示禮貌,這是他們的禮儀之一。
一雙雙眼睛目光送羽神透離開一分鐘后,一位露厭棄神情並口中嘲諷了一句:“可真是一位有禮貌的獄長啊!就是不知道下一秒會怎樣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要鑽鼠洞?”當即有新人跳出來了反嘲,
在他們看來這位“老人”公開嘲諷獄長是一件不禮貌更違背規定的惡劣行為,應該被革職查辦,查出來什麼就進鼠洞,反正這樣沒有道德的人對於社會就不應該存在。
理鎖的壓迫使他們擁有對於同類的道德,違背道德或者打擦邊球的行為會被理鎖人群本能排斥。
那個時候他們對不道德就會更加不道德。
“耶先生你不懂,請過來一下,聽我講完羽神獄長的‘偉大’經歷。”另一位見新人也惱,反而有禮貌的請新人一同了解原因真相。
新人啟初皺緊眉頭想要聽聽他們的解釋從而改變印象中的不道德,可不聽還好,聽了新人眉頭打了結,甚至後面驚叫道:“什麼?!羽神獄長不僅加入嬉皮教士團,而且還背叛!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不道德的人!”
嬉皮教士團是傳波信仰與迷信的*教組織,成員通常藍白教士長袍,口中始終念叨着什麼天堂天父下地獄什麼的,反正是落後思想。
如果把背叛這種組織放到其他叫棄暗投明,不僅會受到優待還會清除掉污點。
可惜這個世界有理鎖講道德,背叛這麼不道德的事,肯定會受到排擠。
果然新人看老人們的眼神和善了很多並道歉道:“對不起普羅彌斯先生,剛才是我沒了解到羽神透獄長的經歷,誤以為您是不道德的惡徒,在此請您收下我濃密的愧疚。”
“沒事,您能明白就好,您的愧疚我心領了。”被稱為普羅彌斯的壯漢也不推拖收下了耶先生的愧疚。
經歷插曲過後他們了解對方的喜歡成為好友,不過他們還沒下班要繼續工作呢。
……
一條特殊且詭譎的漆黑長道,羽神透正閉眼直行,無視了不可見光的窺視。
“102……112……136……”羽神透邁着相差毫米級的步調,心中不斷默數腳步。
在數到160羽神透便睜開雙眼來到一扇連通周邊四角的黑金巨門,明知剛好0.4米,但還是不自覺判斷距離。
當確認好距離后,轉頭認真觀察黑金巨門居中處有352條美麗的星塵紋路,每次看去都是不同圖案。
羽神透神性凝重的將刻有特殊印記的母指完整按入星塵紋路組成的正確方位,過程中羽神透極為小心,生怕出現半分偏差。
“咔...咔……”
巨門快速上升製造出的強烈噪音聲回蕩於這條獨立通道,羽神透按住神經傳導機耳,以免特殊情況的發生。
巨門上升過程中將主控制室外貌透露出,一堆複雜卻不雜亂的儀器閃爍着微藍光彩。
羽神透在徹底打開時便高舉名片連微秒都不出現差錯。
至於為什麼要佈置這麼多……嗯,核心塔高官,大家都懂。
進入后,黑金巨門再次隔斷出路。
“叮,掃描完成,請南北區4間獄長羽神透在5分鐘內解決。”
溫和似人的合成機械操縱羽神透的神經傳導機耳通知着羽神透儘快結束。
羽神透無視但不敢忘記般緊繃又放輕的坐在主控制台上來短暫操控。
“哈嘍,羽神先生可記得方某?”
一名臉帶黑色假面,身穿黑色皮質外套,在揮手間透露出同色手套的事實。
若以肉眼觀察,可意識不到漠入(藍海星每日36個小時)陰暗中的方程。
“方先生您可是我們的‘大客戶’,怎麼能不記得呢?”羽神透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出又像面對面閑談。
在控制台的羽神透本體習慣性的敲打神經傳導裝置,也就是俗稱的耳機,只不過這個與神經相連。
他早注意道方程的着裝變化,原本的口罩與度數墨鏡換成了掩蓋整個頭的純黑面具或者說頭套,可也沒在意,換個更高效的對於方程這種大客戶可不難。
至於他如何知曉是度數墨鏡,羽神透只能說看細節。
“好了,方先生,您想做到什麼程度?”羽神透結束了客套話,想儘快完成這次對交,顱頂還懸挂着達摩克利斯之劍,心情或多或少的有些急切。
“海景入注,大概三四年刻的時間。”
方程的聲音來到羽神透的腦海中被翻譯為:“紅湖湖岸行兇,不帶走屍身,三四天差不多結束。”
“嘖,看來又得出現一版怪誕。”外貌冷俊不非凡的羽神透也不經嘖了下嘴,對於接下來產生的東西早有預感。
若今時今日的羽神知曉了遙遠卻又相近的未來,他一定會違背高官們的意志,以他的手段開啟所有武器系統將整座活屍窟從歷史中摘除。
但這都是后話了,現在他還是他們的“大客戶”。
他簡單迅速的依靠“隔壁”系統確認了身份后便打開一扇供人前行的小隧道,就快速重複剛才的方法快速離開。
方程抬頭看着面前幾百米的高牆與隱秘其中的可怕武器感嘆道:“逃不開的高城,掙不開的鎖銬。”
他似乎感嘆着什麼,每走一步退路都會自行填,滿如怨氣深重的厲鬼緊貼行兇者背影,等待托入煉獄的機會。
當走出隧道來到這座大型罪城,抬頭望向星空與世界,若要形容詞形容目光所及之處,那麼他要頭也不回離開。
任何形容詞在此刻失去作用,無法概括方程眼前景象的真容,只能一點一點描述繪成本質。
血為色調塗刷柔軟的房屋,濃厚如實的腥臭味逼迫外來者的精神性命,勝過大魚的嘶鳴敲動着心弦與耳膜。
陰影處似有怨靈注視,那一雙雙麻木絕望的眼神作不了假。
方程穿過裝修不錯的小鎮,還能看見生產鼠皮、鼠骨、鼠肉的一體化流水線工場。
方程偶爾還能看見工場結構,運轉很簡單,一套皮繩,上千隻母鼠與等待繁衍的公鼠即可。
方程走過由肉泥鋪成的血色大道總會發出不和諧的“噠...噠...噠...”聲,聽起來就像幼兒穿戴地那種似的。
“啪嘰...啪嘰……”
與嘶吼相伴的啃食聲從不疲倦停歇,作為安魂曲一般的存在,用來撫平居民枯燥乏味的睡眠,防止它們因聽見咔嚓、咚咚等防礙安眠的邪惡儀式。
“這裏除了人,什麼都不存在……”徒經某個地方,腦海某個流動的意念跳動,自我擬態出凜若冰霜的語態在耳旁低語,彷彿想將目睹煉獄深淵的方程帶入其中似的。
方程竟無一絲波瀾般選擇性無視耳眼收到得一切的一切,邁步向前徑直走向另一個城鎮前往最快抵達老地方的必經之路。
跨過一條又一條腸胃小道,見識了更多的當地風土人情,就比如熬夜吃夜宵把自己吃死的,私闖民宅打不過宅主的,將排泄物煮開喝的,吃‘土’哽死的等有趣之事。
而現在方程正被某個奇特的事物吸引去了視線。
那是一位穿着皮製獸衣的蒼老男人,左手托拽着穿死囚囚服的犯人,如果僅此就不過是一場簡單的狩獵。
可令人意外的是,犯人毫髮無傷的同時依然保持一張長等容貌的臉,而蒼老男人也與其居民不同,他眼中還有……光。
除去死囚發癲的叫聲就沒幾樣符合環境與身份。
死囚似乎跟腦海某個混娛樂圈的“大少爺”竟有幾分神似。
如果是真的,那位“大少爺”已經算不上人面獸心,而是徹徹底底的“獸”了。
畢竟對於一個擁有高度道德的文明,可不會將同族輕易送入深淵,當然僅限同族。
無傷有光怎麼屬於食物鏈底端的幼孩呢?就連高端也早瘋了,有關係更不可能,誰會想體驗一把精神病院的終生套餐了。
就算是抖M在這裏也會體驗到真正的痛苦,從而瘋掉失去理智。
至於逃出去,呵,相比較而言,這裏反而像天堂吧……
帶着無窮想法的方程決定將兩人帶走,慢慢了解事件的本質。
他臉色平淡的脫去右手,體味暴露於空氣中。
一股香甜的體味從四周傳開,想為熬夜人開開胃,不過……
“不!不!不!!!為……嘔……”。
“唔...唔唔……”正賣力哭泣的婦女們停下了無用功。
“?”更多老鼠臉成問號口吐鮮血躺屍。
一隻只老鼠以各種詭異的方式逝去,這裏像是爆發了一場可怕瘟疫的現場,它掩蓋了一個小鎮存在的痕迹。
“嘶~今天有些發慌發冷啊!”刺身小鎮外的老鼠莫名發抖感到寒冷席身,從不富裕的衣櫃裏拿幾件皮毯蓋在身上。
方程看着眼前不斷口吐白沫身軀抽搐的一人帶上手套搖了搖頭:“除味劑的效果也不怎麼好用,不過增加幾分怨氣也是好的……”
另一人卻顯得無事,看了看吳亦峰就化為光芒消失。
方程看了看有沒有人來搶,在確認后左手抓住吳亦峰的褲腰帶舉到右臂,抬舉着吳亦峰向原地點瘋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