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大腦探測器
天黑了,一切在羽神透眼中變成了黑和綠。
棕紅配色的低矮肉屋化為無名的黑,上百座長方皮篷獨立又連接,而羽神透只能看見斑點的綠,而這一抹綠過一會消失。
他的視野如死後走馬燈般緩緩前行,之前與之前的之前相互重疊粘連一體。
咔嚓...
一身穿藍白凱甲的李(現)踏碎了腳下某人的骨頭。
而他正慢步前進的道路充滿了這些脆弱的骨頭。
羽神透他不太了解活屍窟,但憑藉老鼠他們的習性就能理解,這樣應該是生產骨具的小鎮。
“呵呵可真臟呢。”羽神透開囗笑道。
可笑着笑着,他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我不是跟着李孫子嗎?啊!頭怎麼這樣痛?像是…像是被錐子鑿穿了頭骨?!”
羽神透大腦非常痛苦思維卻未受到影響。
在經過痛苦的思考後,掙扎的他不在掙扎,因為他知道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看着也只能看着不斷後的黑色已知房屋驚恐叫道:“我被挖掉腦子了?我所能看見的東西,只是他給我看的東西?!”
“被挖掉腦子,不可能看見東西,而且…我也感受不到四肢了……”
羽神透這個思維剛冒出來,他的視野突然擴展,前方的、後方的、上方以及下方他都能看見了。
這種感覺就像……
“玩家開了上帝視角窺探全圖,那麼…我在哪裏呢?”羽神透有些茫然的自語道。
意識到自己被挖掉大腦的羽神透穩住自己那一刻瘋狂跳動的心臟,雖然沒有但還是穩住了情緒。
“等等,我獲得了上帝視角,為什麼沒看見他?”
“我剛才應該是在移動,而移動的助力是李才對。”羽神透抱着試探的心理,去空想一個他沒看見的東西。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知道物品的黑,莫名其妙的綠。
俯瞰全局的羽神透本想無奈的發出感嘆,結果發生了。
他的視野限制了,視野中央,即是中間,一個不同綠色和黑色的東西,突然浮現於羽神透的眼裏。
他抱着一個透明色澤的玻璃器皿,若有光芒的照射就能看見其中暗紫色肉塊,而他只能看到黑。
比周圍所有都要黑,沒有名字的黑,這已經對於羽神透很明顯了。
“那是我?那人是李(理)!肯定的,我那段記憶只停留在他背對着我,我聽見他在耳邊叫我……叫我……”
“吃着辛辣食品,折斷四肢、削首、鑿殼……”
“幻想與眼睛是相通的?那些螢火綠光是他……”
思想等於話語,枯骨等於路道,被限制的視野隨着藍白機甲的男人行走轉動。
終於世界的黑被終結了。
黑色消失了,綠色也隨之崩潰,世界的格局開始消失,李(理)的嘴角保持向上的幅度。
李嘴動了,以一種戲虐的語氣開口道:
“七個謬點,原初為主體,六名二代為輔助形成了缸中之腦,3—316號衍生物的作用。”
“你現在知道的越多,他對於謬點的偵察性就越好,主動吞噬的就越快,看着綠色的點就是你吞噬的。”
“怎麼樣?同族的味道好吃嗎?!是不是很增加進度啊!”
李(理)的身體在移動行走在一條血色的街上,這裏看起來像是剛發生了一場血案似的。
“什麼同族?這不一傻*嗎?我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個**至少要讓我懂得你在說什麼才,能讓我崩潰好嗎?”
幾乎是瞬間,羽神透就思考出了這一條,而這一條發生了改變。
離肉塊、離李(理)二米的距離處,一道文字框架出現了,那是羽神透想出來的東西。
有一些髒話,有一些疑問,全部體現於字體上。
“什什麼?”
察覺到了文字框的羽神透又動了一下思維,同樣看起來有一些驚慌的文字,同樣浮現在二米之外。
李(理)似乎看見又似乎沒看見。
看見的依據是因為他同時在文字出現后笑了。
沒看見的依據就是李(理)幾乎沒有理,只是保持笑容,不停前行這條早已破敗的大街,不是肉做的。
羽神透見李(理)突然情緒失控,大罵起來:
“你這媽*的!到是說清楚!你個狗*生的,草在肛部?你……”
罵著罵著的羽神透失控的情緒越加強烈,但是懷疑的心裏卻更加深刻。
“不對,不對,為什麼又想這條髒話,理鎖還在的時候,我可是很禮貌的。”
“怎麼突然情緒開始暴躁起來了?雖然不排除因為壓抑許久,所以導致情緒在失去理鎖時有一些崩潰。”
“但我也沒學過什麼髒話呀,之前被做成肉盾我是怎麼學會的?”
“我和他們融合呢?包括情緒之類的嗎?”
“不!李說過吃掉,也許與這部分有連接……”
……
周遭半徑兩米都堆滿了信息牆。
李(理)行走的區域血案街道就如同玻璃般破碎化為了茂密森林。
李(理)的機甲很奇特,每次被樹葉擊打都不會發出聲音,行走於地也不留下腳印。
那些由信息框組成的牆壁,也沒有實質性的阻攔住李(理)前行的步伐。
隨着那些信息的堆疊,羽神透的視野越來越低,彷彿要落到地面上一樣。
但結果不是這樣的,只是降到了勉強能看到羽神透頭的程度。
視野變得似眼睛般看不到四方執着前方。
羽神透看到我自己的手。
像一個虛擬投影。
羽神透漂浮在空對着李(理)牽起職業假笑道:“是我知道的越多,我才能凝聚信息化為投影?”
“還是李先生給我投喂的越多,我長得越快?”
“不管告不告訴我,也只能滿足你無聊的趣味吧。”
“我一直以為很奇怪,你的行為因為我的知識不夠看不透,你的目的我只能認做你所說的清理漏洞……”
漂浮在空的投影羽神透,不斷往後飛讓自己的臉對着李(理)笑。
整片森林沒有動物只有植物,樹枝形成的陰影配合著微藍色的投影,讓羽神透看起來像是森林的靈。
不懂但不停詢問眼前這位穿着高科技戰甲的人為什麼要破壞森林釋放污水。
羽神透現在的樣子可以參考阿拉丁神燈裏面的燈神,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藍色胖子顏色更淺一點,更瘦一點。
李(理)踏着泥巴卻不粘連,泥巴還是那個泥巴沒有變化。
露水碰不到,植物種子沒辦法傳波,清淡的空氣中雜夾着腐味。
李(理)微笑着回答了羽神透無盡問題的一個道:“沒事,等你破壞了這裏,應該就能成為一個實體,那個時候你要陪着我呢。”
他似乎煩呢,又似乎只是感興趣的回答了。
“那李先生,那我會不會死呢?”羽神透見到這如同精神干擾般的提問起了作用忙道,-“死的時間、死的原因以及死的痛苦程度……”
羽神透微藍的身軀不在虛擬,倒不是投影呢,現在像是3D立體的遊戲cg。
他更加真實了,世界卻變得扭曲,李的臉顯得模糊,唯有李(理)那身藍白鎧甲沒有任何變化。
羽神透早就察覺到這一切的變化,可是他作為一個沒辦法使用能力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擾他,干擾他。
最終森林化作光影消散,一個溫馨的,奇怪的,美好的小城出現在李(理)與羽神透眼中。
羽神透的模樣再次發生了改變,他變成了一個真實存在的人,一個擁有血肉之軀的人。
和原來很像,但又不像是原本,很像的地方在於它的面容還是那樣,不像的問題在於,他成為它。
一個不是人的人,外在表現就是一位皮膚慘白,下巴微尖,英俊的五官中透露着一絲死氣。
身材適中,腰圍合適,身高卻離譜,看起來起碼兩米。
衣着方面還是那身嚴肅的黑白西裝,領帶打的不大不小。
頭型看起來就是一位真愛坤。
羽神透有些精神恍然,眉毛緊皺,他突然有一股熟悉感,這種熟悉不是好朋友般的相遇,而是仇人見面的眼紅。
李(理)不知什麼時候把玻璃器皿放了起來,步驟輕鬆的行走在羽神透的眼中,他雙臂張開,嘴角浮動偏上笑道:
“我親愛的朋友羽神透,歡迎來到你的世界。”
“無法被你摧毀的世界,完整的圖系領域。”